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在空中的那對眼睛瞳孔一縮,似乎認出了熟人。可撲在半空的身軀再要收迴,卻萬萬不能。


    李元芳的飛輪剛接到手,就一擲向前。


    唿嘯陣陣中,飛輪擊中小花,將它的軀體打得凝滯。飛輪繼續旋轉,小花在痛苦和疑惑中被絞殺。


    懷中的人兒抖了抖,李元芳連忙收緊臂膀,“別怕,它已經死了。”


    “可是。”林希月說,“小花是你的寵物啊。”


    一路上,她都聽小玉嘮叨了好多遍了。說什麽李大人對愛寵怎麽怎麽好,肯定很可愛啥啥的。


    這所謂愛寵可不可愛有待商榷,但是李元芳對它好……應該是真的。


    她聽出李元芳說“它已經死了”時,尾音微微的發顫。


    她感覺到李元芳在殺了小花後,身軀猛然僵直。


    他應該是不舍的。


    可是卻為了保護她,殺了自己養了多年的愛寵。


    “小花長大了,脾氣越來越壞,這已經不是它第一次傷人。”李元芳寬慰著林希月。


    他似乎也是在為自己殺小花找一個正當的理由,可他逃不過本心。他在說這個理由的時候,心裏是在迴憶著過去和小花玩鬧時的種種的,說話聲音也越來越輕。


    “對不起,都怪我衝撞了小花,才惹它發怒的。”這時小玉縮在一旁,戰戰兢兢地道歉。


    李元芳朝小玉的方向瞥了眼,冷冷“哼”了聲。轉迴頭,摟住林希月,保護著她走出假山洞口。


    小玉受了驚嚇,幾個膽大的丫鬟把她扶出來,一直到迴了香雪樓,她還在打顫。


    “小玉,喝口茶暖暖身子吧。”林希月接過丫鬟遞來的熱茶,拿給小玉。


    在一旁冷眼觀看的李元芳又“哼”了聲,扭過頭。


    這家夥,是把不得已殺死小花的過錯怪在小玉身上了?


    現在她對小玉好,他就生氣。


    “李大人,今天多虧了你。”林希月隻好轉過身,又去安慰李元芳。


    李元芳的一臉怒容在對上林希月嬌美的俏顏後,就瞬間鬆緩下來,部變作溫柔。


    他臉上很直白地寫著“這都是應該的”,“為你我願意”,可偏偏說出來的話不是這樣。


    “小月,小花死了我很難過,你今天要好好安慰我。”李元芳說。


    呃,他難過……應該是有的,可那一臉討賞相是怎麽迴事?


    林希月朝他盈盈一笑,表示正在安慰。


    可顯然,李元芳不滿足。


    他走過來,比林希月高出一個頭的身軀有些躊躇樣。伸出手來拉住林希月的衣袖,拽了拽,半是苦惱半是請求道:“小月,我今晚可能睡不著了,你像哄狄大人一樣哄我睡好不好?”


    哄狄大人一樣哄他睡……那是個什麽哄法啊?她可從來沒哄過狄仁傑睡覺,李元芳又是從哪借鑒來的法子。


    林希月正要細問,抬頭見李元芳白皙的臉上暈開一抹淺紅。


    房裏幾個上了年紀的丫鬟還十分警醒,低著頭暗笑著去把懵懵的小玉架出去了。


    房間裏立馬隻剩她和李元芳兩個。


    林希月突然了悟了!


    李元芳一直以為她和狄仁傑睡在了一起,所以他要她哄睡的方式是……


    尼瑪!今晚好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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