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不敢置信。


    最後是悲憤,難平。


    *


    晚上八點多。


    許硯談在家裏,今天難得沒事兒,他健身迴來想煮個麵吃。


    景淮又在屋子裏睡死了,跟死人沒區別,不用管他吃飯。


    「叮咚——」


    門鈴響了。


    許硯談抬眸,以為是點的蔬菜外賣送來了,趿拉著拖鞋慢悠悠走過去開門。


    他撐著胳膊一開門,剛要開口卻沒看見外賣小哥。


    許硯談看著站在門口,垂著頭劉海遮眼的岑芙,蹙眉疑惑:「沒事兒敲什麽門,密碼忘了?」


    下一秒,岑芙倏然抬頭,在許硯談還沒看清她眼神的瞬間踮腳,扯住他衣領子往下——


    直接吻住了他的嘴唇,帶著力度,沒有技巧地胡亂啃口允。


    許硯談沒想到自己有一天也有被岑芙親懵的一天。


    潺潺的水聲在玄關處穿梭在空氣裏,粘膩曖昧。


    她摟著他的脖子,而他手臂環繞著她的腰肢。


    許硯談被她急促地親了會兒,覺得不對,捏著人後頸肉把她拉開。


    兩人唇舌分開,濺出一聲嘖砸聲。


    許硯談這才看清她的臉,原本染上情欲的眼眸驟然冷靜幾分。


    岑芙的眼睛裏沒有任何悲傷的情緒,甚至是平淡,麻木的。


    「岑芙,怎麽了?」他放輕幾分嗓音,難得有溫哄的意思。


    岑芙就靜靜地站著,然後再次貼上去,摟緊他,不讓他撒開自己。


    兩人的身體蹭到一起,在冬天幹燥的空氣中迸發靜電火花。


    許硯談眉心擰得更深,逼問:「說話。」


    忍著心裏萬千的複雜,惆悵,憤怒,還有那對未來絕對悲哀的結局的預見。


    滾石把岑芙的所有克製理智全都壓垮。


    她無法傾訴,也無法疏解。


    要怎麽跟你說呢。


    許硯談。


    我不想失去你,可我似乎…終究會失去你。


    心髒沒了氧氣,宛如被扔到海底,隻能眼見著自己逐漸窒息。


    漂浮,最後化為灰沫。


    岑芙壓著不讓自己的眼睛泛紅,就怕他發現端倪,她眯起眼睛裝作動情,手指在他發尾到脖頸那塊皮膚滑著。


    她墜入他的深邃眼潭,反成為攪動波嘯的海妖。


    害怕失去的不安全感,讓她把膽量放到最大。


    岑芙踮起腳啄他的嘴唇,然後貼著他緊閉的唇瓣,用含糊的軟糯語氣勾惹——


    「許硯談,你親親我。」


    「好不好。」


    滾燙岩漿從火山口噴竄沖天,燥動整片藍天。


    許硯談額頭青筋迭起。


    快他媽瘋了。


    作者有話說:


    白白:難得!這章章頭和章末全是親親,嘿嘿嘿,上卷故事的最大矛盾露出端倪了。無所謂,隻要你倆親著!不管什麽理由!許硯談!再忍不是男人了!


    我承認我就是有讓這倆人在還沒確定關係的時候把逾矩的事來來迴迴幹的xp!別管我了!


    【繼續紅包哦,祝你今日依舊開心快樂,晚安!】


    第40章 anecdote


    anecdote:40.


    剝開, 敲碎了一層又一層硬殼。


    許硯談終於見到了自己想看見的岑芙。


    圈著自己脖頸的,賴在自己懷前的,大膽又熱烈的岑芙。


    可就像甲魚離了殼, 裏麵的肉/體是脆弱又柔軟的。


    許硯談獵鷹一般的洞察力, 在岑芙踮起腳迷離索/吻的那一瞬間就抖動了警覺的翼尾。


    可他是混蛋,是頭腦清晰,明知故侵的混蛋。


    許硯談掐著她的腰, 帶著人轉身,直接單手把岑芙摟腰提起來放到矮玄關櫃上。


    岑芙坐在上麵,才剛剛和許硯談平視。


    她天旋地轉還沒反應過來,許硯談就將身位擠了進來, 單手撐在檯麵上,另一手扣著她的後腦, 強勢又急促地攫住她的唇瓣。


    「唔…」岑芙隻得順著姿勢舒服將雙手搭在他的肩頭,一口氣還沒換上來, 近半的氧氣就被他奪走。


    她迷迷瞪瞪地半睜著眼,第一次看見了許硯談接/吻時的神情。


    看見了他舒展的眉, 看見他合著的眼。


    他右眼皮上始終不褪的傷疤, 剌傷了岑芙的心。


    他味覺淡漠, 卻在那天晚上與自己低喃,形容兩人親/吻的甜味。


    這樣的許硯談,讓她喜歡到快要發瘋。


    與他接/吻這件事是岑芙十八年來最大的癮, 碰了就戒不掉。


    嘖/咂聲此起彼伏。


    岑芙的頭腦逐漸變得雪白一片, 許多揣著迴憶畫麵的雪花飄進來。


    【這件事告訴你,你就給我爛在肚子裏。】


    岑芙抬起雙手, 摟住他的脖子, 把自己的唇瓣送到他口中, 更近。


    【當年在廠裏的事故不是意外。】


    許硯談扣著她後腦的手往下滑,捏住她的耳垂,岑芙禁不住嚶嚀一聲。


    【你爸那個死腦筋的,如果沒我,他估計到死都是給人打工的命!】


    許硯談的舌頭有些粗糙,掃得她口腔壁邊都在發癢,心跳也跟著癢。


    【媽…您的意思是,許硯談叔叔傷腿,是?!】


    岑芙享受著他粗重的唿吸,自己逐漸急促不穩的氣息隱藏在這之下。


    【哎呀,那東西本來就砸不死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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