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鈞聞和管家下意識朝突兀的聲音看去。那名受驚嚇的男傭站在門口,滿臉驚恐的著急重複:“真是從天上掉下來的,我沒有撒謊,請少爺相信我!”謝鈞聞捂住手機話筒,祈禱對麵的人沒聽到,他給管家使了個眼色。管家拉著男傭出去,男傭拽著門框大力掙紮,一直重複鱷魚是從天上掉下來的。謝鈞聞歎氣,半捂著手機貼在耳邊,放低聲音:“抱歉,今晚打擾了。”手機那邊的人說了聲‘沒事’,短短兩句話結束了通話。男傭急得滿臉漲紅:“少爺請相信我,我沒有精神病,我沒有說謊!”管家臉色變得難看,準備把人強行拽走,被謝鈞聞攔下了。“你先出去,我跟他單獨聊幾句。”管家不放心道:“少爺要小心他。”等管家出去,謝鈞聞讓男傭關好門進來。他開了張大額支票,遞過去,“我相信你沒有說謊,今天的事大家都冤枉你了,這是你的精神補償費,這件事以後不要再提了,別人不會當真的。”這筆錢足夠男傭幾輩子不愁吃喝,他咽了下唾液,手指顫抖著接過來。謝鈞聞微笑:“你現在沒必要再留下工作了,盡情去揮霍吧。”男傭當晚收拾了行李離開。到了深夜,首都陰起了天,身處黑夜都能看到成片的烏雲,快淩晨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這場雨沒有耽誤拍攝,反而為整個劇組帶來了幹勁,陰雨中拍出的戲份更能體現出壓抑感。原本就有一場在雨中爭執的戲份,導演來之前看了這邊的天氣,都準備好使用道具來一場‘人工降雨’了,沒想到首都直接送了一場雨。謝鈞聞上午去分部,下午去劇組探班,他撐著傘站在遠處,圍觀藺鋅和一個新人在雨中的爭執,那個新人正是奪星的藝人。這是一場激烈的爭執,是聾啞人死之前最後的爆發,對著這個曾讓他去頂罪的人拳打腳踢。但他太瘦弱了,還沒打幾下就被對方揪著領子按在牆上,拍打著他的臉嘲諷。謝鈞聞下意識迴頭,看向後麵坐在棚下的靳禮,後者冷臉望著這一幕,眼底寒意乍現,氣得握緊了手機。第19章 又鬧矛盾謝鈞聞垂目深思。靳禮知道心疼了?以前藺鋅真被嘲諷的時候,靳禮態度冷漠,每次都當沒看見。現在的反應還行吧,有點正常人的樣子了。謝鈞聞走到大棚下麵,拿了瓶礦泉水,擰開蓋子喝了幾口。說不定一會兒還能看到靳禮關心藺鋅呢。誰都能看出靳禮心情不好,知道他身份不一般,沒人過來觸黴頭,大棚下隻有靳禮和謝鈞聞兩個人。這場戲拍完,藺鋅打著哆嗦走了過來,他助理舉著傘跟在他身邊。藺鋅走進大棚。謝鈞聞等著看靳禮體現少有的溫柔。結果某人陰陽怪氣:“這就是你要拍的戲?在這種天氣下麵被人拍著臉侮辱?”謝鈞聞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好想過去把人踹翻。說句關心的話就那麽難嗎,怪不得會混到追妻火葬場的地步。藺鋅的助理麵露尷尬,說了聲還有事,急忙撐著傘跑了。藺鋅身上淋得半濕,額前的烏發濕漉漉地貼著額頭,剛哭過一場,眼睛還紅著,分不清臉上的淚水和雨水。他拍完戲就來找靳禮,衣服沒換,頭發沒擦,走過來聽到靳禮的嘲諷,更顯得他整個人可憐無助。他眼裏蓄滿了淚,垂下頭,“對不起。”就是這種無辜柔弱的小白花形象,看得靳禮心猿意馬,拍了下身邊的位置,“過來。”藺鋅坐過去,凍得打了個寒顫。謝鈞聞分不清他是演的還是真冷,看他褲腿濕了小半截,委婉道:“今天好像有點冷。”靳禮注意到藺鋅在發抖,眉頭擰緊,“你先去換身衣服。”“你陪我去吧。”藺鋅握住了靳禮的手,冰涼的指尖讓後者神情微變。靳禮跟謝鈞聞說了聲,拉著藺鋅去休息室換衣服。謝鈞聞輕歎,坐在棚下休息了一會兒。十分鍾過去,靳禮冷著臉走了迴來。謝鈞聞看到他臉上多了道巴掌印,好奇他說了什麽混賬話,更驚訝藺鋅居然會動手。靳禮是麥色皮膚,巴掌印並不明顯,離近看才能看出來。劇組搭起的塑料棚不斷被小雨衝刷,坐在棚下能清晰聽到滴答滴答的雨聲,打在棚上有些聒噪。謝鈞聞頻繁往靳禮臉上瞥,一肚子的疑問,話到了嘴邊都憋住了。沒過多久,藺鋅紅著眼出來,接下助理手裏的傘,小跑著往外走,路過大棚的時候都沒往這邊看一眼。謝鈞聞可算是憋不住了,問:“你和藺鋅吵架了?”靳禮克製著怒火,緩緩吐出一口濁氣,道:“我讓他晚上跟我住,他不答應。”然後呢?謝鈞聞耐心等著後話,沒想到靳禮不說了,作為一個正常人,八卦不聽全是很折磨人的事,幹脆問出口:“那他為什麽打你?”靳禮皺了下眉,低聲說:“今天是我做的不對,我活該挨打。”謝鈞聞看他竟會主動認錯,更好奇怎麽了,耐心重複一遍:“他為什麽打你?”以前發生過那麽多過分的事,藺鋅都沒有動手,僅有一次頂嘴,今天動手肯定沒那麽簡單。靳禮眼裏多了幾分陰鬱,“他晚上要去見親戚,我不想讓他去,他不聽話,我告訴他再不聽話就把他找個沒人的地方關起來。”話音落下,藺鋅一巴掌毫不猶豫地扇了過來。靳禮閉了閉眼,摸著被打的地方,響亮的耳光聲仿若就在耳邊。臉不痛,心痛。“我沒想過把他關起來,就是嚇嚇他,誰知道他當真了,告訴我這是犯法的,如果我敢那麽做,他現在就終止合約,賠到傾家蕩產都不會再跟我繼續下去。”藺鋅和靳禮之間簽了份包養合同,為期一年,在這一年裏先提分開的人要賠付另一個人違約金。謝鈞聞聽靳禮提過合同的事,看事情變成這樣,心中歎息,“別亂開玩笑,尤其是跟法律沾邊的玩笑。”靳禮頹喪著臉:“我當時立馬跟他道了歉,可他不聽,就是覺得我會那麽做,我他媽再混賬,再不是人,也不會幹那些違法的事!”謝鈞聞拍著他肩膀讓他消氣:“別生氣,找機會哄哄就行。”【在一起有段時間了,他還不了解我嗎,我就是床下說話難聽,床上跟他的狗一樣,我他媽都讓他拿鞭子抽我了,讓他嗶——嗶——我都沒生氣,他怎麽還不信我!】謝鈞聞抬眼,手掌僵在靳禮肩膀上,頃刻間,眼神變得很微妙。【他打我,他居然打我,他怎麽敢打我,他怎麽能打我,他……】謝鈞聞滿腦子‘他打我’三個字,聽得頭暈,收迴了手,百感交集道:“別想其他事了,想想怎麽哄他吧。”“對,我該想怎麽哄他,而不是在這兒幹著急。”靳禮偏頭看向謝鈞聞。謝鈞聞眼皮輕跳,不好的預感再次襲上心頭。“鈞聞,你幫我想想辦法。”.藺鋅去了他表哥的住處,按了門鈴等待片刻,眼前的門從裏麵打開。“表哥。”霍沉遇讓他進來。藺鋅在門前換好鞋進去:“你找我有什麽事嗎?”霍沉遇:“我並不覺得他有多麽尊重你,趁早和他分開。”藺鋅低著頭,好半晌兒,吐出一句:“我還沒跟他玩夠。”“玩什麽?”霍沉遇走到吧台前倒酒,“你還想和去年那樣不聲不響的消失兩個月?”藺鋅眼睫輕顫,臉色肉眼可見的發白,牽強扯了下嘴角,笑道:“這次不會的。不說這個,表哥你覺得謝鈞聞怎麽樣?”霍沉遇眼皮微掀,放下手裏的酒,“你別再發他的視頻和照片了,要尊重別人隱私。”藺鋅:“我沒有不尊重他,我覺得他人還不錯。”“靳禮說你那麽多壞話,他坐在旁邊沒有不反駁,這就是你說的不錯?”在謝家的私人飛機上,霍沉遇沒少聽靳禮說藺鋅的壞話,謝鈞聞始終沒有幫藺鋅說過一句。或許是不在意,或許是不想沒事找事。霍沉遇不覺得謝鈞聞哪裏特別,可能他的經曆比較特別,天上掉鱷魚的事都能碰見。藺鋅沉默片刻,辯解道:“他事後會找我道歉的。”霍沉遇飲下那杯酒,語氣冷淡:“那就更表裏不一。”“他總不能跟他朋友反著來吧,而且,”藺鋅笑了下:“很多時候他都在暗諷靳禮,我不傻,能聽得懂。”霍沉遇看向他:“靳禮就傻了?”藺鋅點頭:“是挺傻的。”在床上跟傻狗一樣。第20章 煙花下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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