沒有結婚證又怎麽樣,我連孩子都給他生了。他倒是走得痛快,沒有後顧之憂。”


    “怎麽不把你也帶走啊,看那個女人願不願意養你。為什麽還要把你留下拖累我,我帶著你,下半輩子全毀了,毀了。”


    莫連生長大後,生活環境改變了。


    拆遷後,他們住進了更好的房子,但莫連生的母親脾氣更暴躁了。


    莫連生煮飯不好吃,她掀桌子一頓吼。


    莫連生端來的洗腳水太燙,她直接把莫連生踹到在地,洗腳水全潑到莫連生臉上。


    一天,莫連生出去上班。門打開後,房子裏的場景就模糊起來了。


    林希月於是跟著莫連生出門,來到了一家餐廳裏。


    莫連生換了衣服,去後廚切菜。他的同事讓他去洗碗,搶過了他的菜刀,“咱倆工作換換,你幫我洗碗,我幫你切配。”


    莫連生賣力地洗著碗,這時主廚進來了,看著空空的配菜桌,怒吼:“配菜的!配菜的呢?”


    主廚明明看見了莫連生,也認得莫連生。可就是要大吼一聲,讓所有人都知道他很生氣。


    莫連生跑過去一看,和他交換工作的那人根本沒幫他切菜。


    但畢竟這是自己的工作,他低頭道一聲“對不起”,連忙拿刀切菜。


    “快點,客人都催好幾遍了。”外堂服務員板著麵孔進來瞪莫連生一眼。


    主廚摔勺子,大聲罵:“王八羔子的,又懶又沒用,都不知道收這種人做什麽?”


    誰都知道主廚在罵莫連生,都笑出了嘲諷的聲音。


    時間緊迫,莫連生加快了切菜的速度。主廚在生氣,同事在嘲笑,他的手都緊張地發抖了。


    “碗洗好了沒?”另一邊有個大姐在問。


    “洗好……我槽!那麽久還沒洗好,真夠廢物的。”


    “你在罵自己麽?嗬嗬。”


    “碗是連生幫我洗的啊。咦?還碎了兩隻盤子。”他立馬揚聲怒道,“莫連生這兩隻盤子你賠啊,別賴我身上!”


    林希月明明看見是那大姐,之前在翻看時磕裂的。可是大姐沒出聲承認,莫連生也沒出聲否認。


    “啊!”莫連生一聲大叫,所有人都驚訝地看向了他。


    這個說話從來都跟蚊子叫似的人,怎麽會突然喊得這麽響!難道他終於忍受不住他們的欺負,要爆發了?


    可是沒有。


    莫連生捏著流血的手指,抽噎著對主廚道:“我,我切到手了。”


    大家都鬆了口氣,又嘲諷地笑起來。


    “哭什麽哭!跟個娘們似的。廚房裏工作,切到手多正常。”主廚啐了一口。


    下班的時候,老板發工資,每人一個信封。


    “當場點清啊,過後不算!”


    廚子和服務員們都笑起來,當場點過,沒錯。


    這時莫連生弱弱地舉起了手,就像個課堂上請求發言的小學生。


    老板還算和氣,笑嗬嗬道:“小莫啊,你有什麽事嗎?”


    “我,我的,錢不對。”


    老板頓時怒了,挺著個大肚子,油膩的肥臉一顫一顫的,聲音吼得很大,“是少了五百是嗎?難道不應該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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