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紀在萬蓮法會混了這麽久,也掌握了一點賦能話術,“所以我想,如果能對詛咒進行轉化,是不是可以幫助那些無意間成為詛咒受()肉的人恢複過來。”當瑛紀是萬蓮法會幕後boss時,他對著虎杖香織說要研究咒物怎麽吞噬人。當他是哥哥的善良乖巧弟弟時,他對他哥說的是,將變成咒物的人救迴來。在兩種不同的話術裏,研究的東西是一樣的,技術沒有好壞,端看瑛紀最後怎麽用了。當然在項目推進階段,遇到什麽樣的投資人就畫什麽樣的大餅,這也是光蓮上人和金在慶親身傳授的技巧,瑛紀學的還不錯。果不其然,聽了瑛紀的話,夏油傑給與了充分支持。“這是好事,我和悟做任務時,由於需要時間研究詛咒的特性和能力,這期間受害人隻能苦熬著,若我們及時祓除了咒靈、斷了詛咒源頭,那受害人還有活命的可能,若是我們速度慢了些……”夏油傑歎了口氣,繼而振奮起來,“如果你能出研究成果,那些受害人就可以早一步獲得救治,很多咒術師做任務時也不需要太著急,可以徐徐圖之,慢慢分析並追擊詛咒了,行動時也能更安全更有把握。”“但這項研究的基礎是我和哥哥的體質以及咒法,萬一被抓走當小白鼠研究怎麽辦?”瑛紀很自然地給自己找補,就像是無數騙子被發現騙人後抵死不認一樣,“五條悟真的靠譜嗎?他不會將我們賣給五條家或者總監部吧?”這也側麵解釋了為什麽之前瑛紀要故意隱瞞。夏油傑耐著性子給五條悟做擔保:“放心吧,悟不是那樣的人。”“我也想和哥哥仔細聊一聊的,但五條悟像是牛皮糖一樣煩人,就隻能我自己先研究著了。”瑛紀幾乎是下意識地使用了詛咒師的看家本領:甩鍋,將自己隱瞞的原因推到了五條悟的頭上。“我還找光蓮幫我搜集了一些資料,我也漸漸長大了,哥哥十歲時都能找藤田要任務賺錢,祓除咒靈,自己研究家務咒靈,我也十歲了,想先試著自己研究一番。”他提前給夏油傑打預防針,“如果我僥幸遇到可以一起研究的咒術師,我想和對方合作。”夏油傑下意識地反駁:“這太危險了。”可是對上弟弟無辜的眼神,夏油傑又苦笑起來,他這個哥哥做了不好的示範,又怎麽能強求弟弟聽話?而且是他自己希望弟弟有自己的喜好,更好融入到社會生活和世界中的。於是夏油傑隻能說:“好吧,但一定要保證自己的安全。”瑛紀立刻點頭:“放心吧哥哥,我會注意安全的。”頓了頓,“哥哥會覺得我是壞孩子嗎?比如做一些可怕的實驗之類的?”夏油傑不以為意:“我也有鑽研咒靈啊。”瑛紀遲疑了幾秒,還是說了:“可是想要調和咒靈口味,是需要人來嚐試的。”夏油傑麵色一肅:“你在做人體實驗?!”瑛紀打個哈哈:“一般都是我自己實驗,偶爾也會找光蓮幫忙,但是哥哥放心,我絕對沒有將普通人牽扯進來。”他用的都是主動來法會探查情況、暗殺佛子、同行委托的詛咒師,說起來自從五條悟來東京後,瑛紀的工具人儲備數量也變少了,都沒有詛咒師登門了!扼腕!沒有詛咒師,那隻能找咒物來湊數了,否則瑛紀何必逮著虎杖香織薅羊毛?夏油傑眉頭緊皺,再一次堅定了讓瑛紀和光蓮上人分開的決心。他這麽善良的好弟弟居然會被誘拐做什麽實驗,一定都是騙子光蓮和尚的錯!“你以後少和光蓮來往,你不是退圈了嗎?專心學習吧。”正好他和光蓮簽了咒術師合約,夏油傑叮囑瑛紀,“說好的一起上警校,別真的去當和尚。”誠如瑛紀希望夏油傑成長為一個善良正直的人,戴了同款濾鏡的夏油傑也希望自己弟弟能健康活潑,有一份體麵穩定的工作,以慰藉父親在天之靈。瑛紀震驚了,他這個哥真是隻看別人不看自己啊。“……上警校是哥哥的理想吧?”怎麽就成他的了?夏油傑卡頓了幾秒,他故意露出受傷的表情:“你要拋棄哥哥,讓我一個人去上警校?”瑛紀靜靜看著夏油傑,完全不為所動。“哥哥都能拋下我和五條悟交朋友了,自己去上學也沒什麽嘛,哼!”夏油傑先是笑,笑著笑著又歎息起來:“遇到悟之後,我才能發自內心地笑起來,抱歉。”原來在到處都是詛咒的世界,還能見到如此肆無忌憚、鮮活明亮的同類,真好啊。瑛紀有些高興的同時又有些酸溜溜:“不能讓哥哥開心地笑出來,我真是抱歉啊。”夏油傑連忙捧起瑛紀的臉頰,認真地說:“千萬不要對我道歉,瑛紀,若不是你陪伴,我根本走不到現在。”他努力端水:“而悟的話……也是因為悟,我才突然明白了很多過去的事。”夏油傑就差說一句,你們都是我的翅膀了,好險話到嘴邊,趕緊攔住了。“交一個知心的摯友可以讓我們快速成長,如果碰到了你認為可以交流的朋友,也要讓哥哥見見,就像我帶你見了悟一樣。”夏油傑本是希望轉移瑛紀的注意力,但說到這份上,又覺得自己說的沒錯,瑛紀一直沒能徹底融入到社會,也沒什麽朋友,的確很令人擔心啊。等瑛紀到了上高專的年紀,他和五條悟已經從高專畢業了,也不知道下麵幾屆的高專生是否能有與瑛紀合拍的學生。夏油傑是真的開始操心瑛紀的交友情況了。瑛紀卡住了,朋友啊……還是那句話,他的狐朋狗友也不算少,但能領迴家的,是零。少數幾個能叫上名字的人裏,夏油傑和光蓮野和尚不對付,金在慶也不用說了,那家夥是將刑法當做工作指南的混蛋。脹相等九相圖兄弟其實挺好交流的,但……難道瑛紀要對夏油傑說,我的好友是詛咒?至於虎杖香織嘛,有一說一,瑛紀和虎杖香織相處得還算愉快,奈何虎杖香織和五條悟有仇,看看這屏蔽六眼的帳吧,估計倆人仇怨還不輕。但虎杖香織應該和夏油傑沒仇,她的理想還和夏油傑有共通之處。要不迴頭介紹這倆人認識?可是下一秒,瑛紀又想到虎杖香織狠辣的手段,想到九相圖和虎杖悠仁,想到她操縱的屍體,以及到現在瑛紀都不確定虎杖香織的本體是什麽咒物,又退卻了。萬一虎杖香織覺得夏油傑體質特殊,可以無上限容納咒靈,轉頭將無數咒物塞到哥哥體內,讓他生生生……瑛紀被自己的想象力嚇住了,不行,他不要一群咒物小侄子!瑛紀思來想去了很久,隻能矮子裏拔將軍,選出了一個九十九由基。九十九由基在外進行環球旅行,日子過得美滋滋,偶爾會給瑛紀郵寄明信片,瑛紀也會提一兩句目前總監部的情況,兩人算是君子之交。最重要的是九十九由基對總監部不感冒,哪怕知道了他和夏油傑是兄弟,應該也不會給總監部打小報告。而他提前請九十九由基幫忙打掩護,她應該不會將一歧希雲是詛咒師這件事告訴夏油傑。細細想了各種如果九十九由基背叛自己,該怎麽反手送那個女人上路,確定不會有任何紕漏後,瑛紀滿口答應了夏油傑的要求。“好,我要是真的認識了能信賴的朋友,肯定會介紹給哥哥的。”第二天,五條悟掛了黑眼圈爬起來了。他哀怨地看著夏油兄弟,昨晚不僅什麽都沒聽到,還被特殊的帳屏蔽了視覺,五條悟見獵心喜沒忍住,研究了一整個晚上,此刻睡眠嚴重不足,智商也掛了debuff。他問瑛紀:“你從哪裏弄來這種屏蔽帳的?”瑛紀得意臉:“嘿嘿,不告訴你!”五條悟立刻向夏油傑告狀:“我就說你弟弟在研究亂七八糟的東西!”夏油傑昨日已經聽過弟弟的坦白了,他當然偏心弟弟:“瑛紀在研究正經的東西,你別亂說。”夏油傑大致提了一下詛咒受()肉的事,又強調了他們兄弟倆的特殊體質,希望五條悟對此進行保密。五條悟當然不會向外說,可是……將受到詛咒的受害者身上的詛咒轉化為生命力,這雖然可以被稱為術式反轉,但從另一個角度來看,是將人體轉化為咒靈。再深入一些,不就是將人和咒靈進行結合,製作出類似九相圖那樣的特級詛咒嗎?也許禦三家這等古老家族私下裏會有相關研究,可是進入新時代後,明麵上已經嚴禁禁止進行類似的實驗了。夏油傑剛開始學習咒法,不像五條悟這樣能立刻融會貫通,聞一而知十,五條悟卻不同,作為五條家精心培養出來的六眼術師,五條悟立刻覺得不對勁。他狐疑地看了看一臉無辜的瑛紀,再看看【我弟弟真棒】的夏油傑,總覺得自己摯友被騙了。五條悟歪頭想了想,突然伸手抓住瑛紀的後衣領:“你小子過來,咱倆單獨談談。”夏油傑不滿了:“等等,悟,你要對我弟弟做什麽?”五條悟:“你都能和他單獨談,我為什麽不可以?”夏油傑:“他是我弟弟!我是他哥哥!!”五條悟:“我也是他哥哥!”夏油傑:“你又不能吃【嗶——】”五條悟怒了,一時說話沒過大腦:“我能!”夏油傑同樣大怒,來了一個和他搶弟弟的混蛋:“我比你能!”夏油律子一言難盡地站在客廳,她看著在房間門口吵架比拚自己能吃【嗶——】的兩個三歲半小子,忍無可忍:“都給我滾下來吃早飯!!”夏油傑:“……”啊啊啊啊啊一時吵架上頭忘記這是在家裏,他居然在媽媽麵前丟人了!!夏油傑尷尬地恨不得摳出一個總監部出來,整個人都不好了。倒是五條悟完全不懂尷尬為何物,他還揪著夏油傑的衣領大聲說:“要不我們現在去廁所比一比……”“不不不,不比了,你贏了。”夏油傑狼狽極了,臉皮子發燒,在老母親幽幽注視下,直接滑跪了。他向五條悟告饒,“我輸了,我們吃早飯,別讓媽媽等了。”五條悟:哼!一頓飯吃完,夏油傑主動挽起袖子幫忙收拾碗筷,力圖挽迴一點在媽媽心中的穩重形象。五條悟趁機抓著瑛紀跑到房間裏嘀嘀咕咕。“你小子難不成在研究類似九相圖那樣的特殊咒物?”五條悟取下了墨鏡,六眼注視下,他雖然能看出瑛紀體內咒力變化,可是感覺晦澀深邃,隻要一不留神,咒力氣息就會消失。就仿佛瑛紀是個普通人一樣。“我早該發現的,你的術式可以將咒靈轉化成自己的使魔,理論上來說你應該和傑一樣,身上有很陰冷深沉的咒靈氣息,但你沒有。”五條悟仔細觀察瑛紀,得出結論:“比起傑,你才是天生的咒胎受()肉。”瑛紀開口想要說什麽,但五條悟飛速打斷了他,像是發現了有趣的貓咪,瞪圓了眼睛。“哦小子,你的唿吸、血液、表情等等都沒變,你知道九相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