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芳咧嘴一笑,一張圓臉上滿是年輕朝氣。


    不知何時開始,長安盛行男風。這小乞兒年少害羞,莫不是以為他也好龍陽?


    還是不要太熱情的好。


    於是不發一言,隻是帶著了然而好笑的神情退出去。


    林希月望著背過身去,漸行漸遠的李元芳,迴想赤毒鬼君的話。


    好好玩,如果贏就能拿到消霓花。而時間,隻有三十天。


    “李大人是少年英雄,才十七歲就當了將軍。”丫鬟在旁噙著笑介紹道。


    她看小乞兒眼神怔怔的,還以為是對李元芳感興趣呢。


    林希月這才收迴視線,但不接話。


    丫鬟又說:“咱們狄大人是宰相,是李大人的上司,也是好友呢。你可見過了?”


    林希月想起那個氣宇軒昂,眉目間卻溫文爾雅的狄仁傑,點點頭,“嗯”了聲。


    “狄大人既然讓你留在府上,以後你就不用再瞅吃穿,也不用再流浪街頭了。”丫鬟滿是驕傲地道,“我們狄大人待下人可好了。”


    “哦。”林希月又點點頭,看著那丫鬟在忙著給她備水,於是頗不好意思地要去幫忙。


    丫鬟見她勤快,很是喜歡,便熱情道:“我叫小環,另一個給你去拿衣服的叫小玉,你叫什麽?”


    “那……叫我小月吧。”


    “嗯,小月。”小環很開心,一下子就把新來的小月列為朋友之一。


    小玉拿衣服過來,是一套幹淨的桃粉色丫鬟服。


    看來小玉也是一眼就看出她是女兒身,怎麽李元芳就這麽眼拙呢?想不通。


    林希月不習慣別人幫忙洗,請小環和小玉出去等。然後關了門,坐進浴池。


    浴池裏冒著熱氣的清水,一沾她肌膚就暈開了黑乎乎的顏色。


    她搓完澡,神清氣爽,推門出去。


    熱心的小環笑嘻嘻迎上來,看到洗幹淨的林希月後,卻吃驚地張大了嘴。好半天才合攏,不可置信道:“小月,你,你真漂亮!”


    小玉說不出話,去拉林希月的手。她自己常幹粗活,手指粗糙,卻摸到林希月柔嫩如嬰兒的小手,便十分害羞,很快又放開了。


    不敢再去碰,怕被自己捏壞了。


    “小月,你跟小玉去花亭見狄大人吧,我留下來洗浴池。”新朋友這麽美,小環喜不自禁。


    “呃,洗,洗浴池……”林希月臉紅了紅。


    經她洗過,浴池髒得不成樣子。


    小環看到林希月粉腮嬌媚,心裏一陣陣驚歎:唉,好美。唉,不該做丫鬟的,她應該當個小姐。


    小玉把林希月領到花亭外的小徑上,讓她等著,自己先去稟報。


    林希月在一樹花枝後探出腦袋,看向亭中。


    狄仁傑在聽一個美人兒彈琴,他自己則拿著本書。


    那美人兒抬起頭,瞅了眼正施禮的小玉,見是個美貌小丫鬟,哼了聲說:“狄大人府上的女孩兒,可真好看呐。嘖嘖,比花還嬌美。”


    狄仁傑知道她吃醋了,哄她說:“小表妹是羞花之姿,更好看。”


    小玉也點頭,“湘琴表小姐比我可漂亮多了。”


    湘琴“噗嗤”一笑,心裏高興,但口裏還是說道:“唉,我哪裏好看了,我姐姐秦湘秀才是大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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