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書棟並不是憑空消失了,而是進入了山壁中的洞穴。


    在他進退兩難之時,肥橘正咬著薑書棟的褲腿,低下頭一看,肥橘挖的洞已經可以供他進入了。


    怪不得白天沒看到肥橘,原來一直在鬆柏林裏掘洞,它到底要幹什麽?


    隻能先鑽進山洞,薑書棟秉著氣息神經緊繃,被發現可就跑不了了。


    洞中有很厚重且刺鼻的黴味,因為低仄的山洞缺少空氣,也沒有陽光,微生物和植物腐爛就產生了有毒氣體。


    山洞2米高的空間能看到人工開鑿的痕跡,麵積大約有6平米。


    薑書棟把外套堵在鼻子上,這樣唿吸時能夠過慮一部分毒氣。


    莽哥兩人沒發現薑書棟,等他們掃著電筒離開之後,薑書棟才開始下細的打量這處山洞。


    洞內沒有其他物件,等他放眼望向深處,居然有兩扇門!


    這可意味著門後別有洞天,薑書棟掃開蜘蛛網走到大門跟前,腐爛的黴味幾度讓人窒息,眼睛都熏的睜不開。


    薑書棟沒敢用手碰,木製品容易腐朽,作為考古係學生,必須要保護好遺物。


    木門已經褪了色,薑書棟無法分辨原本的顏色,可是他卻知道這門是正房用的。


    在墓穴中正對山門,子孫應該是通過這個地方進入墓穴的明堂進行祭拜。


    再仔細觀察,薑書棟發現這兩扇門與下方的墓葬都在一條線上,薑書棟拿出手機定位。


    坐北朝南,朝西邊偏移了十幾度。


    古代的時候把正南方視為至尊,北邊象征著失敗或者臣服。所以天子生前坐北朝南麵對大臣,陵寢也希望能延續生前的尊貴。


    而西南方則是天子的輔弼之臣,所以這家始祖該是當官的,墓裏陪葬品豐富也說得過去。


    等薑書棟下細的看到門上的雕刻時,又陷入了疑惑。


    雕刻上方是太陽,下麵棲息著一隻麒麟,麒麟上的金粉還依稀可見。


    “不對勁啊,這不是逾越了禮數嗎?”


    太陽代指真龍天子,麒麟是王公諸侯,文官武將雕刻的不是獅子猛獸就是草鶴一流。


    這家始祖說破天也就是解甲歸田的官兒,居然敢在墓裏整這一出大逆不道的事。


    但下細一想也說得通,這處墓的年限是明清時期,很可能就是明末清初那一段動蕩的歲月。


    天下有道,則禮樂征伐自天子出。


    戰爭會導致禮崩樂壞,不少人活著都做著帝王夢,這事兒自戰國起就沒斷絕過,逾越禮數也沒幾個人能管得著。


    “不想進去?”


    智多星提問道。


    “不想。”


    考古是有前提的,一切手續都要符合流程,審批考古活動前還要確定是否受到人為因素的影響才行。


    薑書棟對這家祖墳也沒多大興趣,墓裏無非埋著人和財寶,求知欲也不會讓他做出違法的勾當。


    確定莽哥二人沒在山洞附近守候之後,伸出頭唿吸著新鮮空氣,肥橘也趴在自己的旁邊。


    可惜肥橘沒法說話,不然薑書棟真想知道它為啥一直要挖這個洞。


    密林中的莽哥二人還在掘洞,薑書棟這次謹慎了不少,再被發現總會被對方找到蛛絲馬跡。


    薑書棟和肥橘靠在一起,遠處的挖掘二人組行進速率高了不少,莽哥的頭都沒入了土坑裏。


    “莽哥,我就說你沒找準,昨天挖半夜,鋤頭在石頭上起火星子。”


    麻杆兒吐槽了一句,薑書棟忍不住發笑,怪不得昨天效率那麽低,原來是遇到了混合石塊的土層。


    “莫球開腔,搞快挖,天氣預報說過幾天要落雨。”


    很快就天明了,薑書棟帶著肥橘迴了別墅,再不抓緊,莽哥兩個250真就挖開了。


    直接報警會讓自己暴露,昨夜遇到的劉公玄所說的是不是真話?難道真是受趙家後人之托嗎。


    薑書棟想獲得劉公玄的線索,後者也想從他身上得到關鍵信息。


    大家都有利益共同點,沒有理由不合作,睡醒之後立馬聯係了劉公玄。


    接到電話的劉公玄壓抑著內心的激動,與薑書棟約定在了鎮上的茶樓。


    走到茶樓樓下,薑書棟又收到了論壇神秘人的私信,這才想起來還沒把日月圖的拓本交給老師看看。


    神秘人發來了他的電話號碼,希望能和他電話聯係。


    等到薑書棟進了茶樓包間,空氣中也彌漫著茶水的清香,胖子煮好茶遞給薑書棟一杯。


    “開門見山吧,聯係你的人趙家人為什麽不自己迴來?”薑書棟抿了一口綠茶,口舌生津餘香久久不散,好茶。


    “和舅舅家結了仇,戰亂中和哥哥流浪到了外地,現在知情人都去世了。”胖子給薑書棟添了茶湯,感慨道,“父親一家做了壞事兒,在六十年代被毀掉了宗祠和祖墳。”


    嘶,這段話增加了薑書棟的信任,因為這家族墓確實是被人毀掉的,連墓碑都被拆去當路基了。


    “趙老夫人和她的哥哥是什麽時候出生的?”


    聽到薑書棟的問題,劉公玄遲疑了片刻,在他的世界裏,生辰八字是不能亂報給別人的。


    “趙老夫人生於33年,老夫人的哥哥已經去世很久了,但是趙老夫人說過她哥哥比她大十歲左右。”


    十歲也就是公元1923年,薑書棟迴想著被當做路基的那快墓碑,上麵有立碑趙姓後人的名字。


    “名字呢?”


    得到迴答之後,薑書棟已經確認了十之七八,委托劉公玄的應該正是趙家後人,名字和年限都與墓碑上的信息一致。


    “我方便知道結下了什麽仇嗎?”


    聽完劉公玄的話,薑書棟大致明白了前因後果。


    合著趙老夫人的父親去盜墓還奪了寶,被人尋仇波及了舅舅一家,兩家心生嫌隙,之後就有了宗祠祖墳被毀的報複,進而造成今天這幅局麵。


    “你收了趙老夫人多少錢?”


    “事成之後二十萬。”劉公玄也不是傻子,“分你十萬。”


    “君子一言。”


    “駟馬難追。”


    薑書棟麵帶笑容,帶著劉公玄走出了茶樓。


    智多星笑著吐槽了一句,“學聰明了。”


    二人很快就走進了公園,公墓區有人來燒紙祭拜過,空氣中還彌漫著淡淡的香蠟紙錢氣味。


    劉公玄背著挎包,手裏已經拿出了羅盤。


    “藏風納水,不錯!”


    薑書棟看了一眼劉公玄,眼神複雜。


    薑書棟將公墓李氏族人解釋了一番,後者微微頷首,再差一把白胡須就更像高人了。


    等到他們進入密林,劉公玄手裏的羅盤開始瘋狂轉動,薑書棟也跟著眉頭皺起神色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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