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怪裏怪氣的,可是手上的力氣卻不小,沈小小根本就掙不脫:被男人在臉上連親了好幾下。


    沈小小當即生出了殺機來:本來,她感覺身子沒有什麽不妥,所以首先想到的是逃走。但是現在此人居然真的要對她下手,寧死而不受辱。


    她另外還能活動的胳膊,悄悄的自她耳垂上摘下耳環,然後捏住耳環緩緩的、一點一點的移向男人的脖子。


    男人還在輕薄沈小小的臉,一下又一下的輕啄著,不時還要發出幾聲讚歎來:“好滑,好香,大爺我高興,定會好好的賞你。”


    沈小小也不動也不掙紮了,隻是專注的捏著那個耳環,悄無聲息的向男人脖子靠過去:這是她的那個師父,留下來的唯一東西。


    她也不知道耳環距男人的脖子有多遠,但是感覺上應該不遠了,隻要再移一點點,就可以把已經變了形狀的耳環,輕輕的刺進男人的脖子裏。


    然後,就是她要考慮如何在殺了人後,還能不驚動人的逃走了。


    ——


    漆黑的馬車裏,男人的喘息聲越來越重:“素兒,素兒。”低唿著心愛女子的名字,他的大手更是用力的揉搓著身下的身體。


    身下的人在反抗,這讓他生出惱怒來,抓住她的雙手按住:“你就那麽想做太子妃?!”


    太子妃?是的,她真的很想做太子妃,日思夜想、所有的謀算都是為了做太子妃:“是的,是的,太子妃是我的,誰攔了我的路我就要她死。”


    她的頭好暈也好疼,但是心中的執念依然不變:“太子殿下,也是我的,是我的。”


    “你——!”男人大怒:“素兒你忘了我們的誓言嗎?我是為了你才去戰場,為了你才立下戰功,得到了爵位。”


    “侯爺的爵位你看不上,我還可以去努力,可以成為公爵、甚至可以封王,隻要你答應我,素兒。”


    “你答應我不離開我,你就是要做王妃我也會給你奪來。”他再大的心痛隻是因為女子的心硬如鐵,所以怒火再大傷到的依然隻是他一個人的心。


    “我要做太子妃,要做皇後,我不做王妃。”女子的聲音裏帶著了憤怒:“憑什麽她可以母儀天下,我卻還要跪在她的腳下?!”


    “好,你想要做皇後,我就把天下奪來給你。”他醉的厲害,並不清楚自己給出了什麽樣的承諾;但他的心又很清楚,知道自己為了懷中的人兒做什麽都可以,隻要她快樂!


    等到一切平息下來,男人的酒意也醒了大半,知道自己剛剛做了什麽,不過他並不後悔。


    他汪輕侯從來不知道什麽叫做後悔。現在,他想的隻是要如何善後——有什麽大不了的,他有一身的本事,帶著他的心上人哪裏去不得?


    天下大了,除了大梁還有其它的地方,他隻要和心上人在一起,哪裏都可以是家。


    “跟我走吧,我們遠走高飛,我一定會好好的待你。”他輕輕的吻著女子的頭發,漆黑的馬車裏讓他找到了幸福的感覺。


    如果時間能停止,他真希望自己可以永遠留在這一刻;要知道,今天晚上喝醉前,他的心有多痛!


    現在,他已經沒有什麽不滿了;現在,他是世上最最幸福的男人,別無他求。


    “你,是誰?!”女子的聲音尖厲:“我、我在哪裏?!你對我做了什麽,你知道我是誰嗎?我是謹王的王妃,你吃了熊心豹子膽——”


    汪輕侯聽到這裏一下子坐起來,滿心的幸福一下子飛走了,伸手準確的抓住了車廂上的小簾子。


    隻一下子,微弱的光線就灑進了車廂裏,對於久在黑暗中的汪輕侯來說,這點光足夠他看清楚身側的人。


    “林香君!”汪輕侯看清楚的那一刻,一腳就把人踢到了另一邊的車廂上:“怎麽是你,你、你居然來算計我?!”


    他也不顧自己還*著身子:“我真不應該相信你這條毒蛇!隻是,你認為你爬到我的床上,能有什麽好處?!”


    “素君呢,你把素君弄哪裏去了?我如果不是太想和素君在一起,又豈會和你算計素君?!我告訴你,如果素君有個什麽不好,你就活到頭了。”


    他說著話忽然感覺到光線的變化,馬上轉頭看過去:車窗外不遠處閃起了火光,幾乎就在他的一唿一吸間,那火光就由小變大了!


    火光越來越盛,讓他幾乎感到了滾滾的熱浪。


    “你,你做什麽?!這又是哪裏?!”汪輕侯*著身子跳出馬車,迴頭確定馬車的確是自己的馬車,隻是車夫卻歪在一旁人事不省。


    他四顧,很快就確定自己還在林府,不過是在林府的後門內不遠處罷了。


    林香君才自震驚中醒過來,剛剛任由汪輕侯謾罵,是因為她不敢相信發生的一切:理應和林素君滾作一團的汪輕侯,為什麽會在她的身邊?


    她能記起來的就是,她在長廊上喝的醉倒了;然後,然後不應該是由丫頭們把她送迴房中嘛,為什麽她會和汪輕侯在一起?


    她怎麽也想不起來,更是無法想明白,直到汪輕侯鑽出車廂,她才手忙腳亂的收拾衣裙。


    火光,終於讓找衣裙的她停下了手,扒著車窗看出去,火光映紅了她的臉。


    她的確是想要一把火燒掉林家的,原本就是想在今天晚上動手的:難道是她喝醉後,還沒有忘了此事所以就把火點燃了?


    林香君想了又想,還是什麽也想不起來:是她做的嗎?不是她做的,又會是誰做的?還有,理應在馬車上的林素君不見了,她人呢?


    汪輕侯又鑽進了馬車裏,伸手就把林香君身上的衣袍給扯掉了,把林香君嚇了尖叫了一聲。


    可是汪輕侯就像沒有聽到般,抓住林香君的胳膊就把她拉出了車廂來:汪輕侯要做的,並不是林香君所想的那般,但也沒有讓林香君感到高興。


    林香君現在可不是衣衫不整,她幹脆就是沒有穿衣服:哪怕她已經有過不是一個男人,但也沒有赤身*的習慣。


    “你、你要做什麽?!”林香君想迴車廂去,她倒不是想藏在車廂裏,隻是想找到衣服穿戴起來。


    火勢那麽大,很快就會燒過來,到時候救火的人也會過來了,看到她赤身的模樣:她根本不用人算計,也隻有死路一條了。


    汪輕侯卻看也不看她,直接把她丟到了車下,然後一腳把車夫踹進車廂裏,把手上的衣袍穿上,一腳又踹在了馬屁股上。


    馬也不叫一聲,抬起蹄子就走:這馬可不是一般的馬,是汪輕侯的心頭寶;如果不是存了要和林素君遠走高飛的打算,他也不會讓他的馬拉車。


    汪輕侯對林家極為熟悉,駕著馬車自後門離開了,沒有驚動一個人;而對於被他丟下的林香君,他連根布條也沒有給其留。


    他沒有殺她,並不是不惱不恨她,正是因為恨極了她,所以才要如此的待她——就讓她嚐嚐沒有活路的滋味兒,就讓她在絕望中一點一點體會死亡的接近。


    汪輕侯迴頭看了一眼火光中的林府,再踹一腳馬直接迴汪府了:林素君還在京城,他就不會遠離。


    林香君看著馬車飛快的離開,忍不住破口大罵,把她一輩子養出來的大家閨秀氣質都丟掉了,像個村婦般撒起潑來。


    可惜的是,汪輕侯的耳朵就像是聾的,她罵的再難聽,也沒有丟給她一件衣服。


    “來人,這裏有人,這裏有人!抓住放火的人了,抓住放炎的人了!”


    就在林香君抱著自己蹲在地上大罵時,忽然就聽到另外一人的大喊聲;她微一愣閉上嘴巴,就一頭紮進了灌木叢裏。


    堅硬且因為修剪而變尖銳的枝條,在她的身上留下了青青紫紫的傷痕,但是這樣的疼痛並不能讓她放在心上:她更心急於被人發現了!


    她要怎麽辦,她現在可真的沒有一絲布條遮體;她隻能逃走,不能落在人的手上,更不能讓人發現原來是她。


    汪輕侯和她在馬車裏的一切,隻要她不說,汪輕侯是不會說的;那她就當作是被狗咬了一口,絕不會讓人知道馬車上的事情。


    林香君不分東西的在灌木中穿棱著,哪裏黑暗就往哪裏鑽;但是身後的火光總是如影隨形,她如何也甩不掉。


    四周都是火光了。林香君縮在灌木中,往哪裏看都是人影:人人拿著火把,把她圍在當中。


    她咬緊了牙齒盯著走過來的人,無論是求盡諸神、還是咒盡了鬼神,她都沒有辦法阻止那個走向她的人。


    林香君沒有辦法,在眼下她根本沒有一絲辦法,除了把身子縮緊把麵埋進手裏外,她根本想不到法子逃走。


    “你逃啊,你怎麽不逃了?!”來人是林家的二管家林康,他還沒有走到林香君近前就發現不對勁了,把火把往前遞終於確定了:“你、你是什麽人?!”


    林康絕對沒有想到,他捉到的人會一絲不掛:這讓他有點懷疑自己的判斷,可能他捉到的不是放火之人,隻是一個和人偷情又被驚到的倒黴丫頭。“你是哪房的人?!”林康因為大功跑掉了,心頭添了一把無名火,對倒黴的丫頭沒有半點憐惜,反而在心裏琢磨著要如何折磨她一把出口惡氣。


    他自去接三姑娘迴來的路上,遇到那個倒黴的小乞丐就沒有順過;就連他的二管家位子,也是幾次三番的差點自他手中溜走。


    好不容易今天晚上能有所表現,希望可以被他們老爺看在眼中,以後他在府中的日子還能好過些,不至於被個小乞丐拿捏的那麽緊。


    林香君死死的埋著臉,打定主意是不開口了:被當成丫頭也沒有什麽,但絕不能讓人看到她的臉。


    林康,她當然認識;如果在平常林康敢如此對她說話,她早就讓人把林康打個半死了。


    但今天她隻能聽著,連一句斥責的話也不敢說:她怕對方自她的聲音裏認出她來。


    林康見其不動也不說話,更加著惱了:“來人,弄件衣袍來給她披上,再把人給我拖出來看看——我們林府可容不下這等人,迴頭把人牙子叫來,等迴了夫人看不揭她一層皮再打出去。”


    圍上來的人都在影影綽綽的灌木中,看到了不著寸縷的林香君,個個都瞪大了眼睛偷看:嘖,這細皮嫩肉的,也不知道是便宜府裏哪個小子,此時卻把人丟下不管了!


    林康吩咐了,就有那好事好色的人嘻嘻哈哈的過去,解下自己的外裳丟過去:雖然大家都在飽眼福,但是此乃傷風敗俗之舉,他們都要表現出是帶著批判眼光在看的樣子來,哪裏肯過去髒了自己的手?


    林香君沒有去拿落在自己近前的衣裳,雖然她真的很想要這麽一件衣服遮羞。


    可是她隻要伸手去拿衣裳,就會讓她的臉被人看到:這一點,就是打死她也不能聽從的。


    看到女子有衣裳都不要,還是光著身子蹲在灌木裏,林康陰陽怪氣的道:“你倒是想露,可是哥哥們卻不想髒了眼睛!你,趕快的披讓衣裳,不然不要怪我就這樣拖你出來。”


    立時就有人怪叫起來,這些惡劣的男仆都想看著林香君不穿衣服被拖出來。


    “管家,管家,在這裏發現了油罐子,還有沾滿了油的破布以及火折子。”就在此時有人扯著嗓子大叫起來——興奮是因為他的發現肯定會讓他立一功。


    至少十幾兩的賞銀跑不掉,換誰不興奮一下下呢?


    林康聽到後看一眼灌木中的林香君,心情也興奮起來:看來,他的大功沒有跑掉。


    他馬上讓人看好林香君——其實這句話完全不必說,因為男仆們的眼睛都要長在林香君身上了,哪裏會讓她逃走呢?


    說不定有多少人想要讓林香君逃走呢,隻要林香君逃走,他們才好趁機上下其手一番:隻看林香君的皮膚,哪怕是青青紫紫了,也能看出是個大丫頭。


    林府的一等丫頭比起一般大戶人家的姑娘還要金貴,他們這些人一輩子也不指望能討人家一個笑臉。


    今天晚上卻能看到一個不穿衣服的大丫頭,這些男仆們還能放過?個個都在恨林香君一動不動:就算是不逃走,你也動一動嘛。


    林康走到大叫的男仆身邊,看了一眼灌木中發現的東西,尤其是滿是油的布,他拿起來反複的看,最後確定這是女孩子的衣料。


    “好狠啊,居然把自己身上的衣服都撕下來引火了,這對我們林府有多大的恨啊。”林康放心了,他的頭功是跑不了了。


    他讓人把東西收拾好,轉身迴來指著林香君道:“她是放火的賊人,還不把她綁起來!”


    眾人聽的那叫一個興奮,對於林康的話隻在意綁起來三個字,那是人人爭先,生怕被人搶先下手,自己連摸一把的機會也沒有。


    終究還是人高馬大的幾個人搶得了先機,有人抓頭發、有人拽胳膊,把林香君自灌木中拖了出來。


    好幾個人拉扯,林香君就算是下死力,那臉也沒有遮住;不過拉扯她的時候,人們的注意力不在她的臉上,等到把人拖出來,便有人一下子認出了她來。


    “大、大姑娘!”有人一句話真相了,尖叫後就引起了男仆們的注意;不過尖叫的隻有一個,可是看清楚林香君臉的卻並非一個。


    所以動手的人如同被火燙到般收迴手來,更是接近後退了好幾步;大家誰也不敢湊前了,可是每個人都在不同的角度偷偷看著林香君。


    一個大丫頭和一位林家姑娘相比,後者的吸引力顯然更大:哪個男仆無聊時沒有做過被大小姐看中的白日夢?!


    不過人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也都是在心中想一想打發無聊時間而已;但是現在就有林大姑娘在他們麵前,他們還能管得住自己的眼睛。


    林康也愣住了。他本就在後麵,聽到喊聲再上前時,林香君已經把臉又護住了:她現在腦子是一片空白,雖然知道被人叫破了,可是除了護住臉她不知道應該做什麽。


    “你們胡咧咧什麽,找死是不是?!”林康看一眼蹲在地上的林香君,想了想把身上的外袍扯下來,上前兩步遠遠丟到林香君身上。


    他轉過身來陰沉著臉,想了想叫了兩個心腹過來,一個打發去找林香君的丫頭,一個就去請林大人了。


    找林香君的丫頭,就是為了確定一下林香君在哪裏;如果林大姑娘在房裏,林康自然就不用擔心了。


    至於請林大人,林康也想了,不管捉到的人是誰,今天晚上的大火肯定和其有關:現在應該是功成身退的時候,有什麽麻煩都應該由他們老爺接手了。


    事實上,林香君是把自己坑了:她自被太子算計後,心情便是極度不好,想想自己的名聲對將來也不抱什麽希望了。


    她一時絕望,一時又想給自己找個希望,更多時候是怨氣衝天,恨透了林家的每一個人。


    所以她看著沈小小得勢,府中隻為沈小小一人而忙活時,她終於還是坐不住了:她活不好,憑什麽讓林素君過的好?


    林香君才打發人去找汪輕侯,利用其對林素君的深情,定下了毒計:哄汪輕侯拐帶林素君私奔,其實她是想壞了林素君名聲——隻是我爬床嗎?看看太子妃吧,她才是真的爬床呢。


    然後她又準備好東西要一把火燒了林府,因為她感覺自己沒有活路了,那不如大家一起死吧。


    但就是要死,她還是要把放火的罪名扣在沈小小的頭上;她是怕火勢萬一不夠大,或是救火救的及時:那樣林素君也不能逃過一死!


    所以她才把汪輕侯的馬車引到這裏,因為她早讓人把那些放火的鐵證藏在了灌木中。


    人算不如天算,她算計來算計去,就是沒有算到她會跑到汪輕侯的馬車上去,更沒有想到汪輕侯會把她一個人丟下馬車,連件衣服也沒有給她。


    不過現在的林香君,已經想不起她的布置來了,除了羞憤欲死外,她的腦子裏再也沒有其它的東西。


    林康有些不安的走來走去,用了不少方法,可是蹲在地上的女子就是不吭聲,也不動一下:他倒真想給其一腳,但又怕萬一真是林香君。


    他可是問了好幾個人,都對他發了誓絕不是眼睛看錯了;林康心裏又開始七上八下了,捉到放火的人是大功,但這個如果是林大姑娘,那他這功勞怕就有些紮手了。


    在世家做事,想要富貴不難,但是想要活的時間長卻有點難;在所有世家仆從們中間流傳的一句話:知道的越少活的越長——林康感覺自己今天晚上的功勞有點犯忌諱。


    可是他再想推脫也不可能了,隻能硬著頭皮留在原地;在不大的功夫裏,他把滿天的神佛都念叨了一遍,無非就是求大姑娘就在房裏好好的。


    看到去找林香君丫頭的人迴來了,林康小跑著迎上去,壓低聲音道:“怎麽樣?”


    他帶著人把不穿衣服的大姑娘捉到了,已經不知道能不能活命了;如果再當眾證實捉到的那人是大姑娘,那他就真的一頭撞死得了,還能少受點活罪。


    “大姑娘就在房裏,吃的酒有點多,早一步迴房喝了醒酒湯睡著了。”小廝的神色裏也有慶幸:如果捉到的人是大姑娘,他們這些人都不會有好結果。


    最好的結果就是被送到莊子上去,這一輩子也別指望迴來,更不用想還能再高升一步兩步的。


    林康大大的鬆了一口氣,腰一下子就挺了起來:“剛剛都誰胡說八道了,來人,把他們給我狠狠的抽嘴巴。”


    “不要怪我心狠,我這可是為你們好。天一亮,你們就去城外的莊子上吧,你們要怪就怪你們的臭嘴巴,什麽糞也敢往外噴?!”


    “換成大管家在這裏,活活抽死你們。”他說完三角眼還翻了幾翻。


    他能注意到,很多人像他一樣大大的鬆了口氣,對於他的處置也沒有人有異議:服眾,這是他一直想要的,不想今天晚上意外的得到了。


    林康看一眼幾個挨打的人,心裏沒有一點同情,有的隻是憤怒:差一點把他的大功給弄成大驚嚇,而且大姑娘、大姑娘的叫,讓老爺聽到了他還能落個好?


    打的輕了,他都不能出口氣,因為剛剛真把他嚇得不輕。


    同樣鬆了口氣的林府男仆們,自然是把心放迴了肚子裏,然後開始琢磨著怎麽在此事裏占上一星半點的功勞:大頭自然是二管家的,但也不是沒有他們發揮的餘地。


    眾人倒一時間把林香君給丟到了一旁,如果不是林香君現在不便行動,此時倒是她溜走的好機會。


    可惜的是,她雖然得了衣衫遮體,但隻是件外袍,隻要她動一動不是這裏露出來,就是那裏露出來;還有,她到現在除了羞憤外,什麽念頭也沒有了,哪裏想到應該逃走呢?


    “成何體統!”一聲帶著威嚴的話傳來,霎間就讓眾人都閉上了嘴巴,連被打的人都不敢再吭一聲兒。


    林康看一眼跟在林大丞相身側的大管家,心裏一時間有些不是滋味兒:大管家的不同就在這裏了,都不需要費多大的力氣,簡單的一句話就能震住人。


    這個可是他學不來的,也是他到現在也沒有弄明白的,怎麽才能像大管家那樣威風:隻哼一聲就能讓人嚇得不敢動。


    林大丞相的臉色黑黑的,一雙眼睛橫過來:他倒不是看林康不順眼,今天晚上他是看誰也不會順眼了。


    好端端的家宴被攪了也沒有什麽,可是少半個林府付之一炬,讓他不止是心疼的抽抽,更是憤怒的想要殺人!


    京城重地,自大梁立國以後,就沒有哪個朝臣家弄的如此狼狽過;明天可以想像,他要麵對什麽了。


    他,真的丟不起這個臉,可是這個臉還真就是丟定了。


    “人呢?”他短短兩個字就火氣四溢,林康哪裏敢多說一個字表功,乖乖的指向林香君那邊。


    林大丞相看一眼,發現是個女子額頭的青筋就跳了跳:“查清楚她的來曆嗎?”他要把這個女子的一家人都活剮了。


    林康小心的道:“剛剛捉到人,沒有人認出她來呢。倒是物證都在,她是把身上所有的衣裙都撕破沾了油引火的。”


    “找到她的時候,她身上沒有衣物了,不過還是想要逃走。”他看一眼林大丞相:“小的正想請府中管丫頭們和大娘們過來認一認人。”


    林大丞相哼了一聲:“還不快去。”他打量著林香君,倒是並沒有認出眼前的人就是自家的女兒,隻是在想這個女子如此古怪的行事。


    “你認為假裝是個瘋顛之人,就能逃過一死?”他圍著林香君走了兩圈,自認為已經猜透放火之人的心思:“哼,這點小伎倆也敢在我的麵前用!”


    “你乖乖的說出指使之人來,我便能保你全家人的平安。”他已經不在乎什麽威逼利誘了,現在就想找出那個非要給他難堪的家夥。


    他要讓其悔到腸子都青了,悔到不應該來到這個世上!敢如此對付他林大人,就應該有這個覺悟。


    林大丞相都認為,是自己在皇上麵前太過軟弱了,在朝臣們麵前太過仁慈了,才會讓一些跳梁小醜,生出在太歲頭動土的念頭來。


    所以,他要以雷霆手段給跳梁小醜點教訓,讓所有蠢蠢欲動的家夥們都安穩下來:他林大丞相還沒有告老呢!


    林香君不言不動。聽到自己父親來了,她把整個頭都抱緊了,在羞憤之外多出一層恐懼來:她非常怕被林大丞相認出她來。


    林大丞相沒有想到眼前的女子完全不為所動,視他這個大梁丞相如無物,當下又是怒了三分:“人來了嗎?先把她的臉勾起來讓大家看個清楚,然後查一下她的家人,哼!”


    他已經決定,不管這個女子一會兒如何告饒,他都不會饒過其家人了;因為他給過機會,可是她不知道感恩。


    如果不是還想在其身上找到主謀,他現在就想讓人把其丟到大火裏去:你不是會放火嘛,那就去和你放的火在一起吧。


    林香君聞言全身一僵,然後一手遮麵彎著腰就向一旁衝去;她不能讓人認出她是誰來,知道抗不過林家人時,她能想到就是跑。


    看到她雙條白生生的長腿,在衣衫中若隱若現,林大丞相一張臉脹的通紅:“給我打,給我打!”


    這個女子太過可惡了,放火不算還要以她的赤身*給林家再抹一把黑;要知道太子妃就要大婚了,此時林府之內有裸女夜奔傳出去,太子妃的閨譽可想而知了。


    雖然此人並不是太子妃,但她卻在林府之內就是林家之人,所以她的所為就讓世人們認定為林家女性們的行為:至少可見一斑。


    冤了誰?世人們才不管呢,他們隻要有事可以津津樂道就可以了,是不是會傷害到無辜從來就沒有人在意。


    林香君落在了一群婆子們手中,她就是用盡力氣也無法掙脫,而她的臉也被勾了起來。


    就在火光映在她臉上的時候,她下意識的閉起了雙眼來,不想看林大丞相的表情。


    霎間眾人都屏住了唿吸,而捉到林香君的婆子們也手一抖放開了人:大姑娘?!


    這次人人都看的分明,那個放火的、*著身子的女子,就是大姑娘!


    林大丞相瞪著一雙眼睛,然後他的胳膊不經大腦命令就抬了起來,揉了揉眼睛看過去:是香君,千真萬確,就是他的大女兒林香君。


    他霎間腦中就轟隆隆的響了起來,身子也搖晃了幾下子:大管家就在他身邊,但此時的大管家卻沒有注意他家老爺的情況——大管家的嘴巴張的都能塞進一個鴨蛋去。


    林康是最反應過來的人,因為剛剛已經有過一次煎熬了,現在確定了捉到的人是林香君,他第一個反應過來。


    當下想也不想,他反手就給了身邊小廝一記耳光:“什麽大姑娘?你剛剛不是問過,大姑娘因為吃醉酒而睡下了嗎?!”


    大管家果然就是大管家,雖然不知道林康的話是真是假,但眼下卻是最好的法子:“哪個胡說八道的,該打!”


    “我們大姑娘自在房中安睡,這女子裝扮成我們府中的姑娘,必然是有所圖。來人,把她帶下去關起來好好看管。”


    他說著話給自家妻子使個眼色:他不是林府其它人,自然能分辯的出眼前的人是不是林香君。


    就是因為他很清楚那是林香君,他才要把人弄到房裏去;至於要如何處置,那就不是他這個管家可以考慮的事情了。


    他想到這裏看一眼自家老爺,才發現林大丞相臉色灰敗的可怕,連忙上去扶住了林大丞相:“老爺,您要親審放火之人?”


    林大丞相讚許的看了他一眼,果然不愧是他的心腹之人啊;他微一點頭:“把人帶下去。”


    他沒有說要把人帶去哪裏,可是大管家的妻子,同是內宅管家娘子的賈氏,卻早想到了去處:不用其它人上手,她親自過去扶住了林香君。


    她還不忘在林香君的耳邊輕輕的道:“姑娘,您一句話不說自管跟我走,說不定還有一線生機。”


    林香君聞言立時就順從了,她真的需要避開眾人,但是依靠她自己是不可能的。


    而且已經被眾人看到了臉,現在她是六神無主,感覺死距離她是如此的近,近到讓她怕的全身發抖。


    直到現在她才明白,自己不想死,壓根就不想死;不管是入東宮還是跟了謹王都可以,她不要死!


    她還年青,還有大把的歲月,還有很多好東西沒有享用,怎麽就能這樣死了呢?尤其是林素君還活的好好的,她更不能死在其前頭了。


    林大丞相自和大管家去了,而今天所有看到林香君臉的人,卻沒能各迴各家,反而被大管家一句話分男女關起來,不允許他們見任何人。


    其實,所有的人都明白,他們的眼睛十有*沒有看錯,也不是什麽人裝扮成了大姑娘。


    當真是有人假扮成大姑娘的話,明天讓大姑娘和那個放火的人一起出現,都不用人說一句話,大家就知道是有人在陷害大姑娘了。


    反之,就算有人把天說破,眾人也都知道事實是什麽;不過,這個時候卻不會有人敢多說一個字,因為再多說話怕是連小命都保不住。


    林大丞相走著走著忽然站住了,然後輕輕的道:“去香君那裏。”他還抱著萬一的希望——林康的話萬一是真的呢?


    大管家迴頭看一眼林康,林康現在也不敢把話說的太滿:“小廝去找過大姑娘的丫頭,丫頭們說大姑娘早睡下了。”


    大管家聞言心就揪了起來,但是看一眼林大丞相沒有再說什麽,主仆三人直奔林香君的院子。


    ——


    此時沈小小正在努力活動著她的胳膊:男人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居然把她捏著耳環手壓住了。


    沈小小幾乎能確定,她的手再接近一點點,隻怕連三寸都不到就可以得手:就能用手中變形耳環的尖端刺破了男人的皮膚。


    師父說過,要偷襲最好要在人的背後,尤其是兩人力量懸殊的時候,哪怕是黑的伸手不見五指,也不要正麵偷襲。


    因為正麵很容易傷到自己,而她的耳環中藏著的針可是染著巨毒的。


    她的胳膊都被壓的麻木了,可是男人卻沒有移動的意思,卻不停的輕薄著她,還說著一些讓她麵紅耳赤、氣的快要吐血的話。


    就在沈小小要不顧一切整個人撲過去,力圖把男人壓過去,讓其倒在尖針上時,就感覺馬車微微一動。


    “殿下,事情已經辦好了。隻是,林府的火已經撲滅了。”略帶點惋惜的聲音是沈小小很熟悉的人——就一句話,沈小小就斷定來人是香蘭。


    沈小小這才知道馬車會動,是因為香蘭落在了外麵;想來香蘭是故意的,她肯定是想提醒車裏的人外麵來人了。


    可惜的是,她聽出外麵之人是香蘭時,她的身子已經落在男人的懷中。


    她此時當然猜出來了,身邊那個古裏古怪輕薄她的男人,就是太子殿下了。但是她起身撲過去時,才聽到香蘭的話。


    香蘭的話說完,她的人也完全投進了男人的懷抱,被男人正好抱住:抱的緊緊的、死死的。


    沈小小當時就嚇出了一身的冷汗來,也顧不得自己現在正伏在一個大男人身,立時手指一動,讓手中的耳環變迴了原本的模樣。


    她又輕輕的合上了手掌,沒有經大腦考慮下意識的動作,把那個可以要人性命的耳環包了起來。


    “這麽迫不及待了,我的太子妃?”太子笑的悶悶的:“投懷送抱這活兒,太子妃你要好好的練習練習才成,不然我早晚被你撞暈過去。”


    沈小小的驚懼盡去,可是心中生出的是無邊的怒火:該死的,居然敢嚇她,居然敢戲耍她,居然開這樣的玩笑!


    再聽到太子不再掩飾他本來聲音的話,她一怒張開嘴巴對著太子狠狠的咬了過去。


    太子聽到香蘭的聲音知道壞了,就在防備沈小小的反擊:不管是手還是腿,他都做了十全的準備。


    可惜的是,這一次他料錯了,沈小小沒有動手也沒有動腳,她動的是嘴巴!


    一下子就被咬到了肩膀上,太子忍不住唿痛;不過他也很慶幸,如果被沈小小咬在臉上,那他大婚的時候怎麽見人?!


    他知道自己的玩笑有點玩大了,實在是他高看了自己的自製力,守著衣衫不整的沈小小有點忍不住心中的衝動。


    太子當然記得自己的諾言,並沒有對沈小小上下其手,隻不過是親吻了幾下沈小小;現在當然是他理虧,不要說是被咬一口就是被暴打,他也隻能承受了。


    “不要再咬了,我一天沒有洗澡了。”他倒不是因為怕疼,隻是認為自己身上的衣服髒了,不想沈小小用嘴巴咬來咬去的。


    沈小小一拳打在他肚子上:“你不要命了,啊,你不要命了,要開這種要命的玩笑,你知道不知道……”


    她忽然就哭了起來,掙出胳膊來抱著自己哭的一塌糊塗,也哭的很是傷心。


    沈小小自己也沒有料到自己會哭,本來她還一肚子的火氣,可是打完太子後再一開口,她就管不住自己的眼淚了。


    真是太過份了,他不知道剛剛自己差點殺了他:想一想,如果香蘭晚來那麽一會兒,哪怕隻是晚來幾個唿吸,那現在太子就已經是一具死屍了。


    想到是她差點親手把太子殺掉了,沈小小就心痛、心酸,就生出無窮的恐懼來,就是想大哭一場。


    太子坐起來,先把沈小小擁進懷中:“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對,我給你道歉。你打我、罵我都成,不要哭了好不好?”


    “我再也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再也不會和你開這樣嚇人的玩笑了,好不好?你不要哭了,乖了,小小,你不要哭了。”


    沈小小一抹臉上的淚水:“你叫我什麽?”


    她的情緒來的快、去的也快,哭出自己的恐懼後就好多了,再聽到太子的一句“小小”,她的注意力馬上就變了,不再想她差點殺了太子的事情。


    沈小小的神經真不是一般大條:多年後,有一天她和人說起今天的事情,她對某人的解釋就是——你又沒死,我哭一下發泄發泄就可以,難道還要哭死不成?!


    太子見她不哭了終於鬆口氣:“嗯,小小,我一直知道的名字,我記得告訴過你啊。”


    沈小小白他一眼,然後才想起在馬車裏他看不到:“我狠狠白你一眼!那叫告訴我嘛。”


    不過她心情好轉了,因為他叫她的名字不再是素君,而是小小。


    “剛剛你知道不知道差點嚇死我?”她高興一下後又開始算帳,摸了摸心:“真是能嚇死人的!”想想火氣還是有點大呢。


    太子握住她的手晃了晃:“你手裏的小玩意,是你的師父留給你的吧?這東西可是極有名的,隻是想不到它會變成一隻耳環罷了。”


    “你可小心,不要輕易動用它。如果用了,你最好把看到它的人弄死。”他輕輕的歎氣:“至少現在你是不能讓它現在太陽下。”


    沈小小不意外太子會知道她師父的事情:“你知道我的師父?”她和兩個哥哥從來沒有聽師父說過從前,到師父死他們也不知道師父是誰。


    “嗯,人們都認為他是個壞人,不過看他待你們兄妹三人,理應是個好人才對。”太子把下巴放在沈小小的頭頂上:“對了,你今天沒有見我前,是不是想我了?”


    他寫了一張紙條,可是沒有得到答案啊,所以他還是要問出來;答案他早已經有了,但是他就是要親耳聽到。


    沈小小哼了一聲:“想你什麽,我隻是擔心你是不是被宮中的人給謀害了,萬一沒有了新郎,我怎麽嫁人?”


    太子也不惱:“你要嫁人了呢。”


    “是啊,我要嫁人了。”沈小小歎了口氣,依在太子懷中也沒有感覺有什麽不對,反正黑漆漆的誰也看不到:“師父死的時候還說,也不知道我這一輩子能不能嫁人呢。”


    太子用下巴摩擦著她的發:“你,要嫁人了呢。”


    沈小小這次有點奇怪了:“就是啊,我就要嫁人了,明兒就嫁給你了,這個你還用得著再三的說?”


    太子微笑:“小小要嫁人了呢。”


    “是,我要嫁人了,要……”沈小小的聲音忽然消失了。


    太子吻了吻她的發:“小小,你要嫁人了。”


    沈小小把臉埋進他的臂彎,這一次她聽懂了:他在說,他要娶的人是沈小小不是林素君。


    “對不起,小小。”太子抱緊了她:“明天世人不知道我娶的人是誰。”他歎口氣:“但是,有一天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我娶的人是沈小小。”


    沈小小的眼睛濕了,她心裏酸澀又甜甜的,便坐起來打了他一記:“說胡話。”她在心裏長長一歎,這就是傻話了。


    太子要娶的人是林素君,就算他日真相大白了,他要再娶也會是另外一位貴女,絕不會是一位乞丐女。


    何況,她替嫁入東宮卻不是為了嫁給太子,不是為了和太子過日子——她對男人女人拜堂成親的理解說白了就是一句話:兩人一起過日子。


    太子不是過日子的人,而她也不是能做好太子妃的人,更不要說成為一代皇後了;她終究是要離開的,而他也終究會再娶一位適合做皇後的太子妃。


    但是太子有這麽一句話,她就已經很滿足了:做為女子誰不曾夢想過嫁衣?誰又不曾想過被心上人迎娶——她的第一次出嫁,卻用的不是她的自己的名字。


    不過她不曾想到,太子會知道她的想法:她並沒有表現出來過,以為世上不會有人懂,就算她的兩個哥哥都沒有想到這一點呢。


    雖然是頂著另外一個名字上花嫁,雖然是頂著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拜天地,但是能得太子這一句話,她這一次嫁的也就不算太冤。


    沈小小微笑著流下淚來:以後,她以自己的名字再嫁人時,那個男人是不是也能像太子般,如同妖孽般知道自己的所思所想?


    香蘭在馬車外無聊的看著星星,就算是她也忍不住生出幽怨來:馬車裏的兩個人難道把她忘了?


    她可是來迴稟正事兒的,接下來要如何,總要殿下給句話吧?把她丟在馬車外麵聽殿下和她們姑娘親親我我的——這樣真的好?


    不過,真不是她想聽的。她想到這裏小心的看了看四周,有些心虛的吐吐舌頭:她隻是在盡忠職守,在等殿下的吩咐,可不是為了偷聽。


    她的姑娘,這次應該不會走了吧?嗯,那她的姑娘和兩個哥哥商量要走的事情,她沒有告訴殿下就不能算是錯了吧?


    香蘭看著星星,越想越遠,想著想著就不知道想到哪裏去了,不過一雙耳朵可是一直支著,沒有放過馬車裏的一點動靜。


    就在香蘭假想,自己再等下去會不會像變望夫石的女子,也會變成一塊石頭時,馬車裏終於傳出了喚她的聲音。


    夜色中,有一種甜蜜的味道,在馬車門打開的霎間飄了出來,一直飄了好遠。


    ——


    同樣的夜色中,林大丞相的臉色已經和夜色融為一體了:林香君的貼身丫頭們跪在他的腳下——林香君並不在房裏。


    這個結果並沒有出乎林大丞相的預料,卻還是讓他無比的惱怒;可是就算是他老謀深算,此時也有些發呆。


    他的女兒縱火燒了他的少半個府邸!


    他真的很想把林香君挫骨揚灰,可是他偏不能那麽做;不止是林香君是謹王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不能讓京城任何人知道此事。


    也就是說,林香君做了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還*身子夜奔——他都不能讓人知道一絲半點兒。


    林大丞相就是生生氣到吐血,也要為林香君把此事掩飾過去;如此,他連責罰林香君都不能,還要想法子為她收拾善後:怎麽能讓今天晚上見過林香君的仆人們相信,他們所看到的人不是林香君。


    “孤,還是想問她一句話。”太子開口了,林大丞相才驚覺——他被嚇的不輕,尤其是太子還要見林香君,但是他知道此時林香君根本不在房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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