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一吻把岑芙的神經理智逼到了瘋狂的界限。


    粗糲和柔軟合二為一,許硯談用舌尖席捲走她的全部,還在不斷加深,時而愛撫時而懲處。


    又咬又親,根本沒什麽技術含量。


    直白的野和掠奪,攻占了她的身體和心。


    除了亂撞的心跳,岑芙逐漸感知到自己身體發生的變化,新奇又害怕。


    她腿軟的站不住,最後倒在他懷裏,鼻尖頂到了他隔著衣服的鎖骨。


    這是兩人第一次正兒八經的擁抱。


    許硯談俯身把人摟住,小姑娘的鼻頭軟軟地抵著他頸下的位置。


    岑芙揪著他的衣服,羞得快哭了,急促地在空氣中奪走氧氣輕喘唿吸。


    水霧的鹿眸半眯著,原本單純的眼被情欲「玷汙」,化出另一番美。


    她垂著眼簾,看都不敢看他。


    許硯談接過吻的唇也是濕潤的,摩擦後有些紅,在月光下顯得妖冶欲氣。


    他大手掌在她腰後,輕易就能把她穩住。


    許硯談的視線從她涔涔的眼睫,掃到紅熟的臉蛋,最後到水光泛濫的唇瓣。


    混不吝的痞又融進語氣裏,他低聲調戲,拖腔帶調:「小軟腳蝦。」


    他沒有再用手強迫她與自己對視,而是扯著沙啞的嗓音引誘她:「岑芙,看我。」


    那如月下沙漠般沉韌又啞欲的嗓音一鑽進她耳朵,弄得岑芙腿又是一麻。


    不知道為什麽,有一股感覺直衝頭頂。


    岑芙就像中了他的蠱,聽話地一點點把自己視線抬起來。


    對上他炙烈的眼。


    剛柔對撞,月光的冷調瞬間被焚燒成暖調。


    岑芙一逃再逃,一躲再躲,耗幹了許硯談對她的所有耐心。


    她逃一步,他就逼近兩步。


    總有一刻,她會躲無可躲。


    就譬如現在。


    許硯談抬起拇指指腹,抹掉她嘴角沾著的略顯狼狽的濕潤。


    被欺負慘了的可憐模樣讓他有些控製不住自己。


    他按捺住跳動的眉頭,輕勾唇角,緩慢問:「喜歡麽。」


    「和我接吻。」


    許硯談平日裏是無情的,那雙鋒利的丹鳳眼會捏死所有人試圖冒犯他,接近他的勇氣。


    他對所有人都淡薄,卻在她麵前傾瀉盡數情欲。


    這樣獨有的偏愛,成了岑芙根本控製不住想去摘取的禁果。


    岑芙在兩種思緒裏被推來擠去。


    一個聲音叫她遠離他,一個聲音又告訴她你拒絕不了他。


    她難為地沁出眼淚,拚命搖頭,「不喜歡…」


    許硯談審視著她的眼神,忽而挑眉,直接戳破,煙嗓半帶性感氣音:「小騙子。」


    「騙我多少次了?」


    下一刻,他再次俯身,把唇湊近。


    許硯談親昵地用自己的鼻尖去蹭她的,感受這股癢,「再親會兒,嗯?」


    岑芙瞬間警覺,用手推他,羞憤地打磕巴:「你耍流,流氓。不行。」


    腿還軟著,她根本沒力氣。


    「知道什麽味兒麽。」許硯談沒有真的落下唇,而是在這樣近的距離與她交談。


    岑芙一頓,眨了眨眼。


    他斂眸,盯著她的唇緊緊不放,意味深長地調情:「甜的,特上癮。」


    騰地一下,她的臉連帶脖子又燒起來了——


    許硯談這次沒有再強迫,而是一分一寸地低頭,把嘴唇遞過去。


    也不閉眼,就半眯著,看著她。


    他一步步靠近,就等著她的反應。


    他在用行動問她:


    岑芙。


    是接受我,還是推開我。


    你自己選。


    岑芙看著他的臉一點點放大,睫尖開始輕顫,手攥在他衣領子上,手指一點點蜷緊。


    推開他,推開他,推開他。


    她的理智一遍遍命令著她。


    可是她渾身上下沒有一處可以準確執行指令。


    理智和身體的連接係統全線崩盤。


    如果可以拋棄一切顧慮該有多好,讓她盡情地享受他狂烈的親吻,享受他危險的懷抱。


    岑芙那瞬間冒出的想法。


    岑芙就這樣看著他接近,直到沒有任何距離。


    沒有做出任何抵抗的動作。


    許硯談眼神墜深,再無猶豫地攫住她的唇瓣,獎勵般的,溫柔地口允口及。


    潺碎聲響起。


    然後他稍許鬆開,低沉短暫地嗬笑一聲,再吻住。


    他收緊自己的手臂,把她圈到懷裏,抱緊。


    青潔的月下,擁抱的二人難捨難分,情緒肆溢。


    ……


    那天晚上,岑芙幾乎一夜未眠。


    朦朧的睡夢裏,反反覆覆都跟許硯談有關。


    他觸碰在自己耳後的指腹,他抵在自己臉頰上的溫熱鼻息。


    還有他低聲說的那句。


    「為什麽躲我。」


    「岑芙,你在怕什麽。」


    *


    大風經過三四天的席捲,離開了崇京的上空。


    氣溫徹底冷了下去。


    岑芙今天出門加了條圍巾,盤算著再過一周把羽絨服拿出來替換棉服外套。


    那天晚上的荒唐胡鬧究竟是怎麽結尾的,岑芙後來都無法迴憶清晰。


    那一口威士忌的威力遠超出她的想像,暈乎乎的醉感把她所經歷的迴憶撕成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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