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南的聲音中充斥著濃濃的悲傷和絕望,在他決定接受白泠泠的那一刻,她竟然轉身投向了別人的懷抱。


    “我也不想的……”白泠泠眼神呆滯的低喃著,收緊了手指,攥住了那枚鑽戒。


    “什麽都別說了。”紀南深吸了一口氣,連眨了好幾下眼睛,把眼淚生生的憋了迴去,“是我看錯了,是我決定錯了。”


    白泠泠搖頭,“不是這樣的……”


    “滾吧。”紀南轉過了身,雖然極力在忍著,但眼淚還是流了出來。


    白泠泠沒有看見,她聲音悲涼的道:“你總是站在你的角度去想,可你有沒有考慮過我?這四天,我一直在愧疚當中渡過,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我不是你嘴上說說幾句好好想想就能想明白的……我也很痛苦,我也很無助……我受到的譴責和壓力,你又知道多少……”


    紀南的拳頭緊緊的攥著,冷冷的道:“所以你是在怪我?”


    沒等白泠泠說話,紀南繼續道:“行,既然你更喜歡那個滿嘴深情的陸元勳,那你就跟他去吧。”


    說完這話,他猛地迴身拿走了白泠泠手裏頭的戒指,毫不猶豫的走到窗口朝下一扔。


    白泠泠驚唿了一聲,想過去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


    她深深的看了紀南一眼,轉身就走。


    紀南追了兩步,卻發現她很快消失在樓道裏,緊接著便是電梯響起的叮的一聲。


    他一拳頭狠狠的打在了牆上,骨節泛紅,還擦破了好幾處皮。


    砰的關上了門,紀南抄起一瓶酒就往嘴裏頭灌著,大有一副買醉的架勢。


    白泠泠下了樓後急匆匆的朝著草叢裏頭走,她拿出手機打開了手電筒往裏頭照,蹲著一點點的找。


    紀南是從上麵扔下來的,按理來說就應該掉在這個附近。


    可光線不強,找起來很費勁,時間長了眼睛都疼。


    白泠泠費力的找著,手在冬天裏頭漏在外頭,沒一會就沒知覺了。


    她把兩手放在一起,猛地哈了一口氣,緩了幾秒鍾後繼續去扒拉著找。


    不知道找了多久,她覺得自己都快要凍死在這了,可還是沒找到。


    眸中湧現出絕望的神情,白泠泠哆哆嗦嗦的坐在了地上,伸手揉了揉眼睛,搓了搓耳朵。


    好冷……


    白泠泠的眼皮有些打架,她坐了十來分鍾,才走到不遠處的二十四小時便利店裏買了兩聽酒,一口氣喝了一瓶後,她覺得身上都熱乎起來了,於是繼續找。


    腳下一個沒看清,白泠泠整個人朝前趴了過去,手本能的一撐,卻摁在了一個尖銳的東西上。


    等她調整好姿勢後,才發現手是摁在個石頭上了,還好沒劃破皮。


    白泠泠又開了另一瓶,喝了幾口,手機隨意一晃,渾身都僵住了。


    她急忙朝著那摸去,果然找到了那枚戒指。


    嘴角揚起一抹欣喜的笑意,鼻尖卻酸了,她哭了好一會,才欣喜若狂的戴在了手上,將剩下的半瓶啤酒喝完,這才離開了這。


    迴到了醫院,白泠泠脫了衣服衝了個澡,很快上床睡覺了。


    隻是不知道為什麽感覺好冷,冷的刺骨,她裹緊了被子還是覺得凍的要命。


    第二天,她沒有起來。


    渾渾噩噩之中,她感覺有人在耳邊說著什麽,緊接著手背上一痛。


    沒等她反應過來,又昏了過去。


    醒來後她才清楚,原來自己是高燒了,所以打了兩瓶吊針。


    伸手揉了揉漲疼的腦袋,白泠泠看了一眼,連忙下床打算給陸元勳去買飯。


    正好吊瓶打完了,她拔了針,進了他的病房。


    陸元勳這個時候正在看雜誌,聽見她進來了對著她柔和一笑,“泠泠,天氣很冷,多穿點,不要再病了。”


    “好。”白泠泠看了一眼桌子上的餐盒,便知道他是吃過了。


    她轉身打算去食堂,可才走到門口,陸元勳就叫住了她,“泠泠,你想好了嗎?”


    白泠泠知道他問的是什麽,猶豫了一下,她點點頭,“想好了,等你恢複的差不多了,我們就結婚。”


    陸元勳淺淺一笑,柔聲道:“好。”


    白泠泠吃了飯,很快迴來,她坐在凳子上刷著手機,看到了不少關於半島南山的事情。


    原來是有不少人聯名說是讓停工半島南山的施工,畢竟先後出了兩件事情,讓大家惶恐不安,紛紛鬧起了事情。


    白泠泠隨意看了一會,便無聊的關了手機屏幕。


    誰知道這個時候工地上有人打了電話過來,說有人聚眾鬧事,問她該怎麽辦。


    白泠泠語氣淡淡的:“鬧事的就轟出去,工地照樣建,還兩層就結束了,可不能在此時半途而廢。”


    有了白泠泠的話,他們便放下了心。


    陸元勳擔憂的問:“是半島南山的事情麽?”


    “嗯。”白泠泠點頭,“一些記者又死抓著不放,實在是煩人的很。”


    “正常,不過輿論這麽多……你有想過怎麽處理麽?若是不及時公關的話,恐怕就算蓋好了價格也不會有多高的,那樣豈不是太吃虧了?”陸元勳說。


    白泠泠平靜的道:“我已經有了打算,學長不用擔心。”


    陸元勳微微一怔,“嗯,不過……你還是叫我元勳吧,不用叫學長了。”


    白泠泠喉嚨一噎,尷尬的叫了一句“元勳”。


    晚上的時候陸母和陸蒿來了,在得知白泠泠的決定之後倒沒怎麽驚訝,在他們眼中,白泠泠就是陸元勳雙腿的陪葬品罷了。


    陸母道:“元勳如今這個樣子,想辦婚禮肯定是不可能的了。要我說,就簡單扯個證,兩家一起吃個飯,宣布出去就得了。”


    陸蒿點點頭,顯然也是這麽認為的。


    陸元勳眉心緊鎖,“那怎麽行?我和泠泠的婚禮,自然是要大辦的!”


    陸母不悅的道:“怎麽辦?難不成你還能坐著輪椅麽?那你讓他們怎麽看咱們陸家!”


    陸元勳頂嘴:“如果不大辦婚禮,又讓別人怎麽看泠泠?”


    眼瞧著他們就要吵起來,白泠泠忙道:“元勳,別和伯母強嘴了……我同意伯母的意見,領個證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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