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浩彎腰去撿,不明白手機放在褲袋子裏,怎麽也會突然掉地上。


    顧鋒看著秦浩,抿著薄唇,鼻孔裏唿唿出氣。


    而先前還有辯解之勢的趙一鳴,早就被罵得偃旗息鼓,蔫巴巴地耷拉下腦袋,連唿吸都小心翼翼的了。


    顧鋒鷹目掃過麵前站著的三個下屬,頭疼地擰了擰眉心,這才揮揮手叫他們下去,“除了羅誌,你們兩個一人寫一份檢討書。”


    秦浩最後出門,身後還跟著誰也看不見的林惜月。


    趙一鳴兀自不服氣,在過道裏邊走邊嘀咕:“浩哥都說明當時情況了,明明是嫌疑人背後下殺手,顧隊還不信。一個榔頭錘下來,這要是砸到腦袋,不得凹個窟窿,人都要嗝屁了吧。一個良好市民有那膽子殺人?打死我都不信。”


    羅誌拍拍趙一鳴肩膀,勸他:“顧隊不是不相信,是沒證據讓他相信。他被上頭逼著給交代,最大的壓力都是由他幫我們頂著,體諒下吧。”


    趙一鳴撇了撇嘴,覺得羅誌說得也有幾分道理,但他心裏還是不舒服,就去問秦浩:“浩哥,你說嫌疑人怎麽偷襲的時候就打一下你肩膀,用的力還不怎麽大。該不會是用榔頭先跟你打個招唿,然後一對一正麵交鋒,有那麽傻嗎?”


    秦浩想了想,搖頭,“我也不知道,可我感覺,他最初的目的就是要一擊把我打倒。隻是不知道發生什麽意外,榔頭打偏了。我迴頭的時候,看到他也是一臉驚訝。”


    林希月在後麵跟著走,不無得意地叉叉腰,“嘻嘻”一笑,“還不是我救了你呀!哎呀,我現在好像成了你的保護神了。”


    羅誌給了趙一鳴一個不悅的眼神,可趙一鳴渾然不覺。


    “走吧,去泡杯咖啡,今晚要通宵了。”羅誌一把拉扯住秦浩,拐道去茶水間。


    趙一鳴轉了個半圈,咕噥句“我才不通宵”,就往另一個方向走了。


    在茶水間,羅誌有些怒其不爭的歎氣,“一鳴這小子,說得那叫什麽話!難道要嫌疑人真把你敲了才叫應該?”


    秦浩攪著咖啡,滿不在乎地一笑。


    趙一鳴說話難聽,但心是善的,情急中開那一槍也是為了救他。


    他舉起咖啡杯喝了口,問羅誌:“真要加班?”


    羅誌咬著拇指皺眉,神情嚴肅,“線索不可能就這麽斷了,一定還會有別的突破口。我想……再分析一下案情資料。”


    “嗯。”秦浩也點頭,“明天我想再去勘察一遍兇案現場,我總覺得似乎有什麽遺漏點。”


    “那你今天先迴去休息吧,養足精神明天才好更仔細地勘察。”羅誌很通情達理地道。


    “不用,對於案情我也想再熟悉一遍。”


    秦浩很堅持,羅誌也不好再說什麽。


    程空氣化的林惜月覺得有些無聊,在一旁聽得都快打瞌睡了。


    原本想來見識下秦浩口中的顧珊,結果發現他們是來工作的,哪裏有顧珊的影子。


    可就在這時,過道裏傳來高跟鞋踩踏的聲音。


    隨之而來的還有那人打電話的聲音:“我已經到了,老爸!……我知道,我就代老媽給你送一壺參茶喝,讓你消消火,提提神,沒別的事。”


    林希月看到羅誌給秦浩使了個眼色,努努嘴,用口型誇張地做了“顧珊”兩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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