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氣的直咬牙,可是在他國使臣麵前不能不給他父皇麵子啊,不然他父皇一氣之下真一道旨意把魏國公主賜給他,他就真沒有地方哭去。


    何況,他昨天開始折騰到今天,已經把皇帝氣的不輕了,現在可不敢再把皇帝氣個好歹reads();。


    所以,這筆帳就記到了魏國公主和姓馮的頭上。太子在心裏轉著念頭,嗯,一定要把魏國的兩人擺弄出十八個樣子來,不然難消心頭之恨啊。


    沈小小來了,他不擔心。


    沈小小就不是個會吃虧的主兒,再說不還有他在呢?如果連他自己的女人都護不住,他就真的不用做這個太子了,幹脆一根繩子吊死免的丟人現眼。


    不擔心是不擔心的,隻是看著有人在他麵前算計沈小小,他心裏是相當的不痛快啊。


    凰忽然抬頭看向太子:“我和太子妃已經見過麵了。”就這麽一句話,再也沒有下文了。


    可是太子就是認為有問題,看著凰咧嘴笑了一下;不管他說話客氣不客氣,他的笑容一直都很正常:現在的笑,讓凰看的心頭一冷。


    凰還沒有來得及再開口,就聽到有人通傳太子妃到了;她想到了自己的那一箭,以及被嚇的變了臉色的太子妃,唇邊就含上了一絲不屑。


    就那麽一個膽小如鼠的女子,也配成為一國之後?她除了在害怕的時候哭泣外,能幫皇帝什麽?


    凰想到這裏看一眼太子,微微抬起了下巴來:現在太子不了解她,等到他們成親後他知道她的本事,自然就會感激自己了。


    她,能助皇帝平定天下,能助皇帝穩定民心,隻有她才會是一代賢後。她確信,太子以後肯定會感激上天把她送到了他的身邊。


    沈小小隻睡了一小會兒,確切的說她並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感覺上就是剛剛合上眼就被人叫醒了。


    她是一肚皮的火氣,因為她好困好困,困的除了睡覺外什麽都不想做,哪怕是吃飯這種大事兒,都要等到她睡醒之後。


    但是皇帝相召,身為太子妃的她,就算火氣把肚皮撐破了,也隻能縫一縫肚皮收拾好了去見駕。


    所以沈小小來了,不過沈小小是帶著一肚子氣惱來的。


    她當然不會蠢的發作到皇帝頭上,但是可以把這筆帳記到皇帝他兒——太子的頭上啊。


    她一進禦書房,就先瞪了一眼太子才向皇帝跪倒行禮:看到林大丞相,她認為是林家又不安份了。


    她心中的怒火也就消掉一大半,開始打起精神來應對。至於魏國公主和馮大人,被她自然而然的給忽略掉了。


    無關之人嘛。所有和林家無關的人,出現在禦書房裏,那就是皇帝的人啊:朝廷的事情她不懂,她也不感興趣,當然不會關注了。


    皇帝今天特別的慈愛,是沈小小從第一次見他到現在,最最慈愛的一次,讓沈小小全身的汗毛都站了起來。


    “免禮平身,來人,賜座。坐到朕身側來,讓朕看看你的氣色——嗯,看上去好多了,還要好好的調養才是。”皇帝說完又喚人:“上等的雪燕,全部送去東宮給太子妃養身子用。”


    沈小小沒有受寵若驚,一麵謝恩一麵悄悄看向太子:她所有的困意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就是危機感reads();。


    她感覺仿佛要大禍臨頭了,不然的話皇帝為什麽要討好她?!她有什麽是皇帝想要的——除了性命外,她沒有想到其它的。


    可是想要她的性命,皇帝也就不用賞她東西了,直接讓人拖出去砍了就是;越是想不到她就越害怕了,總是感覺皇帝沒有安好心。


    太子給她一個安撫的眼神,然後輕輕一笑:“你可吃過東西了?身子要緊,知道嘛。你要記著我的話,不要總是不放在心上。”


    他最後一句話,仿佛在責怪沈小小沒有吃東西,但是隻有沈小小和他明白,那是在重申太子的那句話——“你想做什麽就任著自己性子來”。


    其它的,有我。


    這是太子的承諾,從前是,現在同樣是;就算麵對皇帝和他國的公主,他的承諾也不會有半絲的改變。


    沈小小看到他的笑容心情一下子放鬆了,知道今天的事情不小,但不是什麽他不能解決的事情:他都不擔心,她有什麽好害怕的?


    皇帝再開口平身,沈小小安安心心的坐下了,然後接過了皇帝賞她的參茶:嗯,皇帝用的東西,真不錯。


    沈小小的優待也就到此為止了,接下來皇帝就介紹了魏國公主和魏國使臣給沈小小。


    馮大人上前見禮,規規矩矩,沒有半分的差錯;他也沒有主動提魏國求親的事情,因為他把該說不該說都說了,現在應該由梁國皇帝對太子妃言明一切。


    凰看著沈小小微笑:“太子妃還記得本宮嗎?之前在京城的長街上,我們有過一麵之緣,相信太子妃對本宮記憶猶新吧。”


    她等著看沈小小吃驚和害怕的表情,可是沈小小隻是抬頭看了她一眼:“哦,魏國的公主,是吧?”她喝了一口參茶看向太子:“不如我們梁國公主,太黑了。”


    皇帝差點把參茶噴出來,雖然強咽了下去,但是被嗆到了,倒是讓禦醫們又勞累了一番。


    凰的臉更黑了,瞪著沈小小直咬牙:“太子妃,素聞梁國是禮儀之邦,你就是這樣招唿遠來的客人?”


    沈小小沒有理她。


    本來她是要和魏國使臣們規矩的打個招唿,不會出彩當然也不會出錯;但是她沒有想到魏國的公主對她抱有敵意,再加上太子丟過來的眼神,她自然也就不用對魏國公主客氣了。


    顯然,在她沒有來之前,這位魏國公主就已經對她不客氣過了:太子的眼神,就是最好的證據。


    “你,還不向本宮請安請禮?這可不是你做身為東道主的禮儀啊。”凰盯著沈小小不放。


    她相信沈小小的鎮定是裝出來的,所以她要讓沈小小當眾出眾,然後沈小小自然沒有膽量在她麵前說一個“不”字。


    還有,她要和沈小小同侍一夫,還都是太子妃,自然要在此時壓沈小小一頭,以後東宮裏也就是她為大了。


    丞相之女?要知道她可是一國公主,豈能屈居人下!


    沈小小有些詫異的看向凰:“你是位公主?真沒有看出來,我大梁的公主殿下不會像你一樣不知禮也不知道理reads();。”


    “說到禮儀之邦,我們大梁當之無愧啊。要知道,就憑你剛剛的一句話,我們沒有把你丟出去,就是我們的大度寬容。”


    “在我們大梁的國土上,在我們大梁的皇宮中,在我們大梁的皇帝陛下麵前,你一個魏國的公主要讓我這個梁國的太子妃跪下——”


    沈小小眯起眼睛來:“你是認為我大梁好欺,還是你魏國認為我大梁是你們的屬國?!你讓我給你見禮,我問你——憑什麽?!”


    林大丞相也怒瞪著一雙眼睛:“正是,憑什麽?!”


    魏國公主被問住了,看向端坐的皇帝有了一絲驚慌:“陛下,我、我沒有那個意思。”


    “既然沒有那個意思,既然你們魏國來使我們大梁,那你就給我見個禮吧——之前你的無狀和無禮,我也就本著我們大梁乃上國,就不追究你了。”沈小小不喜歡見好就收。


    她通常見好就收,是因為自己沒有那個本事,為自保而不得不見好就收;現在嘛,她當然要乘勝追擊。


    天知道在她沒有來的時候,這個什麽破公主是如何的針對她了——沈小小確定了,皇帝請她來就是因為這個魏國公主,而不是因為林家的事情。


    隻要和林家的事情無關,和多年前的大火無關,沈小小所有的起床氣就又複蘇了:知道不知道,她站著都能睡著了,你魏國的公主不在魏國好好的猖狂,跑到大梁來莫名找我的麻煩,可不就是吃飽撐的。


    魏國公主的臉脹的通紅,盯著沈小小咬牙再咬牙,最終卻說不出一個字來:她如果拒絕,那就等於變相承認了沈小小之前對她的指責。


    她卻是來求親的,求字就表示她及魏國低了梁國一頭。她再不想承認,事實也是如此,所以她才要擺出高高在上的姿態來,就是不想被人看輕了。


    無論如何她都要嫁給梁國太子的,所以她不能被梁國皇帝討厭;所以,她不能讓梁國的皇帝誤會。


    她看向皇帝,希望皇帝能為她解圍,可惜的是皇帝正在吃參茶,沒有看到她的目光。


    皇帝怎麽可能為她解圍,再好的東西也沒有到他手上,還有就是他是梁國的皇帝,絕對不能允許魏國人在他的地盤上欺壓他的人。


    凰剛剛所為,已經觸動了皇帝的底線,所以就算是她帶著大把的好處,皇帝也不可能在此時支持她。


    “我是一國的公主!”魏國的公主殿下眼圈都紅了。堅強如她,此時真的很委屈,因為她是那麽的高貴,豈能向一個以後注定仰她鼻息而活的人跪下?!


    沈小小笑了:“你現在是公主,可是以後呢?你以後可能是親王的妻,也可能是郡王的妻,還有可能是什麽小國的王後。”


    “那都是未知的,但是我卻不同了,我現在是大梁的太子妃——我,比你尊貴很多,受你一拜真的是給你麵子。”


    沈小小就是要氣死魏國公主。


    對於一個對自己懷著敵意,並且還付諸實施的人,她用不著憐憫的;何況,人家可是公主,這可是人家的原話,根本就不需要她的憐憫reads();。


    魏國公主氣的全身都在發抖:“我、我也會是太子妃!”


    沈小小並沒有聯想到太子的身上,因為大梁國開朝至今,上至皇帝下至草民,人人都隻有一個正妻,這也是大梁律法明確的。


    “你還不是。”沈小小淡定的很:“你魏國的公主跪不得我大梁國的太子妃是不是?可是你卻認為我大梁國的太子妃應該跪你魏國的公主?!”


    “你們兩個魏國人,來使我大梁倒底是想做什麽的,示威嗎?還是說來施壓的?!居然自認魏國在我們大梁之上,真是莫名其妙。”


    她看向皇帝:“父皇,如此狂妄而不自知的家夥,您千萬不要動氣。我大梁是禮儀之邦,打人是不對的,可是送他們迴去並向他們的皇帝問一聲罪,總是合情合理的吧?”


    “我大梁在世,有百萬雄師在,懼過誰?!”沈小小看向魏國公主,小臉板的緊急。


    林大丞相猛然擊掌:“我大梁的百萬雄師,懼過誰!”他挺起脊梁來,看一眼皇帝後一伸手:“公主、馮大人,請吧。”


    魏國公主帶的好處讓大梁的皇帝極為心動,但是也不可能讓皇帝承認大梁低了魏國一頭。


    相反,正是因為魏國來求親,正是因為魏國要割地,正是因為魏國來求大梁保他們新帝登基:處處都說明,魏國低了大梁一頭。


    是魏國有求,不是梁國有所求。魏國公主隻看到了自己帶來的好處,卻忘了此事的本義。


    如果魏國公主和馮大人完不成魏國皇帝的旨意,那對他們、對魏國代表著什麽?!


    梁國皇帝不在意,太子也不在意,林大丞相和沈小小同樣不在意:因為那是魏國的事情;可是,魏國公主在意,她非常的在意。


    “凰,見過梁國太子妃。”魏國公主終於低下了她高貴的頭,緩緩的單膝點地,以男人之禮向沈小小叩頭。


    不過,她並不是以她在魏國的封號給沈小小施禮,她自報的是名字,那就是她代表自己跪下了,和魏國上下全無關係。


    她,在此時依然維護著魏國,哪怕是委屈了自己。


    太子看一眼皇帝舒展開的眉頭,便知道皇帝原諒了魏國公主,而且很滿意眼前的一幕。


    他輕輕的道:“公主果然讓人敬佩啊。如果我大梁人人都如公主般把大梁放在心上,以所有的一切來維護大梁,我大梁定會再強盛十倍、百倍。”


    “公主高義,請受我一禮。”他也是自稱我而不是自稱孤,便表示他這一拱手隻代表他一個人。


    不過太子是為了敬佩而施禮,所以不會引來任何大梁人的不滿:太子喜歡有高潔品德之人,以後自然會成為一代明君。


    皇帝聽到太子的話後,眼神卻變了變:前來求親的魏國公主,把魏國時時放在第一位——對魏國是大好事,但是對梁國呢?


    再想一想她的條件,她以後會是梁國的皇後,會是梁國未來皇帝的生母!


    皇帝看著魏國公主眼中閃過了陰鬱,他忽然極為討厭這個女人,哪怕她帶來的好處那麽多,依然還是他無法拒絕,但是他卻很討厭這個女人reads();。


    他不可能看著她以後成為大梁的皇後,不可能讓她成為他接掌大梁皇位太子的生母:哪怕是成為他皇孫的生母,都不是他能接受的。


    大梁國就是大梁國,不可能成為他國之屬,也不可能為他國的利益而衝鋒陷陣,更不可能為他國做出犧牲。


    他的大梁國,隻會讓他國成為附屬,讓他國為大梁而戰,讓他國為了大梁而出犧牲:因為大梁的百姓是他的百姓,可是他國的百姓關他大梁什麽事兒!


    皇帝絕不可能讓魏國公主把大梁當作魏國的盾牌。


    太子看到皇帝的神色變了,當下就知道他的話皇帝聽進去了,也就不再多說;說多了,讓魏國人聽出來便不美了。


    凰跪在沈小小的腳下,唇都被她自己咬出了血;而馮大人也是一臉脹紅,卻因為凰之前的話,無法向大梁國皇帝拒理力爭。


    這個公主,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馮大人也隻能在心裏大罵兩句出氣了。


    沈小小偏偏沒有馬上開口請凰起身,這也讓馮大人和凰都心頭火起——不然的話,太子的話起碼能讓馮大人警覺。


    “太子妃,我們公主禮敬梁國,你卻要折辱我們公主,任其跪在地上是何道理?!如果梁國沒有誠意的話,臣這就護送我們公主歸國。”馮大人後一句話是對皇帝說的。


    這是威脅,因為他深知梁國皇帝已經動心,不可能就這樣放他們離開的。


    沈小小開口了:“看來馮大人誤會了。我們大梁國是講規矩的地方,在這屋裏,父皇說話的時候,我們都不會打斷。”


    “太子說話的時候,除了父皇外其它人也不會打斷。同樣的道理,在我們大梁的百姓間也是如此——父言子不能打斷。”


    “想來魏國沒有這樣的禮儀,有所誤會也是難免。馮大人如果不相信,盡可以使人在京城中打聽一番,看我可有欺騙於你。”


    馮大人的臉紅了,他不能不紅。


    因為魏國的禮儀也是如此,上位者說話下位者是不能打斷的;剛剛大梁太子忽然站起來說話,太子妃不便開口讓凰公主跪著也沒有什麽不對。


    沈小小說完親自起身,虛抬雙手做出攙扶的動作來:“公主殿下免禮,請起。”她說完還滿含歉意的解釋:“如果不是怕引起兩國間的誤會,從而讓大梁和魏國交惡,我也就不會著急向馮大人解釋我大梁的禮儀,而又讓公主多跪了一會兒。”


    她不說還好些,她點明後馮大人的臉都紫了,凰公主更是在眼中蓄滿了淚水:她是氣的,活生生氣出來的眼淚。


    太子過去扶了沈小小坐下:“你身子受損不要勞累,快快坐下;不然你病到,也是累父皇牽掛豈不是不孝?”


    沈小小連忙應承著,在孝道的大義之下,她坐的那叫一個心安理得。


    皇帝的眼角抽了抽,忽然感覺兒子太像一隻狐狸了,至於兒媳婦嘛,他就不知道是狐狸還是本性就是如此。


    如果當真是一對狐狸,嗯,他其餘幾個兒子也就不用再想東想西了;隻是,他這個做父皇的也就有點危險了reads();。


    想到此處,他看向沈小小先關心了她幾句,然後才把魏國公主求親的事情說了出來,當然不忘提及魏國公主的嫁妝,以及她的條件。


    他深深的歎息:“我們大梁和魏國乃是當世的強國,多年來總是有些衝突,最苦的還是兩國的將士以及百姓啊。”


    “唉。”皇帝再次長歎:“朕日思夜想的,無非就是讓百姓們安居樂業,再也不要用什麽天災*。魏國的提議倒真是一件仁義之事,隻是父皇頗有些為難。”


    他看著沈小小一臉的真誠:“你和太子是朕的佳兒佳媳,朕哪裏能忍心……”他搖搖頭再次長歎:“可是,兩國的百姓們盼了多久啊。”


    沈小小聽懂了,挾大義而要脅啊,就是讓她開口說出體諒皇帝的話來,就是讓她的口中說出人人希望的愛護百姓的話來。


    她看一眼魏國公主,終於明白她那句“我也是太子妃”出自何處了;她不懂魏國為什麽要如此嫁女,但是她卻想到自己剛剛明白自己的心意。


    沈小小看向太子,她迴宮後認為自己和他有大把的時間,再加上皇帝相召,而她又太累了,並沒有和他說上一句體己話,更不曾問他的心意如何,就冒出了一個公主殿下來。


    “東宮,太擠了啊。”她輕輕歎息著,滿臉的惋惜。


    她可以不做太子妃,但是不能委屈自己,因為她知道自己對太子的心意:在她和他之間容不下另外的女子。


    如果太子做不到,她可以離開;寧可傷心至死,也不能心碎至死。


    皇帝的臉色微變,再次拿起參茶來,不再看沈小小了;他認為沈小小不識大體。


    是的,就是不識大體。因為他和太子都看出魏國公主心懷異誌,這樣的女子他豈會真的容留她在宮中?


    隻要太子妃今天答應下來,梁國得到了那些天大的好處,然後他就可以安排除去魏國公主了:在他的皇宮中,要除去一個女子太容易了。


    但是太子妃居然流露出拒絕之意來,雖然沒有明說,但是有試探他的意思,他就已經很不滿了。


    所有的人與事,都不能和大梁國的利益相提並論。更何況是一個可以隨時更改的太子妃呢?就連太子,都不是不能換的!


    馮大人終於找到機會了:“太子妃此話是何意?”他知道,皇帝要做的事情是無人能阻止的,隻不過大梁國皇帝是想找個理由接受魏國的好處罷了。


    把這個理由交到太子妃的手上,借太子妃的口說出來,是皇帝對太子妃的恩遇。可是太子妃不知恩,那就是大禍了。


    沈小小一笑:“這種事情,我一個女子哪裏懂?論國事,理應由父皇做主,殿下還可以建議一二,我一個女子,真的不能也不敢多說。”


    “如果論家事,東宮納妃的事情也應該由殿下做主才是;身為太子妃,就是打理好東宮,照顧好殿下,其它的事情——”她對皇帝彎下腰:“兒臣不敢做主,也不應該做主。”


    林大丞相不自禁的看了一眼沈小小,恍惚間,他看到林素君就立在皇帝身側正侃侃而談;那麽的機智、那麽的膽大,是所有孩子裏最像他的那個reads();。


    可是他很清楚,眼前的人不是林素君,她的名字叫做沈小小;而他的女兒,已經死在了太子的手上。


    他到現在還有點不敢相信,太子怎麽會那麽的果決!他總感覺他的女兒不應該這麽快死掉的,哪怕事情已經發生了,他想起來還好像一切隻是在做夢。


    皇帝沒有想到太子妃會如此的機智,居然又把事情推迴到原點:讓太子做主,他做主就是自己不做太子了!


    不知道太子妃知道太子的話,還會不會如此說話了。如果不是有他國使臣在,他真的很想看看太子妃知道太子話時的表情。


    “父皇,”沈小小抬起頭,一臉的平靜:“如果父皇隻是想問一下兒臣的想法,而不是讓兒臣做決定——有父皇在,兒臣也做不了決定。”


    “隻說兒臣的想法,那兒臣可以大著膽子說一說。”她站好挺直了背:“兒臣,不同意,不答應。”


    “如果想讓兒臣答應魏國公主同為太子妃的話,隻有兒臣請去。或是高山佛堂,或是深宮冷院,請父皇為兒臣安排一個去處。”


    她說完深深的向皇帝一禮:她不會說唯自己一死才會讓其成為太子妃,憑什麽要讓那個魏國公主成為太子妃,而她卻要死呢?


    魏國公主真成了太子妃,她走還不可以嗎?因為太子不同意,魏國公主根本不可以成為什麽右太子妃的。


    太子同意了,那沈小小還有什麽可留戀的,隻當自己的心病了一次,痛是肯定的,但是時間會讓這份痛淡化。


    哪怕是不能淡化,痛啊痛啊,說不定有一天就會成為習慣:寧可心碎,絕不心傷。


    皇帝愣了一下,他是真的愣了,看著沈小小推翻了自己之前對沈小小的評價:此女,不知進退!


    什麽城府、什麽手段,這女子根本就沒有那個頭腦;她所為的隻是憑心性,說好聽是直爽,不好聽的話那就是傻啊。


    “是你的真心話?!”皇帝開口了,聲音有些沉,帶著無限的壓力;一句話就讓禦書房內的氣氛有些僵,空氣也就變的沉重了。


    隻是這份沉重針對的是沈小小,也隻壓在了沈小小一人的肩頭。


    沈小小沒有讓太子開口——太子要做什麽是他的事情,但是她要做什麽並不是任何人能代替的。


    “不敢欺瞞父皇,那些話不全是兒臣的心裏話。”沈小小抬頭直視著皇帝的眼睛:“她若為太子妃,我可不想去出什麽家。”


    “我無錯,憑什麽要被一個魏國人逼出了家門,還要為此孤苦一生?她可以為太子妃,隻要太子一句話,我就可以離開東宮。”


    “大梁國很大,我想那個時候皇上您可以允我到處看看。”這,才是我的真心話,真的不能再真的真心話。


    太子看向凰:“你看到了孤的太子妃,你,不如她。”他微微抬高下巴:“你們魏國也不如我大梁。”


    “所以,不管你有什麽條件,我們大梁都可以答應你;唯有一樣,那就是我不會迎娶你reads();。”


    “孤不做太子的話收迴,為你,不值。”他的話語冰冷如箭,一下子就刺穿了凰的臉皮,也刺穿了她的心。


    誰會值的太子那麽做,答案就在眼前,那就是亭亭立在太子身側的太子妃!


    太子本來不想太給凰公主難堪,因為凰公主倒底代表著魏國嘛,而他卻是梁國的太子,理應為兩國的友好而待凰公主客氣些。


    但是凰公主一而再的踩到他的底線,而且是踏過了他的底線:在他的麵前,公然的欺辱他的太子妃!


    讓沈小小給她跪下?!太子沒有甩出兩巴掌去,他就很佩服自己的定力了:嘿,近來的定力見長啊。


    但是還要給凰公主留臉麵——憑凰公主也配?太子認為她是不配的,所以凰公主就倒黴了。


    “我們是帶著魏國的好意而來……”凰公主的臉已經煞白,但還是不知錯,依然搶在馮大人前麵開口。


    太子盯著她的眼睛打斷了她:“三千裏國土是不是?你認為憑我們大梁的鐵騎,奪不來那三千裏的疆土?!”


    “我們大梁不接受威逼,不過利誘倒是可以的。”太子說話的時候臉一點也不紅——那意思就是,隻給好處少提條件的話還可以談。


    “如果相逼,孤不介意親帶鐵騎踏平三千裏疆土,直搗你魏國京城,相信到時候那冶鐵的秘術也能手到擒來。”


    他冷酷的看著凰:“記住,你們是來求人的,就要有點求人的覺悟。不是我們大梁求你們,是你們在求我們,還要相威脅?你是不是把我們的禮遇當作了我們的軟弱!”


    “大梁國的太子妃是誰,自然是大梁國太子做主;大梁國將來的太子是誰,當然要由大梁國來做主。你,聽清楚了?”


    馮大人感覺自己隻是眨了一下眼睛,然後事情就如脫疆的野馬般不受控製,由一件好事轉變成了壞事。


    “陛下!”他馬上跪倒在地上,對著皇帝連連叩了幾個響頭:“您明鑒,我們魏國沒有其它的意思,隻是想要借大梁國之力助我們十一殿下登基而已。”


    沈小小眨了一下眼睛:“你們,要我們大梁國出多少兵馬壓陣?”


    馮大人看看緊閉雙唇的皇帝,真想把自家公主丟出去算了,可是爛攤子他當然要收拾:“最好要有五十萬,最少也不能少於二十萬。”


    這個數字是他們在魏國商量好的,太多怕到時候大梁國持兵自重,真的威脅到魏國君臣的安全。


    太少,又怕那些已經成年的皇子們不怕,怎麽也要讓大梁的兵馬加上支持十一殿下——也就是皇帝能相信的兵馬,多過其餘皇子們能指揮動的兵馬。


    沈小小眨了一下眼睛:“借兵,你們就付出三千裏的土地?這算盤真打的太響了。”


    “三千裏的土地是什麽樣的?可肥沃,有多少民眾?一年能有多少所出?”她學過的東西雜著呢,雖然官麵上的東西不懂,可是民生她懂啊。


    馮大人抿了一下嘴唇沒有說話reads();。


    魏和梁好好壞壞多少年了,兩國交接的地方貧脊的很:有一部分的原因是連年的戰禍,更多的原因就是兩國交界的地方沒有多少水源。


    那三千裏土地上幾乎可以說沒有人煙,又何來什麽一年的所出之說。但是,他們魏國賭的就是梁國皇帝和大臣們的虛榮心。


    明知道那三千裏土地沒有太大的用處,但是因為那是魏國的,所以他們君臣為了名也會想要拿走。


    太子淡淡的道:“就是一大片的荒地,沒有人煙也不利於耕種。”


    “哦。馮大人,我們大梁國的男兒們,可都是喝酒吃肉的漢子,那一身的力氣可不是喝風長出來的。”沈小小很認真:“我們皇上可是用真金白銀養出來的精兵啊。”


    “那點荒地就算是我們皇上答應幫你們的禮物吧,可是答應歸答應,真要出兵,沒有金銀糧草可不成。”


    她眨了一下眼睛:“今天我們大梁南邊春旱,北邊呢夏澇,所以,嗯,要幫你們出兵,我們可沒有多餘的糧草。”


    “將士們為魏國做事,這兵餉是不是也應該由魏國來出?”她看著馮大人:“你們真有誠意的話,這些剛剛應該和皇上談好了吧?”


    皇帝淡淡的開口:“太子妃你坐下說話,身子不好就要多在意些。馮大人沒有提過,想來是剛剛忘了吧。”


    他精明著呢,自太子和太子妃聯手後,魏國公主和馮大人就一直處於下風——他們是有不滿,也有憤怒,可是隻嘴上說一說要迴去,但根本沒有就退意。


    魏國的皇帝,怕是活不久了吧?


    皇帝眯起眼睛來,琢磨著趁此機會發兵倒是好時機,隻是一動兵馬百姓們就遭秧啊;倒不如,看看太子妃和太子能不能讓魏國吐出更多的好處來。


    魏國,那也是一個大國,就算現在有點亂子,那也是百足之蟲死而不僵:硬攻真的不如智取。


    把魏國壓榨一番,讓魏國一直不能休養生息,那他想要取魏國多少國土而不可得?


    馮大人的臉都青了!


    三千裏的國土啊,就算是不太長東西的土地,那也是魏國的疆土,卻隻能換來一個口頭上的承諾:他真想給自己兩掌,為什麽要把大梁國的太子妃給招來,這不是自己給自己難堪嘛。


    “是,太子妃所言有理,兵餉,我們魏國來出。”他卻不能不答,因為這兵是魏國勢必要借的。


    不過是一些銀子,多收些稅賦,一兩年也就緩過來了——馮大人如此安慰自己。


    沈小小笑著點頭:“父親,麻煩您把這些寫好,嗯,口說無憑嘛。”


    林大丞相馬上反應過來,立馬取過筆墨來寫國書:他雖然和沈小小不能共存,但是在麵對魏國的相逼時,他和沈小小卻是一路的,因為他林大丞相是大梁國人!


    “這糧草——?”沈小小是一個字也不會放過的。


    馮大人咬牙:“理應我們魏國承擔。”再加上一兩年,魏國還是能緩過來的reads();。


    沈小小給了林大丞相一個眼色,示意他不要著急:“好。這些最基本的說完了,那你應該和我們殿下談一談酬勞的問題。”


    “雇傭我們大梁的精兵,怎麽說呢,我們大梁的精兵可是皇上的心頭肉,都是皇上精心培養出來的,為得是保我們在大梁的疆土,可沒有準備過要為魏國出力呢。”


    她長長的伸個懶腰:“我一個小女子不懂國事,不過就算是百姓家中相互借點東西用,還要給點相應的東西做補償——這個道理,馮大人不懂,魏國皇帝陛下肯定明白的。”


    她累了,說這麽多話真心累,要知道她還沒有睡夠呢。還有,勾心鬥角什麽的,太討厭了,所以就交給太子殿下吧。


    太子做這種事情,隻用腳趾頭都比她費盡腦力要做的好;能者多勞嘛——她對太子展顏一笑。


    敲竹杠!


    太子一聽沈小小說什麽土地的肥沃,就在腦中閃過了這個念頭:他深知沈小小的出身,而乞丐們除了乞討外,還有另外一樣求生絕技,那就是敲竹杠了。


    不過,他從來沒有想過,大梁的乞兒敲竹杠敲到了魏國的頭上,而且敲的那叫一個響。


    他看著自己的乞丐太子妃無比的滿意,因為他的眼光好啊,不過是兩個照麵他就認為此人做他的太子妃很好,比林素君本人來做要好太多。


    看,他多麽的英明神武,這個決定絕對是他這一輩子最英明的。


    太子要敲竹杠當然不能小家氣了,他不是貪財的人——他向來自認是好人,天下一等一的好人,而且還是很會替人著想的好人:太子認為自己獅子大開口,全為了魏國著想。


    魏國那麽大的國家,當世數一數二啊,出的銀錢太少他們魏國也不好意思,以後更不好意思讓人知道,對吧?


    強國就要有一點強國的樣子,所以銀糧什麽的,那當然有的是,用出來的時候怎麽能小家子氣?


    “酬勞什麽的一會兒再說,咱們接著太子妃剛剛說的接著往下說啊;糧草和兵餉有了,可是將士所有的衣甲和兵器,是你們給準備還是我們準備?”


    太子的雙眼閃閃發光,裏麵明晃晃的寫著銀子兩個字。


    魏國公主再也聽不下去了:“夠了!”她魏國不是肥羊,而且梁國太子哪裏像個儲君。


    整個天下也沒有聽說過,掉進錢眼兒裏的太子爺。


    “梁國還真讓我開了眼,能見識到與眾不同的太子殿下。”她是忍不住的譏諷,冷笑著說出這麽一句讓馮大人恨極的話來。


    皇帝看著凰:“那依公主所見,我大梁太子應該是個什麽樣的人?應下你們的要求,然後魏國需要的時候就發軍相助,所有的銀錢糧草都由我大梁自己承擔?”


    當他大梁是錢多的傻子啊。


    凰居然理所應當的點頭:“兩國結為秦晉之好,我就成為太子妃,那魏國有難梁國理應相助。”


    “於情於理,梁國怎麽能以銀錢來衡量此事?reads();!豈不是讓天下人笑話。”她拱了拱手:“請陛下三思。”


    皇帝都氣樂了:“魏國家大業大不在乎銀錢,教養出公主這樣的人來,很好很好,朕佩服。”


    凰當之無愧的點頭:“陛下誇獎了。我大魏的確是當世大國強國,行事大度從來不把金銀之物放在眼中——隻計較這些銅臭之物,又如何能放眼之遠之大?!”


    “公主所言極是。不過我梁國家小業小,今年又逢災,唉,日子難過啊。”


    他才不在意什麽虛名呢,虛名有實際好重要嗎?!銀子不是大風刮來的,所以想要他真金白銀的給魏國好處——借太子妃一句話,憑什麽?


    所以他大大的倒起苦水來:“不但去年本國有災,接連三年,不對,丞相,我國有幾年年景不好了?”


    林大丞相和皇帝現在是君臣心意相通:“*年了,皇上。已經*年的年景不好,最不好的就是前年和去年了,接連的天災啊,真是顆粒無收。”


    沈小小聽的臉皮都有點紅了。


    她跟著哥哥們乞討,看過的、她跟著參與的敲竹杠不止一次,但是從來沒有做到皇帝和林丞相如此的無恥。


    “公主你也聽到了,本國現在難啊,不要說是民間了,就是朕的宮中如今也不得不省一點兒啊。”皇帝搖頭歎息,看了一眼他身側的太監——太監立時轉身離開了。


    皇帝說宮中艱難,那國宴就要按著艱難的來算:不難也要難,皇帝說難就必須難——那些什麽參翅鮑肚都不用了,那什麽湯裏要加水!


    太子一錘定音:“公主,你看我們梁不是不幫你們,實在是無力相幫;這將士們吃不飽穿不暖,又哪裏有什麽戰鬥力?孤是真心為魏國好,所以才如此為魏國著想,不想大梁的將士去了後不能幫忙,還要勞煩你們多照顧啊。”


    威脅,這是威脅!馮大人心裏有個聲音叫囂著,可是他卻不敢宣之於口,隻能苦著臉哈著腰,小聲求著凰公主:“殿下,臣求您了,臣給您跪下了,您就少說一句吧。”


    不給大梁銀子?大梁弄一幫老弱兵殘去,不要說是威懾了,馬上就能讓眾皇子們笑的滿地打滾,然後非把十一皇子綁到城樓上去不可。


    甲胄?給!


    兵器?魏國出!


    馬匹——這個梁國沒有?啊,梁國太艱難了,馬都被將士殺了給裹腹:馮大人在肚子裏罵娘,一個字都不信,可是嘴巴裏卻隻能答“魏國有”,而且還要給最好的戰馬。


    戰車,給!


    裝糧草輜重的牛車、馬車:連車帶牲口,都給!


    太子要東西要的眉開眼笑,馮大人那裏就要吐血三升了;魏國的公主殿下極想發作,可是她的話已經放了出去,現在哪裏還好意思承認魏國其實並不強大?


    “好了,也就這些了,丞相大人可都記下了?”太子笑眯眯的話,終於讓馮大人鬆了口氣。


    馮大人感覺太子上一輩子肯定是吸血鬼,不然哪裏能這樣一點一點要走了他們魏國幾乎七八年的收入!


    林大丞相鄭重點頭:“應該沒有遺漏,不過臣還是再仔細過一遍reads();。”麵對魏國下刀,他絕對不會容許太了的刀子有哪怕一點點的鈍。


    “好,趁這個功夫,咱們來談談你們魏國借我們五十萬大軍的酬勞吧?我們把兵馬給你們用了,我們梁國就空虛了呀,麵對四周的強國真是危險的很啊。”太子再開口,讓馮大人直接跪了。


    馮大人淚流滿麵:“殿下開恩啊,我們兩國以後是秦晉之好,您開恩啊。大梁兵強馬壯,四周隻有宵小哪裏來的強國?!”


    太可恥了。自從梁國君臣開始哭窮,他們一起改了口,不再開口閉口的大梁,而是改稱梁國了:你們就是自稱小梁,誰還敢把你們梁國當成軟柿子?!


    太子歎口氣:“你們不想用我們梁國的兵馬也好,孤也擔心沒有這五十萬兵馬,會有什麽意外啊。隻是,我們丞相年事已高,為你們寫了這麽久,怎麽也給個潤筆費吧?”


    他才不求著你們用大梁的兵馬呢,愛用不用,不用正好呢。不過,我們大梁的丞相那可是書畫雙絕,那潤筆的銀錢都是按寸來計算的,哼哼——他可不是黑心人,他隻是看不得老年人做白工嘛。


    馮大人呆了,看著太子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梁國的太子翻臉翻的比翻書快太多了吧?


    太子看一眼皇帝“父皇,既然魏國兩位沒有其它事情,不如就開宴吧。再艱難也不能餓著我們的上賓啊。”


    皇帝長長歎息:“皇兒說的是啊,是啊,來人,來——”


    凰氣的直咬牙:“你們、你們欺人太甚!我們一路過來,梁國百姓生活富足,何來的災年一說?”


    太子看著她:“公主有所不知啊,這人有粉都往臉上塗嘛,你們一路走過來,我們梁國百姓都在打腫了臉充胖子呢。”


    “你看到的那些,都是假像。唉,慚愧慚愧!”他說完還以袖子遮了遮臉,就好像他真的知道什麽叫做臉紅一樣。


    凰跺腳:“你說的,不對!”


    太子攤手:“我說是那就是,因為這裏是梁國。公主,馮大人,你們是要再議借兵之事呢,還是要開宴?”


    他都懶的說服魏國人相信他的話,反正他就是把黑的說成白的了,你們如果要借兵,就要相信我的話,否則你們怎麽來的就怎麽迴吧。


    凰終於明白過來了,她真的是來求人的;什麽叫做求,那就是主動權在人家手上,她隻有聽人擺布的份兒!


    馮大人連連賠不是,然後才讓太子不情不願的接著往下談,最後商談了一個價格:八百五十萬兩銀子。


    魏國先付一半,差的一半等到十一皇子登基之後,分成五年來還——太子算了算,也成。


    以後五年裏,哪怕梁國真顆粒無收呢,有魏國的這些金銀,他也能讓梁國不餓死一人。


    皇帝笑的見牙不見眼,看著太子和太子妃那叫一個順眼:這才真正叫作兵不刃血呢。


    凰公主卻在此時大叫:“如果我不能嫁給梁國太子為太子妃,所有,我是所有的,我之前所提,還有你們商談的,全部作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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