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這個家,不是向來芽兒說的算嗎?


    公雞還未打鳴,柳芽兒屋裏就燃起來油燈。


    一番漱洗過後,柳芽兒被駕到梳妝檯前梳妝。


    梳妝之前,由東街布莊老闆娘的婆母幫著柳芽兒開臉。老闆娘的婆母劉氏,便是錢氏請的十福老人。


    開臉以後便是,撲粉,描眉,塗紅。


    最後再是梳頭。


    劉氏一邊梳頭,一邊唱歌:


    一梳梳到頭,富貴不用愁;


    二梳梳到頭,無病又無憂;


    三梳梳到頭,多子又多壽;


    待梳妝打扮好,換上了大紅嫁衣,柳芽兒便坐到了床邊,靜靜地等待。


    錢氏端來一碗溏心蛋,哽咽著聲音:「芽兒把雞蛋都吃了,不然這一天下來,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吃東西。」


    對於出嫁,柳芽兒本來並不傷感。秦沐置的宅子離縣衙隻隔了一條街,隻要她想,隨時隨地便能迴來,即使是深更半夜想她奶了,她也能抱著枕頭抹黑尋迴來跟奶奶一起睡。


    可看到她最愛的奶奶淚眼婆娑的模樣,柳芽兒也難受的緊,眼淚不自覺的掉了出來。


    「奶,您莫哭了!新宅子離這就幾步的路,我以後日日迴來陪您,您莫哭。」


    「傻丫頭,嫁了人了,哪有日日迴娘家的?」


    「咋滴,難道我嫁人了就不姓柳了?還不能迴娘家了?我不但自己迴,我還帶著秦沐一起迴。奶,莫哭!」


    錢氏拍了拍柳芽兒的手,:「好,我們芽兒最孝順奶奶了,快,把雞蛋吃了。」


    「嗯!」柳芽兒向來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兒,古代婚禮繁瑣,她可不想因此餓著自己。


    端過碗,大扆崋口的吃著糖心蛋。


    鞭炮聲伴著嗩吶和敲鑼打鼓的聲音響起,柳芽兒知道,是迎親的隊伍到了。


    蓋上蓋頭,由柳冬青背著出了門。


    「芽兒,若是秦沐欺負你了,你隻管迴來跟哥說,可知道了?」


    「他不敢!」


    柳冬青腳一滑,險些摔倒。不過芽兒說得對,秦沐不敢。


    但也不說是不敢,而是秦沐根本不捨得。柳冬青也是成了婚的人,自是能看得懂秦沐的眼神。


    他家芽兒,是秦沐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又怎麽捨得欺負她。


    「爹!」柳冬青路過柳爹身邊,停了下來輕輕喚了一聲。


    柳爹輕輕的「嗯」了一聲。


    柳芽兒蓋著蓋頭,看不到她爹此時的表情,但她想,她爹應該是難過的吧,便安慰到:「爹,咱不難受,等我明日就迴來看你!」


    「瞎說,哪有明日就迴門的?聽話,等大後日再迴來!」柳爹哄道。


    「哦!」柳芽兒心中吐槽,這古人就是講究這些個繁文縟節,累的很。


    等看著柳芽兒坐進了花轎,柳爹還是濕了眼眶。養了這麽多年的白菜,就這麽被豬拱了。


    雖然這豬也是他一手帶大的。


    因著新宅子離得太近,轎夫抬著喜轎在城裏繞了好大一圈,才將人抬進宅子。


    秦沐上無父母,也無宗親,主婚的是錢縣丞和胡師爺。待擺高堂時,擺的是秦沐爹娘的牌位。


    隨著錢縣丞的一句禮成,柳芽兒與秦沐被送進了新房。


    蓋頭挑起,那蓋頭下的人兒美極,看的秦沐心跳似乎都漏了一拍。


    終於,他終於娶到了她做他的妻。


    沒了蓋頭,終於見了光明。柳芽兒本想說累死我了,可見著屋裏有好些個瞧熱鬧的,忙裝出一副嬌羞的模樣低下頭。


    等飲完了交杯酒,秦沐去招待賓客,柳芽兒忙喚了小喜幫著卸妝。實在是這些個頭飾壓的腦袋疼。


    是夜。


    桌上燃著的大紅喜燭,秦沐身著白色中衣掀開了幔帳。


    柳芽兒嗅了嗅。既然是漱洗過,秦沐身上還是有著一絲絲的酒氣。


    「他們灌你了?」


    「沒有,我沒敢多喝。」


    「芽兒……」秦沐看著眼前的人兒,總覺得不真實,一遍又一遍的喚著。


    柳芽兒被喚的急了,張牙舞爪的反道:「秦沐,秦沐,秦沐!」


    半空中舞動著的小手被秦沐拽過去,放在掌心輕輕的摩挲著。


    頜下的人兒白嫩嬌俏,眼裏好似沾了霧氣,看的秦沐喉結滾動,啞著聲音道:「如今我們已經成婚,芽兒該喚我夫君才是。」


    可頜下的人兒偏就不從,嬉笑著望著他,不言語。


    秦沐隻覺得喉嚨發幹,聲音低沉的哀求著:「芽兒乖,喚聲夫君好不好?」


    「秦沐,秦……」


    「沐」字還未喚出,柳芽兒的小嘴就被突如其來熱唇覆上,隻能發出「嗚嗚~」聲。


    夜風徐徐,燭光微顫。幔帳上的人影上下起伏著,嬌弱的女聲嗚咽,連空氣也被染上了一片緋色。


    作者有話說:


    正文完結啦,感謝天使們一路的支持和陪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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