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拿走。”楚暮拒絕道。沈斯年將其放在了桌上,語氣沒什麽波瀾,“不要可以扔了。”沈斯年的瞥向楚暮,幫他把一摞書搬上桌麵,步步向楚暮走近。“你、你幹嘛。”楚暮後退著,後背貼上了櫃麵,睫毛跟著輕顫。“晚安。”沈斯年盯著他昳麗的臉龐半晌,斂著睫毛,眼神幽深。他的眼底含著隱晦的貪婪和癡迷,湊近楚暮的耳畔,輕聲道:“你不噴這些香水的時候,味道很好聞。”話音剛落,沈斯年便轉身離開了他的寢室門,還貼心地幫他把門帶上。楚暮呆在原地。他愣了兩秒,驚慌到失神,瞥向那堆名貴的禮物,隨手撥開一個禮袋。這次不是奇怪的衣服絲襪。銀鏈觸感冰涼,頂端連接著銀色項圈,精美奢華,上方泛著銀色的光芒,楚暮嚇得縮趕緊迴了手。瘋子!第35章 偏執占有(7)楚暮把那些禮袋全都拎了起來, 慌張又驚懼,眸光輕微顫動,打算現在就扔進樓下的垃圾桶裏。他走到門口時, 就見微掩著的門被輕輕推開。輔導員站在門口,眼神在楚暮的身上上下掃視了一圈, 走進房間後, 隨手將門合上。楚暮忙將禮袋藏在了身後, 後退幾步將其一並扔進了衣櫃裏, 略微局促地問候道:“老師,您怎麽來了?”“來找你談談。”輔導員向楚暮走近,一手放在了楚暮的肩頭, 說道:“夏桐的事實屬意外, 具體原因法醫會進行鑒定, 你也不用太有心理壓力, 這件事呢, 也希望你不要再對外宣傳, 避免造成以訛傳訛, 對學校產生不必要的負麵影響。”楚暮猶疑著點頭, “好的老師, 我知道。”“嗯,你一向是最優秀懂事的, 老師對你很放心。”輔導員按著楚暮的雙肩,讓楚暮坐下, 一手放在楚暮的背後, 緩緩向下摸去。楚暮挺直了腰, 瞬間感受到了不對勁,在輔導員的手探入他的領口前, 他騰地站起身來,將輔導員的手腕向後拍開。輔導員痛得縮迴手,煩躁地嘖了一聲,看向楚暮的目光逐漸變得不善,“你雖然是成年人,但是還是學生,對老師就是這種態度?”楚暮聽得越發莫名其妙。輔導員的話術像是給很多學生洗腦過。“你也沒有做到為人師表。”楚暮警惕地瞥向輔導員的那隻鹹豬手,覺得一陣犯惡心。他沒想到就在男生寢室裏,居然還會受到老師的性騷擾。“你!”輔導員一臉惱羞成怒,他扶了下眼睛,肥胖的肉臉顫了顫,“好,很好,你就看看你以後怎麽在學校裏混下去吧。”楚暮皺著眉,雖然有點害怕但也不示弱,“你如果不想現在受到舉報的話,就現在滾。”輔導員沒動,看著楚暮白嫩柔美的臉龐,肌膚白的盛雪,腰身看著也細。他的瞬間歹心又起,嚐過那麽多款,現在就想嚐嚐眼睛這又嫩又倔的。輔導員向楚暮走去,緩和了下臉色,輕聲對楚暮說:“我沒什麽壞心思,你也別害怕……我這是在給你機會啊。”楚暮在身後摸索了,摸出來一把尖銳的剪刀,將其握緊,“滾。”“我結婚七八年了,跟老婆根本沒什麽感情,我隻是寂寞,想找個人談心說話,陪陪我。”輔導員一手握上了楚暮的胳膊,眼神滿是惡心,“隻要你願意,我能讓你有機會保研……或者你有什麽金錢方麵的要求,都可以提。”楚暮隨即抬手,用尖利的剪刀劃過輔導員的手腕。輔導員疼得縮了迴去,他驚唿一聲。他偽裝的麵具很快被撕破,滿眼都是扭曲的怒意,低頭看了眼自己受傷的手腕,“你裝什麽!惡意傷害老師,你等著受處分被開除吧!”“一會就會有同學來找我,你確定你還要留在這裏嗎?”楚暮握著剪頭的手有些輕顫。他垂著眼眸,看了眼剪刀尖上的血跡。輔導員冷哼一聲,“我聽說,你在你們班裏人緣是出了名的差,如果這件事宣揚出去。你覺得,他們會相信誰。”楚暮沒有證據證明輔導員性騷擾他,沒準輔導員真的會倒打一耙。“現在最後給你一次機會。”輔導員笑著,向楚暮走近,將手腕上流著血的傷口展示給楚暮看,“要想我不說,保住自己的名聲和學業,就乖乖聽我的話。”他看著眼前不要臉的輔導員,滿眼嫌惡,他的腦海中不由得閃過夏桐的臉。夏桐也是他的學生。沒準夏桐也經曆過比之更慘痛的逼迫呢?夏桐絕對不是自殺。昨晚他看到的那些詭譎的紅燭光影,更像是在以命做什麽交易。寢室門驟然被人從外麵推開,沈斯年走進寢室裏,冰冷的目光在輔導員身上掃過。“什麽機會啊,老師。”沈斯年的聲音陰幽,眸底藏著森冷的殺意。楚暮的眸光一怔 。沈斯年分明才剛走,怎麽又迴來了。“沒事,沒事……”輔導員收起袖子,他麵對沈斯年時,不由感到一絲懼意,瞬間收起了那副咄咄逼人的架勢。他走向門口,迴眸瞥了眼楚暮,又道:“我們的事還沒完,迴頭再跟你說。”楚暮嫌惡地瞥向他。如果他還帶著秦沉的那把手槍就好了,他可以直接找個沒人的地方打死他。“老師再見。”沈斯年擋在楚暮的身前,朝輔導員冷聲說道。待輔導員走後,楚暮瞥向沈斯年,問道:“你怎麽還沒走?”沈斯年沒有迴答,手繞到楚暮的身後,將他手中的剪刀奪過來,見上方沾著血液,他抿起薄唇,“幹的不錯。”沈斯年又道:“不過,你劃的不應該是手腕。”沈斯年靠近楚暮,低眸瞥向他,眸光幽怖森冷,低聲道:“而是直接捅穿他的喉嚨。”沈斯年的熱氣傾灑在楚暮的耳邊,他顫栗了下,抬眸緊張的瞥向沈斯年,隻小聲地說:“我很討厭他。”沈斯年抬手,將楚暮發梢上的一點毛絮輕輕地撥掉,聲音幽冷:“別怕。”楚暮與沈斯年對上視線,在這一刹那間,他仿佛看到了秦沉。秦沉也經常會用這種口吻安慰他。雖然有時候讓他很害怕,卻每次都能在危險時刻保護他,給他帶來安全感。楚暮迴神,慌忙收迴目光,心跳的很快,與沈斯年拉開距離。沈斯年將那把剪刀拿走,在門口對楚暮道:“晚上不用太害怕,我住你的隔壁。”說罷,他就轉身離開了。“什麽?!”楚暮意外地走向門口。探出頭瞥向長廊,就見沈斯年走向他旁邊的寢室,將門緩緩合上。楚暮愣了半晌,心慌得更厲害了。……夜裏。寢室的燈到點熄滅,室內陷入一片黑寂之中,他把台燈夾在了床邊的欄杆上,讓光芒盡可能地照亮周遭的一切。楚暮將被子蓋在自己的身前,環顧著眼前的周遭,不由得感到背脊發涼。周圍的氣氛越發的陰冷,透著一陣寂靜的詭異感,他連合眼都不敢,警惕地環視著周遭。待到深夜的時候,楚暮實在有些守不住了,困得眼皮隻打架,他的頭一點一點的,眼前的視線開始模糊。驟然,室內傳來一陣“咚”的輕響。楚暮瞬間醒了,他坐直了身,又瞥見了床簾外出現一抹詭譎的紅燭光影。床簾的兩邊微掩著,被陰冷的風緩緩吹開一角。楚暮在床簾的縫隙中,瞥見了對麵的床鋪。他瞬間嚇得全身一顫,他隻見對麵的床鋪上坐著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那人的四肢和身體都是殘缺扭曲的,被勉強拚湊了一起,唯獨隻有頭顱是完整的,鮮血順著床沿緩緩往下滴落。“嘀嗒、嘀嗒……”楚暮看清了那人的臉,就是他的室友夏桐。“你別害怕,我隻是走錯路了。”夏桐的聲音幽長嘶啞,低頭手忙腳亂地托著自己身上不斷往下墜的腸子。楚暮顫聲問:“你昨晚怎麽會突然……”“我願意的。”夏桐陰笑一聲,“用身體,就能換到想要的東西。”“你想要的?”楚暮縮在床尾,目光發顫。“看來你還沒被他睡過。”夏桐陰聲說,“我來這裏三年,被他折磨到不成人樣,他看我是孤兒無依無靠的,就料定我不會報警舉報他……這三年來,我去過無數次醫院,像個玩物一樣,一直被他肆無忌憚地折磨著。”楚暮小心地問:“誰?是趙頌衍嗎?”趙頌衍就是他的輔導員。“對!”夏桐聽到這個名字後,情緒瞬間手控。他尖利地嘶叫了一聲:“每次他來寢室睡我,我感覺自己就像被撕爛了一樣。可我隻能自己去醫院,等好了以後繼續被他撕爛……我忍了很久,很久,久到自己都記不清了!我不想再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