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芫被他強硬地拉進休息室,砰的一聲關上門。


    她剛想要逃走,腦袋上就被扔了個東西蓋住。


    屬於男人的清冷氣息籠罩,她有一瞬的恍惚。


    不過她很快拉下,發現是一件男人的白襯衫。


    周觀塵打開門,在出去之前說:“你去洗澡換個衣服,然後再迴家。”


    砰,門都關上了,薑芫才迴神。


    她神色複雜地看著手裏的衣服,微微蹙眉。


    這是周觀塵的休息間,她以前來過。


    在這間屋裏,兩個人曾經擦槍走火。


    她不想想的,可那些火熱往事像是塞進她腦子裏,讓她臉頰發熱。


    薑芫吐出一口氣,沒有去洗澡更沒有檢查自己,而是選擇把衣服套在身上。


    雖然有些熱,但她還是選擇了這種最能保持邊界感的方式。


    拉開門出去,等在外麵的男人明顯一愣,沒想到她這麽快。


    等看到她隻是在衣服外麵套上自己的襯衫時,他說不出失望還是別的。


    薑芫頭也不迴地走了,周觀塵站在還殘留著她淡淡香氣的房間裏,情潮來得又快又兇猛。


    他靠在門上,嗅著那若有若無的乳香,額頭青筋隱隱,性感的低吼從胸膛裏滾滾而出……


    薑芫迴家後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澡。


    等一身清爽出去,她發現了扔在一邊的白襯衣。


    拎起來一看覺得有點熟悉,拿到衣帽間跟那次在機場收到的一對比,同樣的牌子和尺寸。


    一直以來的猜想成了真,她不由閉了閉眼睛。


    她把兩件衣服扔洗衣機,想要洗去自己的氣味還迴去,可又一想周觀塵不差這兩件衣服,就打包扔進垃圾桶裏。


    雖然她跟周觀塵不得已接觸,但前夫前妻,還是保持距離的好。


    第二天,她帶著何苗一起來了萬寶齋。


    周觀塵兩兄弟都在,看到何苗,周觀垚不由挑挑眉,卻沒有說話。


    周觀塵卻看到薑芫帶著一個大包,目測裏麵裝了衣服很多東西。


    確實,薑芫不會再把自己置於尷尬境地了,她帶了好幾件衣服,保證有得換。


    何苗作為薑芫的助手,今天的主要任務是調色。


    但一連調了幾版都不滿意,她就有些沮喪。


    周觀垚走到她身邊,遞給她一杯奶茶,“別著急,慢慢來。”


    何苗慢半拍地接過來,冰冰的感覺讓她很舒服,就貼在燥熱的臉上。


    周觀垚問:“有什麽我能幫忙的?”


    苗苗還沉浸在色彩的變化中,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你弄點淨化空氣的機器吧,姐姐她有寶寶,要注意空氣質量。”


    周觀垚笑著說:“這個不用我操心,自有人去做,我問你有什麽需要的?”


    “我?”苗苗用手指著鼻尖,把顏料蹭上去。


    看著她小花貓樣的小臉兒,周觀垚沒忍住,抬手想要給她擦。


    苗苗嚇得後退,一腳踢翻了石榴紅顏料。


    “小心,”周觀垚把她拉過來。


    苗苗卻一把推開,“你幹什麽呀?真是添亂,出去出去。”


    他被趕了出去。


    周觀垚看著裏麵忙碌打掃的身影,氣不打一處來。


    他長這麽大,還沒有人敢這麽無視他。


    小丫頭片子,跟他玩什麽欲擒故縱,當他沒人玩兒嗎?


    他轉身就出了萬寶齋,開上跑車揚長而去。


    周觀塵從外麵進來,看到何苗拿著的奶茶,不由皺了皺眉頭。


    他手裏也拎著幾杯奶茶,但他不知道薑芫的口味,就把店裏的招牌全買來了。


    現在,似乎晚了一步。


    他交給苗苗,“給你姐姐送去,讓她選。”


    苗苗搖搖頭,“姐姐不喝奶茶,棉棉的腸胃嬌弱得很,姐姐很多東西都不能入口。”


    周觀塵雖然不悅,但也有了別的興趣,就拉著苗苗問:“薑芫照顧……孩子很辛苦吧?”


    棉棉點頭,“那肯定的,棉棉晚上誰也不找,隻能跟媽媽睡,姐姐要起來幾次喂奶。”


    這麽說,孩子是跟著薑芫睡的。


    周觀塵的喉結上下滾動,“那……陳默知就不幫幫她?”


    “關陳教授什麽……”苗苗意識到說漏嘴了,忙補救,“是姐姐喂奶又不是陳教授。”


    這麽說,兩個人是一起睡了?


    周觀塵眼裏的星光頓時弱下去,可他又不甘心,“即便不用他,他也要……”


    “你們在說什麽?”薑芫從屋裏出來,看到苗苗麵前擺著一堆奶茶,頓時警惕起來。


    “周觀塵,你少禍害小姑娘,你們兄弟兩個,沒一個好東西。”


    周觀塵本來就心虛,被罵得有些懵,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苗苗卻有些尷尬,“姐姐,你誤會了,其實周總是問我你夜裏……”


    “咳咳,修補得怎麽樣,要仿釉了嗎?”他打斷苗苗的話,薑芫可不同於這傻孩子,一聽就明白他是在打聽她和陳默知的房中事。


    剛才也是昏頭了,問這些有什麽用。


    薑芫見他談公事,也就轉移了注意力,兩個人正說著,忽然聽到一個柔弱的女聲,“阿塵。”


    聽到這一聲“阿塵”,薑芫生理性反胃,她不由偏頭看過去,果然是白抒情來了。


    她瘦了很多,長發白裙的樣子單薄柔弱,好像一陣風都能刮走了。


    偏偏拿了個很大的保溫壺,那手腕細瘦,淡藍色血脈在薄薄的皮膚下清晰可見。


    看到她,周觀塵也皺起眉頭,“你怎麽來了?”


    “知道你最近工作忙,我燉了點湯給你補補。”說完,她看向薑芫,“這兩位小姐,一起呀。”


    兩位小姐?薑芫瞪著白抒情那張蒼白的小臉兒,她這是怎麽了?裝失憶?


    疑惑太滿,她不由看向周觀塵。


    他神情很淡,“她失憶了,認不得人。”


    失憶?薑芫覺得自己像是聽了什麽拙劣的笑話。


    前兩天周觀塵還說派人去調查她,什麽查實了絕不輕饒,現在怎麽聽怎麽像是笑話。


    隻輕輕一個失憶,估計就是她真的殺人越貨,他也不會追究的。


    薑芫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她淡淡道:“那就不打擾兩位了,苗苗,我們走。”


    周觀塵沒阻攔,隻是對白抒情說:“你來我休息室。”


    薑芫聽到這三個字,無聲地勾起唇。


    手指也無意識地蜷曲起--


    幸好昨天她沒用他的休息室,否則真的會給惡心死。


    門關上,白抒情怯生生的看著周觀塵,“阿塵,我是不是不該來這裏?”


    周觀塵咬著煙看她,久久沒有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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