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鬼,它沒跟上來?!”李暮驚了一句,立即給自己來了一個急刹車,泥濘的道路,把他拴在了地板上。


    轉頭,他看到了蜘蛛轉角進入森林的最後一個身影。【它就怎麽就走了呢,被……被槍嚇到了?!】他又瞥了陳緣一眼,隻見他拿槍的手微微顫抖,似乎是被剛剛大蜘蛛襲擊的情況嚇得不輕。


    “嘿嘿,手槍真是個好東西,我們是趕走了那隻大蜘蛛吧!”李暮鬆了一口氣,麵前的河流還在花啦啦的流淌,山羊的屍體依舊躺在岸邊,黑色的血流了一大攤……周圍有無數翻倒的雜草和折斷的樹枝,地麵上還有一個一個撞凹下去的大坑,這些東西,都在無時無刻地提醒著李暮,它真的來過,不是幻覺,絕對不是幻覺……


    “那蜘蛛應該是受傷了,我的子彈直接打在了他的肚子上,蜘蛛的血大多數都是這種透明帶綠的顏色。它怕是真的傷得不輕。”陳緣把槍塞迴了口袋裏,拉迴拉鏈,輕輕一響,陳緣緊跟著緩了一口氣,但是緊鎖的眉頭依舊沒有舒緩開來,他微微低頭,像是在思考什麽東西。


    “嗯……”李暮迴答了一句,但陳緣依舊是沉默,他突然而來的一言不發讓李暮覺得非常尷尬,盯著緣哥的側臉猛撓了幾下頭皮……


    【他,他又在想什麽?!】李暮不知道為什麽突然有些心悶。


    這在李暮想要再說什麽話時,陳緣微微張了張嘴,仿佛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他幾乎沒有遲疑,抬腿就往蜘蛛去的方向走去。


    “喂喂喂……你要幹什麽,那蜘蛛隻是受傷了它可沒有死。”李暮緊張地拉住了陳緣,他說的沒有錯,就算是受到了槍傷,大蜘蛛也不過是受點皮肉之苦,根本不能危及到生命。它的力量出奇的大,大到能把子彈從身體裏擠出來。看來這隻蜘蛛盡管隻用上了三成的力氣,怕也是能把李暮和陳緣兩人打爆。


    “我知道,它沒死,但它要去哪?療傷嗎?!”陳緣沒有拍開李暮扯住自己的手,反倒拉著他一起往蜘蛛消失的方向走去。


    “喂喂喂……你這樣是要去看它的老巢嗎。不是吧,好奇心害死貓啊!”李暮慌了,他的腳板蹬在地板上掙紮,一副極其不情願的樣子。


    沒想到陳緣使上了更大的力氣,把李暮往前拖走,他最終隻能妥協,“我們必須要去看看,萬一不隻它一隻大蜘蛛而是有一群,那車隊就不要再進來了。”陳緣說道。


    沒想到,這個理由那麽大義凜然,這是要搭上自己的生命,去給車隊探路的節奏?!


    陳緣拉著李暮慢慢往跳野草枝條被壓得扭七八歪的道路走去。不知道為什麽,李暮突然有種壯士一去兮不複返的感覺。


    “你有沒有發現,蜘蛛來的時候空氣變得異常的燥熱。現在蜘蛛走了,空氣好像涼快了一些。”陳緣轉頭問道。


    “還……還真是。”李暮一愣,細細感受起周圍空氣的溫度。又迴想起剛剛躺在蜘蛛龐大身軀下的感覺,那是一種,就像進入蒸桑拿的感覺。燥熱,悶得人喘不上氣……


    蜘蛛剛走,河水激蕩起的清涼感覺又迴來了。


    難道那種燥熱的感覺,甚至,這裏整個反常的環境,都是那隻龐大的蜘蛛造成的。越往森林的深處走,溫度就越高,難道森林深處就是那個熱源——蜘蛛的巢穴!


    “所以你想,去看老巢?!”李暮又問。


    “我想知道,它是怎麽控製這裏的溫度的。還有……”說著陳緣用手指了指拿具山羊的屍體,“它為什麽咬了山羊沒有吃掉,而且讓山羊的鮮血變得發燙,它究竟是要幹什麽。”陳緣真的很難想象,如果不吃掉山羊屍體,難道是要屯著嗎……


    那個畫麵,一定可怕惡心到了極點。


    “就說吧你去不去,我們就看一眼,然後馬上迴去,薑禹潮還等著我們呢。”陳緣下了最後的通碟。


    李暮遲疑了一下,最後狠狠吞下了一口氣:“行吧,我和你去,我和你去……”


    說完兩人鑽進裏歪歪斜斜的雜草裏,追尋著剛剛消失的大蜘蛛身影。沿途的枝條被壓得扭七八歪,地板上鋪著壓彎的雜草和斷開的枝條,上麵很明顯地沾著透明綠的蜘蛛血液,它不斷地指引著兩人該往哪邊走去。


    李暮和陳緣兩個人輕輕地走,鞋子踏在枝條上,又把它踩得粉碎,發出細小的斷裂聲。他們特地走得比較慢,生怕下一個無聲的轉角又遇到這隻憤怒可怕的大蜘蛛。


    轉過幾個比較陡峭的彎,兩人又聽到了那陣“嘁嘁嘁”的聲音,大概是本能的反應,他們同時一愣,拚命往後退了幾步,李暮伸了伸手,下意識地把陳緣擋在了身後,“蜘蛛,蜘蛛來了。”他連說話都帶著一種“涼氣”。


    他們半蹲著,撥開前麵擋著的繁茂雜草,看到一團黑乎乎的東西蜷縮在遠處,在它旁邊,堆積著一團一團的……什麽東西?!


    隻見那隻蜘蛛的旁邊,一團一團白的紅的黴綠色的東西堆積在哪裏,隱隱約約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


    “那些……那些是什麽鬼?!”李暮一陣,那種感覺非常不好。


    “屍體。”陳緣說道,他聲音有些顫抖,應該說,他震驚得世界觀都有些崩塌。


    “啊?!”李暮捂住自己的嘴巴,否則那一聲驚訝絕對會被呐喊出來。


    他定睛一看,那些堆積而成的東西腫脹在一起,全都被一塊有一塊的血包擠得畸形地認不出它們本來的樣子。還有的血包已經爆裂了,流出成片成片的黑血,直到地上也沾滿了黑色的血跡,把草木全都染黑。發燙的黑色血跡,似乎在冒著縷縷白氣……


    腥臭味遠遠地飄了出來,讓兩人不由幹嘔幾聲。悶熱感再次席卷而來。


    李暮清楚的記得,在岸邊見到的山羊屍體,也是這樣慘不忍睹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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