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玉凝被薑書棟的目光看的有些發麻,這個年輕人的眼神複雜,深邃又難以揣摩。


    薑書棟還處於疑惑中,這到底是什麽一迴事,他為什麽能看到對方手鐲上的棕色絲線?


    這時候酒莊裏就剩下他們兩位客人,劉公玄像一灘爛泥,靠哪兒倒哪兒。


    “先生,需要幫忙嗎?”


    “不用,謝謝。”


    說完,薑書棟一把扛起劉公玄,這豬可真重。


    “先生,瑪歌紅酒還沒有品嚐,我替您重新封存好,請盡快來本店飲用,以免失去口感。”


    薑書棟微微點頭,扛著劉公玄走出了酒莊。


    此時是淩晨2點,酒吧街依舊燈紅通明,帥哥靚女三五成群走出酒吧,今夜酒店又是鑼鼓喧天。


    喝了酒不能開車,也不可能喊個代駕就把劉胖子丟在地上。


    薑書棟扛著劉公玄在街上走,引得人頻頻側目,一個大膽的女孩大聲喊道,“帥哥,你們一定要幸福啊。”


    走過路口的轉角,劉公玄立馬從薑書棟背上掙脫,平穩的跳在了地上,看模樣完全沒有醉意。


    “醒了?”


    “我就沒醉。”


    “沒醉你裝什麽?”


    劉公玄左右看了一眼,“跟我來。”


    說完就朝著路口的盡頭走去,確定周圍沒有其他人之後神色凝重的說道,“這個老板不對勁。”


    薑書棟聞言想起剛才看到薛玉凝手鐲上的絲線,難道劉公玄也看到了?


    “哪兒不對勁啊?”


    劉公玄抹了一把頭上的汗,“這女的身上有死氣!”


    “啥玩意兒?”薑書棟一臉疑惑,手鐲上的絲線是死氣嗎?


    “嗨,說了你也不懂,這女的接觸過屍體。”


    “這不挺正常嗎,萬一家中長輩去世,才服完喪呢。”薑書棟是唯物主義者,想到對方的身份連忙補了一句,“別整天傳播封建迷信嗷!”


    劉公玄一副果然你要這麽說的表情,“嘖,這死氣就相當於是屍體腐爛後的氣味,隻是說法不一樣。”


    “你確定?不是你喝多了?我怎麽沒聞道呢?”薑書棟嘴上雖然這麽說,但也確定了這薛玉凝不對勁。


    “讓你聞到我還幹啥?”劉公玄一臉高傲,“我跟我師父曾經受政府邀請,遷了一座清朝王爺的墓,那王爺的棺槨損壞了,屍體上就是這味道。”


    說完這話,劉公玄和薑書棟對視一眼,二人不約而同的說道,“我好像......”,“你先說。”


    過去王侯將相死後,會有特殊的方法保存好屍體,在屍體內裝填藥物以及一些化學品,能夠讓屍體不會腐爛。


    “你確定你這鼻子沒聞錯?”薑書棟嘴上這麽說,一個猜測也油然而生,那薛玉凝的鐲子難道是墓裏出來的?


    劉公玄肯定再三,“不信咱們今晚上再來一趟。”


    為了避免酒精上頭導致判斷錯誤,二人約定好了今夜再會酒莊,薑書棟也樂得有人出錢買酒,反正他需要完成任務。


    “你跟著我幹啥?”兩人朝著一個方向走,隨即又一起迴答對方,“我取車。”


    代駕把劉公玄的陸巡越野車開出停車場,薑書棟笑道,“你們這行挺掙錢啊。”


    劉公玄一臉得意,“一般一般,為人民服務。”


    緊接著,法拉利812也駛出了停車場,看著薑書棟上了副駕駛,劉公玄罵了一句,“我草,裝窮!”


    轟鳴聲響起,薑書棟歎了一口氣,他這是狐假虎威,是真的窮!


    第二天一大早,薑書棟起床例行鍛煉,跑完步迴來神清氣爽。


    現在的薑書棟身體素質開始加強,新陳代謝比以前快,昨晚上喝了那麽多紅酒也沒有宿醉。


    吃完早餐去書房,肥橘還躺在地上打唿嚕,這胖貓又肥又懶,脖子都胖沒了。


    前些天製作的拓本還放置在書桌上,薑書棟這才想起肥橘的純金銘牌。


    這銘牌上的明圖還有其他人知道,會不會是藩王的後人?


    連忙起身打開保險櫃,薑書棟驚奇的發現,他確實能夠看到一些特殊的東西。


    純金銘牌和項圈上也有著絲線纏繞,隻不過是白色的!


    而酒莊老板薛玉凝的鐲子是棕色的,這中間有什麽關聯嗎?


    “純金銘牌是傳世古董,難道那玉鐲也是古董?還是像劉胖子說的那樣,是墓裏的文物?”


    有了假設之後,薑書棟迫切的需要對比一下其他文物古董。


    不多時,薑書棟已經換好衣裳出了門,目的地古玩交易市場。


    正巧劉公玄打來了電話,這胖子一天到底有多閑。


    兩人見麵之後,薑書棟上了劉公玄的越野車,胖子揶揄了幾句,“還跟我裝窮,咋不開你的法拉利呢?”


    薑書棟皺起了眉,“我說你沒事兒就纏著我幹啥?”


    “想聽真話?我說了你信嗎?”劉公玄說話的口氣一本正經。


    “信。”


    “師傅說我命中有貴人,跟著他就能幹大事兒。”劉公玄說起他的師傅一臉自豪。


    “那你為什麽覺得我是你的貴人?”劉公玄的話在薑書棟耳朵裏,算是另外一種恭維。


    “貴人遇事能夠逢兇化吉。”劉公玄把車停在路邊,興奮的補充道,“前些天我聯係不上你的時候,我給你卜了兩卦,第一卦是你兇多吉少。第二卦是你如果能夠逢兇化吉,日後飛黃騰達。”


    薑書棟聞言一愣,他一個學曆史和考古的學生,以後飛黃騰達也就做個博物館館長或者教授,值得劉公玄這麽吹嗎?


    看著薑書棟似乎不相信,劉公玄補了一句,“你要做的事兒一個人辦不了,必須得有我幫忙。”


    如果薑書棟日後繼續從事田野考古工作,那劉公玄確實還是有助力。


    在哲學範疇中,這個世界是由物質構成的,而物質是有規律的,規律是可以被人為發現的。


    劉公玄會風水同時也是建築係的高材生,風水在古代可以被認作是物質的規律,而建築就是物質。


    通過趙氏祖墳劉公玄展現的能力來說,他確實能夠在考古中給薑書棟提供幫助。


    “你也知道,風水不是迷信,隻是古人沒有科學的概念,而普通人也不知道風水在現代科學中的解釋,他們隻相信自己願意相信的,哪怕自己無知。”


    劉公玄這番話說的有些無奈,然而也是事實。


    “既然要跟著貴人,那你還不開車?”薑書棟權衡了一番利益關係,劉公玄這人雖然接觸不多,但是對錢財的態度還是能看清為人,至少言而有信。


    “去哪兒?”


    “古玩市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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