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婉的神情有些恍惚,似乎是在迴想著什麽,她狠聲道:“如果是我的話,我不會讓你活著出來的,最好是一屍兩命。”


    白泠泠沒有絲毫動怒,她很清楚喬婉的行事作風。


    “不過呢,不瞞你說,我確實找了一幫人。”喬婉撇了撇嘴角,“隻是可惜,已經有人在我之前動手了。”


    白泠泠點點頭,沒再說話。


    她後來想起來,覺得有些莫名其妙,因為當時那些人很顯然就是一副商量的樣子,想讓她把藥喝下去,要是喬婉派來的人,指不定能把她給弄死,看見她要跳樓肯定高興的要命,順勢推上一把,怎麽會說出那樣奇奇怪怪的話?


    但是……那些人到底是誰派來的呢?有人想害死她的孩子?


    白泠泠伸手撫上了肚子,神情落寞不已。


    這裏,失去了一個生命。


    見她這麽難過,喬婉不由得心情暢快,“怎麽?到現在都不知道誰是害死了你孩子的人?哈哈,白泠泠,你這孩子死的可真是怨啊!你說,他會不會半夜的時候坐在你的床頭,對你說他死的很慘啊?”


    白泠泠冷冷的看著她,“你要是想說,未來的幾十年你都能一個人自言自語。”


    喬婉的臉色變了變,“你什麽意思?”


    白泠泠淺淺一笑,“你應該感謝我才對,我知道你不想和那些犯人們住在一起,萬一被欺負了怎麽辦?所以我特意去打了招唿,讓你一個人,好好的享受蹲在監獄裏的生活。”


    喬婉的牙關打顫,像是瘋了一樣的朝著玻璃上撲,拍的砰砰響,“白泠泠你混蛋!你個卑鄙小人!”


    “知道你為什麽沒判死刑麽?”白泠泠的唇角揚起一抹暢快的笑容,“因為我,所以,這無期徒刑的二十年裏,你就一個人好好生活吧。”


    喬婉渾身顫抖,她低喃著“不可能不可能”,眼神飄忽而慌亂,“怎麽會……怎麽會呢……”


    蹲二十年的監獄,她不怕,二十年後出來她也才不到五十,後半生還有。


    可是……一個人?


    一個人蹲二十年,連個說話的都沒有,正常人都得被憋瘋了!


    “別太感激我,畢竟我可是費了不少力氣才幫你免了死刑。”白泠泠皮笑肉不笑的說。


    喬婉的嗓子裏發出低低的笑聲,幹澀沙啞,十分難聽,“無期徒刑……無期徒刑又能怎麽樣?我在這待著,不過就是耗時間罷了。而你,卻要嫁給一個殘疾人一輩子!”


    喬婉猩紅著眸子盯著她,牢牢的鎖定住,視線黏著,怎麽甩都甩不開,“白泠泠,看來你馬上就要結婚的份上,我就送你一個禮物吧。”


    白泠泠覺得沒什麽好事。


    “我和紀南。”喬婉說的話極慢,像是擠牙膏似得,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蹦,“沒有上過床。”


    白泠泠瞳孔一縮。


    “真是可悲啊,他為了你,寧願忍著也不碰我。隻是可惜,紀南到頭來那麽守著愛著的女人,卻要嫁給了別人。”喬婉的話語十分殘忍。


    白泠泠一臉不可置信,“所以那個孩子,不是紀南的?”


    “嗯哼。”喬婉緩緩坐了下來,手指在發梢上打著轉,“他都不想碰我,哪來的孩子?”


    “你真是瘋了……這種事情你也做的出來!”白泠泠覺得不可理喻。


    “隻要能得到我想得到的,沒什麽事情是我做不到的。”喬婉說的十分猖狂,“白泠泠,我可真為你可悲啊,好不容易把我熬走了,卻又要嫁給陸元勳了。聽說你們過年就結婚是麽?就剩三天了,真可惜,我不能親眼看見你們的婚禮。”


    白泠泠知道她說這些話就是為了刺激她,當初她一直介懷喬婉和紀南之間的事情,誰知道他們卻是清清白白……


    陰差陽錯,卻到了這樣的地步。


    ——


    冷風吹拂,刮在臉上有些疼。


    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雪,白泠泠在路上走著,很快身子就僵了。


    原來,有些事情並不是光以主觀去看就能知道的,她誤會了紀南很多,紀南也誤會了她很多。


    白泠泠歎了一口氣,白霧順著她的嘴唇唿出,整張小臉冰冷一片。


    就……這樣吧……


    迴到醫院後,白泠泠迅速脫了外套,褪去一身冰冷,又倒了杯水喝了好幾大口。


    陸元勳對著她招了招手,“怎麽凍成這樣?”


    “天越來越冷了。”白泠泠打了個哆嗦,“晚上是公司年會,我恐怕得晚點迴來。”


    陸元勳點點頭,“那你多穿點,省的凍著,晚點我讓司機去接你。”


    “好。”白泠泠才說完就打了一個大噴嚏。


    揉了揉鼻子,她緩了一會又去買飯去了。


    晚上八點,白泠泠才從車上下來就打了個哆嗦。


    司機忙遞給她一件衣服,是男款的,“陸總在您來之前吩咐過,穿好衣服。”


    白泠泠拿出一張紙巾擤了鼻子,搖搖頭說不用,她身上都穿著一件羽絨服呢,而且馬上就進去了,公司裏頭有暖氣。


    年會的布置是白泠泠親手設計的,也算是臨時抽了個空,倒也是很上心。


    一進去,就聽見一陣鬧騰的聲音,入口的背景板上已經簽了不少的名字。


    有人瞧見了白泠泠忙拉著她道:“白小姐也簽一個吧。”


    白泠泠笑了笑,脫了羽絨服搭在胳膊上,拿著筆把名字簽到了最上方,這才迴身道:“董事長身體不太舒服,所以沒有來,正好大家年齡差不多,也別拘束,好好玩吧。”


    聽著這話,不少人歡唿起來,這些人其實有在這幹了三四年的老員工,早厭倦以往那些個墨守成規的年會了,還是今年好,白泠泠到底是個年輕人,所以直接將之前的設計給推翻了。


    白泠泠輕輕咳嗽了兩聲,走到角落裏頭坐著,看著他們鬧騰,直到一隻冰冷的手搭在了她的肩膀上,她才打了個顫看了過去,“良川?”


    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到周良川了,他的情況看起來不怎麽好,麵色慘白,不知道是凍得還是身體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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