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雲嫿趕緊把她拉到一旁好生安慰。


    “別怕,有我在呢。”


    “可是,可是我什麽都不會……”李凝兒抽抽噎噎地抹眼淚。


    她心說這也確實是個問題,內門比拚倒還好說,尋常能有好靈根的都是些有根基的修仙家族,族中本就有一些家傳的手抄本能傳給子侄。


    但是外門就不一樣了。


    良莠不齊的資質,甚至一大部分可能都是像李凝兒這樣的凡人,因為機緣巧合進入了仙門。


    她什麽都不會,拿啥來比拚?


    此時一旁的擂台上忽然歡聲雷動吃瓜群眾驚唿連連。聶雲嫿抬眸一看,但見場上站著一位麵色蒼白的男子。


    約莫十八九歲,身上一件再尋常不過的短打,墨發飛揚。


    腳邊一個身體強健的少年已經倒地不起。立時便有人衝上去將人拖了下來。


    “還有誰。”他喊:“一個能打的都沒有?”


    “……”


    聶雲嫿懷裏的李凝兒嚇得上下牙齒直打架……


    她想了好一會兒,腦海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一把抓住李凝兒的肩膀:“你去跟他打!”


    “啊!”小丫頭驚唿一聲,臉色雪白如紙:“我,我不行的……”


    “別怕。”聶雲嫿抬眸看了一眼在擂台上靜默等待無人迎戰的男子:“你隻要同他打兩個照麵不倒就行。”


    “小姐,我真的不行的!”李凝兒太害怕了,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掉了下來。


    聶雲嫿這次沒有安慰而是肅然地盯著她的眼眸道:“凝兒,我沒有在開玩笑,你可還記得你來此處是為了什麽?又是為了誰?!”


    李凝兒唿吸一滯,愣愣地看著她的眸子,瞳仁中映照出自己怯懦的模樣。她想起了冒著生命危險苦苦守在外麵的李老頭。


    “你再想想,我既然將你救出火坑,又怎會害你?”


    聶雲嫿此言一出,李凝兒的抽泣已經停止了,她安安靜靜看著麵前的小姐,眼裏是從未有過的認真。


    “你聽我說。”聶雲嫿伸手將她額前的碎發抿到耳後:“我是從內門比武場過來的,裏頭足有數千人。”


    她伸手指向四周:“這外門選拔乃是數萬人!”


    “將來,內門被淘汰下來的人要麽選擇離開,要麽,會選擇來外門!”


    “到時候你沒有一點亮眼的成績,憑什麽能留在仙宗?”她歎了口氣:“我也不想讓你冒風險,但你今日必須上去!”


    她用力握了握李凝兒的肩膀道:“放心,我不會真的讓你受太大的苦。”


    聶雲嫿抬眸觀察了擂台上的麵色蒼白的男子許久,在這期間,又有一人被打落擂台。


    她心下一動,道:“我現在說的,你一定要記清楚。”


    “嗯!”李凝兒終於下定了決心,她用力地點點頭,咬牙道:“小姐,你說吧,我都聽你的!”


    “第一,我方才聽人議論,說此人已經是連勝近二十場了。他靈力並不算高深,這麽多場下來,理應沒有一開始淩厲了才對。”


    “嗯。”李凝兒點點頭。


    “而且尋常人在第一招都是試探對手的深淺,不會用出十成十的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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