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愷歌疑惑地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實時溫度——居然隻有十四度?!這個還是涼颼颼的天氣,哪裏來的那麽多活躍的蟲子?似乎不太符合自然規律啊。


    “大家都帶上自己外套的帽子,這裏的蟲子多到出奇,說不定還有很多毒蟲。”吳愷歌轉過頭去提醒自己的隊員,轉頭的時候順勢扣上了帽子,“總之,這裏有些奇怪。”


    大家紛紛照做……


    可是更奇怪的是,越往深山裏麵走,蟲子似乎更多了。


    李暮看到周圍的灌木叢裏,還有很多已經結起來的蟲繭,如果是在正常的平原地帶,這個暮春的時節這種情況已經很常見了,但是在陽光覆蓋而且海拔挺高的深山裏,這樣的蟲子結繭的情況不應該發生在更晚一些嗎?!


    再往前走了兩公裏左右,泥路似乎已經被高高的雜草覆蓋,這條道路逐漸從泥黃色模糊成了綠色,就像一副逐漸漸變的油彩畫——它已經到了盡頭。再往前走,就要穿過毫無指向的森林了。


    隊員們可沒有帶上伐木開路的工具,誰能想到還要用上這種東西。


    “確定我們沒有走錯嗎?前麵沒有路了。”李暮問道,他看向周圍的一切,樹木和雜草都長得一個樣子,東西南北沒有一點區別,如果真的走進密林,和走進一個大迷宮有什麽區別。


    最糟糕的是,秦嶺的深山裏信號根本不穩定,陳緣的手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掉線了。


    李暮不禁擔心起來……


    其他人似乎也開始有這樣的擔心,在李暮問出這個問題的同時都不約而同地停下了腳步,眼光不停得往陳緣身上瞥去。


    “emmmmmm……”陳緣反複看著自己的手機,上麵的紅點還在閃爍,手機頂頭顯示的信號是兩格,雖然信號不強,但還是能支持住手機的正常使用。


    藍色的線路是已經走的,灰色的線路是還沒走的……陳緣反複確認著線路,無論思考多少次,結果都是一樣的——【大家走的沒有錯。】


    “現在還沒走的路線很少,應該是差不多到了。按照線路,我們是肯定沒有走錯的。”陳緣說道。


    李暮微微偏頭朝陳緣的手機屏幕看過去,【emmmmmmmmm…沒怎麽看懂。】但是他還是裝做看懂地圖地點點頭。


    “看來我們隻能往森林裏走了。”薑禹潮說。


    “你看這條路正對上去的前麵,都長得是差不多膝蓋高的雜草,要不就是腰間高的灌木,沒有什麽高大的樹木,這樣看來,這條泥路本來是向前延伸的,但是從這裏開始,估計開路之後就再也沒有人去過了,以至於雜草又重新長了迴來。”徐秋陽指著前方,分析道。


    “這麽說,其實我們還是能大概看到這條路本來的輪廓,我們按這個輪廓走,應該就不會迷路了。”穆言點頭,她也注意到了這一點。


    【原來這裏有路,但是從這裏開始就再也沒有人走進去過了……】李暮在腦海裏整理出了幾個重點。


    他突然覺得背後一陣一陣地發涼,他盯著逐漸被雜草覆蓋住的道路前方出了神,感覺那個地方詭異到了極點。【為什麽?所有人停在這裏,就不再敢進去了呢?!】


    那些雜草挺立著,仿佛在路上隔成一條屏障,跨過那裏,不知道會發生什麽。那裏將是一片真正人跡罕至的地方,除了走獸野蟲的氣息,其他的一切都是靜默……這種感覺就像是即將跨過一道鬼門關。


    人間地獄,是否真的如此一草相隔……


    當李暮還在發呆的時候,其他人已經紛紛走上了前去,用雙腳壓跨一些前方的雜草,走了進去。


    【哇塞,你們那麽草率就進去了嗎?】李暮趕緊小步伐跟上,也跨過了那條“分界線”。


    薑禹潮和吳愷歌並排走到了前麵,他們手握著軍工刀,把十分礙事的雜草割開,那些草的邊緣都是鋒利的,兩個人沒有帶著手套,很快手掌上就劃下了一道一道的小口子。手心裏似乎在發著熱,有一種細微卻鑽心的疼。


    在草中的行進的難度係數陡然上升,還必須時刻注意腳下的情況,萬一腳下有什麽隱蔽的大窟窿就完蛋了。大家走走停停了快一個小時,還是沒能走得多遠……


    那些雜草像是要纏住自己的腳,讓大家每一步都走得十分艱難。


    就連原本體力最好的薑禹潮,都開始累得有些喘不上氣,更別說背著一大袋行李的李暮,他無數次覺得,自己離猝死的邊緣不遠了……勞累讓所有人的腳步變的沉重,每走一步,李暮都感覺自己像在抬起幾十斤的鐵塊。


    “天啊,熱死我了!”薑禹潮大喊一聲,把自己頭上的帽子摘了下來,重重喘出一口氣。


    “別——”吳愷歌急忙又把他的帽子蓋了迴去,“這裏蟲多別摘下帽子。”說著他的餘光撇了撇旁邊,還真是有很多大大小小的蟲子趴在灌木的葉子上,它們有的一動不動,像死了一樣,有的慢慢蠕動著,軟趴趴的身體讓人覺得有些惡心……


    薑禹潮不由背後一涼……


    在看吳愷歌的後背,纖維材質的衣服緊緊貼在身體上,隻有猛出汗的時候才會讓衣服出現這樣的情況。老大的臉頰上也掛著汗滴,脖子上也有汗水流淌下來的痕跡,他的眼睛有些泛紅,仿佛是被憋得要緊。


    “我也很熱啊……”吳愷歌輕輕哼道。


    “是不是你們一直在幹活,所以就熱出汗了?!”白羽猜測道,她自己也有些微微地出汗,但是並沒有薑禹潮和吳愷歌那麽地嚴重,她一直認為,是很是艱苦的步行讓她感到全身發熱。


    “我也,很熱啊……”穆言說道,語氣聽起來似乎很是難受。轉過頭看去,她的臉頰已經被憋得通紅,穆言大口大口地喘著氣。其實論身體素質,最年輕而且是女生的穆言確實是最差的,這一下子,她是真的有了實在受不了的感覺。


    她大口大口地喘著氣,汗珠布滿了臉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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