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修)荏星看著眼前人,剛剛醞釀好的套話手段已經忘了個幹淨,有些驚訝:“你…你怎麽來了。”祁宴單手將門推開:“剛訓練的時候就看你狀態不太對,想想應該是我惹的,所以過來賠罪。”荏星揉了揉後頸,也沒有否認,剛剛就連cici都能察覺到出他不對勁,更別說祁宴了,是個人都能看出來他剛剛狀態差。但一聽到祁宴說出“賠罪”兩字,還是覺得不免微微蹙眉,明明他就隻是想知道他手的狀態,現在顯得好像自己多矯情似的。祁宴見他沒說話,就又接著道:“手術的事本來是想等想好後再告訴你的,太早說就怕有什麽變故,到時候又打臉,其實也是你剛聽見的時候才跟林正定下來的。”“但想了想這事確實是我做的不對,這麽大的事,是應該提前跟男朋友商量…”他的眸光也壓得有些低,聲音也帶著幾分坦誠,不像有半分摻假。荏星雖然跟祁宴在一起已經很久了,但聽到“男朋友”三個字的時候就覺得有臉上有些燒得慌,確實有種從毒唯介入正主生活的感覺。他將頭壓得很低,不想讓對方看到自己神色的異樣,打斷道:“我氣的又不是這個。”他抓了抓頭發,還是低聲道:“你什麽都不告訴我,我tm還像個傻逼似的要跟你雙排,增加你的訓練時長,我就是…怕你退役。”他說得話都有些語無倫次,越說越焦躁:“之前好多選手做完手術後就再沒上過賽場,我害怕…”荏星沒再繼續往下說,將“你也會這樣”五個字咽了下去,仿佛接下來要說的話燙嘴似的。祁宴對他這麽說並不意外,他之前就能明顯感覺到荏星對他退役這點十分敏感,當時隻當是他年紀還太小,太過於看重這些,他當時第一次看隊友退役的時候也受不了,但越來越發現其實不是,之前看其他戰隊的選手退役他好像也沒太大反應,想想其實隻是對他太依賴了,但這也沒什麽不好的,至少他這幾年沒有要退役的打算。祁宴雖然這麽想,但還是歎了口氣道:“電競這行本來就很吃青春飯,職業選手花期本來就不長,其實像隊友朋友退役都會常態化,沒有人能一直留在賽場上,剛開始可能有點困難,但你打的時間久了也就習慣了。”他不想在這種事上說謊,因為電競這個圈子確實是殘酷的,從之前的fear到現在,他也見證過不少隊友退役。荏星的眸光頓了頓,他才不想管別人他隻關心祁宴,立刻就追問道:“那你呢?”他的指甲都要嵌入肉裏,生怕對方接下來說出自己這幾年可能也有退役打算這種話。祁宴還是上前一步圈住了他的肩膀,輕輕用指腹擦去了荏星眼尾快要溢出來的淚水:“我之前答應過陪你打到退役,那就肯定不會食言。”“所以不用擔心這個。”他的語氣很柔,就是在哄人,又怕他不信似的接著道:“而且21歲在電競圈也不算老,等手術做完了,就能正常訓練了。”荏星愣了愣,當時還以為這個是之前他隨便說說的,但現在聽到這個也算是安心了不少,還是輕聲補了一句:“不許騙我。”祁宴見他情緒平複了後,偏頭看著眼前人,聲音帶著些磁性:“現在好點了嗎。”荏星悶聲應了個“嗯”,他本來就隻是擔心祁宴退役,現在聽到他承諾,倒是也已經沒了脾氣。祁宴一隻手插在隊服口袋裏,另一隻手去牽荏星的手腕,又問道:“所以想讓我怎麽賠罪?”“畢竟這事確實是我有錯在先。”他倚靠在牆邊,周身都透著一股散漫的氣質,瞳孔顏色在燈光下很深,眼尾微微挑起,眼角的小痣將眼睛襯托的更加華麗,帶著笑意的時候就像是在勾人,難怪之前很多粉絲都說祁宴這雙眼睛看狗都深情。荏星聽他這麽說就感覺極其臉紅,本來以為他隻是說著玩玩,但沒想到居然是真的。而且都已經這麽哄他了,還賠罪什麽,他根本就想不出什麽,將頭埋得有些低,現在弄得就像是犯錯了的人是自己一樣。但荏星思索片刻,祁宴之前也沒少逗他,在一種莫名的勝負欲促使下,抬眸又問反道:“做什麽都行嗎?”祁宴垂眸應了聲“嗯”,語氣像是帶著幾分引誘,重複道:“什麽都行。”荏星湊近了些,心髒都有些打鼓,本來隻是想墊腳去親他,但又覺得要是這種機會,就隻是親一下太吃虧了,就又轉變了方向在對方的鎖骨處用力咬了一下。祁宴本來見他湊過來便心領神會,本想伸手去扶他的腰,但沒想到荏星則是變化了途徑,他倒是也沒有躲,結結實實得挨了這一口。祁宴看著荏星自己鎖骨處留下的帶著齒印的紅痕,在鏡子中倒是顯得有些色氣,沒想到自己的小男朋友有這種癖好,但反而始作俑者現在臉紅得像是個番茄,他的語氣帶著幾分輕佻:“草莓不是這麽種的。”雖然他是來賠罪的,但現在這種情況不占點便宜,那他可就不是人了。荏星迴過神來隻覺得後悔得厲害,用餘光掃過祁宴的鎖骨,現在才發覺自己剛剛咬得是有點狠,但剛想開口說“對不起”,但下一刻祁宴就被祁宴拉近了些,立刻感覺自己耳後脖頸處的皮膚傳來一陣允/吸的酥麻感,緊接著這種觸感就貫穿全身,荏星忍不住哆嗦了一下,接著就從一旁的鏡子裏看到自已脖子內側出現了一個紅痕。祁宴撫摸著剛剛留下的痕跡,倒像是真的在教學似的:“這樣才不容易消失。”他說著,就將隊服領口往下拉了拉:“而且既然是來給你賠罪,不想再多咬幾個嗎,剛剛都惹你那麽不開心了。”荏星一聽他這麽說臉立刻更紅了,立刻別開臉道:“不…不用了。”“已經夠了。”他說罷,就直接摔門出了房間,再呆下去他就要死了。但迴到房間後,荏星的心跳好事跳得極快,看著脖子上留下的紅痕,他在心裏默默發誓,他以後再也不會嚐試撩祁宴了。*因為賽製原因,中間的間隔時長不算太久,祁宴還沒走多久,季後賽也隨之就開始了。季後賽的賽程本來就要比小組賽更緊湊,幾乎是三天一場,是以bo7的方式來進行的,首先贏得四小局的人及為勝利。但祁宴一走,me戰隊確實就缺少了主心骨,一連幾天的訓練賽都陷入低迷,第一場比賽是以4:1的大比分輸給了日本種子戰隊,直接就掉到了敗者組。不過這種情形教練組也都預料到了,每個人也都有相應的心理準備,隻是之後的訓練更加努力了,都打到這了怎麽也得衝進總決賽。幾場訓練賽下來,晨曉往椅背上靠了靠,有些悲痛道:“還是想念祁宴在的日子啊。”畢竟大家磨合久了,做手術這事雖然都知道,現在臨時的輪換確實很難一下就恢複到之前的水平,其實輸掉那一場誰都不意外,他們也已經盡力了。cici應聲道:“不知道我哥半決賽能不能迴來。”他說著就轉頭看向一邊的荏星,調侃道:“我發現我哥不在了,你都變沉穩了,一天巴不得二十四小時都在訓練,照這樣下去你很快都能接替他了。”他現在每天不管什麽時間推開訓練室的門就都能看見荏星,不管白天還是晚上,都懷疑他是不是已經把睡眠進化掉了。荏星冷著臉吐出一個“滾”字,而後咬牙道:“接替nm。”cici沒想到他反應這麽大,甕聲甕氣道:“不就開個玩笑嘛,又不是認真的。”晨曉看熱鬧不嫌事大得倒油道:“你不知道他是祁宴毒唯嗎,還敢這麽說,他可巴不得祁宴再打十年呢。”cici見他較真了,還是眉頭微蹙為自己辯解道:“都說了是開玩笑,我也希望我哥再打十年,me一個人都不能少。”荏星倒覺得他這話說的算是順耳,但也沒搭話,還是將目光投入對局,這段時間他心裏算是憋著一股勁,但他的目的也隻有一個,就是想跟祁宴一起打決賽。留給每個戰隊準備的日子本來就不多,經過幾天緊張的複盤跟訓練賽之後,很快就到了第二場季後賽。這次是跟北美賽區的goip,但好在這次的主場是在他們這邊,不用特意再坐飛機過去。但他們剛走進會場,就迎麵走來兩個金黃色頭發,綠色眼睛的外國選手,身形也要高很多正在跟身邊人交談,似乎對方也看見了他們,因為本來就不是一個賽區也沒打過幾個照麵,所以他們也沒有打招唿的想法。但其中一個外國選手卻在走過來的時候笑著低聲道:“jerk。”(廢物)荏星立刻就覺察出不對勁,冷著臉盯著他的眼睛,迴話道:“do you suppose i don’t understand,asshole。”(你以為我聽不懂嗎,傻逼。)對方沒想到自己說的話居然被聽懂了,顯然愣了片刻,畢竟不是自己的主場也沒再說什麽,就趕緊低頭快步走了過去。cici聽著二人的對話感到一頭霧水,隻能看出是那個外國選手吃癟了,有些疑惑得問道:“他說得話什麽意思?”荏星雙手插兜,也懶得再翻譯,隻是含糊道:“反正不是什麽好話。”晨曉也打國際服,能聽出不是好話,惡狠狠道:“就知道北美區的戰隊果然沒幾個好東西。”不過晨曉倒是對荏星現在有些刮目相看,胳膊輕輕懟了懟身邊人:“不過看不出來啊,你英語這麽好,高中成績很好吧。”“如果不是祁宴把你拐來打遊戲,估計你現在應該在應該已經拿到重本的錄取通知了吧。”現在是七月,按時間來看的話,同齡小孩應該已經高考結束拿到錄取通知書了。晨曉說這也不是什麽空話,其實所有人都能感覺到荏星的學習能力很強,幾天就能把指揮練得像模像樣不說,隻要是犯過的錯誤幾乎就沒再出現過,記憶力也是出奇的好,除了那一頭非主流的黃毛,怎麽看都像是之前學校的三好學生。荏星被他說得有些心虛,別說學習好了,他高中都沒正經上過幾天就出來接代練了,英語也隻是之前做代練的時候也不是沒打過國際服,剛開始總當啞巴被人舉報,很多次號都要沒了,但之後正經的交流沒學會幾句,到後麵倒是學會了一堆罵人的話。但他也不想解釋,隻是冷聲道:“跟他沒關係,是我自己樂意。”晨曉知道他對祁宴的毒唯程度有多深,也便沒再自討沒趣,倒是掃到了他脖子上的紅斑,有些疑惑道:“你脖子上是什麽啊。”荏星一想到脖子上的痕跡就有些臉紅,隨口瞎扯道:“蚊子咬的。”cici聞聲也轉頭看了一眼,皺眉道:“別是過敏了吧,我記著上次春季賽五虎就有個隊員比賽前過敏了,剛開始沒注意,到但最後越來越嚴重直接被送進icu了。”“我看看跟那個一不一樣。”他說著就要上手去摸,但立刻就被荏星一把打開了,對方立刻應激似的往後退了退,耳朵反而更紅了,咬牙警告道:“都tm說了沒什麽。”cici本來還想再提議去醫院一趟什麽的,但都被荏星給以“不需要”給拒絕了,也便沒再多說什麽。賽前的準備時間不多,教練隻是又再次說明了一下goip的薄弱點,以及打他們的突破口,而後就到了選手上場環節,主場的歡唿聲很強烈,幾乎要把會場掀翻了似的。等到所有人都落座後,解說a就迫不及待得開口道:“歡迎來到季後賽敗者組第二場,其實雙方這把都是保級賽,不過這場swallow似乎還是不在,依舊是讓替補小鬆上場。”解說b也接話道:“按上場比賽來看,其實me在有人員變動的情況下,在這麽短得時間內能做到現在這個樣子已經是很不容易了。”“goip這邊也一樣,也是北美賽區數一數二的種子戰隊,從小組賽開始就沒輸過一場,可惜上一場遇到了大魔王hook,這才掉到敗者組,其實兩個戰隊的實力還是相差不大,期待他們這場的表現吧。”雖然上一場me的比分並不是那麽好看,因為是主場緣故,所以解說有傾向性也是不可避免的,但其實所有人心裏都清楚,這場goip的勝算更大。不過確實跟預測的不太一樣,雖然goip實力不差,但me今天發揮的也不弱。第一把是沙漠圖,goip是雙前排,之前世冠me跟goip交手過,但他們最怕的就是祁宴,現在祁宴不在,顯然是輕敵了,一開局打得就很猛,但完全沒注意到埋伏的幾人,葬送了剛開局的經濟優勢,一但被抓到破綻後就很難翻身,到後期被平推。解說a激動得宣布道:“恭喜me,拿下第一局的勝利。”但經曆了這一把後,接下來幾把goip也算是反應過來了,後麵也沒再那麽大意過,兩隻戰隊也算是打得有來有迴,但光看實力還是goip更勝一籌。中場休息過後 。解說a宣布當前的賽況:“現在進入巔峰對決,現場比分是3:3,都是雙方的賽點,現在就看誰率先拿到這一分。”由於兩個戰隊都是之前輸過一場,現在已經掉到了敗者組,按世冠的規則就是再輸一把就會直接淘汰,所以現在所有觀眾心底同時都捏了把汗。最後一場了,很快場上就進入了bp環節。解說b接著觀察場上的形勢,微微有些震驚:“看goip這邊的技能點配製,應該是不打算延續他們前幾把的爆破手雙核心流打法,他們應該是想嚐試以狙擊手跟彈藥師雙牽製流打法。”這個不光是解說意外,場上的幾人更是驚訝。cici看著對麵的技能板,有些驚訝道:“他們什麽時候會打雙牽製了?”晨曉咬咬牙道:“藏得倒還挺深,就最後一把等著呢吧,估計是看咱們這沒指揮了,故意這麽選的吧。”雖然之前幾把goip的雙爆破手核心也不好對付,但隻是拚操作拚手速,隻要前期不掉點,到後期還是能很好突破。但雙牽製位拚的可就完全,應該就是吃準了祁宴不在me指揮位空缺這一點,所以才想拿雙牽製來耗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