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淨子麵『色』一變,衣袍無風自動,周身罡氣盈滿,與空氣交匯在一起,立即發出“”炒豆般密集的爆鳴。


    郝飛亦是渾身真氣鼓『蕩』,七彩的光芒暴漲,轉瞬就擴散出來十幾丈。


    兩人雖然不動角力,但是大地為之震動,天空為之陰暗。


    圍觀的玩家們盡管已經退出很遠,卻依然受到了波及,不但腳下顫動不已,更有風雲雷雨以郝飛兩人為中心四散綻放出去。方圓數裏都被籠罩其中。到了現在,烏雲蔽日、狂風唿嘯、雷蛇『亂』舞、暴雨滂沱,實力低些的根本無法靠近,連遠觀都做不到。隻有像劍無殤這樣的一流高手,才能在百米開外頂著天威觀看。


    純淨子咬牙怒目,全力與郝飛對抗,但一分鍾之後,忽然麵『色』又沉靜下來,問道:“小子,你很不錯,竟能『逼』的我使出七分的實力,你是哪家山門的弟子?報上名來!”


    能在這種情況下說話,就說明仍有餘力。


    誰知郝飛也能開口,隻是有些艱難:“小子隻是……凡人一個,若說山門,那……便是丐幫!”


    純淨子喝道:“老道問的是現實中!”


    說話讓郝飛萬分吃力,他額頭上的青筋已然暴突出來,但仍擠出幾個字:“說了,凡人……一個!”


    “嘿!”純淨子根本不相信郝飛真的隻是一介常人,沉喝一聲,再加一層功力,巨大的壓迫感竟然在他身後形成一尊黑『色』的閻羅坐堂巨影。


    純淨子自己也是一愣,隨後“呸”的一聲,道:“居然給了個閻羅大王的稱號。”


    郝飛原來還能竭盡全力抵抗一下,但對方稱號一落實,壓迫力頓時暴漲數倍,瞬間就被龐大的陰影覆蓋,“嘭”的一聲被撞飛出去。這一倒飛,用推金山倒玉柱都不足以形容其威勢,直如天塌地陷般,在大地上翻滾幾次,大地上就有幾處數米深的陷坑。


    隨著一連串的巨響,郝飛在十幾丈開外終於穩住了身形,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的百納服已經變成了百碎服,身上全是泥土和灰塵,十分的狼狽。


    純淨子還在對這個稱號不滿,在武學版麵尋了一會,竟然給關閉,喃喃道:“憑空增加來的東西,就如同無源之水,無本之木。若是使用,影響吾輩武學境界。”他說完抬頭去看四處的天地異像,再看向郝飛,道:“小子,這就是窺得的道?”


    郝飛內息混『亂』不堪,正抓緊時間調理,聞言便點了點頭,道:“是。”


    “哈哈哈哈……”純淨子笑聲響徹天際,足足笑了一分鍾,才『露』出嘲諷的表情,道:“你所謂的道,便是調動這世界的自然之力助你?”不等郝飛迴答,他“呸”一聲,道:“小子,你這是歪門邪道!”


    郝飛一愣,想到對方確是現實中的宗師級人物,連忙問道:“前輩這話怎麽說。”


    純淨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塵,道:“所謂大道,雖各有不同,但仍是以人為本。你雖然能調集這方世界的天地萬物,但是與你本身並無助益,迴了現實中,根本不會有一點長進!難不成,在現實中你還能調集那裏的自然之力?”


    郝飛老實搖頭,道:“不能。”


    “哼哼!”純淨子冷哼兩聲,道:“所以你這『操』控萬物之道,卻是個歪門邪道,看似厲害,本質卻是如夢似幻的泡影。原以為你的本事比那幾個小子要強點,誰知道卻是利用的這種虛假的力量。小子,我勸你練功還是要踏踏實實步步為營的好,你基礎實力已經不錯,不要誤入歧途!今天我殺了你之後,迴去重新來過,努力練習正確的功夫,休要再踏錯了。”


    郝飛撕掉一身破爛的百納服,從空間袋中拿出衣物穿戴起來,緩緩說道:“前輩說的極是,不過小子的道,可還沒達到『操』控自然萬物的地步。”


    純淨子眉『毛』一抬,道:“不是?那你的道是什麽?”


    郝飛帶手套、係鞋帶、綁腰帶、紮頭巾,忙得不亦樂乎,一邊忙一邊道:“小子之前就說過了,我是個平凡人,我的道就是凡人之道。”


    純淨子眼睛眯了起來,沉聲問道:“何為凡人之道?”


    郝飛正在紮披風,笑道:“凡人之道,順流逆流,融於天地之間,或勤奮、或懶惰、或抗爭、或順從,但隻要保持一顆通明的心思,便能遨遊天地,自成極樂境界。”


    純淨子冷哼一聲道:“休得打禪機,道就是道,豁達通明,哪來這麽多彎彎繞繞。”


    郝飛戴上一副黑超眼鏡,道:“抱歉,佛家典籍看多了,是有些嗦。總之我這個道,簡單來說,就是順其自然,順應環境,隨波逐流,同時利用一切可以利用的東西。在這個遊戲世界,武功、魔法、鬥氣,包括天地之威,兵甲之利,都是可以利用的東西,隻要能為我所用,管它是外物還是虛幻呢。”


    純淨子麵『露』可惜,緩緩搖頭道:“這就是邪魔外道……”


    郝飛正在往腰上別丐幫的小布袋,聞言打斷他笑道:“我以前也是這樣想,甚少使用這些裝備,覺得這些都是虛擬的,會影響現實中的實力。但我中了大封印術,沒有武功在身,每日裏想著怎麽恢複實力,甚至在現實中瘋狂修煉,差點損壞身體。可惜直到前幾天,都沒有想到半點方法,直到李尋歡在我丹田處那麽輕輕一按。”


    “這一按有什麽玄機?”


    郝飛笑了笑,迴憶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才道:“李尋歡的飛刀之所以例無虛發,綜合原因很多,其中有一條就是精通空間手段。他用這個手段,幫我把丹田從異空間中找了迴來。


    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丹田出來的那一刻,我悟了。我懂得了,我原本就是一個平凡人,本來就是依靠外力一步步爬上來的。一開始依靠朋友,使得生活無憂,再後來依靠遊戲,學習了武功,最後解開大封印術,也是依靠別人的力量。人類之所以能夠成為萬靈之主,亦是依靠各種工具,依靠各種外力才辦到的。


    武功也不是人類生來就有的,它隻是一種方法而已,亦是外力!


    我的道,就是凡人之道,不用拒絕外力,也不用違背心願。”


    純淨子臉上沒了表情,沉思良久,才道:“你的道,行走起來太過艱難,太過駁雜,需要一顆通透的玲瓏心來指引方向,一旦失足,萬劫不複。”


    郝飛嗬嗬一笑,擺出進攻的架勢,道:“前輩也承認我的道了嗎,那還等什麽,我剛剛悟道,混沌初開,還需前輩幫忙打磨打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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