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不是不行。”紅衣女郎想了想說。“我讓婦人啟門給你改一下參數吧，不過這個是需要調節的，因為我們也不知道你想要的參數到底是多少啊。”紅衣女郎似乎在電話的另外一端跟婦人啟門他們合計了一下，然後又向修慕做出了這樣的解釋道。修慕：“……”修慕於是隻好耐著性子，在電話的另一端，等待著紅衣女郎和婦人啟門在那裏窸窸窣窣的交換著意見。過了一會兒，電話裏傳來了婦人啟門的機械音，向修慕說道：“你現在說一句話試試吧。”修慕：“……”修慕於是清了清嗓子，一開口，就變成了一種太監音。第094章 割以永治修慕：“……”紅衣女郎：“……”婦人啟門：“……”“誰能解釋一下, 我這個太監音……到底是暫時性的，還是永久性的？”修慕看上去擼胳膊挽袖子，一副打算拚命的樣子, 翹起了蘭花指問道。“小老弟，你不要激動, 我再調試一下看看。”婦人啟門稍顯尷尬的想了想說。“這迴你再說句話看看？”過了一會兒，靈異圈兒程序猿婦人啟門又給修慕提示了一句道。修慕清了清嗓子，深吸了一口氣, 說了句話。讓修慕高興的是，這一次他說的話倒不是太監音了。讓修慕絕望的是, 這一次他說的話雖然不是太監音了, 但是卻是公鴨嗓兒了。修慕：“……”“能不能……往好的方向上調試一下。”修慕心好累的一聲歎息道。“小老弟，不要氣餒，你一定可以的。”婦人啟門的機械音, 竟然也帶上了一點兒尷尬的情感色彩，有點兒心虛地說道。修慕：“……”我一直都是可以的啊, 修慕心想, 問題是你們的業務水平可以不可以，修慕在心裏吐了個槽兒道。修慕在電話裏聽著對麵的洞府裏, 傳來了劈裏啪啦的聲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婦人啟門正在那裏廢寢忘食的敲著鍵盤。修慕陷入了沉思。要說靈異圈兒的科技樹不行吧, 到目前為止, 我已經見識了許多的神跡。要說靈異圈兒的科技樹厲害吧，他們的碼農為什麽也要敲擊鍵盤呢？修慕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就思考了起了這麽個哲學問題。就在修慕沉迷哲學無法自拔的時候, 另一邊廂，婦人啟門終於完成了自己的碼農工作, 語重心長的打開了話匣子。“小老弟，你再試試呢？”婦人啟門的機械音，聽起來也有點兒心裏沒底的想了想說。修慕：“……”修慕在心裏暗自祝禱了一番，希望自己不會變成個夾子音，然後才堪堪的開了口。“你好。”修慕簡單粗暴地說了一句。然後他就發現，自己是真的可以了。終於恢複到了我的正常聲線上來了，修慕在心裏謝天謝地了起來。修慕深吸了一口氣，然後就意識到，自己是不是讓陸隨等得太久了？“我得走了，多謝幾位姐姐！”修慕想到這裏，一麵說著，一麵掛斷了電話，一個箭步就竄了出去。紅衣女郎：“……”婦人啟門：“……”“這小子又有什麽事情這麽著急啊。”紅衣女郎歎為口氣道。“不曉得，不過他總是去的那座山莊可是不簡單，隻是我們的層級不夠，沒辦法調查，那裏到底是誰的洞府呢……”婦人啟門推了推因為工作而戴上的金絲眼鏡兒，看上去有些陷入了沉思似的說道。——另一邊廂，修慕並不知道自己的同事們在隱隱約約的擔憂著。這會兒他也沒有什麽心思去管那些閑事了。修慕三步並作兩步走，兩步並作一步行的再一次來到了陸隨的房間裏，發現陸隨還在那裏等他。“陸先生，讓你久等了，我去……清了清嗓子，吃了一點兒潤喉糖。”修慕睜著眼睛說瞎話兒道。“不礙事的。”陸隨溫文一笑，看上去倒是很受忠恕之道的熏陶，很有涵養的樣子。“你才去了幾分鍾，怎麽算是久等呢。”陸隨見修慕一副過意不去的樣子，於是又安慰了對方一句道。修慕：“……”修慕還以為自己在外麵忙活了半天了，沒想到看了看時間，果然才幾分鍾的樣子。這就是傳說之中的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修慕心想。就在修慕這麽想著的時候，又聽到了陸隨的聲音問他道：“修慕同學，你說的按摩，可以隔著衣服嗎？還是說，要直接接觸皮膚才有效果呢？”修慕：“……”聽了陸隨的這個疑問，修慕的大腦，頓時陷入了一片空白之中。對於這個問題，修慕心裏，也不是十分的清楚的。之前他隨手摩挲了一會兒陸隨家裏的杯子，就把那隻杯子從商周的變成了上周的了。這麽說起來的話，大概是……直接接觸的話，效果還是有的，如果是隔著什麽東西的話，修慕可就不敢保證了。雖然從邏輯上來說，是這樣沒錯，然而修慕不知怎的，總覺得有點兒心虛。因為他也不能確定，隔著衣服的話，一定就沒有效果。給出這種說辭的話，又怎麽能夠證明我沒有私心，不是在耍流嗎呢？修慕於是在自己的內心深處，陷入了一種自證困境。修慕：“……”然而因為陸隨還在等待著迴答，於是修慕也沒有太多的時間去考慮這件事情了。他隻好以陸隨的健康為第一考量，覺得還是直接接觸的話，效果一定會更好一點的。至於自證危機之類的事情，修慕就暫時性的丟到爪窪國去了。“陸先生，我覺得，還是直接接觸的話，效果會更好一點兒的。”修慕於是頗為實誠的向陸隨表達了自己的指導性意見。“好的，那就麻煩你了。”陸隨不疑有他，點了點頭笑道，一麵就稍微彎腰下去，挽起了自己的褲管。因為是家居服的緣故，挽起褲管來，倒也並不太難，以至於陸隨雖然身體不適，卻還是幹淨利落的做完了自己的工作，剩下的事情，就要看修慕的了。修慕於是很自然的單膝的跪了下來。陸隨：“……”“修慕同學，這可不敢當。”陸隨稍微側過了身子，不再像是剛剛那樣的端坐著，一麵扶了扶修慕的胳膊，意思是讓他快點兒起來。“不礙事的，陸先生，這樣的姿勢，才好按摩你的膝蓋啊。”修慕倒是混不在意的說。反正他以後還是要跪的，多這一次不多，少這一次不少，修慕心想。然而另一邊廂，陸隨並不知道修慕已經想到了求婚的問題上去了。他還是十分過意不去的遲疑了起來。“修慕同學，這樣不太好……”陸隨還是稍微堅持了一下自己的意見。他們那一輩的人，還是很看重男兒膝下有黃金的這句話的。“真的沒有什麽的，我給家裏的長輩們按摩，也都是這樣的。”為了取得陸隨的信任，修慕也隻好睜著眼睛說瞎話兒了起來。希望孫子叔不要怪我，修慕心想，他可從來沒有給孫子叔按摩過。不過修慕轉念一想，又覺得自己倒也沒有十分的對不起孫子叔。畢竟孫子叔雖然是叔，但是前麵還有一個孫子的名頭，倒也不能完全說是修慕的長輩就是了。修慕：“……”為什麽自從喜歡上了陸隨之後，我漸漸的變成了一個巧言令色的家夥了呢？修慕在心裏反思了起來。他覺得在喜歡上了什麽人之後，一個人的性情，是會受到一定程度上的影響，並且做出相應的改變的。這就是傳說之中的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吧？修慕在心裏又參透了一個人生感悟。另一邊廂，陸隨並不知道修慕此時此刻的心路曆程。他聽見修慕說自己在家裏的時候也這樣，接受度也就好了一些，但還是稍顯過意不去的點了點頭道：“既然這樣的話，那就麻煩你了。”見陸隨已經同意，修慕於是連忙開始了自己一頓猛如虎的操作，生怕對方反悔似的。他看向了陸隨褲管下麵露出的肌膚。雖然是在臥室裏暗昧的光線之下，修慕依然可以隱隱約約的看到，陸隨的小腿上麵，有一星半點兒的色素沉著。這並不是陸隨的個人衛生問題，甚至也不是什麽皮膚病。他隻是……老了。按理來說，修慕這個年齡段的年輕人，是體會不到這種微妙的身體變化的。他尚在青春年少，隻要不是長痘體質的話，渾身上下還都是滑溜溜的，宛如一顆煮熟了之後剝了殼兒的雞蛋一般的光滑。然而修慕對於陸隨現在的這種皮膚狀況，還是頗為了解的。因為他有時間的時候會去養老院裏做義工，在幫老爺爺們洗澡的時候，總是會看見他們身上長出了各式各樣的斑點，除了一些基礎性的皮膚疾病之外，大部分的原因就是……他們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