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頤還沒迴神,孟則已經解開他的手,將趙知頤的外套扒了下來,趙知頤來的匆忙,隻在針織長袖外麵套了件孟則的大衣,外套一脫,隻剩貼身的長袖,明明那麽熱,他卻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不行,不能……”孟則堵住了他的嘴,含著他的舌尖不許他說話。趙知頤發出悶悶的哭聲,抓著孟則後背的衣服,臉燒的通紅。他覺得孟則挨著他難受,不挨著他也難受,就像是在汪洋大海之上,他乘著一葉孤舟,看見海市蜃樓,明知道那是假的,卻還是想要靠近,最終在礁石上撞的粉身碎骨。“哭什麽。”孟則擦去他眼淚,看著昏暗光線中不停流眼淚的青年,他像是受了莫大的委屈,白皙的肌膚裏透出暈紅的顏色,好看的要命,他輕輕去親趙知頤的耳垂,“想要什麽,告訴我,嗯?”趙知頤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麽。他渴望那蜃樓,也懼怕死亡,他什麽都說不出來。孟則手指扣住他的腿根,親了親泛紅的膝蓋,看見那條雪白的腿發起抖來,他低笑:“這麽難受嗎?”“嗯……”趙知頤眼前一片模糊,看不清孟則的臉,“我覺得我生病了,或許我比你更需要找鄭醫生看看……”他混亂不清的說:“你帶我去看醫生……打針也可以,我真的好奇怪。”“我已經說過了,醫生救不了我。”孟則說:“也救不了你。”他按著趙知頤汗涔涔的後頸,嗓音啞的嚇人:“痛的話就咬我。”起初趙知頤並沒有意識到孟則這話是什麽意思,直到疼痛如開山利斧席卷而來,他崩潰的哭出聲,“孟則!孟則——”孟則將他的頭按在自己頸窩,趙知頤下意識一口咬在他腺體上,孟則一頓,親吻他淚濕的纖薄眼皮,更緊的抱住他,堵住了他全部的哭求。alpha的信息素籠罩著omega的冷香,以壓倒性的優勢取得勝利,客廳裏被孟則砸在地上的手機屏幕已經裂成了蜘蛛網,倔強的亮了起來,有新的微信消息進來,聯係人顯示為“沉舟”。沉舟:【知頤,我覺得好多了,明天能教我做蛋糕嗎?】沉舟:【或者我現在能來找你嗎?在酒店好無聊。】沉舟:【……知頤?】……趙知頤醒過來的時候,是第二天傍晚。他先是坐起來,又迅速摔了迴去。哪裏都痛,哪裏都難受,腦袋裏像是有一千根針在紮,後頸更是痛的要命。他抬起發抖的手指摸了下,腺體腫的老高,還能清楚的摸到牙印。記憶一點點迴籠,他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比調色盤還精彩,癱在床上好像一具屍體。他,跟孟則,睡了?還睡了不止一次,是好多好多次。趙知頤閉上眼睛,催眠自己:“是夢是夢一定是夢……”他再度睜開眼,天花板還是那雪白的天花板,淩亂的房間仍舊是那淩亂的房間,隻不過房間裏多了個人。看見孟則,趙知頤的第一反應就是一腳踹過去,腿還沒動就已經痛的呲牙裂嘴,孟則俯身抱住他,親昵的吻他肩頭泛紅的吻痕,“要吃東西嗎?”趙知頤:“……?”趙知頤遲緩的摸了摸孟則的額頭:“沒發燒啊。”沒發燒的話,孟則怎麽可能用這種柔和又依戀的語氣跟他說話??孟則用額頭抵著他的額頭,“要不要先喝點水?”趙知頤還在蒙圈中,喉嚨確實幹的不行,他覺得自己可能有點脫水,便遲疑的點了點頭,孟則端起床頭的水杯,趙知頤剛要接,孟澤就已經自己喝了口,而後捏著趙知頤的下頜,將水渡了過來。幹燥的唇舌接觸到溫熱的水,趙知頤卻瘋了般掙紮,一把推開孟則:“你幹什麽!?”孟則抬手,緩緩擦去唇邊的水漬,看著他的眼神竟然有些受傷。趙知頤:“?”受傷的人明明是我啊?他深吸了口氣,讓自己盡量冷靜,“你就在站那裏,不許過來。”孟則倒還算是聽話,沒再動。趙知頤慌亂的在床上找來找去,終於摸到了孟則的手機,開機後他抓住孟則的手用指紋解鎖,馬不停蹄的給鄭辛筠打電話:“喂?鄭醫生,是我……對,趙知頤,現在孟則有點不對勁……非常的不對勁,什麽?我昨晚……這個不重要!”鄭辛筠道:“如果你昨晚跟他睡了,而他現在表現的非常依戀你,那麽是正常現象,alpha的易感期就是這個狗樣子……如果你沒跟他睡的話,那我就報警讓警察先把他控製起來,這麽大的事,怎麽能說不重要呢?”趙知頤痛苦的揪著自己的頭發:“……他這個情況會持續多久?”“不確定,每個人的體質都不一樣嘛。”鄭醫生一邊唰唰唰的寫病曆,一邊說:“以前孟則的易感期都是把自己關起來過的,持續時間大概在五至七天,有omega陪著的話,時間會縮短,也許明天一早醒來他就恢複正常了?不過也有可能因為以前的壓抑延長。”趙知頤呆呆的盯著虛空中的一點,“那,現在我要怎麽辦?”“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就帶孟則來醫院來做個檢查。”鄭醫生風輕雲淡的說:“懶得跑就在家陪他。”趙知頤:“……你為什麽這麽淡定?”“你指哪方麵?”“就我和孟則……”“你們睡了……我看看,你到孟則那裏是昨天下午五點,現在是六點十五分,你是說我為什麽對你們滾床單滾了二十五個小時這麽淡定?”趙知頤炸毛:“哪有那麽久!”“嗯嗯,確實,即便是孟則這種非人類也不能二十五小時不間斷的。”鄭辛筠說:“你們是夫妻,做這種事不是很正常?”趙知頤愣住了。對啊,他現在還和孟則是夫妻關係,之前也睡過一次,現在又睡了個五六七八次的,也很……正常?“正常個鬼啊!”趙知頤跪在床上,用腦袋撞床板。“不痛嗎?”孟則問。趙知頤冷漠道:“床是軟的,怎麽可能會痛。”孟則眸光落在他布滿紅痕的腿上,“我是說,你這樣跪著,腿不痛嗎?”“。”趙知頤飛速抓過床單蓋住自己。他把自己裹成一個卷心菜,腦子裏已經亂成一鍋粥了,根本不知道該怎麽處理現在這個抓馬的局麵,孟則將他刨出來,趙知頤警惕道:“你幹什麽?”“吃飯。”孟則道:“我之前聽見你肚子叫了。”二十五個小時沒吃東西當然會餓,趙知頤摸了摸肚子,腦袋裏忽然響起孟則之前說過的話——“那天晚上,我到了這裏,對嗎?”那時候孟則的手指就停在他小腹上,像是在描摹形狀,雖然昨晚的記憶很混亂,但趙知頤還是依稀記得,孟則從背後抱住他,握著他的手,貼著腹部,問他有沒有感覺到。“……救命。”趙知頤耳尖通紅,想死的心從來沒有這麽迫切。始作俑者卻一臉淡然,將他抱起來,趙知頤死屍一樣攤在他懷裏。他確實是沒什麽力氣了,自己走路估計要痛死,孟則抱他去吃飯是他應該做的。孟則當然不會有什麽好廚藝,他叫的外賣,倒是還挺豐盛,趙知頤餓的不行,先吃了大半碗粥才覺得自己活了過來,孟則坐在他對麵,目不轉睛的看著他,趙知頤:“你不吃?”“你先吃。”趙知頤懶得理會他,自己填飽肚子,琢磨著還是帶孟則去醫院看看,萬一鄭醫生檢查過後有什麽辦法能讓孟則的易感期快點結束呢?想到這裏,趙知頤抬眸剛要開口,就見孟則正在吃他剩下的食物。趙知頤張張嘴,又閉上了。等孟則吃完,他才道:“我們去醫院一趟。”“你不舒服?我幫你清理過了,應該……”趙知頤拳頭硬了,“不想挨揍的話就閉嘴。”反正現在孟則這麽聽話,趙知頤宛如一個專製獨裁的暴君:“現在去換衣服,然後出門……我的那件衣服呢?”孟則:“垃圾桶。”“什麽?”“已經壞了。”孟則:“變成了一堆碎布,你還要嗎?”趙知頤:“……”最後趙知頤穿了孟則的衣服。孟則看著裹在寬大衣服裏的趙知頤頗為滿意,氣的趙知頤一巴掌打在他腦袋上,“趕緊走了。”孟則要抱他下樓,被趙知頤嚴詞拒絕,自己倔強的走進了電梯,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是夜裏八點多了,鄭辛筠抓著自己亂糟糟的雞窩頭:“托你們的福,我自願加班了。”眸光又停在趙知頤身上:“你還能自己走路,看來孟則不行啊。”趙知頤:“鄭醫生,你現在能做點跟你職業有關的事情嗎?”“啊啊,行,那孟則,你跟我進來做個檢查。”鄭辛筠拿著單子看。孟則紋絲不動。鄭辛筠氣笑了:“你現在是什麽黏著媽媽不願意去幼兒園的小朋友嗎?”趙知頤無奈:“你跟鄭醫生去做檢查,我不會走的,就在外麵等你。”“更像了。”鄭辛筠吹了聲口哨,“孟則小朋友,快別看你的omega了,跟自願加班的醫生叔叔進來吧,做完了檢查醫生叔叔也有自己的omega要陪好嗎?”好不容易把粘人的牛皮糖送走,趙知頤坐在椅子上捧著手機發呆。是他那個屏幕已經碎的不能再碎但身殘誌堅仍舊在工作的手機,停留在蘇積羽的聊天界麵,他看著蘇積羽發來的消息,半天想不到該迴複什麽。這時候旁邊有人出來,似乎是一對小情侶,omega一邊走一邊抹眼淚:“你怎麽能這麽狠心,難道這不是你的孩子嗎?你竟然毫不猶豫的就讓我打了!”alpha滿臉不耐煩:“我才多大啊,生什麽孩子?生下來就是個拖油瓶!反正我不要。”omega哭的更傷心了,醫生在一旁皺眉:“你們這些小年輕,生理課上說了多少次發情期要是同房一定要做好措施,很容易懷孕的,現在懷上了,哭哭啼啼的又有什麽用?還有你……你能不能有點擔當?不是你把人家肚子搞大的嗎!?”小情侶吵吵嚷嚷的離開了,趙知頤坐在原地如遭雷殛。懷……孕?omega會懷孕啊!他完全忘了這迴事了!昨天他受孟則的信息素影響,強製進入發情期,更要命的是孟則沒有做任何措施,那他現在豈不是?!趙知頤按著自己的肚子,想一頭撞死。“你這是怎麽了,臉色煞白的。”鄭辛筠帶著孟則走出來,“他各項數據都挺正常的,等易感期過去了就行,這幾天他會性格大變,辛苦你……誒?你怎麽這樣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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