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違和感居然出現在信徒的表情上。


    雖說來祭拜信仰的神,但李信總感覺信徒們的笑容,有點太多了。


    每一個信徒來之前都是正常的表情,即使有帶著笑容的,看起來也不違和。


    但祭拜完之後,他們的表情就變了。


    不管是誰,都會笑著離開蒲團。


    那笑容,又精準的把握在微笑和咧嘴笑之間。


    嘶......


    意識到這一點的李信,突然感覺頭皮發麻。


    這得虧是在白天,要是大晚上遇到一群如此笑容的人,他估計會以為是誤入恐怖片的現場。


    “走,我們也去祭拜一下試試。”


    李信鼓起勇氣,拉著桑槐來到蒲團前。


    後者卻借口說自己是戰爭之神的信徒,說一說神聖教會的口頭禪倒沒啥,如果真要祭拜肯定不行。


    對此,李信沒有過多強求。


    他簡單詢問了一下祭拜有哪些注意事項,接著來到一處不容易引起別人注意的角落。


    來,讓小爺試試裏麵到底有什麽名堂。


    李信按照桑槐所說,恭恭敬敬地跪坐在蒲團上,閉著眼睛雙手合十,心中不停重複默念:願光明永在。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默念第一遍時,光明女神的雕像就開始出現一股詭異的變化。


    原本是由青石做成的巨大神像,突然開始發生輕微的搖晃。


    隻是這種晃動不劇烈,甚至沒有引起在場任何人的注意。


    隨著李信繼續默念,麵紗後的眼珠子竟然開始活動起來。


    女神雕像原本是死物,此刻卻用石頭雕刻出來的眼睛來迴在信徒的身上掃描,似乎在尋找著什麽人。


    也正在此時,係統的聲音突兀地在李信腦海想起。


    【檢測到有不可名狀之物正在尋找你的身影,請立即停止現在的禱告】


    【重複,檢測到......】


    聽到係統的提示,李信立即從祭拜的狀態的中脫離。


    什麽情況?


    不可名狀之物尋找我?


    像是感應到什麽,他稍稍抬起頭,瞥見那女神像藏在麵紗後的眼睛,正在緩慢地來迴打量。


    在對方目光快落到自己身上時,李信連忙閉上眼睛,假裝一副在禱告的模樣。


    有了前車之鑒,他壓根不敢再默念禱告語。


    好在那女神像找了一圈,最後重新恢複到正常。


    過了許久,李信才敢睜開眼睛。


    他發現背後的襯衫,不知何時已經被汗水浸濕,感覺剛才仿佛走了一圈鬼門關。


    確認女神像的眼睛不再活動,李信緩緩起身,退到桑槐的身邊。


    “大人,你怎麽了?”桑槐敏銳地捕捉到李信的異常,連忙關心道。


    李信搖了搖頭,示意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二人重新往聖堂外走去,路過門口那名神職時,他還不忘擺出周圍信徒類似的笑容。


    他們一路沉默著迴到城主府,李信把剛剛發生的詭異一幕告訴給桑槐。


    “什麽?光明女神像的眼睛動了?”


    後者表現出滿臉的不可思議,表情甚至可以用驚恐來形容。


    李信十分確信地點了點頭,仍然心有餘悸道:“我還能肯定,女神像當時找的人就是我。”


    “這不......”


    桑槐下意識想說不可能,但話說到嘴邊又咽了迴去。


    暗夜精靈族被詛咒的事情,她同樣是參與者。


    當時桑槐和李信一樣心中都有懷疑,能詛咒一個種族之人,能逼瘋神廟大祭司的人,在這個世界上壓根沒有幾個。


    聯想到精靈族領地發生的種種,她忽然覺得李信說的並非不可能。


    “大人,那我們怎麽辦?”


    桑槐感覺自己的cpu快宕機了。


    李信則在腦海裏冷靜分析起來。


    暗夜精靈的神是善是惡,對於大商來說無所謂,隻有他接了尋找暗夜精靈被滅族真相的任務。


    可如果光明女神是惡的,那對於大商和大商數以億計的信徒來說,絕對是致命性打擊。


    再往深了去,如果光明女神和暗夜精靈都是惡的,那其他的神呢?


    大商的戰爭之神?豐饒之神?


    祂們難道不會是惡的嗎?


    李信越想越不敢想。


    排除極少數一部分實力很強,但很低調的玩家,他絕對算得上是玩家中的佼佼者。


    可在麵對一個世界的神時,他自信絕對毫無勝算。


    李信先沒有迴答桑槐的問題,而是有一件事要馬上確認。


    他打開係統的私聊功能,把今天的遇到的情況發給顧驚鴻,同時詢問他們有沒有去過聖堂祭拜過。


    沒讓他等太久,顧驚鴻便迴了消息。


    大致內容是:表示吃驚,他們沒有,也沒在大商其他聊天群裏聽說過這種情況。


    李信迴了句讓他們先保密,眼神逐漸冰冷下來。


    看來那個不可名狀之物,隻對他有興趣。


    李信沉吟片刻,決定道:“這事誰暫時也不要告訴,否則容易引起社會大範圍恐慌。”


    “我會盡快處理完雲中城的事情,迴商王城和陛下親自說。”


    桑槐聽明白他的意思,連忙點頭。


    好在雲中城窮,隻有神聖教會的聖堂,沒有戰爭之神和豐饒之神的神廟。


    李信又將常宏亮喚來,給對方下達兩個沒頭沒尾的命令。


    一是從現在開始,悄悄在聖堂附近增派兵力。


    二是派一個信得過的人,偷偷徹查防衛隊中有沒有三神的信徒,他需要在一天內知道具體數量和占比。


    常宏亮雖不明白李信再抽什麽瘋,但還是老老實實地照做。


    第二天,他帶著詳細數據找到李信匯報。


    後者看到數字,當場亞麻呆住。


    雲中城防衛隊共計人,其中光明女神的信徒有6427人,戰爭之神的信徒有3265人,豐饒之神少一些,隻有2271人。


    最後不是信徒的人,隻剩下1265人。


    而在大商,所有的王室、城主和文臣都需信奉豐饒之神,武將信奉戰爭之神。


    所以常宏亮也不例外,信奉的神明是豐饒之神。


    臥槽!


    李信在心中來了句國粹。


    他現在不怕別的,就怕這些信徒隨著祭拜次數的增加,會出現被洗腦的現象。


    要真是這樣,情況可就糟到奶奶家。


    商璃月也是豐饒之神的信徒啊!


    目前李信唯一能肯定的是,光明女神絕對有大大滴問題。


    最不清楚的一件事是,他不知道這些所謂的神明,到底能影響到這片大陸到何地步。


    或許是李信多慮了。


    盡管大商建國這麽多年,各教會之間一直相安無事,但他不敢排除這樣的可能。


    聯係上米其口中關於異鄉人的那個預言,李信總覺得自己已經不知不覺深處一片巨大的旋渦。


    也許他還在旋渦的外圍,但遲早有一天會被吞進旋渦的中心,和這個世界被雪藏的真相廝殺。


    想到這裏,李信拚命壓製住心中的懼意,目光漸漸變得堅定。


    擺在他麵前沒有其他路可走。


    唯有抓緊一切時間,變得足夠強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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