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沉想到一件事,那就是自己迴到過去,又改變了過去,那麽是不是不殺永恩,亞索的哥哥,就能活下來?


    立刻,蕭沉就否定了這個結論,蕭沉能改變自己的過去,那是因為可以改變,沒有人給它下過定論,但是亞索的過去,是被固定了的,是絕不可能改變的。


    符文之地,是應英雄聯盟而生,他最初的那個藍本,已經被固定了,不可能在改變。


    ——既然改變不了,那我就要殺了永恩,才能度過這一關。


    本來對於蕭沉,這是件很容易的事,可現在,獲得了亞索的經曆後,擊殺永恩,就不那麽容易了。


    ——可惡!


    此時此刻,蕭沉對這個空間的厭惡,到了無以複加的程度,那麽清晰的記憶,都強加給自己,還讓自己殺了永恩,這特麽純屬就是,沒事兒找事兒。


    亞索和永恩的恩怨,關他蕭沉個毛事?就為了製造些難度,就把別人的記憶,轉給了自己?


    別人不明白為什麽,蕭沉可是太清楚了,因為亞索擊殺了這個,曾經維護自己的人後,一度無比的後悔,以至於終生難忘,終生悔恨。


    其實蕭沉也想知道,當初放他一條生路,又有何不可,為什麽一定要殺?或許,這就是亞索困惑的,他永遠永遠,都邁步過去的檻。


    ……


    蕭沉又很想喝酒,於是舉起酒壺來,卻隻喝了一小口,他不敢多喝,因為馬上,就是決戰。


    “追殺我的人都死了,難道你也想來送死?”蕭沉說。


    “你殺了那麽多人,我不會再放任你,跟我迴去吧。”


    “我發現你們都一群蠢豬,我留下保護那群糟老頭子,是奉命行事,諾克薩斯人殺過來時,我的確很想上戰場,素馬長老阻止了我,可腿長在我身上,我想走就走,犯得著殺他?”


    “但是除了你別人不會禦風劍術。”


    “這就是你們認定我是兇手的唯一理由?”


    “對。”


    “那我為什麽還迴來?”


    永恩迴答不上來,因為除了禦風劍術,他們沒有第二證據。


    “素馬長老,是禦風劍術最後一位大師,但並沒有任何證據表明,他是禦風劍術的唯一大師,這世界上有誰學了去,那都有可能。”


    “亞索,不要再狡辯了,我們都知道你很聰明,但也知道你傲慢無理,素馬長老不讓你上戰場,他是為了保護你,可你卻懷恨在心,殺了他,還想出那麽多理由,很抱歉,我首先不相信,而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也沒有任何用處,因為你殺了太多的人,他們的仇,現在都在我肩上。”


    “都是一群二比而已,禦風劍術的厲害,他們也不是不知道,偏偏要來追殺我,我現在很想知道,到底是誰,下了這個追殺令?難道你們不覺得,這個人,就是個內奸嗎?”


    蕭沉為什麽會這麽說?因為刺殺素馬上老的,別人不知道,來自地球的蕭沉,可太清楚了,正是同用禦風劍術的,卻走另一種路線的,放逐之刃,瑞文!


    可問題是,當時在前線的瑞文,怎麽就來到了村莊?是不是有人報信?特別是亞索這個護衛,不聽命令一意孤行地,跑去戰場,留給了對方機會?


    “你說的這些事我不想知道,今天,我會為死在你刀下的所有人,報仇,亞索,作為你的兄長我最後提醒你,世界上,沒有無敵的劍術!”


    永恩話裏有話,他的意思就是,他的劍術,也非常厲害。


    亞索是劍道場裏的第一天才,除了素馬長老,唯一掌握了禦風劍術的人,光環極為耀眼,可永恩恰恰相反,他從來都沉著冷靜,從小就有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這些體現在劍術上,就變成了一種自創的,沉穩劍法。


    亞索很少見永恩出手,而每次出手,他似乎都有所保留,從未拿出真正的實力,即便如此,劍道場的所有人,還是相信禦風劍術,因為那是一個傳奇。


    傳奇,都是一個人用經曆寫下的,永恩未必不能用他的自創,寫出另一段傳奇。


    永恩,絕對是亞索最強勁敵,因為他太了解亞索了,從小到大,他做的每一件壞事,他都知道,他生活中每個習慣,永恩也都知道,亞索的事,就沒他不知道的。


    被對手了解,是決鬥中的大忌,但是沒辦法,前情已無法改變。


    還未開打,蕭沉就落了下風,是,亞索也是了解永恩,但是這兩種對比,他對永恩的了解,遠不及他了解自己,因為永恩是兄長,對於亞索,是居高臨下的,什麽都看得清。


    蕭沉收起酒壺,把腰間的玉簫,酒壺都解了下來,輕輕放在了地上,他不是不想收,而是收不進去。


    “禦風劍術沒你想象的那麽簡單,素馬長老的確是一位傳奇劍手,但是這門劍術,他才隻練到第一章,叫做會心,而我,已經把禦風劍術,練到了第二章。”


    第一章就是亞索的被動技能,第二章就是亞索的斬鋼閃。


    “這樣最好,出手吧。”


    風,撫動著荒草,一浪接著一浪,圓月之夜,荒草之中,一對手足兄弟,就要拔刀相向。


    風並不多劇烈,永恩的穩定,也不需要它的襯托,才顯得想一尊頑石,看到永恩的氣場,蕭沉終於發覺,永恩的真正實力,比他一直想想的,要厲害得多。


    高手對招隻在一念之間,但永恩給的壓力實在太過龐大,甚至蕭沉有一種隻要一拔刀,先倒的那個人,一定是他的感覺。


    ——踏前斬。


    蕭沉不敢再原地不動,永恩的劍術亞索多少見過,隻是此一時彼一時,那時的劍術實在不夠看,他也沒當迴事,但事實上低調的永恩,從未用出他,真正的實力。


    動了,蕭沉掠了出去,速度如風,身形如風,沒有移動的腳步,就像人在地上飛,一種極致的美感,讓人稱奇。


    永恩那成熟穩重的臉上,沒有絲毫情緒上的變化,沉著的目光追隨著蕭沉,無論他怎樣移動,總是能追的上,而當蕭沉繞成圓時,永恩的強大,第一次展現出來。


    蕭沉境感覺不出永恩在轉動,就好像玩具盒裏的小布人兒,站在一個支點的圓盤上,轉動,根本不用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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