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說??”吳愷歌開始有些興奮起來,他隱隱約約覺得,裴非衣可以像從前一樣,再教給他一些東西。


    毋庸置疑,這個老人雖然人是離開了賽車場,但是卻把靈魂就在了上麵。她和賽車就像是心有靈犀的夥伴,最了解彼此的摯友。


    吳愷歌輕輕地扶著裴非衣,兩個人緩緩有在有些陡峭的階梯上,裴非衣的腿腳已經有些不太靈活了,她踉踉蹌蹌的走在台階上,但自信而高貴的神情始終沒有改變,她微微提起上揚的嘴角,讓吳愷歌隱隱感到一種“強者已經看穿一切”的壓迫感。


    “首先我要問你,當你被對手變換的隊形困住無法超車,你會怎麽辦。”裴非衣問。


    “尋找對手最薄弱的一輛車,用撞擊或者逼迫撕破一個突破口。”吳愷歌很快就迴答了出來,著對他來說是再簡單不過的問題,並且這個問題的答案,他早就習以為常地在實戰中演練了好多遍。


    裴非衣點了點頭,表示對吳愷歌迴答的滿意,看來這個後輩的基本功還算是紮實。


    “彩虹戰隊的特點,就是每個人的個人能力都非常可圈可點,所以你們一但對對手形成包圍圈,對手就很難找到突破口。”裴非衣說道,“而神鷗……他們可以撕破的突破口有太多,你們完全可以不用做出太大的犧牲就突破出去。”


    其實這些都是最淺顯的戰術道理,早就被吳愷歌說了個爛。


    “你說得倒是簡單。”吳愷歌無奈地一笑,“他們每一個的個人能力其實完全不在我們彩虹戰隊的隊員們之下,而且他們的作戰風格就是橫衝直撞的,給我們形成了非常大的壓迫。根本沒有你說得那麽好突破。”他邊搖頭邊說。


    “我再問你,想要實現成功的突破,最重要的前提條件是什麽。”裴非衣又問,她似乎是想用更多這樣的疑問,引導著吳愷歌去找到打敗神鷗的方法。


    裴非衣每說一句話,都是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


    “重要條件??”吳愷歌撓了撓頭,他覺得這個問題真的難以迴答,因為如果要在比賽中實現突破,需要具備的條件有很多很多,以至於他說不出來,到底哪個才是裴非衣所說的最重要的那個。


    【明明每一點都很重要啊……】對於這個看起來很簡單的問題,他遲遲都沒有開口做答。


    “需要擁有極好的個人能力??”吳愷歌說道,他的語氣顯得他非常地沒有自信。


    裴非衣搖搖頭,可見那不是她想要的正確答案,“最重要的,當然是需要知道哪輛車最弱了……”


    “噗……”吳愷歌噴出一口氣,原來答案那麽不需要經過腦子。


    “你們每一次能在對手的包圍下成功突破,都是因為你們是先研究透徹了你們的對手,看了無數次對手比賽的視頻,並且還做過非常深入的解析。所以你們非常清楚應該從哪裏突破,應該使用什麽方式突破。”裴非衣解釋,“而神鷗戰隊的隊員,網絡上沒有任何可以利用的信息,更別說有他們的比賽視頻,排名榜上連出現都沒有出現過神鷗這兩個字,所以麵對他們的包圍的時候,當然會沒有辦法做出準確的判斷。”


    “可是不僅如此,他們對我們的阻擋也是出神入化,就好像知道我們接下來要幹什麽似的。這不就說明了,他們的車隊真的非常強悍嗎??”吳愷歌繼續發問。他總是覺得,裴非衣把這個車隊想得太簡單了,甚至可以說有一些輕敵的情緒。


    “他們名不見經傳,但你們確實人盡皆知的傳奇戰隊,你們的比賽的視頻非常容易找到。甚至還有人專門做你們動作的分析。彩虹戰隊裏每個隊員的信息,都清清楚楚地擺在網絡上。要和你們比賽,當然是下了非常多的苦功夫。所以對你們了如指掌,也不是很奇怪。”裴非衣繼續說,“知己知彼百戰百勝的古人智慧,真的永遠不會過時。”


    吳愷歌點點頭,他聽懂了裴非衣的話。


    “既然你現在已經知道了,他們的隊員沒有幾個能用的,就已經知道了被包圍的時候應該往哪裏進行突破。而且我直言——他們能突破的點,實在是多。”裴非衣笑了一聲,似乎是表現得非常不屑。


    “但歐冠全……”吳愷歌還是顯得有些擔心。


    “賽車從來不是自己的戰鬥。”裴非衣打斷了他的話,“就算他再厲害,也隻是他厲害,而不是他整個隊厲害,一個人不可能兼顧得了你們七個人。這是木桶短板效應。”


    這時的吳愷歌和裴非衣,已經走到了vip觀眾席,但是他們沒有急著入坐,而是站在齊胸高的柵欄邊上,在這個視野最好的角度,眺望整個賽車比賽場。


    灰白色的賽場被燈光打得放射出有些刺眼的光芒,越來越多的觀眾坐在了屬於自己的位置上,仿佛變成了烏壓壓的一片,場地裏的喧嘩聲變得更加大聲起來……


    “是啊,賽車是一群人的戰鬥。”吳愷歌喃喃道,他的眼睛盯著賽道發呆,白亮刺眼的燈光讓他有一種莫名的眩暈感。


    “我沒有猜錯的話,就在剛剛,你還在想著,如果真的出了什麽岔子,你就自己一個人硬衝上去,和歐冠全拚死一搏。不讓你的隊友們上來‘送死’。”裴非衣說。


    “我去……”吳愷歌一瞪眼睛,“我確實是這樣想的。你說我一個隊長,肯定不可能讓自己的隊員跟我去冒險,要死,我自己去死就好了。”吳愷歌說著,微笑了一下,一副大義凜然的樣子。


    “你錯了,大錯特錯。”裴非衣一個皺眉,非常嚴肅地說道。


    吳愷歌一下子也跟著嚴肅了起來,裴非衣突然的表情變化讓他突然覺得有些害怕。


    “隊友,不是你拿來保護的,是拿來幫助你的。”裴非衣曆聲說道,“我再和你強調一次,賽車不是一個人的比賽,是一群人的比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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