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他迴答得十分幹脆。


    聶雲嫿張口想再問下去,他卻是說道:“隻是我如今已經恢複了記憶,自然要迴歸佛國履行我作為法王的職責。”


    “有什麽問題嗎?”


    聶雲嫿頓時閉上了嘴,她實在也說不出什麽不妥來了。


    “沒有問題。”聲音有些低低地,目光一直盯在了那塊布條上麵。


    況染塵就好似剛剛才察覺此事一般,不動聲色地將布條收了迴去。


    聶雲嫿感覺到剛才被纏住的觸感,心中難過更甚。


    “可問完了?”他神色恍若亙古不變一般。


    聶雲嫿抬頭看著的時候,忽然有種釋然,佛國首座況染塵,未來的靈天裏第一尊者,原本就應該是這般不近人情冷漠的模樣吧?


    當初那個總是跟在自己身邊,喊著嫿兒的男人或許已經煙消雲散了。


    “沒有。”理智讓她快些死心,可喉嚨似乎有它自己的想法一般脫口而出。


    況染塵站正了身子,目光垂落,覆沒她的麵容:“說。”


    “你可還記得……可還記得雲霧山那個秘境,可還記得那時的我們?”她眼裏不可遏止地浮現了一絲希冀。


    況染塵垂眸似乎在思索,少傾,他開口:“雲霧山秘境,自然是記得,我亦記得那時候你遭人綁架危在旦夕。”


    聶雲嫿眼裏亮起了一抹光亮:“那後來呢?”


    “後來很長時間裏的事,我已然忘了。”就好似怕她不死心似的:“我恢複記憶的時候隻知道,你似乎騙了我很久。”


    “……”聶雲嫿理虧地垂下眼眸。


    “我原該對你不假辭色,不過看在你是桃源宗親傳弟子的份上,不與你計較。將來兩大派還有許多事可能要精誠合作,我不願傷了和氣。”


    是十分官方的說辭。


    “若沒有了,我便將傳承之術說與你聽。”


    “嗯。”聶雲嫿點了點頭,心中很不是滋味。說是愛麽?不盡然,她甚至不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隻是此刻的她就好似身邊一個很重要的人忽然就沒有了。


    他曾經說過的那麽多話,一瞬間就不作數了……


    不對!聶雲嫿驟然愣了愣:“作數的!”


    “什麽?”況染塵聽她沒頭沒尾地說了這麽三個字:“何事作數?”


    聶雲嫿一把抓住他的袍子,況染塵猝不及防沒有避開,蹙眉道:“施主,放手。”


    “不要不要!就不放!”不知為什麽她心下竟然還有些高興:“我可不管你記得不記得,你曾經立下了心魔誓。”


    “那時候你說,明年的今日你會陪在我身邊!”


    “你知道的,心魔誓最是厲害,你若違背,必定修為有損。”


    以聶雲嫿想來,若是況染塵聽聞此事,必定會臉色變幻。作為修仙之人來說,牽扯到修為的,不管是佛國還是什麽仙門,都是頂頂重要的事。


    可是並沒有……


    況大佬依舊麵無表情,甚至眼睛都沒眨一下。


    “你是不怕心魔影響你修為晉升麽?”她不死心地盯著他的眼睛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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