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芫覺得沒意思,轉身想要離開。


    季如冰攔住她,“打了人就想走,沒那麽容易。”


    薑芫皺起眉頭,“少狗拿耗子。”


    “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更何況那是我兄弟和朋友。薑芫,你現在乖乖的自扇耳光10下,我就饒了你。”


    “要是我不呢?”


    季如冰挽起衣袖,“雖然我不打女人,但偶爾也可以破例一下。”


    薑芫嗤笑,“狗東西。”


    “你……嘴硬是吧,那就別怪老子扇你。”


    薑芫看著比她一半臉還大的手,臉上隻是冷笑。


    她沒有去跟周觀塵求助,甚至沒有看他一眼。


    上次他在酒吧救她,她曾經生出他心裏有她的錯覺。


    外人和她,周觀塵肯定選她,可她和白抒情,他選白抒情。


    周觀塵在看到季如冰揚手的時候,就快步上前。


    可女人的冷漠和無視,讓他胸口湧出一股無法抑製的波瀾,最後凝成一層暗黑的戾氣,浮在英俊的臉上。


    腳步也生生停住。


    季如冰無視周觀塵的眼神警告,心想也就是嚇嚇她,“老周不會管你,我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道歉,去給抒情跪下道歉,我就饒了你。”


    薑芫淡色的唇瓣勾勒出涼涼的笑意,聲調更是充滿嘲諷,“季如冰,你不是慫了吧?”


    “c,你以為老子不敢?”


    “啪!”


    在白抒情的驚唿聲中,季如冰結結實實挨了薑芫一巴掌。


    男人眼睛通紅,額頭的青筋亂蹦,“薑芫,你特麽的竟然敢偷襲?老子今天弄死你!”


    迴答他的又是一巴掌,薑芫邊打邊罵,“眼盲心瞎,狗拿耗子,既然你要替白抒情出頭,那就替她承受這頓打!”


    季大少雖然混賬,但某些時候有很講理,他想要的是對方心服口服。


    他捏著拳頭問:“那你憑什麽打抒情?”


    “憑什麽?她自己知道。”


    白抒情心虛的低頭,哽咽道:“是我的錯,我不該送隻狗給駿駿,如果沒有這隻狗,一切都不會發生了。”


    季如冰大吼,“那有什麽?狗是我挑的,要是照這麽說,我也得負責任。”


    “不關你的事,狗是我替你買的。”


    周觀塵皺皺眉,“抒情送狗之前也經過我同意,這不算隱患。”


    薑芫看著他們“相親相愛”,隻覺得惡心。


    季如冰忽然大喊:“不對呀,我們送隻狗怎麽了?別轉移責任主體,從監控裏看明明就是薑芫踢打那隻狗才讓它發瘋咬了駿駿,就是她的錯!”


    白抒情咬了咬唇,不說話了。


    那雙水汪汪的眼睛一直看著周觀塵,想讓他主持公道。


    周觀塵也看過視頻,確實是薑芫把狗踢到了駿駿那邊。


    他眉頭的結揪緊,沉聲對薑芫說:“當時狗忽然跑出來你嚇了一跳把它踢開,我相信你是無意的,但傷害已經造成,你打人就更不對了。跟抒情和如冰道個歉,這事兒就算過去。”


    又是道歉,每次出什麽事道歉的總是她。


    但薑芫這次的心態跟上次卻截然不同。


    不再希望他站在自己身邊,不再想要得到他的諒解和認可。


    她,自己也可以!


    挺直了後背,她微微仰頭,不卑不亢地看著周觀塵,“過不去,我要報警。”


    周觀塵臉色一沉,“報警?薑芫,能不能別鬧了?”


    季如冰倒是鬥誌昂揚,“好啊,報警來抓你。我想想呀,虐待、公共場合傷人,怎麽著也得關個十天半個月,行,就報警,老子整死你!”


    說著,他按下了110.


    “季如冰,你住手,她瘋你也瘋?”


    季如冰眼裏戰意凜凜,“來呀,瘋狂呀,反正有大把時光。”


    周觀塵:……


    他看向薑芫,卻發現對方保持著跟季如冰同樣的笑容,一時間氣的沒了話。


    隻有白抒情低著頭,不知道在算計著什麽。


    氣氛一時間有些僵持,隻有季如冰那傻缺兒的聲音,“喂,110嗎?我要報個案,這裏有人虐待和故意傷人……”


    掛了電話,他得意地衝薑芫點點下巴,“等著吧,毒婦。”


    他承認自己有蓄意報複的成分,上次害他去派出所,迴家後爸爸要請家法,媽媽雖然什麽都不說,但沉默的樣子一定在想她當大學老師的兒子。


    周觀塵還想說什麽,看到薑芫一副拒絕交談的模樣,不由冷了心。


    這女人,非要這麽強嗎?一時低頭罷了,誰又不是低頭彎腰甚至跪下活著呢?


    她這樣剛強,很容易彎折的。


    “阿塵,駿駿怎麽還不出來?會不會有危險?”


    白抒情的哭聲讓周觀塵分神,他輕聲安慰,“沒事。”


    “那可不一定,不是經常有孩子被狗咬死的新聞嗎?”


    薑芫用看傻逼的眼神兒看著季如冰,後者頓時覺得臉頰火辣辣的。


    “你看我幹嘛?”


    “看你是不是喝馬桶裏的水了?”


    季如冰一貫自詡聰明人,可今天可能給薑芫打傻了,一時間反應不過來。


    一直努力當個透明人的呂宋小聲說:“季少,您那隻狗是泰迪。”


    “我知道是泰迪,泰迪怎麽……”泰迪,體重都沒有3公斤,小嘴兒那一點點,給它條腿它啃到牙酸也咬不下塊肉。


    靠,讓那女人鄙視了。


    他正要說什麽,診室的門開了。


    周觀塵忙上前,“怎麽樣?”


    盛懷沉著臉,“中毒了。”


    白抒情滿臉驚恐,“中毒?那現在怎麽樣?是不是沒救了?”


    季如冰指著薑芫,“你竟然敢給孩子下毒?真歹毒。”


    周觀塵眉骨微跳,他壓著洶湧的情緒低吼,“別吵了,都聽醫生說。”


    盛懷歎息:“送來得太晚了,哪怕洗胃也沒用,一會兒帶走處理吧。”


    白抒情捂住臉,“阿塵,我們的駿駿沒了。”


    周觀塵也沒想到會這樣,他整個人都處在震驚當中,渾身冰冷,喉頭那兒湧起一股子腥氣。


    “駿駿!”白抒情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吼,推開診室的門,跌跌撞撞地跑進去。


    “我苦命的孩子,都是媽媽害了你。你等著媽媽,等我給你報了仇,就來陪你。”


    周觀塵跟在她身後,忽然臉色變了變。


    “抒情……”


    “別管我,我要陪著我的孩子,駿駿。”


    “抒情,你冷靜點。”


    “你讓我怎麽冷靜?周觀塵,他也是你的孩子,你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毒死嗎?這一次如果你不還他個公道,我就自己來。”


    周圍的醫生護士都古怪地看著她,有個護士小聲說:“都說有人把寵物當兒子養,我算是見識了。”


    “是呀,還要讓外麵的人陪葬,估計也就賠點錢,哪有人給狗賠命的?”


    痛哭的白抒情沒聽到,季如冰卻聽到了。


    狗?什麽狗兒子?


    他推開人群上前,看到床上的是……一隻卷毛小白狗兒。


    他看向周觀塵,“你兒子怎麽變成狗了?”


    周觀塵一臉慍怒,“你兒子才是狗!”


    身後有醫生不解,“你們的兒子不是狗嗎?”


    此時,白抒情摸到了床上的“兒子”,軟軟的一團,好像很多毛。


    “駿駿怎麽……啊,這是什麽?我的駿駿呢?”


    她的駿駿正嘴裏叼著棒棒糖,站在一堆大人的外麵,看到薑芫後,還衝她扮了個鬼臉。


    薑芫:……


    周觀塵製止了這場鬧劇。


    他看向身後,薑芫站在那兒,素淨著一張臉,烏黑的眸子看著鬧哄哄的人群,靜水流深,光而不耀。


    心髒忽而就像被一根羽毛輕輕搔動,酥酥地癢起來。


    很久之後,他才知道這叫做心動。


    “誰報得警?”警察來了。


    季如冰臉上的巴掌印還沒消,又鬧了一場笑話,他有點不願意再繼續下去了。


    “發生點誤會,我們自己已經解決。”


    警察很生氣,“你們這是報假警,要負法律責任的。”


    白抒情忽然跳出來,“警官,是我報的案,我懷疑有人給狗投毒,妄圖加害我兒子。


    盛懷在那兒給警官解釋,“這狗服用了含有麻黃的食物,破壞了大腦皮層和皮層下中樞,先興奮發狂,然後抽搐死亡。”


    警官看了看那狗的屍體和駿駿的傷口,就對一眾人進行詢問。


    季如冰先舉了手,“這狗是我昨天從朋友家拿的,一定是他們給狗吃了不該吃的東西。”


    薑芫感歎,做他的朋友可真難。


    盛懷搖頭,“從胃裏食物殘渣看,進食到死亡的事件不超過5個小時。”


    現在是上午九點,也就說是早上喂的,跟狗主人沒關係。


    白抒情也舉了手,“我是早上7點多把狗送到孩子那兒的,中間沒喂過食物。”


    季如冰立刻指著薑芫,“兇手找到了,原來你是賊喊捉賊呀。”


    白抒情也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薑芫,果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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