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儲物戒指之中翻了瞬間,取出了一顆元氣丹,順手塞到了閃靈馬的口中,許易陽輕聲一笑,翻身上馬。


    頓時,閃靈馬仰首長嘶起來。那聲音,卻和許易陽以前見過的馬匹不同,竟然如同狼嚎一般。隨後,耳邊風聲響起,這匹閃靈馬撒開四條腿,向前狂奔而去。


    看見許易陽竟然有了玩心,楊破軍和光東勝哈哈大笑,卻也毫不落後,兩人閃電般向下一撲,頓時落到了馬背上。隨後,一絲氣息透出,頓時這兩匹閃靈馬乖乖的降服了。


    三人策馬狂奔,身後是浩浩蕩蕩的馬群,一時間,有著說不出的快意。


    即使,如此比他們駕馭遁光要慢了許多。


    不過,閃靈馬終究不是什麽厲害的角色,不過一個時辰之後,就氣喘籲籲難以為繼。唯有許易陽胯下那匹閃靈馬,卻因為吞食了一顆元氣丹,這一個時辰的狂奔,隻是散開了藥力而已,此刻竟然生龍活虎精神充沛。


    楊破軍和光東勝兩人齊齊了飄身而起,在半空之中一頓就駕馭起了遁光。許易陽也知道,玩耍片刻也就夠了,自己難道還當真騎著閃靈馬趕路?當下一聲輕笑,整個人衝天而起,遁光一閃就到了楊破軍和光東勝的身邊:“看到這些閃靈馬,倒是想起了過去的一些事情,一時忘形,還請見諒。”


    光東勝哈哈一笑:“說這樣的話君陽道友可就太見外了!走走走,沒多遠,就要到我家莊園所在了。”


    許易陽飛上半空,那閃靈馬卻渾然和楊破軍已經光東勝所騎乘的不同,非但沒有離去,反而仰首對著在空中的許易陽發出了一聲聲長嘶。那嘯聲淒厲無比,仿佛……被主人拋棄的小狗一般。


    許易陽歎息一聲:“迴去吧!”隨即,三人遁光一閃,瞬間就到了前方百丈之外。


    那黑色的閃靈馬看著遠去的許易陽,一雙水淋淋的大眼睛之中,居然閃過了一絲感傷和委屈。堅固的蹄子在地上不安的刨動了幾下,踢得泥土和青草四處飛揚。隨後,這閃靈馬迴頭看看那正在奔騰的馬群,不安的在地上轉了幾圈,竟然一扭頭,就對著許易陽飛行的方向狂奔了過去。


    隻是,許易陽身為金丹大修,飛行速度何其之快,其實它區區一匹閃靈馬所能追趕得上的?


    許易陽卻不知道,那閃靈馬竟然不肯離他而去了,隻是駕馭遁光和楊破軍以及光東勝兩人一路疾飛。不過區區兩個時辰之後,遠遠的就看到前方茫茫草原之中出現了一個小小的黑點。


    “那便是我家莊園了!”光東勝也看到了那個黑點,精神為之一振,開口說道。隨後,就見他手一晃,頓時多出了一張平平無奇的符籙,迎風一抖,頓時化為一道火光破空而去。


    許易陽知道,這隻是一張通訊符籙而已,想必是光東勝在通知家人。


    三人都是金丹大修,速度何其快捷。剛才看還隻是一個小小的黑點,片刻之後,出現在三人眼中的,便是一座莊園了。


    這座莊園,占地廣闊,足有萬頃,怪不得離得那麽遠,都能依稀看到。許易陽乍見之下,不由有些震驚,這就是……光東勝的家族所在?


    隨後,許易陽就輕笑一聲,自己還真是少見多怪!修士踏上修練之途,所需資源之龐大,簡直駭人聽聞。別的不說,就說他所在的劍閣,那可是占據了一整個大界的。就算是山門所在,還不是占據了整個山脈?其地域到底有多寬廣……反正許易陽是不知道的。


    相比之下,許易陽就感覺到,修練家族,估計日子真的不怎麽好過。至少,眼前的整個光氏家族,其勢力估計也就一般。


    三人臨近,相距還有百裏不到,就見到前方莊園之中閃起了近百道光華。不過,卻都不是遁光,而是駕馭的寶物,如飛劍之類騰空飛行。


    “恭迎大公子歸來!”等到了近前,許易陽和楊破軍就看到,前方半空之中一個個修士身著銀白長衫,腳下都踩著一口飛劍,分列兩旁,齊聲大喝。這等排場聲勢,倒是不弱。


    光東勝的麵孔頓時一紅,也顧不得許易陽和楊破軍在身邊,上前便是破口大罵起來:“你們又擺出這等陣勢來作什麽死?此次我邀請的乃是我生死之交的好友,可別玩這些虛的。老二,老二,給我滾出來!”


    許易陽和楊破軍不由失笑。光東勝不過寥寥幾句話,他們便隱約猜到了其中內情。


    無非是光東勝傳訊迴來,說是邀請了好友做客,故而有人刻意擺出這等排場來,不管真也好、假也罷,總之是要膨脹瞬間實力給外人看的。


    眼下見光東勝發怒,頓時一條人影瞬間飆射了出來,赫然也是一頭的紅發。不過,他卻和分列兩旁的修士一樣,身著銀白長衫,腳下踩著的飛劍,卻靈氣十足,要比別人勝上一籌。許易陽目光敏銳,卻看得出來,這並不僅僅是因為飛劍品質的緣故,還因為這名紅發修士,乃是一名劍修的緣故。


    一般修士驅使飛劍,如何能比得上劍修日夜溫養,和飛劍心靈相通?


    那紅發修士,看上去甚是年輕,十八、九歲的模樣,一張臉肉嘟嘟、圓溜溜、笑嘻嘻的,叫人一見之下,便會打心底裏歡喜發笑。


    隻是,此刻這張臉,卻在刻意的嚴肅,還齜牙咧嘴,作猙獰模樣,卻倒似一個孩童在扮鬼臉想要嚇唬人一樣,說不出的令人發笑。


    “大哥,我……”那紅發修士一出來,見到光東勝那張兇橫的臉,頓時所有的表情都沒了,隻剩下了諂媚,“我這不是想給你漲漲麵子嘛!”


    光東勝哭笑不得,順手一巴掌扇了過去,拍在對方腦袋上發出一聲悶響:“沒得惹人笑話!還好來的都是好友,要不還不讓人看了笑話去?滾蛋,都滾蛋!”


    說著,光東勝轉過身來,看著許易陽歉意道:“舍弟頑劣,讓道友見笑了。”


    許易陽也看得真切,這些修士,不過都是明光修為而已,實在算不得什麽。而光東勝親眼見過許易陽斬殺金丹修士如同砍瓜切菜一般,弄這等陣仗出來,不是叫人笑話是什麽?若是……這些家族子弟都是金丹修為,那就另當別論了。


    光東勝的這番話一出來,那些滿臉嚴肅分列兩旁的修士們,頓時一個個齜牙咧嘴,剛才的好歹還有一分肅殺莊嚴,現在卻成了鬧哄哄的集市。隻聽得那些修士七嘴八舌的再和光東勝打著招唿。有喊堂哥的,有叫表哥的,總之亂成了一團。


    不過……那種家庭的溫馨,卻瞬間就顯現了出來。


    再看光東勝,雖然依舊兇巴巴的訓斥你一聲,叫罵他兩句,可是關心之情,卻溢於言表。


    許易陽默默地看著,一時間不由出神。


    光東勝和一幹人寒暄了好半晌,這才一拍腦袋:“被你們氣糊塗了!我今日邀了貴客上門,被你們這一折騰,竟然怠慢了人家。還不給我滾蛋,我好招待客人!”


    那一群修士,其實早就看到了許易陽和楊破軍。別的不說,光是兩人駕馭遁光而來,就知道了對方的身份,乃是金丹大修。方才和光東勝一番親熱,何嚐不是借親人壯膽?眼下見光東勝如此說話,立刻齊齊的躬身行禮:“見過兩位前輩!”


    許易陽輕輕一笑:“莫要多禮,我和東勝道友兄弟相稱,諸位喚一聲道友便是。”


    什麽金丹大修的尊嚴,許易陽心中才沒有這些概念呢!


    楊破軍也是哈哈一笑,他出身邪道,最是不在意這等所謂規矩之類,若是性質到了,和凡人乞丐在一起稱兄道弟也是常事。


    光東勝卻心中暖意一閃,許易陽這可是給足了他麵子呢!


    正在糾纏,就見前方大門轟然洞開,一個老者肅立門前:“東勝,你邀了好友前來,怎麽還不請人進門,在外麵糾纏作甚?”


    光東勝頓時神色一凜,迴過身便是一拜:“見過老祖!”


    許易陽抬眼看去,卻見前方正是一扇平常無奇的木門,不過上麵偶爾一抹靈光一閃,便知道乃是又法陣護佑的,看似尋常,其實不然。


    這一扇木門,色澤漆黑,上方懸掛了一個門額,上書幾個大字——光氏莊園。而在這門額下,一位老者凝立在那裏。


    這老者,真真的鶴發童顏,三縷長須飄拂在胸前,麵色紅潤飽滿,一雙眼轉動間精光四射,令其和善麵目之中,卻也透著威嚴。在其身上,也沒有什麽花俏的東西,隻是一襲黑色長衫,樸素之極,卻格外多了一股威嚴氣勢。


    許易陽心頭一跳,這老者,赫然是元嬰修為,難道便是光氏家族的老祖?不過……一個修練家族,老祖可說是最大的依仗靠山了,難道隻是元嬰修為?


    如此說來,這光氏家族,隻怕度日也是艱難。


    區區元嬰修士,許易陽自然是不放在心上的,又不是沒有宰過。不過,眼前這位元嬰修士,卻並非敵人,而是光東勝的老祖,於情於理,都是要問候的。


    許易陽和楊破軍兩人齊齊行禮:“見過前輩!”


    那老者眼光一掃,卻輕笑了一聲:“無需多禮!二位光臨寒舍,還往多多盤桓兩日,好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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