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吳愷歌說完,裴非衣就斷了自己和吳愷歌的通話,她想說的就隻有那麽多,說得再多隻會去影響他的發揮。


    這個時候,最需要心如止水的專注。


    拖著他破爛得讓人心酸的跑車,他往最裏麵的賽道開去,這樣蘇蒞和白羽就形成不了最致命的夾擊。可是白羽的速度快得驚人。


    吳愷歌從來不知道白羽還有這種能力,就在眨眼的一瞬間,那輛跑車就出現在了他的車後,並且一晃就到了自己的左邊,她的車頭在相對位置下慢慢地往前,直到吳愷歌能從自己的窗外看見白羽車子的前保險杠。


    【他怎麽可能那麽快!!】吳愷歌驚出了一身冷汗。在他的印象裏,失憶以後的白羽就成了一個跑車小白,她所有的技術都是隊友們一點一點重新教她的。所以白羽會在比賽中猶豫不決,不敢攻擊,沒有底氣。更別提擁有現在一樣的反應力。


    他本來以為,那場突如其來的爆炸把白羽腦子裏所有關於賽車的一切都藏進最深最深的地方,可現在這個與蘇蒞配合完美,做事果斷,反應迅速的反叛者,果真才是白羽原本的風範。


    在吳愷歌麵前的弱小,都是裝的?吳愷歌覺得不可思議,這樣想來在從前的比賽中,白羽早就成了不發揮自己實力,製造薄弱點的倒戈者。


    裴非衣狠狠地歎了一口氣,拳頭無力地砸在自己的大腿上,白羽的阻擋讓人猝不及防,老太太原本也覺得白羽不可能攔住吳愷歌往內道靠近的速度。


    “輕敵了……”裴非衣說。


    【輕敵了,還是從前裝得太像了?】裴非衣迴想起白羽從前的表現,不禁這樣問自己,背後冒出一股冷汗。這場戲,到底預謀了多久。


    蘇蒞在車上冷笑了一聲,他知道吳愷歌一定是一副驚恐的表情。他一定沒想到失憶之後的白羽其實還是像以前一樣會開車。


    隻是有個女人告訴她,“你要裝作什麽也不懂的樣子。”


    當時的白羽腦袋一片空白,隻是看著眼前那張濃妝嫵媚的臉,說:“好。”


    蘇蒞和白羽夾穩了,他們的車頭整好卡在吳愷歌車門凹陷下去的地方,他們將吳愷歌緩緩地推離內道,往懸崖邊上推去。


    賽場傍邊的圍欄很高,但是隻要速度夠快馬力夠大,這些金屬條畢竟不是火箭外壁材質一般的堅韌,隻是普通的合金。在高速的撞擊下成不過多久。吳愷歌狠狠捏了一大把汗,他的速度降不下來,車身在兩個同樣大巨頭的金屬油漆塊中碰撞摩擦著,發出驚悚的“嘶嘶”聲。


    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吳愷歌覺得自己的車身被磨得發熱,坐在駕駛室裏也能感受到上升的悶熱。仿佛一個高速滾動著的火球。


    吳愷歌在腦子裏預演過自己待會會遭遇到的事情,白羽和蘇蒞迴帶著他撞向下一個轉彎的護欄,讓他結束比賽,然後在他的車後再一次瘋狂地撞擊,防護欄斷裂,汽車從破裂的金屬條縫隙中被生生擠了出去,然後先是車頭再是車身,最後重心往前傾倒而去,跑車會在空中翻過幾個“筋鬥”,然後撞在懸崖鋒利的石頭上。


    石頭被砸得粉碎,車窗也會被砸得粉碎,最後人的內髒也會砸地一團亂。


    想到這裏,吳愷歌幾乎能感覺到自己喉嚨裏卡著一股血腥的味道。


    果不其然,他的破賽車在白羽和蘇蒞的夾擊下根本不堪一擊,他眼睜睜地看著自己被推向密密麻麻的賽道護欄。


    車窗外已經看不見他們兩個的車子,後視鏡裏卻還出現著兩輛車的影子。他的腦子是空白的一片,他聽到了“滴……”的一聲響,那是他輪胎撚過賽道宣告出局的標誌。


    觀眾席吵鬧的呐喊不斷地通過通訊係統傳過來,全都像是轟鳴的巨響。吳愷歌深唿著氣,他的心跳特別的塊。


    耳膜卻想是被什麽東西劃破了一樣,聽什麽都是模糊一團的雜音。他呆滯著,喃喃自語,眼淚也流了出來。


    “輸了……”他顫抖著說。


    他覺得,這樣的結局本來不會發生。如果沒有人叛變,沒有人慌亂,就不會出現現在一樣不能挽迴的路麵。


    車後的撞擊沒有停下,吳愷歌猜對了,他們想讓他起,從這個高高的懸崖下摔下去,他必死無疑。


    “怎麽迴事?怎麽還在撞??”觀眾席裏這樣質疑的聲音越來越大,可是在吳愷歌聽來卻越來越小……一個出局的車手,他的通訊係統會被自動切斷。


    吳愷歌苦笑了一聲,他自認為已經沒有人能救得了他。


    “他們在殺人!!!”彩虹戰隊的所有人從場邊休息的板凳上跳了起來,他們握著拳頭,看著屏幕上的跑車被撞地不成樣子,漆塊和金屬裂塊在撞擊中濺開來,散落了一地。


    而歐冠全坐在座位上,他小抿一口自己水杯裏的水,像看戲一樣歪著頭,眼神中都是封閉人的笑意。


    “你他媽讓他們停下!!!”薑禹潮衝了過去,他想把凳子上的歐冠全抓起來,然後打得他失去知覺。


    薑禹潮謾罵著,憤怒的青筋都暴露在他的手上和脖子上。他呐喊,像瘋了一樣,喊得喉嚨都破了,變成了沙啞沙啞的喊叫聲。


    誰知歐冠全一個眼神,坐在他身邊的隊員站了起來,他的看起來體格不大,力氣卻大得出奇,似乎毫不費力就把薑禹潮砸倒在了地上。


    他們攻擊地都是最薄弱的穴位,用嘴不費力的方式將薑禹潮製約在了地板上。李暮看著眼前的一幕,仿佛在哪裏見過……


    【穴位,過肩摔……那不是……徐秋陽在新加坡,也是用的這個?】李暮嚇了一跳,愣在原地,【這是個很常用的格鬥技術嗎?】


    他看了一眼身邊的徐秋陽,隻見她眼睛裏有像殺人一樣的尖銳,就算身體上的動作幅度不大,還是能看出她在大口大口地喘氣,熱淚在眼眶中打轉,指甲幾乎要捏進手掌的肉裏。


    “你讓他們停下!你在殺手……”李暮聽到各位聲音在喊,不隻有自己的隊員,還有離場邊近的觀眾……


    “他死,不就是我最想要的嗎?”李暮在千萬的嘈雜聲中,聽到歐冠全這句冷冷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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