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狄仁傑難以置信。他本以為,小月已經明白他的心意。


    但他轉念間就猜到了另一種可能。當初的確是他親口答應要將小月送給元芳,所以小月是為了避免他和元芳交惡,才故意這麽說的麽?


    和狄仁傑的驚疑不定,痛苦糾結不同,李元芳簡直高興地要跳起來。


    “小月,小月!”他興奮地叫道,“小月,你果然更喜歡我,對不對?”


    林希月無語,李元芳的高興樣子像個小孩。她感覺真正令李元芳開心的,不是她要跟他走,而是他以為她喜歡他比喜歡狄仁傑多。這種開心,是從比較中獲得優勢的成就感。


    林希月不說話,李元芳就自己點頭篤定道:“就是這樣的!小月,我就知道,你夜裏服侍狄大人都是被逼的,你心裏那個人是我。”


    “李大人!”林希月真要被李元芳打敗了。她知道李元芳誤會了她和狄仁傑,可這種話當著狄仁傑的麵說出來,她很尷尬的啊。


    果然狄仁傑移過來一抹略柔和的目光,打在林希月臉上,火辣辣的燙。


    又不是她說的,他看她幹嘛呀!


    她也想解釋來著,這不是沒機會麽。


    “夜裏服侍……”狄仁傑的唇齒輕輕碾著這幾個字,聲音略帶磁性,語氣意味深長。


    完了,他不會也要誤會她,覺得她不要臉,自己對李元芳說被他那個那個吧?


    “狄大人,不是那樣的。”她好難受,開口想解釋一下。可是說出來的聲音嬌媚動聽,柔軟得像飄在水中的綢帶。


    可能由於她的聲音太輕了,李元芳根本沒聽到一樣,還在興高采烈地自說自話,“太好了!太好了!小月,以後你就是我的了,是我的了。”


    而狄仁傑,隻是眼神不錯地盯著她的臉瞧,好像那裏開著朵花似的。


    有什麽好看的?


    都是她的錯咯!


    “元芳。”狄仁傑突然叫道。李元芳“嗯?”了聲,轉頭看他,可臉上還張揚著得意的笑。


    “元芳!”狄仁傑說,“小月已經是我的人了,你也不介意?”


    瓦特!


    她耳朵故障了麽?


    剛剛狄仁傑說了什麽?什麽叫“已經是我的人”,原本隻是誤會,這下被狄仁傑坐實了,假的也成真的啦。


    這樣真的好嗎?她不要名聲的啊?


    “我知道!”李元芳沉著臉點頭,深明大義道,“我不怪她,我還是會好好待她的。”


    呃,李元芳你……這麽說叫她情何以堪。


    “至於大人你,哼,真是令我失望。我們多年交情,我一直把你當成大哥看待,可你……”


    李元芳還是會不高興的,像吃了一隻蒼蠅般難受,心裏的這口悶氣算到狄仁傑頭上。


    但他還是狀似恭敬地行了一個抱拳禮,“算了,大人畢竟是元芳的上級。但此後,也隻是上級了。”


    狄仁傑怔了下,一時間頗有感觸。他遲疑著道:“元芳,你真的,會對小月好?”


    “那是當然,總之比你對她好。”李元芳想也不想地道。


    狄仁傑微微一笑,帶著絲苦澀,漫聲道:“小月如今身染重病,怕是時日不多。其實,你帶不帶她走都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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