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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千五十一章措手不及


    接下來的幾天是歐陽成旭更加忙碌的時間,這期間又和威廉接觸了很多次,五天之後,歐陽成旭終於準備出來了一份非常詳細的計劃書,當然,這計劃是和其他官員一起整理出來,多達上百頁,厚厚的一本,然後,歐陽成旭率先來到東廠,江狼是出使的總負責,所以這計劃應該先給他過過目才可以的!


    江狼正在辦公,聽聞歐陽成旭到了,也讓人讓他進來,進來之後,歐陽成旭恭恭敬敬的道:“王大人!”


    江狼點點頭,道:“坐吧!”


    歐陽成旭卻搖搖頭,道:“沒有關係,我站著就好了!”


    江狼淡淡笑了笑,道:“坐下吧,在我這裏也別客氣,來人,上茶!”


    歐陽成旭這才坐了下來!


    侍衛很快就把茶端了上來,這才離開!


    江狼率先打破了沉默,笑著問道:“這出使的事情準備得怎麽樣了?”


    在江狼目前,歐陽成旭怎麽都感覺有種無形的壓力,而這種壓力之下,仿佛自己都感覺遲鈍了一樣,而眼前的這位大人,就好像聳立在眼前的大山,自己現在隻有站在山下仰望而已!


    聽到江狼問自己,歐陽成旭連忙道:“已經……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這嘴邊不知不覺怎麽都有些結巴了,也許因為太緊張的緣故!


    江狼聽出了歐陽成旭話中的緊張,笑著問道:“怎麽?要是你在國外之後見了別國的皇帝或者國王你也會如此的緊張嗎?”


    歐陽成旭一聽,頓時意識到了自己失態,連忙道:“大人,對不起!”


    “不需要說什麽對不起,不過這個情況你得注意!”


    江狼糾正道,要是在麵對別國的那些位高權重之中都結結巴巴的,那在別人的眼裏那就是膽怯,這膽怯的話那可是有損大明威嚴的!


    歐陽成旭連忙點頭!


    江狼這才又問道:“那你說說,現在出使的情況準備得怎麽樣了?”


    歐陽成旭也沒有耽擱,立即道:“現在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


    “差不多到底是多少?”


    江狼問道,“那些準備好了,那些還沒有準備好?我需要知道的是這個,而不是差不多如此籠統的概念,最能說明一切的,就是準確的數據!”


    歐陽成旭一驚,江狼如此的嚴格起來,當下也意識到自己說錯了,連忙道:“啟稟大人,這幾天我也和威廉大人商量了一下,已經確定了路線,首先從京城出發,由運河抵達天津,時間大概是一天左右,這樣的話可以節約一部分的開銷。抵達天津之後,和商船和護航的軍艦會和,然後去接幾位郡主,然後這才去威廉的國家!”


    幾位郡主就是紫菱等人,因為這是江狼安排的,所以當然要做了,不過這歐陽成旭心裏卻有些疑惑,這一出使很大程度上要好多月的時間,現在他長居這裏,為什麽不把她們接迴來,反而要她們和自己去海外,就算是散散心,這散心的地方也太遠了吧,而且這航海聽說那可是非常幸苦的事情!


    當然,他不明白江狼心裏的想法而已,江狼如此做那也是為了幾人她們的安全而已,即便遠隔重洋,江狼也不能保證那裏的軍隊裏麵是不是都是忠於自己的,一旦失敗了,自己死了,但是不能連累自己的妻兒,畢竟當初其實自己已經死了一次,要不是為了讓她們名正言順的出海,而自己又在京城,自己何必如此的興師動眾,大力的促成這次的出使?


    對於歐陽成旭的行程,江狼並沒有什麽意見,雖說他現在是口頭表述一下,不過在他的計劃書裏麵應該有非常詳細的路線吧,於是問道:“準備情況呢?”


    歐陽成旭連忙道:“禮物的準備已經完成了八成,經過檢查之後現在已經發往了天津,由專門的人員負責押送,走水路,抵達天津之後將會再次檢查,確定這些禮物就是京城運抵的禮物,其餘沒有完成也在抓緊時間,已經要求他們在三天之內全部完成,然後在五天之內抵達天津,完成裝船,被選出來的商人的商船和貨船現在已經全部抵達了天津,一方麵,他們正在裝他們的貨物上船,另外一方麵則在準備食物。現在已經派人先去了幾位郡主所在的地方,主要是船隊要在那裏補給一次,然後通知幾位郡主準備一下了。軍隊方麵的準備已經完成,隨時可以出發!”


    上次去了商會,結果慕容福介紹之後,歐陽成旭現在已經知道了整個出使的最基本的過程,除了商會會在天津港對那些上船的貨物進行檢查之外,這也通知了碼頭的那些官員對這些貨物嚴密的進行檢查,那些官員也不敢怠慢。


    聽了歐陽成旭的介紹,江狼還算滿意,至少眼前的這個小夥子已經變得漸漸的成熟起來,其實這些事情江狼早就知道了,明天有專人把這些情報送來,不過相比而言,江狼知道得更加詳細!


    歐陽成旭說完之後,連忙站了起來,恭恭敬敬的把手中的計劃書雙手遞了過去,道:“大人,這就是下官準備的計劃書,還請大人過目!”


    江狼接了過來,略微的翻動了幾下,然後這才放在了桌子上,道:“這我稍後會看的,另外有一件事情我想知道一下,這段時間聽說去給你提親的人不少吧!“


    歐陽成旭一愣,怎麽也沒有想到江狼竟然問起了這個?不過對方可是東廠的廠督,這又什麽事情瞞得過他,這段時間好像是不少,不過自己太忙,好像都被自己的母親給擋了迴去,當下便道:“好像是又不少,不過這段時間太忙,這事情全權交給了家母處理。我並為過問!”


    對於這一點江狼也理解,這個時代的人,那都是先結婚後戀愛,這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結婚之前這新郎和新娘好多都是見不到麵的,全靠這媒婆的一張嘴,當然,這媒婆那都是王婆賣瓜自賣自誇,在她們的嘴裏說出來的就算是醜八怪那會成為美若天仙,純音樂演奏,閉月羞花,等這洞房花燭的時候這才知道這彼此的長相,至於這美醜,那也隻有認了!


    頓了頓之後,歐陽成旭鬥膽的問道:“大人,請容下官鬥膽的問一句,您怎麽問起這個來了?”


    江狼哈哈一笑,道:“因為有人著急啊,我聽說在你的家裏,最近可是有一位非常不錯的姑娘,而且絕對是賢妻良母,而且對於你也情意,但是你卻總以這次的出使作為推脫的理由,這樣我怎麽覺得我好像成了罪人了!”


    江狼這玩笑的話讓歐陽成旭狠狠的嚇了一跳,這腦子裏麵第一個就是想到了會不會是自己的母親,不過現在不是問這個的時候,當下連忙站了起來,急道:“大人,下官有罪,還請大人發落!”


    江狼笑著擺擺手,道:“好了,別那麽正經,我說笑而已,不用大驚小怪的,不過這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要是這姑娘不錯,而且對於你也情意,也別錯過了,得好好的對待別人才是!”


    江狼的心裏這自嘲一下自己可真是太平洋的警察管得還真寬,別人的婚姻大事自己都要過問一下!當然,既然別人有所求,而且這也不是什麽大事,自己在幫腔幾句那也不算什麽!


    至於為何江狼為何要過問這事情,當然那還得從三天前說起!


    玉兒的腿愈合的很快,現在已經可以不用拐杖而慢慢的試著走路了,按照這中速度,要不了多久她可就好了,那可就要離開歐陽府了,而歐陽成旭的母親想的則是要是她走了,自己的計劃那豈不是完全的落空了,這玉兒走了要兩人培養感情那豈不是更加的難了!


    這心裏一著急,也忍不住向梁小月發發牢騷,梁小月可不是什麽省油的燈,這腦子轉了轉之後,當下就說要想這歐陽成旭乖乖的娶了玉兒,那隻有一個人說了算,那就是那位王大人!


    因為這歐陽成旭那可是那位王大人一力提拔的,那簡直就是他的恩人,當然得聽了!


    歐陽成旭的母親一聽頓時也覺得這事情要是這樣的話的確是不錯,但是另外一個問題出來了,這位大人那可是朝廷的重臣,這一天到晚那可是非常的忙碌了,而自己兩人不過是婦道人家,怎麽能見到別人?


    這一點梁小月當然也清楚,自己兩人是不可能如此的輕易的就見到了那位大人,但是有人可以啊,而且這個人也應該是一個古道熱腸,應該會幫自己的人!


    歐陽成旭的母親可不知道是誰,但是梁小月知道,而這人就是慕容燕!慕容燕可是那位大人的義妹,現在這個事情整個京城的人都知道了,而且她要見那位大人的話也非常的容易,換句話,自己兩個人去見這慕容燕也容易多了!


    歐陽成旭的母親一聽,的確是如此,不過這接下來應該去那裏找?這一點也沒有難住梁小月,很快就確定了兩個地方,第一,就是慕容家,第二,就是這私塾,現在這私塾已經開學了,她自然應該呆在那裏的!


    於是兩人匆匆忙忙的直奔私塾而去,而這段時間對於慕容燕而言的確是很忙,私塾的事情也多,她相公的案子也結了,這案子並沒有對她帶來有多大的影響,反而讓她的人氣更好了,至少在很多人的眼裏,她是一個非常堅強的女人!


    雖說事情很多,不過聽到歐陽成旭的母親前來,她還是抽出了時間接見了兩人,現在這歐陽成旭已經是整個私塾的典型了,年紀輕輕,因為出色,一下子就成為了朝廷的四品大員,而剩餘的兩人也得到了推薦,即將在丞相於謙那裏任職!這事情那可是千年難得一遇的好事情,而且這也讓其他的學子看到了希望,同時,也讓那些沒有入私塾的人看到光明,所以不少人是擠破了頭想進來!


    慕容燕並不知道兩人來的目的,在客套了一番之後,歐陽成旭的母親這才說出了自己來的目的,慕容燕也不由的吃了一驚,怎麽也沒有想到兩人來的目的竟然是為了讓這歐陽成旭娶一個姑娘,慕容燕頓時感覺這事情是不是有些太過於荒唐了!


    不過這兩人好像並不是來消遣自己的,想到自己前不久自己的相公的案子才剛剛結束,而自己現在卻要當說客去撮合別人,這心裏那也是百般滋味!


    當然,這也不少推辭,別人兩人非常誠心的來請自己幫個忙,而對於自己而言,那也不過是傳句話而已,當下便也答應。歐陽成旭的母親和梁小月這才歡天喜地的離開!


    下午的時候,慕容燕也沒有失言,趁著自己出去辦事情的時候路過,便也順道去了一趟廠衛,找到了江狼,說明了自己的來意!


    江狼聽了之後也感覺有些好笑,需要自己操心的地方還真的很多,不僅僅要過問朝廷的事情,要過問東廠的事情,還要過問這出使的事情等等,現在還要過問自己那個新點的未來的外交官的婚事的事情,不過這君子有成人之美,而且可憐天下父母心,這歐陽成旭的母親那也是為了他好,當下也答應了!


    所以現在歐陽成旭來的時候,江狼就順便提起了,當下,慕容燕也非常完整的轉述了一下她們對玉兒的描述,聽了之後慕容燕突然覺得這玉兒那簡直整個京城最出色的女子了,不過還是那句話,這婆婆看兒媳,那越看越喜歡了!


    歐陽成旭可不知道其中原來是如此的過程,不過這心裏也明白這多少和自己母親有關係,當下立即問道:“大人,難道是我母親來打攪大人?”


    江狼搖搖頭,道:“令堂倒沒有來,不過要是你有喜歡的女子,不如趁著迎娶了,也好了了老人家的一個心願,既然她都如此的喜歡這個女子,雖說本官沒有見過,但是應該不錯!這種女子,寧可錯過,那也可別放過!”


    這婆媳的問題那可是中國幾千年的大問題,竟然這婆婆如此的喜歡,那麽這個未來的兒媳應該非常的不錯才是,至於這感情的問題,先結婚,然後慢慢的培養就是了!


    歐陽成旭沒有想到江狼都如此的勸說自己,心裏也不由的奇怪難道這玉兒真的那麽好?是因為自己接觸好了沒有覺察到?還是他們沒有看清楚?不過這當下也點頭道:“下官知道了!”


    江狼這才點點頭,道:“那好吧,今天也就到這裏吧,你迴去,你的計劃我會看的,要是沒有什麽大的修改的話,我會把他呈上給皇上看,然後會安排你見見皇上,然後選一個合適的時間讓你們出使,至少得轟轟烈烈的,總不能讓別人小看了我們大明!”


    歐陽成旭連忙答應,告退之後出了房門,而這心裏也不由的有些鬱悶了,自己母親為了讓自己成親,竟然打攪那位大人,好在他沒有生氣!


    而在家裏,這歐陽成旭的母親這梁小月也在非常緊張的等著歐陽成旭迴來,還派人在門口等著,要是自己的兒子一迴來就立即稟告自己!


    “小月,你說這旭兒真的去了東廠?”


    她還是有些擔心,這手心已經微微出汗,在此一次的確認到!


    “二娘,你放心吧,我派人跟著呢,他的確去了東廠!”


    梁小月在旁邊的安慰道!


    歐陽成旭的母親可並沒有放心,而是又問道:“那麽你說那位大人會不會給旭兒說啊,要是不說的話,那豈不是我們努力的白費了,或許慕容夫人並沒有給他說?”


    梁小月心裏也有些懷疑,不過在她老人家的目前,當然不能如此的說,當下道:“二娘,這兩位那可都是大人物,自然說話算話,當然不會騙我們的,你就放心吧,耐心的等著,我看這時間也差不多了!”


    而正說著,外麵的家丁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道:“二夫人,大大少奶奶,二少爺迴來了!”


    “快,快,進去!”


    歐陽成旭的母親連忙說道,生怕被自己的兒子看見自己兩人在外麵等著了,和梁小月連忙進了屋子,當什麽事情都沒有發生,要是那位大人給他說了,他應該迴來找自己的,要是沒有說的,那麽就可能不會來找自己,當然,她們期待是第一種情況的!


    這一路上,歐陽成旭也在想這個問題,自己應該怎麽做?難道要是玉兒不反對的話,自己就娶了她,然後自己立即就飄洋過海,說實話,這丁子才他們當初就是在大海上麵覆沒的,誰也不能保證這在大海上就一定的安全,要是自己有個什麽萬一,那豈不是害了別人,但是要是不娶的話,在那位大人的眼裏,自己會不會成了一個不孝子?


    這心裏,歐陽成旭有些難以抉擇,但是很大程度上,他卻忽視了一點,自己娶玉兒,是因為自己喜歡,還是為了完成自己的母親的心願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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