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不過是普通人,他們也有兄弟姐妹父母妻兒。”聶雲嫿的眸色冰冷,眼前之人縱使可憐,卻也可恨!


    “魔物肆虐,這秘境死去之人又何止萬千?”


    這樣挺了笑,他頭一次將目光深深的看向聶雲嫿:“你覺得,他們可憐嗎?無辜嗎?”


    聶雲嫿沒有迴答,趙懷遠冷哼了一聲,朝著光牢深處踱了一步:“這裏能活下來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


    “哪一個,不是踩著別人的鮮血存活的?這是秘境,不是外麵的世界。嗬嗬……”


    “我知道。”聶雲嫿歪了歪頭:“無辜不無辜重要麽?”


    她朝前走了一步,微笑著道:“修仙,本就如此,沒有死掉的覺悟,又如何求得長生?無辜,道理,規矩,都是強者製定的,當你成了強者,規則就由你來定了,不是麽?”


    趙懷遠倒是驚訝地看了她一眼,他此時的狀態倒一點兒也不像是個癲狂之人:“我觀你年不過十六,竟有這等空遠見識。”


    “我嚐聽聞佛國的高僧,會有靈魂轉生隻說,難道與你有什麽關係?”


    聶雲嫿笑了一聲:“實不相瞞,並沒有。”她聲音轉冷:“說起來,我本不願來看你,在我眼裏你並非是殺人魔頭,而是個不折不扣的失敗者,根本不值得我來。”


    “你說什麽?”趙懷遠有些暴怒的趨勢。聶雲嫿卻沒有管,繼續道:“殺一些不及你之人,奪人性命卻不為寶物隻為泄憤,是為不智。”


    “身為人類,放魔物誅殺同類,是為不忠。”


    她頓了頓:“親兒受難,不施與援手放任不管甚至連累他,是為不仁。”


    “我說錯了嗎?”


    “什麽?”趙懷遠怒道:“什麽親兒?我不懂你在說什麽!”


    “你可認識趙憶?”


    趙懷遠一愣:“趙憶?是誰?”


    他果然不知道,聶雲嫿歎了口氣:“我來的時候就告訴過你,我是因為你一位故人而來。”


    “莫雅就是趙憶的母親。”


    “你說什麽!?”趙憶心中似有一道雷霆劈過他死死地想朝聶雲嫿衝過去,奈何被光束所縛!


    “你說莫雅有個孩子!?”他死死盯著聶雲嫿:“他……他多大了?”


    “十五六歲模樣。”聶雲嫿道:“他是莫老的外孫,卻姓趙。”


    “不!”趙懷遠渾身顫抖著不敢置信地朝後麵連退數步:“不可能!雅兒從未告訴過我!”


    “她……她已經被那些人給處死了!是他們殺了她!”


    聶雲嫿長歎了口氣:“你錯了,她是村落領袖莫老的獨女,如果她不願意死,又有什麽是不能網開一麵的呢?”


    “她啊,是為了生下你的孩子,選擇自己赴死的。”


    “不!不!雅兒!我不要她死!不要!”趙懷遠已經有點語無倫次的發狂狀態了。


    聶雲嫿冷眼看著,隻輕輕說了一句:“趙憶他,是為了替你贖罪,才經常出去消滅魔物,才從小沒有一個朋友。煢煢孓立,孤獨長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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