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妖肯定了他的猜測:“我一直很好奇,高嶺之花般的曜暄仙君,嚐起來是什麽滋味?”它看見江荼的臉色瞬間蒼白,臉頰卻泛起不正常的潮色,貪婪地吞咽起來,蛇鱗之間鑽出一根勃發穢物:“你現在一定很熱,除了想要交.合,再沒辦法做其他思考…曜暄仙君,你現在很難受吧,是不是像有一萬隻螞蟻在啃咬你的血肉?很快,不出幾息,你就會哭著求我滿足你…?!”無相鞭陡然變作鏈刃,尖端停在蛇妖喉前。江荼唿吸急促,身體因情毒作發作而不斷冒著熱汗,長發濕漉漉垂在頸間,偏是這副醉態迷離的模樣,他的柳葉眼依舊冷靜到可怕,透露出濃濃殺意。蛇妖陡然一驚:“你想殺我?沒有人幫你渡過情毒,你會活生生憋死!你”江荼沒有給他繼續說話的機會。鏈刃狠狠刺穿蛇妖的脖頸!血液噴濺中,江荼踉蹌著貼著牆根坐下。情毒是天下最難熬之劇毒,唯一的解毒之法,如蛇妖所言,就是與人交.合。江荼氣喘籲籲地解開領口,將素白脖頸解放出來,凜冽空氣灌入抽動的喉腔,強迫自己保持清醒。他將視線徐徐投向長廊深處的一片黑影,此刻那黑影正凝聚成一個魁梧男子的模樣。江荼無奈地笑了笑,唿吸滾燙:“…誰跟你說沒人幫我渡過情毒的?人這不就…來了麽。”第089章 光兮曜暄(七)葉麟從黑暗中走出, 目光幽深到可怕。中了情毒的江荼依舊不見媚態,他倚靠著牆,脖頸微微後仰, 汗濕長發勾勒著脖頸弧度, 素白肌膚上滿是隱忍而抽動的青筋。唯獨轉眸過來時,眼角濕潤的紅色, 與好似被霧氣沾濕的鴉睫,透露出倔強與克製。沒錯,葉麟心想,這就是他認識的曜暄,永遠從容不迫, 永遠冷靜自持, 即便墜入深淵身染淤泥,也好似被烏雲遮擋的圓月,雲散霧去之後,便是皎潔無瑕。他小心地走到江荼麵前, 生怕江荼渾噩間認不出自己:“曜暄,我是…”江荼喘了口氣, 隻覺得喉間燃燒著:“我知道,…葉麟,我不是讓你留在昆侖虛麽?”葉麟一愣。他沒想到如此濃烈的情毒之下江荼還能這樣清醒,竟然一眼就將他認了出來。還是說,他一路跟隨江荼至此,江荼早就有所察覺,心知肚明?但葉麟並沒有覺得惱火, 相反,在江荼沙啞的譴責中, 他甚至感到體內瞬間冒起一股邪火,不由慶幸自己跟了過來,不然…曜暄這樣漂亮的樣子,豈不讓別人看了個遍?葉麟將江荼打橫抱起,他早就發現江荼並不身材健碩,此刻抱起來,卻沒有預想中那樣輕飄飄的,勁瘦而不孱弱,就像他給人的印象一樣。葉麟摟著他:“若本座不跟著你,你就隻能找那條滑溜溜的蛇幫忙了。”江荼悶悶發笑,葉麟的到來讓他緊繃的情緒徹底放鬆下來,情毒的浪潮便洶湧而至,他能明顯感到身體的折磨,腰腹痙攣至抽搐:“…這周圍,還有許多住客…實在不行,空明山也近的很。”抱著自己的人,或說獸,唿吸陡然急促幾分,江荼聽出惡狠狠的意味,葉麟湊到他耳邊磨牙:“不巧,本座已略施小術讓凡人都睡下,天塌了也不會被吵醒,至於你口中那些修士…誰敢碰你,本座將他們都咬死。”“不要動輒…打打殺殺。”江荼似乎覺察出葉麟的話中並不和諧的占有欲,他本意是調侃兩句,好讓二人都對接下來的尷尬有所調劑。這隻是摯友之間的施以援手啊,不是嗎?但很快他就被毒素裹挾著無力思考,蛇的情毒不似道侶間增添趣味的靈藥,不給身體絲毫適應空間,江荼隻覺得葉麟與自己相貼的每一寸肌膚都燙得要命,讓他忍不住渾身顫栗。葉麟將他放在床上,尖利指爪撕開江荼的衣物,不等江荼有所反應,就立刻俯身下去。江荼感到頸側倏地一燙,緊接著就是細細密密的痛癢,他很快反應過來,葉麟在舔舐他的傷口,吸出毒血,吐到一邊。毒血吸出的疼痛之中,伴隨著難以用語言描述的詭異酥麻,江荼的肌肉抽搐著,推了推葉麟的肩膀:“你到底…做不做?”這樣折磨他,對他們倆有什麽好處?葉麟瞬間停下動作。他的唇邊還沾著綠色毒血,大部分毒素已經被吸出,江荼頸側滲出的血已經變成鮮紅。葉麟垂眸,指腹蹭了蹭傷口,臂膀向後一掙,衣物便滑落下來,露出大片肌肉。他看著江荼,眼中露出許久不見的、野獸的兇光。之後的事情,江荼記不太清,隻知道葉麟是當之無愧的野獸。他在失神中盯著葉麟的麒麟耳看,尖尖的獸耳隨著動作一抖一抖,引得他忍不住伸手要揉。誰料還沒揉到,他就在過度的侵略之下,被迫轉而攬住了葉麟的脖頸,手掌難捱地掐入葉麟的脊背。這個動作,江荼甚至能感受到葉麟的肌肉是如何發力,一時羞赧得無以複加。恍惚中江荼覺得自己大概隻是一葉小舟,不然何以在狂風驟雨中飄搖不定,偏偏葉麟還將枕頭塞進他腰下墊高,讓江荼連夠著他脖頸借力都做不到。葉麟沙啞的聲音響起,琥珀色的眼睛炯炯發亮:“曜暄,難道為了解毒,誰都可以嗎?”江荼唿吸已亂,胸腔鼓動間帶著些難以克製的顫音,葉麟酸溜溜的話,他居然真的開始思考。如果葉麟沒有跟來…他寧肯自盡。…可葉麟為什麽特別呢?是因為他們靈魂共鳴,是難得一覓的知音嗎?可哪有知音滾到床上去的,雖然是迫不得已,但是好奇怪。情毒到底也是毒素,對人的身體同樣有損傷,解毒過程中消耗甚重,腦子也不靈活。江荼蹙眉迷迷糊糊地思考了半天,就在葉麟以為他大概快要累得昏過去,有些後悔自己為什麽要問的時候,江荼終於得出了答案。他努力地伸手摸到葉麟的鼻尖,像摸狗一樣摸了摸:“…其他人…不行,隻有你可以。”話音還沒落地,他就哼哼著雙眼一閉,毫無負擔地睡過去了。空留葉麟一人,對著床上一片狼藉,無聲地紅了臉。“…我也是。”…翌日清晨。江荼被一陣啄窗聲吵醒。剛要起身,腰驀地一酸,他忍不住“嘶”了一聲,緊跟著被褥就隨著動作滑落,滿身斑駁痕跡映入眼簾。江荼的大腦瞬間空白。記憶開始朦朦朧朧地迴籠。越想起一分,他的臉色就難看一分,記憶進入尾聲時,江荼簡直羞憤欲死。但羞恥之餘,江荼還感到另一種奇異的、從未有過的感覺在心口生根發芽。酸酸的,軟軟的。每次看見葉麟犯了錯朝他夾著尾巴道歉、葉麟出手替他除妖除魔,即便江荼自己也能輕易做到、葉麟因為劍道大成而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隻要和葉麟待在一起,他心裏都會有這樣的感覺。那是什麽?江荼不知道。就像他百年來從不會有生理反應,即便有,放著不管片刻也就消退;但昨晚,他卻能夠主動催促。真的隻是因為情毒麽?可那些吻、擁抱、濕潤的耳鬢廝磨,在解毒過程中並不必要啊。江荼心弦巨震,這時屋外的啄窗聲更響,他伸手將窗打開,長尾山雀就蹦蹦跳跳地跳進屋裏:“曜暄,你怎麽讓人家在窗外等你這麽久,是有什麽東西見不得鳥…”它的豆豆眼陡然震動起來,發出有史以來最高亢的尖叫:“曜暄!!誰、是誰輕薄你了?!”江荼迅速把被子裹上,欲蓋彌彰地將自己塞進去:“無人輕薄我,怎麽了?”長尾山雀明顯不相信,跳到江荼懷裏,又跳到江荼頸側“曜暄!!傻麒麟咬你脖子!!隻有伴侶才咬脖子,他咬你脖子了!”江荼伸手摸向頸側,摸到薄薄一層血痂,想到昨晚的混亂:“我受了傷,葉麟幫我驅毒…僅此而已。”這是吸毒血留下的痕跡。長尾山雀盯著江荼的頸側,很不高興地窩起。江荼無奈地揉它腦袋:“你特意從昆侖虛來空明山尋我,可是昆侖虛出了什麽事?”長尾山雀的小腦仁看起來快要冒煙了,要不是江荼提,它還真忘記了,趕忙急切地抬起腦袋啾啾叫:“是神通鬼王,神通鬼王讓我來找您,說他不日就能修出人形。”江荼有些驚訝:“這麽快?”不過轉念一想,神通鬼王為三大鬼王之一,江荼遇到他時,他就能夠以一己之力護住一村亡魂,後來江荼又得知它吞食了一胎同胞的大力鬼王和獨角鬼王,將他們的力量化為己有。而今,神通鬼王在他洞府裏修煉,也有好幾十年,有靈藥輔助,算算日子,也確實差不多了。長尾山雀在江荼肩頭蹦蹦跳跳:“他讓我問您,您找到…雞了麽?”雞…江荼不知怎的明白過來:“奇點?”長尾山雀用力點頭:“是奇點啾。”一個能夠徹底否定無情道的,起始的點。江荼沉默了。他幫助百姓除魔,對苦難者施以援手,可他依舊迷茫。迷茫是因道心不夠堅定,道心不夠堅定,就會更加迷茫。江荼需要奇點來證道,可奇點…葉麟就在這時推門而入。手裏還提著兩籠包子,熱騰騰冒著水汽。二人的視線在半空交匯。葉麟沒想到江荼已經醒來,或許是因為昨晚做過了頭,江荼身上多了幾分慵懶的隨意,長發挽成個鬆垮馬尾,垂在脖頸一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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