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觀塵懷裏的小寶寶,眾人都好奇地看幾眼。


    有人就笑著說:“周大少,這是你女兒嗎?真可愛,那鼻子長得跟你一模一樣。”


    周觀塵聽到這話就膈應,確切地說,他看到棉棉就膈應。


    但這孩子在陳默知懷裏看到他後,竟然非要找他。


    他不想抱,陳默知也不願意他抱,本可以這麽錯身而過,但這孩子大哭起來,且越哭越厲害。


    他不知道怎的,聽到孩子的哭聲竟然有些心疼。


    最後,兩個大男人向這個小不點妥協,周觀塵把孩子抱進來。


    沒想到會遇到這麽多人,還說這麽晦氣的話。


    他正要解釋,薑芫一把搶過孩子,對眾人說:“這是我女兒,是不是跟我一模一樣?”


    明明是替他解釋了,可薑芫那種恨不得他別沾邊的態度讓他很生氣。


    大家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兩張相似的漂亮麵孔吸引,葉館長更是對當場取下自己手上的佛珠送給棉棉。


    他這串奇楠沉香佛珠價值連城,又是高僧開過光的,數十年一直愛惜不已,沒想到輕飄飄就送給了薑芫的女兒。


    他一出手,那些人都不好意思不給,也幸好搞文玩的身上都帶著點兒,有的是天珠,有的是翡翠,還有蜜蠟碧璽各種手串吊墜護身符。


    但無不珍貴的。


    工作人員立刻去找了個袋子,一會兒就裝了大半袋。


    薑芫不肯收。


    葉館長笑著說:“都是大家的心意,你不要就是嫌棄他們一幫老東西沒好東西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就收下。”


    說完,他又看向周觀塵,“觀塵呀,你的呢?”


    周觀塵愣了愣,他沒想到自己也要給。


    薑芫立刻說:“算了,已經夠多了。”


    葉館長似乎故意將他的軍,“萬寶齋那可是好東西無數,周大少不會吝嗇送給小朋友的禮物吧,她剛才還讓你抱著呢。”


    葉館長是前輩,又有這麽多人看著,周觀塵隻好抬起手腕--


    他的左手戴著腕表,表盤下露出一點殷紫牙印,曖昧、情色。


    薑芫的眼神閃了閃,移開了目光。


    就在大家以為他要把價值一套房子的腕表摘下來時,他衣袖繼續往上,露出一串翡翠珠串來。


    這珠子顏色嬌嫩,圓珠中間是一些類似葉子的小隔珠,別說跟葉館長的沉香佛珠沒法比,就袋子裏隨便一件蜜蠟碧璽的,也不一定比這個便宜。


    但很明顯的,薑芫看到這串珠子臉變色了。


    如果她沒記錯,這串珠子他曾送給自己,據說是給白抒情買房子的贈品。


    離婚的時候她留在別墅裏,後來看到白抒情戴在手上,現在在他手裏。


    到底有多愛才讓他帶著跟身價不符的珠子,現在又給了他的女兒。


    周觀塵看著她的眼睛,聲音有些低沉,“這算不算物歸原主?”


    薑芫擠出一絲僵硬的笑容,用盡了忍耐力才沒把珠子扔他臉上。


    等活動結束,她把孩子交給陳默知,自己拿著珠子在停車場找到了周觀塵。


    “還給你。”


    周觀塵垂眸看著她白皙手掌中碧綠的珠串,“都還了,還是隻有我一個?”


    薑芫覺得他這話有點林黛玉口吻,就有些好笑。


    “隻有你這個,那些我會一一記好,等他們家有喜事準備價格相同的賀禮送迴去。”


    “那我的……”


    “周觀塵,我不想要你的東西,也不想跟你沾邊兒,我這樣說很清楚了吧?”


    他淡淡一笑,接過珠串,“這不是買房子送的,是我弄碎你手鏈的下午去買的,但當時吵架就沒送,後來我……沒好意思,就說是贈品。”


    死去的記憶攻擊著她,薑芫心髒處有些悶疼,她壓住情緒盡量輕描淡寫,“都過去了。”


    他在手裏捏緊,“既然都過去了,你為什麽不能當一份普通的禮物收下?”


    薑芫冷笑,“當不了,白抒情戴過的東西別惡心我。”


    “白抒情,她什麽時候……”他話說一半忽然住嘴,眉頭擰得死緊。


    薑芫笑了。


    看看,隻要牽扯到白抒情,他就原形畢露。


    東西送到,薑芫不想再浪費時間,轉身要走。


    男人卻拉住她,“原來,你早就知道陳默知跟薑若若的事。”


    “也不算早,你給我發視頻後我其實也懷疑過,後來默知哥跟我坦白他被薑若若算計了,然後我就讓圖南幫我調查薑家。”


    她隻提防薑家,卻沒想到這其實是周觀塵對付方家下的一盤棋,她也成了助力的棋子。


    周觀塵聽她輕描淡寫,覺得不可思議。


    她到底是有多信任陳默知才能做到這麽坦然的?


    “據我所知,陳默知在海嶼那邊也跟薑若若在一起,你就真的一點不嫉妒?”


    因為不愛當然不會,但薑芫不能告訴他。


    “當然,我相信默知哥,就跟你相信白抒情一樣。”


    這次海嶼博物館的失竊事件,最後查出的內鬼是一個修複組的組長,看起來跟白抒情無關,但白抒情曾經送給他一箱亰北土特產。


    而在他家裏,搜出大量現金,剛好能裝滿那一箱子。


    方方麵麵都指向了白抒情,但周觀塵卻不知用什麽方法幫她洗白了。


    薑芫被傳是偷竊文物賊的時候,人家可是幹幹淨淨地去滑雪。


    越想越是生氣,本來想要勸他小心白抒情的話都不想說了,人家願意給白抒情當祭品,她管得著嗎?


    陳默知等的有些著急,剛要去找薑芫,卻看到她氣唿唿地走迴來。


    “怎麽了?”


    薑芫上了駕駛座,“來迴都吵那些,沒意思。”


    陳默知輕聲笑著,“他一定又說我了。”


    薑芫沒否認,“他知道什麽?不用管。”


    陳默知眼底流露出痛苦,“可我那些日子難受極了,我覺得我髒了,我對不起你。”


    薑芫很愧疚,“都是我連累了你。”


    他忽然攥住了她的手,“芫芫,為了你做什麽都可以,而且除了那晚我神智不清,我都沒跟她做過。”


    薑芫手指連帶著臉都發熱,她一直把陳默知當成兄長,說這些私密的話有些不好意思。


    “默知哥,其實發生了也沒什麽,你,你就當被狗咬了。”


    陳默知總算能理解女人被強時的痛苦和無助,他一用力,把薑芫拉到了懷裏。


    薑芫渾身僵硬,想要把他給推開。


    可看到他痛苦的臉,薑芫又沒忍心。


    她手放在他後背上輕輕拍了拍。


    周觀塵走過來,恰好看到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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