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要他不再靠近,潘安覺得也不會有什麽危險。


    青衣和孟昭有些不解。


    “可是他……”青衣正想跟潘安論證一下危險與安全的定義,旁邊的廉晁開了口。


    “我覺得潘兄所言有理。”


    青衣睜大了眼睛:“廉晁道友,怎麽連你也……”


    廉晁笑了笑伸手指了指遠處的聚落屏障:“這裏臨近黑袍人的駐地,如果此人當真有危險,莫說是聶仙子了,便是裏麵的人也不會放任不管的。你且安心吧。”


    末了又補充一句:“他們雖不一定會管旁人的安危,但我們是為聶仙子和境主辦事。性命還是有保證的。”


    廉晁的聲音沒有不高,但也沒有刻意壓製,五步遠處的趙憶聽得一清二楚。


    他這些話不單是為了寬幾個同行之人的心,也是說給旁邊趙憶聽的,想讓他有所忌憚。


    殊不知趙憶本身就是裏頭的人,甚至還是聚落村長存世的唯一血親。他聽了這話沒有任何反應,還從腰間摸了一個葫蘆出來。


    這葫蘆看起來普通,其實是產自聚落工匠。


    裏頭用特殊方法印刻了一個了小型陣法,作用也比較雞肋,就是實際上的容量要比外頭看起來大一些。


    他扒開塞子,一股醇香的酒味就從葫蘆裏飄散了出來。


    廉晁的麵色微微變幻,戒備的心霎時被好奇取代:“這酒……”


    他抿了抿唇:“這酒是什麽來曆?”


    趙憶轉過臉,目光落在了廉晁的臉上,他本不是個擅長交際的人。


    但他的孤僻並不是他自己願意,而是這麽多年來的遺留問題導致,他其實很渴望朋友。


    趙憶頓了頓,把酒葫蘆朝廉晁比了比:“你……要喝嗎?”


    廉晁麵容裏閃過一絲認真,在其他人以為他會斷然否認的時候點了頭:“嗯。”


    “廉晁道友!你想清楚啊!”孟昭連忙拉住他的廣袖:“這酒,能隨便喝?”


    萬一下毒怎麽辦?


    打小就在毒瘴裏長大的乖孩子潘安倒是沒什麽表示,但這些天看透了各種爾虞我詐的青衣和孟昭都是一臉規勸的表情。


    修士自相殘殺的場景多了去了!


    “沒事。”廉晁看向一臉清明的趙憶,微點了點頭:“我相信你。”


    趙憶倒是愣了一下,麵上的笑容忽然深了許多,他一麵伸手摸向腰間,一麵開口道:“可惜我沒有碗,身上倒是有兩片蚌殼可以充數一下……”


    還沒掏出來,廉晁就笑著阻止了:“不必,我這裏有酒杯。”


    此時他已經走到了近處,就在趙憶跟前盤膝坐下了。


    趙憶看見他拿出兩個剔透的水晶杯子,這樣的東西在凡間分外名貴,不過在仙家來看也就是個賞玩的物件兒罷了。大家姑且使用也是因為一些喝酒儀式感。


    廉晁拿帕子細細擦拭了一遍這才遞了過來:“趙兄。”


    趙憶將兩個杯子統統滿上伸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一時之間酒香四溢,倒是將幾步開外幹瞧著的三人勾得直吞口水。


    廉晁此時的心思都在這酒水之上,他端起麵前的一杯,拿到鼻間嗅聞:“這酒,可有什麽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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