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壓聽到電話響起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石蕊三人也聽到了一旁的電話鈴聲響,他們麵麵相覷,順著電話響起姬壓所站的方向望去臉上滿是不可思議,“這到底是怎麽一迴事。”


    姬壓接起電話順帶也現了身形,“誰讓你個兔崽子給我打電話的。”


    掛了電話,三人看到憑空出現的姬壓驚訝的怔在了原地,也不知該做些什麽,一時間很是沉默。他們觀察著姬壓的穿著與相貌,甚至連姬壓挽起的長發都不曾遺漏。三人各有心思,都在揣測姬壓的身份,迴想著是否有前輩提起過這樣容貌裝束的高人。


    姬壓雙手環抱在胸前,這一次沒有刻意收斂自己的法力和威壓,氣勢披靡的看著三人臉上笑容不減。


    那冉老最先反應過來,人老成精如他知道麵前的姬壓修為深不可測,可以輕描淡寫通過對視打量相貌卻不敢探究對方的修為。猶如草原的獅子與兔,根本不敢以卵擊石生怕惹怒了姬壓。


    能夠隱身在原地並且不被他們三人發現這等法力可見一斑,修為精深程度遠超冉老的師叔,他堅信眼前的姬壓就是本案的關鍵人物,否則姬壓也不會隱身窺查。


    冉老做出稽首的動作,臉上無比恭敬的說道,“晚輩茅山冉建平,叩見前輩。”


    姬壓沒有阻攔冉老稽首下跪,他身份尊崇修為精深受得起冉老的叩拜。冉老年長深諳世事與玄學,他的行為很是受用,王侯將相從不會排斥一個懂得溜須拍馬之人。從心理學角度來說,這樣會滿足上位者的虛榮心。


    那鄧先見得冉老如此,自恃地位沒有冉老高,連忙想要行禮。可無形的力量讓他根本無從下跪,甚至冉老也被托起。反倒是石蕊有些桀驁不為所動,不過姬壓也並不在乎她的行為。


    “日後再見,本座想喝酒了。”姬壓再無多言,言罷,手指一彈,消失在了三人麵前。


    姬壓可謂是來無影去無蹤了,中華大地能人輩出,姬壓行事隨心所欲倒也符合他的能力和身份。


    “冉老,你,你說這位高人會是哪個門派的?”鄧先哆嗦的舌頭也捋不直,這姬壓不僅能夠隱身,還能夠憑空消失。這等精妙的法術修為,他們從不曾見過誰能夠施展。


    冉老在一旁沉著臉色,“我能感覺到他身上火的氣息,應該就是施展天雷的那位了,氣勢太過磅礴,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高人。”


    “這事怎麽辦,這高人也不多說就自顧自的走了,要不咱們匯報上麵?”石蕊雖然不曾像冉老鄧先那般恭敬行禮,卻也知道姬壓的非同尋常,她提出意見,冉老和鄧先聞言在原地愣了愣權衡著利弊。


    “行。”


    “不行。”


    冉老持反對意見,迅速說道,“要不等下次見到這位當麵溝通之後,在酌情匯報局裏?如果當真是他與那幕後黑手博弈的話,我們會不會反客為主了?”


    鄧先聞言立馬說道,“你說怎麽和他見麵?來無影去無蹤,你找到他試試?”


    石蕊想了想,沒理會這老牛,看向冉老,“您還記得先前警察局的事兒嗎?那警察說薑書棟的小叔留著長發像個藝術家。”


    冉老聞言點點頭,“原來如此。”


    石蕊和冉老提前看過監控了解過現場情況,原來一直被疏忽的關鍵就是姬壓。也正是當麵見了他本人,方才知曉這等能人能夠不被監控發現也是情理之中。


    “這位高人多半就是薑書棟的小叔,怪不得攝像頭沒有他的身影。”石蕊說完,已是打定了注意。


    監控雖然沒拍到姬壓,可警察局不少人都見過姬壓,三人驅車到了警察局,將姬壓的外貌特征描述之後,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而此刻遠在成都的薑書棟,看著被掛掉的電話意識到自己闖了禍。沒一分鍾,姬壓從自己的臥室走了出來。


    胡雅和那向前低著頭不說話,薑書棟撓了撓腦門,“小叔我...”


    “先吃火鍋。”姬壓擺手示意薑書棟別說了,言罷自顧自的就要率先推開防盜門。


    剛要打開大門,門鈴響了。


    姬壓分出神識,門外到來了7.8個人,不少人身上都攜帶著武器,姬壓知道這群人身份不簡單,揮手示意三個後輩不要出聲。


    姬壓手指一動,禁聲之後,門外的一人摸出了現代的高科技設備,反向攝像頭按在了門外的貓眼上,試圖發現屋裏的情景。


    觀察良久,沒有發現屋內有人跡存在,他轉身看向了領頭者,領頭者右手做出指示,示意打開門。


    “哢嚓”一聲響,防盜門被輕而易舉的打開,門外的人魚貫而入,他們身著便裝,很難看出從屬和身份。


    門口走進來一位領頭者,裝束看不出和常人的區別,也正是因為不顯眼才顯得不正常。手下的隊員在不嚴重破壞現場的情況下,搜查了一番,“蔣檢,沒有任何向前存在的可疑痕跡。”


    蔣檢也不是屍位素餐的存在,他皺著眉頭,頓足思考良久,啐了口唾沫,“走。”


    在場四人除了姬壓,屏息的薑書棟和胡雅在他們離去後屆是如釋重負,唯獨向前麵色沉重依舊,看著姬壓說道,“姬先生,我已經被拋棄了。”


    姬壓不清楚現代公職人員的職責劃分,疑惑的看了眼薑書棟。姬壓生活在商周時期,周天子分封天下之後,關於國中的官員腐敗審查製度並不完善。


    不過詫異之餘還是能夠分得清輕重緩急,姬壓的身份目前不是他需要以及可以知道的,當務之急則是如何拿到證據翻身。再三斟酌權衡,毫不猶豫的說道,“姬先生,本人已淪為棄子。欲加之罪何患無辭,希望您能幫我。”


    姬壓不曾迴頭,“縱火案確有陰人所為,世人如何看待,你且清楚?”


    “有先生此言,鄙人便放心了。”向前知道姬壓特殊的能力,科學解釋不通世人難以接受也並不重要,他需要的是強心劑,需要的是翻身的資本。


    向前篤信自己若是求助於導師和同學,一定會得到幫助,再加上神人姬壓提供的證據,一定能夠翻身,不會因為背鍋入獄。因為一個莫須有的罪名,成為導師的恥辱。


    姬壓的身份雖然無從考究,可向前早就選擇了孤注一擲,如今得到姬壓的肯定,他撥通了電話,和導師溝通良久之後放下電話麵帶笑容。


    人皆有親近疏遠。因為國家,認同國人,因為省市,認同老鄉,因為鄉鎮,認同親人。抱團取暖,是人的優點也是缺點。


    導師不會因為得意門生向前的話而輕易動容,反而是因為向前的品行。向前畢業這麽多年,聯係基本靠寫信和郵寄家鄉的特產,除此之外基本沒有與導師有太多交集。有道是君子之交淡如水,師生之間也可以以此來形容。完全沒必要因為利益的趨同,而苟合成蠅營狗苟。


    就他丨娘的是養一隻狗,養了6.7年,也知道狗的缺點和習慣,更何況是人?


    隱在暗中的博弈已經開始,一個小時後,向前接到導師的電話,“一周之類,找出兇手,給大家一個交代!”


    向前通話內容早就被姬壓三人聽聞的清清楚楚,姬壓作為王公皇族,自然不會食言,答應了就一定會做到。


    關於姬壓先前從臥室的消失,餘下的薑書棟三人雖然好奇卻並沒有多作提問。好奇心害死貓,知道的多並非是好事。再而言之,現代社會早就了很多篤信科學的唯物主義者,淩空飛行的神仙行徑會給他們帶來巨大的內心衝擊。


    薑書棟小區附近還蹲守著工作人員,接到上級電話通知之後隻得憤憤然的離開。兵貴神速,若非向前抓到姬壓這一顆救命稻草,隻怕已經深陷囹圄了。


    火鍋店內的包間裏,薑書棟和姬壓大快朵頤,胡雅和向前二人拘束的坐在兩人身側,淺嚐輒止就放下筷子,不時的給叔侄二人添酒。


    食不言,寢不語。姬壓身份地位高,除非和薑書棟說話便很少開口,看著電視牆上的世界杯球賽,自顧自的喝著酒。在廣漢發生的事,他自然是不會說與向前的,再說懷裏還揣著縱火案幕後黑手留下的法力珠,他還需要時間去研究。


    薑書棟活絡氣氛,六扇門的套路他不清楚,插諢打科說著讀書時的趣事,吃飯間氣氛也不那麽尷尬。


    如今向前隻需要等到姬壓給他更多的線索,抓出始作俑者就行了,他可以帶著胡雅返還廣漢,繼續開展著後續工作。


    是夜,姬壓讓薑書棟安排妥當向前和胡雅,特意吩咐薑書棟帶著他們好好玩玩。四人分開後,薑書棟帶著二人去了九眼橋,向前和胡雅在姬壓麵前太過壓抑緊張,在清酒吧放鬆緩和下,正好騰出空間讓姬壓一個人獨處。


    若是姬壓與他們同行,大可以發現他們身後隱匿的神秘人,命運就像是千絲萬縷的絲線,把原本不相關的人緊密相連。


    臥室內的姬壓盤坐在床上緊閉著雙眼,手指緊合指尖聚攏猶如雛菊,手背貼在膝關節處。姬壓的唿吸悠久而漫長,一唿一吸居然用了一個時辰。


    唿吸間,藏於懷中的黑色法力珠飛了出來,其上包裹著紅色的絲線猶如被囚禁戴上枷鎖的罪犯,懸在姬壓胸前三寸的空中。


    黑色法力珠無疑正是幕後黑手留下的證據,天網恢恢疏而不漏。有時候並不是罪犯的手段有多高明,隻是沒有發現謹小慎微的細節罷了。一旦發現,那就如同抽絲剝繭一切都會公之於眾。


    縱火者陳某無疑是做了替罪羔羊,人間的濁氣使得姬壓一葉障目忽略了背後真相,怪不得當時天雷加身後,會有天官出言警醒。


    姬壓有些惱怒,這幕後黑手饒是沒有向前出麵懇求,他也會揪出來,因為這對姬壓來說無疑是恥辱!


    法力珠就像是母親誕下的子嗣,與施展者有著千絲萬縷近乎血脈般的聯係,姬壓不曾睜開雙眼,凝聚著神識開始探查著被壓縮的法力珠。


    此法力珠隨著姬壓紅色法力的渡入,開始了旋轉晃動。


    黑色法力珠上泛著些許的絲線,一直做著抗爭,並不想被姬壓的法力給糾纏住。


    法力珠旋轉的越發快了,幾近掙脫,而後還是被緊緊束縛。


    “哼。”


    姬壓心底冷哼一聲,法力珠已經是被降服,跟著姬壓所想,分出了一根黑色的絲線。這絲線與姬壓的法力糾纏逐漸變化成螺旋體,就像是dna的排列一般。


    房間內窗簾並沒有拉起,窗戶外夜空中繁星點點,夜色朦朧。


    黑色的絲線在紅色法力的指引下,旋轉的速度越發快了,糾纏在一起的紅黑螺旋體從黑色法力珠上移動,像是毛線球一般。


    螺旋體朝著窗外高速移動,尋究著母體根源,那法力球也開始急速縮減著大小,自轉的速度也跟著加快。


    就像是係著木桶的繩索,隻要距離合適,就能夠探到井底,打到甘甜的井水。


    ......


    螺旋體已經找準了方向飛向了東南方,閉目的姬壓心中逐漸浮現出了一處黢黑的山洞。


    山洞外是嶙峋的亂石,高在海拔千米的地段,氣候寒冷花草都難以生存,尋常人無從發現更別說攀登這險要的地勢了。


    “嘀嗒,嘀嗒。”


    山洞入口處能聽到水滴聲由遠及近有節奏的響起,目光順著深處移動,猶如身臨其境在現場一般。


    嗤的一聲響,像是腳步踩踏幹枯樹枝的清脆聲音,迴過頭卻是老鼠奔走觸碰到了碎木枝。姬壓加重神識,山洞亮起了微弱的火光,這山洞口進深三米處,一眼望去竟全是散落的白骨!


    這堆白骨全都沒有頭顱,殘身齊全,小腿膝蓋以及腳踝還能看到淡紅色的肌腱,應該是被蠶食導致的。


    見得這一幕,姬壓深色凝重。這堆白骨的屍身有五六具,可以肯定的是他們被人故意割掉了腦袋。


    山洞是法力螺旋體指引來到的,白骨的始作俑者無疑也是大火的幕後黑手。雖然不知道此人分屍的目的,可手段殘忍可見一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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