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二郎與許飛虎聞言都陷入了沉默。


    至於什麽二當家,三當家的,閔宏宇這會兒還在五嶺坡待著呢。


    很顯然,除了淩統之外,整個三虎寨也就王英與鄒二郎、許飛虎可以入南柯之眼。


    至於其他人,南柯看都懶得看,至於改過自新的機會,他們隨意。


    見南柯在酒過三巡後,拿出了自己的誠意。


    王英也第一個響應起來:“這麽說,俺也搖身一變,從土匪變成了官兵了?國公爺,隻要您不嫌棄,俺就是您手裏的槍,您讓俺打哪裏,俺就打哪裏。”


    見往王英都表態來了,許飛虎剛抱拳想說什麽。


    南柯就打斷了他們,生怕這貨蹦出一句“俺也一樣”。


    “你們也不用急於表態,攻打八個寨子的時間還長著呢,在這之後你們若是還活著,願意跟我做事,便一同迴來,若是不願意的話,打下第八個寨子,你們自行離去即可。”南柯又道。


    還是那句話,強扭的瓜不甜。


    想讓這些人真心實意的幫南柯做事,還得讓他們嚐到甜頭才行。


    逼迫性的降服,沒有任何意義。


    聽到這話,臉色不太好的鄒二郎也抱了抱拳道:“國公爺仁義。”


    隨後幾人便不說這事兒,繼續忙活推杯換盞。


    就在眾人用餐氣氛漸濃之時。


    一人歡天喜地的跑了過來。


    “國公爺,土地丈量的事兒已經忙完了。”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永平縣的知縣胡海。


    對於這個狗官,南柯與他的恩怨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南柯本著事業剛起步的原則,對於這種品行不端的人,南柯也就忍耐性稍微高一些。


    更別說,在與胡海的接觸之中,這人也算是自家的半個福將。


    當初他攛掇張、王、孫、李四人的時候,幫南柯解決了資金不足的問題。


    攛掇王英勒索自己,又幫南柯解決了士兵不足的問題。


    有了王英他們這些雇傭軍,也讓南柯可以率先對黑山周圍的小勢力進行清掃。


    因此就算南柯知道這胡海一直給自家使絆子,也對他愛恨交加。


    “胡知縣,你可認得在座的這些人?”南柯笑吟吟道。


    因為天色已經有些晚了,借著燈光,胡海瞧了在座的幾人,沒一個眼熟的,便搖了搖頭道:“不認得,可又是京都來的高官?”


    “怎麽會不認識呢?在座的有人一人和你可是淵源頗深,難不成那姓王的在騙我?”南柯也有些疑惑道。


    王英本來還不吱聲,聽到南柯質疑他的可信度。


    王英當時就急了,道:“國公爺,俺委屈啊,真的是這廝托人讓俺幹的這事兒,要不然俺也不會知道您有錢,更不敢找你討要啊。”


    見王英急赤白臉的,胡海也有些懵,疑惑道:“你是?”


    “嘿,老子就是你家王英爺爺,你讓我去勒索國公爺的五百金的事兒你忘了?”王英起身,指著胡海鼻子說道。


    胡海本想抵賴,可看著南柯那似笑非笑的模樣,再聯想到這時間與南柯的接觸,便隻能硬著頭皮道:“國公爺這事兒是誤會啊……我家有個小廝知道了我給你四百金的事兒,是他在攛掇我,說是能找人幫我將這筆錢要迴來,到時候隻要給那些人一半就行。


    我當時正在氣頭上,就鬼使神差信了他的話,可我也沒讓他去要五百金啊,這事兒肯定是他私自作主的。”


    “胡海啊胡海,我都饒你一命了,你還三番五次的作死,你說我該怎麽說你的好!”南柯盯著他,衣服恨鐵不成鋼的模樣。


    胡海小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道:“國公爺饒命啊,我真的隻是一時糊塗啊。”


    說著胡海這眼淚鼻涕就往下湧了出來。


    這一幕像是南柯對他怎麽著了一般,可南柯啥也沒做啊。


    該委屈的不應該是南柯嗎?


    而且也不知道高說這胡海膽子小還是膽子大。


    說他膽子小吧,他啥大事都敢做,說他膽子大吧,但凡有點事兒,誰跪就跪,而且鼻涕淚眼一把一把的往外麵擠。


    “起來吧,這事兒跟之前的事兒記在一起,我以後再找你麻煩。把東西給我吧。”南柯歎道。


    胡海這才慌忙湊到跟前,將繪製好的地圖遞給南柯,嘴上說道:“人口普查的事兒還沒忙完,可能要過幾天才行,我就先把繪製好的土地給您看一下。”


    南柯聞言接過打開掃了一眼,便道:“今天時候也不早了,諸位就早些歇息吧,明天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做。”


    說著又端起酒杯朝眾人遙遙示意,然後便一飲而盡後離去。


    見南柯都走了諸人也紛紛散席。


    有焦進和瘸子的安排,他們幾人的住處都不是問題,也就各子散去。


    王英本還想找胡海的麻煩,見南柯都沒說什麽,隻是臨走前用手指指了指他。


    迴到自己住處後,南柯便挑燈打量起了手裏的地圖。


    這永平縣就算說是山城也不過分,山脈極多,平原稀少。


    可用耕地也寥寥無幾,若不是光王朝打通了大梁山,將昌寧縣的糧食與蔬菜運過來,永平縣光是養活自己,就是一件費勁的事情。


    在更早的時候,永平縣這塊兒飛地,甚至劃在黑山之中。


    這會兒就算是與黑山剝離開,可依舊離不開黑山,隻差加一個大寫的貧窮。


    南柯看了看,這永平縣幾乎被劃分成了兩塊。


    大梁山與大宛湖附近,算是一塊大麵積有用的耕地。


    在五嶺坡、棲霞嶺、龜馱徑這一道,幾乎將永平縣從中間隔開,南邊則就是永平縣縣城以及周邊的百姓。


    耕地雖然多,可水資源匱乏。


    盡管永平縣內有小宛湖,但小宛湖的水也隻夠百姓們使用,也不夠往外麵飲水灌溉啊。


    難道南邊得靠山上的小溪來一點點蓄水?


    想到這裏,南柯又琢磨起來另外一種可能,要麽教他們種一些耐旱的農作物?


    這世界有土豆和紅薯嗎?別人穿越不都是這樣幹嗎?


    最好在弄點金坷垃什麽的,產量蹭蹭就上去了。


    “國公爺,您睡了嗎?”門外忽然傳來潘鳳的聲音。


    南柯聞言放下手裏的地圖,走過去將房門打開,問道:“怎麽了?”


    “已經問出來了。”潘鳳答道。


    在他們迴來的時候,在歇馬鎮還抓了一個偷車賊。


    這貨最後放大話,說他在黑山裏麵有關係。


    南柯當時比較忙,也沒空細究這事兒,就先將他抓迴來再說,順便讓潘鳳他們撬一撬這人的嘴。


    看一看能不能撬出一些什麽東西來。


    沒曾想還真有作用。


    “這人背景是什麽?”南柯問道。


    “他跟赤隼寨有點關係,算是赤隼寨在歇馬鎮的眼線,有時候幫赤隼寨的人做點事情。”潘鳳答道。


    南柯想了想道:“他幫赤隼寨的人做了什麽?”


    “那鄭伍說,赤隼寨的人,讓他幫忙盯著過往的商隊,還讓打探一番咱們永平縣的消息。”潘鳳又道。


    “行,知道了,既然這人確實在跟黑山裏麵的人做事,就隨便處理吧,他那宅子也直接給他占了就行。”南柯點頭道。


    隨後又交代了一些事情,潘鳳才匆匆離去。


    剛送走潘鳳,袁慈就有走了過來。


    “袁叔您怎麽來了?”南柯問道。


    “你今天弄迴來的都是一些什麽人,看著可都不像是好人啊,咱們定國公府,畢竟是光王朝的官員,你做事可得為自家的名聲著想,要老是結交這些不三不四的人,被人說出去後,對咱們定國公府的名聲也不太好。”袁慈說道。


    南柯聞言也曉得袁慈的顧慮,拉著他的手道:“袁叔,你想那裏去了。那個年輕人,曾經是巴郡的大戶人家,是因為躲難才藏匿在黑山之中。


    除了他另外幾人,雖然在黑山為寇,可他們已經被我俘虜,現在隻是我的勞力而已。


    我假意親近他們,隻是為了讓他們全力幫我剿匪,最終目的還是想對付這些黑山的匪寇。”


    “你說的都是真的?”袁慈將信將疑道。


    “我還能騙你不成?”


    袁慈想了想又道:“可是黑山上的這些強盜已經存在好多年了,獅牛王朝不管,新港的人也不管,就連之前的昌平侯都管不著,怎麽你非得去找他們麻煩呢?”


    “我有我的打算,他們不去管黑山是因為沒精力,也沒利益!可我們現在已經這樣了,若是再不想著幹點事情,又拿什麽去養定州軍,若是下次演武再墊底?已經無地可割了,讓人通報批評嗎?”南柯說道。


    “唉,你果然長大了,有的自己的想法挺好!可你現在已經是定國公府的頂梁柱了,做什麽事情多思量一番,等手頭的事情忙完了,多多和震國公修複關係,最好能與又萌的婚事再訂下,到時候也好為定國公添一個世子。”袁慈又道。


    南柯聽到這話,感覺莫名的熟悉。


    這催婚的節奏,似曾相識啊。


    “知道了知道了,待我手頭的事兒解決了,一準就先去做這事。”南柯敷衍的說道。


    送走袁慈後,南柯繼續看了一會兒地圖,理不出一個所以然後,便直倒頭就睡。


    待明天睡醒了以後,與白書玉他們一起商議吧。


    第二日天亮後,南柯等人用過餐,便與史老爺子一同駛向五嶺坡。


    這時南柯又有些後悔,將五嶺坡弄這麽遠,沒天跑來跑去的也挺累。


    來到五嶺坡後,南柯就開始安排第一件事情。


    黑山剿匪。


    今天剿匪,王英、鄒二郎、許飛虎三人為主力,畢竟他們都比較熟悉黑山,再加上五六十個骨幹嘍囉。


    其次還有潘鳳與史進加上一眾史家村的百姓,與部分定州軍。


    當然這剿匪的隊伍,自然以潘鳳為首,畢竟潘鳳也是南柯的嫡係人馬。


    隻是他們臨出發的時候,淩統表示要陪同一起去。


    “讓他們去就可以了吧,小心一些,對付一些普通的山寨,應該沒有什麽問題。”南柯勸阻了一番。


    淩統麵無表情道:“阿姊特意交代過我,讓我照看好了姐夫。”


    有了這個借口,南柯也不好攔著他,道:“既然如此,你就隨他們一同去吧!”


    送走了這剿匪的隊伍,南柯又將白書玉喚到跟前,直接將那地圖攤開,道:“書玉你快來看一看,這就是永平縣的地圖,你覺得如果修渠的話,怎麽個路線最好。”


    白書玉聞言便湊了過去,葛大地也湊到跟前,隻是這圖看他的有點頭暈,沒一會兒就敗退了。


    約莫過了一刻鍾左右,白書玉放下了手裏的地圖,道:“這地圖雖然做的很好,可有一些東西還是沒有標清楚,那就是永平縣的地勢。”


    “你接著說。”南柯點了點頭道。


    白書玉說著在地圖上劃了一道,道:“永平縣的地勢,是北邊高南邊低。如果修渠引水,大宛湖是唯一的選擇。畢竟水往低處走。”(南水北調是神級工程不在此列)


    “嗯,我昨晚也想到這裏,北邊有大宛湖,所以隻要將水渠修好,把大宛湖的誰引過去就行。可過了五嶺坡和棲霞嶺這一代後,就沒什麽水源,無水可引啊!”南柯輕歎一聲。


    “那就直接將大宛湖的水引到小宛湖,讓這姐妹湖連在一起就是。”白書玉說道。


    南柯聞言想了想,道:“怎麽引?有五嶺坡和棲霞嶺這到天譴攔著,沒法引啊!”


    “直接走龜馱徑就行,人既然走的了,那水肯定也過得去。”白書玉答道。


    聽到這裏,南柯也想到了一種可能。


    龜馱徑也是走水渠的最佳路線,可這裏要改成水渠的話,行人就無法通過了。


    畢竟這龜馱徑可不怎麽寬啊。


    “若是水渠占據了龜馱徑,可就直接將永平縣一份為二,以後過往的行人該怎麽辦?”南柯問道。


    聽到這裏,白書玉哈哈一笑道:“當年太祖因無法通行,就直接帶人鑿出了大梁山道,國公爺您為何不效仿太祖,直接也開山辟道就是!


    更何況,將大宛湖與小宛湖打通了以後,不光灌溉可以覆蓋整個永平縣,還有一個額外的好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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