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裏突兀響起一道係統提示音——


    【恭喜玩家觸發任務:逃跑的動物】


    【任務提示:動物園裏的動物並不安分,他們總是趁著飼養員不在的時候逃出動物園,這讓動物園的工作人員很苦惱,園長陳玉同樣苦惱,每逃跑一隻動物,她都會損失一大筆錢,希望有人能夠將逃跑的動物找出來】


    【任務獎勵:100積分】


    【任務時長:三天(如任務超時未完成,按照玩家行為,動物or工作人員將對您發起進攻)】


    係統提示的含混不清,按照玩家的行為將引起不同方向的結果的意思,或許可以這麽理解:


    一:完成任務,得到一百積分,相對應的,幫助了npc,動物將視自己為仇敵,展開攻擊。


    二:未完成任務,則任務失敗,npc將對自己展開攻擊。


    不同的發展方向,同樣的結果。


    隻有一個結論,動物和工作人員處於對立狀態,這任務完成與否,蘇雲都會開罪一方。


    頭頂的樹叢開始晃動,像是有什麽東西正從旁邊的樹頂越上她的樹梢上。


    蘇雲沒有機會,這一路上都有看客,樹上的東西跟著他們的腳步,看戲似的,奔來奔去,哪裏有意思就跳去哪裏,之後的路程基本是在圍觀最前麵那兩個“玩家”,除了讓人略感不適,沒有什麽實質性的傷害。


    這廂,陳玉的目光落在睜著一雙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她的熊貓幼崽身上,燈光的照射下,黑白的皮毛油光水潤,看著蓬鬆柔軟,並不像動物園裏大熊貓的毛那樣,滿是黃黑泥垢。


    她突發奇想,“剛好快入秋了,缺個手套,抓住它,不用丟迴熊貓園了。”命令著其他人。


    蘇雲的心裏一咯噔。


    起初她甚至覺得初級副本或許是隻給她一個警告,危險係數相較高級副本而言,七天存活時間並不難,任務看著也十分簡單。


    隻是稍作懲罰,就相當於按頭加了一個班,工資較少,但不是沒有。


    她還是把遊戲方看得過於大度了。


    難怪在這麽簡單的副本內,其他東西都上鎖了,偏偏道具沒有鎖,還是一個看著非常實用的高級道具。


    以後不能在遊戲開懲罰副本的時候抽盲盒,會變得不幸。


    車門隨著陳玉的指令被打開,穿黑西裝的男人從後座走了出來,有工作人員從四周圍堵,阻絕了蘇雲逃跑的路線。


    蘇雲考慮起逃脫的可能,抬頭,正對上一雙黑而明亮的大眼睛。


    是之前一路跟著“看戲”的東西。


    身形詭異的攀爬著樹枝,形狀看著像是個人。


    命運的後脖頸被人一把摁住,隨後,身體被提起,蘇雲的四肢下意識踢動,小動作對於抓住她的西裝男人來說無足輕重,她被夾在男人的身側。


    樹上怪異的人影似在躁動,樹枝在劇烈搖晃,從其中傳出急躁又怪異的聲響,聽在蘇雲耳朵裏卻是有人在說話。


    “天呐,幼崽被抓了,要被殺掉扒皮了!”


    蘇雲驚疑,抬頭看過去,頭頂的“人”還在說話,嘴巴一張一合,露出一口雪白又尖長的牙,它急得在樹上姿勢詭異手腳並用的攀爬著,視線一直停留在蘇雲的身上。


    它好像將蘇雲當作了熊貓幼崽,著急的想要從npc手裏搶迴。


    陳玉沒好氣:“怎麽還有別的動物?怎麽辦事的,都給我抓起來!”


    工作人員開始捕捉樹上的那隻所謂的動物,動物見狀,在樹枝間穿梭,沒一會兒就沒了影。


    陳玉突然來了興致,向著西裝男人招手,男人恭敬的將手裏的熊貓幼崽遞給陳玉,蘇雲落在陳玉的懷裏,謹慎的沒有再動作。


    西裝男人上車,車輛開始行駛。


    陳玉摸著熊貓幼崽的毛,心情略有好轉,她出聲感慨,“手感還行,用來做手套或許效果會很好。”


    蘇雲的感覺怪異,心情也格外複雜。


    這人並沒有打消將動物


    她開始迴憶起工序。


    可惜,大多數動物宰殺並不在皮革紡織廠內部,她有很少的概率在不主動想辦法逃離目前的情況下存活。


    緩慢行駛的車輛停住。


    那三名玩家此刻正被動物園工作人員團團圍住,工作人員戒備的看著幾人,一人開始問話。


    “你們晚上不在睡覺跑來這裏幹什麽?你們是想偷動物?還是想把動物放出來?”


    話語咄咄逼人。


    但對於他們為什麽能在閉園時間內出現在動物園內並沒有疑慮,從一開始就不存在真的不給玩家開門的選項。


    “沒有沒有,我們隻是睡不著出來走走。”


    說話的是一開始進入迷霧的男人。


    “是啊是啊,出來散散步,走著走著就到這裏來了,我們就是個普通遊客,哪裏敢偷動物啊,別瞎說,我們擔不起這個責。”


    工作人員並不相信,他轉而問沒有迴答的江毅。


    男生臉不紅氣不喘,“內急,出來找廁所。”


    工作人員:“……”忽悠鬼呢?找廁所能跑這麽遠?


    江毅表情平靜,“住宿房沒有廁所,找了很久,沒找到,我建議你們動物園裝一個提示廁所的路牌。”


    他推了推眼鏡,直白發問:“還是說你們動物園沒有裝修廁所?”


    工作人員一噎。


    在陳玉的示意下,司機搖下車窗,她沒有管江毅不知真假的話,也並不關心幾人的動機,直言:“你們有沒有看見一個女人?”


    江毅皺眉:“什麽女人?”


    他剛才沒有注意到有沒有人跟蹤他。


    陳玉摸著熊貓幼崽的手力氣忽然加重,道,“一個漂亮的女人,我聽說她叫雲舒。”


    蘇雲:“……”沉默。


    開始陷入反思,或許當時不該圖方便而將名字反過來念。


    起初的幾天,謝嬋衣以為自己在做夢。


    一個看似普通且冗長的夢。


    那是一處陌生的山村,村子地處偏僻,三麵環山,村前橫臥著一條長河,將村子與外界隔絕,出村就隻能靠河上唯一一隻繩索渡船。


    村中普遍蓋著兩三層的小樓,清一色的別墅風格,打眼一看,以為是富人的別墅區,但他有個接地氣的名字,叫謝家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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