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晃到了周六下午,劉公玄來的比誰都早,上周接受了薛玉凝的邀請參加紅酒品鑒會,智多星發布的偽裝者任務必須得按時完成。


    智多星請了理發師上門給薑書棟設計發型,換個說法收費增加了十倍。


    給錢時雖然肉疼,不過大背頭的確很適合薑書棟,雙眼深邃的他看起來氣質硬朗,健碩勻稱的身材撐起西裝,與精致的成功人士無異。


    劉公玄也換了一身休閑裝,藝術家的裝扮總是讓人琢磨不清楚。


    “讓我摸摸法拉利。”劉公玄站在別墅門口,這話還沒說出口,車庫居然駛出來一輛黑色賓利慕尚。


    薑書棟搖下車窗,“愣著幹啥,要不你來開,我坐後麵。”


    劉公玄坐上副駕駛,摸著寶石深藍色真皮內飾左瞅又看,讚賞的點著頭,“真漂亮。”


    “誒,你這表叔啥身份啊。”劉公玄看了一眼儀表盤,2020款的慕尚才行駛了50公裏,交給薑書棟的時候恐怕才從4s店開出來。


    智多星啥身份?他也不知道,智多星如何在腦海裏跟他對話也讓薑書棟好奇。


    “一個有錢人。”薑書棟沉吟道,“性格捉摸不透的有錢人。”


    “廢話!”


    汽車剛駛出小區,薛玉凝就發來短信,“男神,你沒忘記今天的約定吧?”


    迴複之後,汽車慢悠悠的行駛在主幹道上,等紅燈的時候後車車距至少預留了十米。


    “我剛拿駕照的時候,在路上開30碼,被人追著罵。”劉公玄深出了一口氣,眼神複雜。


    晚上七點,薑書棟駕車準時趕到了維多利亞酒店。


    慕尚停穩在酒店門店,薑書棟付給泊車員小費順便把鑰匙也給了對方,劉公玄跟著屁股後頭連連讚賞,瞧這氣質就不是一般人。


    薛玉凝舉辦的紅酒品鑒會在酒店的餐廳,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她。


    今天的薛玉凝穿著紅色的露背禮服,成熟的韻味帶著魅惑。


    看到薑書棟和劉公玄走來,薛玉凝臉上笑意更甚,“男神,你今天好帥。”


    “綠葉襯您這朵嬌豔的玫瑰。”薑書棟的笑容是在鏡子前練習過的,如今的氣度是越發從容自信。


    薛玉凝和劉公玄也打了招唿,讓他們兩人先進去,她還需要接待幾個朋友。


    餐廳內部已經撤去了不少桌椅,悠揚的小提琴聲讓人內心舒暢。


    劉公玄嗅了嗅空氣中的清新劑氣味,“不錯,用的東西都還挺貴的。”


    薑書棟神色複雜的看了他一眼,這小子改名叫道犬算了,啥都聞得出來。


    酒會的四周擺放著甜品和小吃,進來時薛玉凝也沒有給薑書棟酒單,但從臨時的法蘭西式裝潢來看,今天的品酒會應該是以法國紅酒為主。


    服務員手裏舉著托盤,提前醒好的紅酒已經倒置了幾杯,供當前的二十多位嘉賓聊天飲用。


    薑書棟一個人也不認識,也懶得認識。


    這些受邀的嘉賓衣著體麵卻帶著不同的目的,薑書棟剛一進來就有人注意到了他,把他的穿著打量了一番,心想這又是哪家的青年才俊。


    薑書棟被這些目光看的有些難受,緩步走到甜品區正好還可以背對別人。


    來的時候沒吃飽,這時候不免有些餓了。


    “你怎麽能吃甜品呢?”


    薑書棟剛夾了一塊蛋糕在餐盤,劉公玄就低聲製止他。


    “我怎麽不能吃?”


    “你看看別人誰吃了?”劉公玄語氣有些不解,“別人來這兒都是擴寬資源認識更多人的。”


    在這種酒會,很多人哪怕餓也不會吃會場的食物,因為每個人的吃相不同,會讓人覺得不夠優雅。


    避免食物浪費成為擺設,索性體積就變得更小也少油,進食的時候不會讓人覺得吃相不妥。


    “本末倒置,東西擺在這兒不就是讓人吃的嗎,”薑書棟直接把蛋糕喂進了嘴裏,“我不想去認識他們,你要樂意當交際花你去。”


    劉公玄見他攔不住,自己也上了手挑自己喜歡的甜品。


    “原來如此,我說你下午怎麽不讓我吃氣味重的東西,準備了挺久是吧?”


    劉公玄被薑書棟看穿了也不惱,“你倒是跟薛玉凝有機會了,我還沒談過戀愛呢,萬一在這兒遇到個姑娘......”


    他一進來就看了一圈在場的女子,身邊不是有男伴就是相貌著實有些慘不忍睹,幹脆放飛自我填飽肚子。


    薛玉凝?有機會?


    劉公玄完全誤會了,薑書棟的目的很純粹,那就是完成智多星給他的偽裝者任務。


    畢竟有喜歡的女孩了,人要專一。


    薑書棟吃了幾塊蛋糕勉強墊了下肚子,也不可能指望吃飽,在托盤裏拿了一塊毛巾擦手,身後突然響起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先生您好,方便認識一下嗎?”薑書棟聞言迴過頭,麵前的男子穿著考究的西裝,頭發一絲不苟蒼蠅都站不住。


    “我叫張正明,”薑書棟接過對方遞來的名片,順帶和對方握了下手。“薑書棟。”


    “薑先生是做哪行的?”張正明完全就是來探底的,他和在場很多人都認識,過來搭訕不過是想知道薑書棟的身份。


    學生這話還沒說出口,智多星提示讓他說自己從事私募投資的金融行業。


    劉公玄打了個飽嗝,薑書棟還有這層身份呢?這些天他隨時跑來找薑書棟,後者不是在寫就是在看書,薑書棟的家人應該就是金融業的。


    “我是律師,很高興認識您,希望以後多交流。”張正明說完與劉公玄也認識了一下,隻不過兩人都沒有名片和張正明互贈。


    等張正明迴到了人群,薑書棟不用猜也知道他去給那夥人透他底了。


    不多時,薛玉凝走進了酒會現場,參加酒會的人差不多來齊了,有三十人左右。


    薛玉凝接過話筒,這次酒會她自己擔任主持人。


    “很高興各位朋友能參加玉凝的紅酒品鑒會,借這個機會跟大家分享一件喜事,那就是本人拿下了法國瑪歌酒莊的華夏西南片區總代理。


    為了感謝大家的到來,稍後會有一場小遊戲,拔得頭籌的朋友可以獲得本人準備的一個小禮物喲。”


    薛玉凝說完這番話,大家都一起鼓掌,不少男士都是薛玉凝的追求者,能夠在遊戲中取勝自然可以脫穎而出。


    “參加嗎?”劉公玄臉上全是戲謔的表情,他注意到了很多男人看薛玉凝的目光帶著狂熱,薑書棟的競爭者不少。


    薛玉凝的年紀應該在30以內,作為相貌極佳的女強人無疑是很多男人的夢中情人,能得到這樣的賢內助睡著了都能笑醒。


    “不參加。”薑書棟一臉無所謂。


    “你不是喜歡她嗎?”


    “誰說我喜歡她?”


    “你不喜歡她你還調戲別人。”


    薑書棟被說的啞口無言,前兩次見麵自己在智多星的裹挾下,表現的確實有些狂放,沒曾想就讓劉公玄給誤會了。


    隔了有十分鍾,穿著襯衣係著領結的服務生在大廳的中心搭起了幾張桌子,桌子上放著不同的酒杯。


    這場活躍氣氛的遊戲名叫選酒,盲品不同價位的紅酒,參與者品嚐後在酒單上寫出紅酒品牌和年限。提前醒好的紅酒有十種,答案最為接近的人就是頭籌。


    薑書棟不感興趣也懶得看,劉公玄倒是湊進人群想要看看這場比賽。


    薛玉凝看到薑書棟背對人群站的老遠,內心稍感失落。


    “你,必須參加!”


    薑書棟並不喜歡拋頭露麵,聽到智多星語氣凝重的提示隻能朝著人群走去,誰讓自己欠錢呢。


    薛玉凝看著薑書棟走向人群,眼前一亮,而她的微表情正好被場下的年輕男子看在眼裏。


    張正明站在年輕男子的麵前,剛才他來探底就是受了年輕人的指示。


    “光這麽玩有點無趣,要不加點彩頭?”


    眾人聽到年輕人男子的話,目光不由得聚集在他身上,薑書棟和劉公玄也不意外。


    劉公玄鼻腔發出啃的一聲,假裝鼻子癢,他聞到了年輕人身上的死氣,比薛玉凝佩戴的玉鐲更加濃鬱。


    薑書棟也發現了端倪,他在年輕人身上看到了無數根細線,顏色複雜,五行俱全。


    若是薑書棟沒有猜錯,這個人和大量文物有過接觸,種類可謂是包羅萬象。


    “自我介紹下,鄙人陳野。”這人鷹鉤鼻吊眼,給人的感覺陰鷙冷淡。


    薛玉凝想要阻止也來不及了,張正明是陳野公司的律師,連忙起哄道,“對,加點彩頭娛樂下才有意思。”


    “不知道加點什麽彩頭好呢?”現場的女子出聲詢問,反正她又不會參加遊戲,完全看個熱鬧。


    陳野咧起嘴角,“就把身上攜帶的最珍貴的東西作為彩頭吧。”


    薑書棟這可犯了難,他這聰明的大腦也沒法移植啊。


    陳野說完伸出左手,解開手表將其放在了桌子上。


    眼尖的人早就看到了手表的品牌,張正明正好順水推舟,驚訝的說道,“勞力士金綠迪通拿。”


    金綠迪以金色為主,表盤為綠色,屬於功能性計時手表。公價為25萬,市場上一表難求,被炒到了30萬。


    在場的人雖然社會地位不錯,但是讓他們花30萬去買一快腕表是會肉疼的。


    陳野拿出自己的手表之後,也勸退了幾位躍躍欲試的男士,買得起腕表是一說,拿來當彩頭又是一說。


    陳野的行為算是篩選競爭者,他追求薛玉凝已經有兩年了,並不喜歡這種場合被別人搶了風頭。


    後退了幾人之後,還剩下薑書棟以及其他兩位男士。


    其中一位放下了自己的奔馳車鑰匙,奔馳c200價格也在30萬左右。


    另外一位也是解開了手表,江詩丹頓價格和金綠迪相符。


    輪到薑書棟了,所有人在關注著他,而他本來就不願意參加這樣的遊戲。


    下意識的用襯衣蓋住了腕表,想要往後退一步。


    薑書棟的退卻讓別人以為他是認了慫,說不準手上的表就是假的,西裝恐怕也是租來的。


    “薑先生,咱們做金融的想必不差這點錢吧?”張正明揶揄了一句,這種場合的人就喜歡博一個麵子,哪怕打腫臉充胖子。


    “參加,輸贏都不讓你賠。”智多星在腦海裏提醒薑書棟。


    後者也不含糊,早就看這小子不順眼了,薑書棟笑著說道,“我怕玩太大你們沒法接招。”


    此話一出,在場的人都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狂!


    薑書棟扯了下襯衣,眼尖的人甚至看到了訂製襯衣袖口上的mr.jiang的刺繡,解開腕表的蝴蝶扣,放在了桌子上。


    陳野給張正明使了個眼神,後者連忙說道,“不知道薑先生這塊表價值多少?”


    薑書棟這可犯了難,下午出門選了一塊表麵最簡單看起來最便宜的腕表,他也不知道多少錢。


    饒是如此,薑書棟還是沒有露怯,“那就麻煩你自己看了。”


    說完不忘補充了一句,“一定要拿穩了。”


    張正明臉上閃過一絲鄙視,別讓他發現這是假表就好了,踱步走到桌子前,拿起來一看。


    表麵上隻有百達翡麗的符號,型號他也不知道,他一個律師一個月工資也就小幾萬,癩蛤蟆見過天嗎?


    “這是三問嗎?”參加遊戲的另外一個男子試探的問出這話,他剛才解開了江詩丹頓,好歹還見過一點世麵。


    薑書棟在智多星的提示下,淡然的點了點頭,心裏卻在想,“三問是個嘛玩意兒?很貴嗎?”


    陳野聽到二人的對話目光一沉,薑書棟到底是什麽身份,居然佩戴的起三問。


    “給我看看吧。”說出三問的胖子讓張正明把腕表先放在桌子上,自己再小心翼翼的拿了起來。


    這胖子確實是個明白人,知道奢侈品不過手。交易傳世古董以及翡翠時,都是客人在置物架上自己拿,直接過手損壞了那就說不清了。


    眾人看胖子煞有介事的舉止,也不由得在想這三問到底值多少錢,100萬嗎?


    胖子撥動了三問表的撥柄放置在耳邊,現場頓時安靜起來。


    “當當當”一共八聲,低音的機械撞擊聲是報時,此時是8點。


    “叮當”一共兩聲,高低音結合的機械聲是報刻,一刻15分鍾,兩聲就是30分鍾。


    “叮叮叮”一共六聲,機械撞擊的高音是報分。


    此刻是8點36分!


    胖子的表情很是陶醉,清脆的機械聲完全就是錢的聲音。


    怪不得這表的表盤如此簡單,複雜的工藝全體現在了三問報時之上。


    胖子羨慕的放下腕表,“對不起,這遊戲我玩不起。”


    說完後退一步,拿起了自己的江詩丹頓。


    “這表多少錢?”好奇的女子問出這話,看胖子的反應和動作這表應該價值不菲。


    胖子抿嘴說道,“薑先生這款我不知道型號,但是百達翡麗最便宜的三問表價格在300萬。”


    300萬??


    劉公玄看了一眼薑書棟,當事人自己也是震驚不已,選了半天以為最便宜的機械表要300萬?


    張正明不死心的問道,“萬一是港口產的複刻表呢?”


    這胖子投去眼神,跟看白癡一樣,“複刻?”


    “三問表是所有機械表公司的頂級追求,比頭發絲還精細的零件多達500多個,小作坊能生產外形一樣的表,核心他們模仿的出來嗎?”


    胖子解釋完之後,在場的不少人都在迴味先前三問表發出的悠揚音調。


    薑書棟到底是什麽身份,300萬在蓉城能買一套一百平米的房了。


    最關鍵的是隱形財富,花300萬買表的人難道身家才千萬嗎?


    開法拉利的人不會隻有一輛車,買表的人也不會隻有一塊腕表。


    窮玩車,富玩表不是說著玩的。


    薑書棟並不想這般張揚,陰差陽錯就被推上了風口浪尖。


    薛玉凝看他的目光更是複雜,這年輕人不顯山不漏水,太神秘了。


    薑書棟試探性的說道,“遊戲點到為止吧,我更期待玉凝小姐準備的禮物。”


    薑書棟不想喧賓奪主,畢竟這是薛玉凝辦的酒會。


    這話一出,陳野的表情更是深沉,早前他就注意到了薛玉凝看薑書棟的目光不一樣,若是被薑書棟搶了風頭,美人可就與他無緣了。


    他並不是沒錢,隻是父親讓他低調,樹大招風,畢竟錢來的不光彩。


    “哈哈,薑先生這麽說是看不起我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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