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攻略完成後的前男友們修羅場 作者:沒有尾巴的狐狸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我撿到一隻貓,但是……”傅初霽說,鏡頭一轉切成了後置,他蹲下.身,把攝像頭對準了紙箱子裏的小可憐,“它太小了,我不知道要怎麽……”那是一隻短毛狸花,確實很小,看著也就巴掌大,身上還是小奶貓細小綿軟的絨毛,又細又短,被雨水打濕了,可憐巴巴地蜷縮成一團。“啊……”棠景意睜圓了眼,湊近了看著,“這貓小著呢,估計才一個月大。”“嗯。”傅初霽說,“我記得之前聽你說你也撿過貓,所以想著問問你。”學校裏流浪貓多,棠景意經常隨身揣著香腸,看到了就喂一點。有時候跟傅初霽聊到,他也就順帶著提起過之前撿到小久的事情。大概是宛宛類卿,棠景意看著屏幕裏瑟瑟發抖的小狸花,忍不住也多了些憐愛。“先拿塊幹淨的毛巾給它裹起來吧,這天太冷了。如果身上比較髒,就先拿濕巾擦再用幹毛巾。”傅初霽將手機切成前置架到一旁,動作笨拙地把小貓從箱子裏撈出來,他有些不敢下手,動一下就問棠景意一句“是這樣嗎”。“對……兩隻手抱著,輕輕的。”棠景意坐在台階上指導他,“扯起來毛巾角給它擦擦頭頂……眼睛不能用毛巾擦,用濕巾。對,就是這樣。”傅初霽緊張得要命,手抖個不停,隻能一邊跟棠景意說話分散注意力:“你之前撿的那隻貓是不是也是狸花?”“對,長毛狸花。”棠景意說,“也是在冬天。”他凝神一想,忍不住笑了,說,“真是有緣,我記得當初也是二月份的時候撿到的它。不過它運氣好些,那會兒隻是冷,不像現在,接連下雨好幾天了。”“是,我今天迴家在樓下垃圾堆看到的,紙箱都濕透了,不撿迴來的話估計晚上都活不過去。”傅初霽說,“這貓還這麽小,要吃什麽?”“有羊奶粉嗎?沒有的話”“有,”傅初霽說,起身拿來一個鐵罐,“這種行不行?我媽平時喝的。”“可以可以。”棠景意說,“不過你家沒有那種小的奶瓶吧?這貓不好喂,或者,嗯……”“有醫用的那種針筒,行嗎?”傅初霽問。棠景意一頓,隨即說:“行,就是費勁些,得一管一管喂。”“沒事兒,”傅初霽點了點小貓的腦袋,“它這麽小,估計也吃不了多少。”“這倒是,”棠景意笑說,“先羊奶粉喂著,之後再看情況加點泡軟了的貓糧。我當時撿迴來那隻狸花的時候也是看網上說的隻喂羊奶,結果給它餓得不行,後來顧”一時說得順口,顧雲深的名字差點帶了出來,棠景意恍惚了一瞬,不由自主地迴想起他和顧雲深一起照顧小狸花那會兒。當時小狸花餓得嗷嗷叫,他們都不知道是怎麽了,隻能黑夜白天地輪流看顧。後來還是顧雲深問了他開寵物醫院的朋友,才知道可能是餓著了,給添上了貓糧。“什麽?”傅初霽沒聽清,又問了一句。“……沒什麽,”棠景意幹咳一聲,“後來問了寵物醫院的人,才知道光喝羊奶粉也不夠,可以把貓糧泡軟了給它吃,迴頭我把貓糧的名字發給你。”“好。”傅初霽說,“你先去忙吧,不打擾你了。”“沒事,不忙。聽他們開會呢,也沒我什麽事兒。”棠景意說,趴在胳膊上看著視頻裏的小狸花,“小貓起名字了嗎?”這問題沒把傅初霽問住,他應該是撿迴來後就想好了要把小貓留下來,早已經起好了名字,說道:“叫小酒。”棠景意一愣:“小……小久?”“嗯,它裝在紅酒箱子裏被我撿迴來的。”“唔,紅酒的酒。”棠景意慢慢笑了一下,“我之前養的那隻小狸花也叫小久,長久的久。”傅初霽常聽他說起貓,但都是用的“當初”“當時”這樣的字眼,從未說過現在怎麽樣,想也知道那貓怕是不在了,便也沒再多說什麽,隻是道:“等迴學校了,我會把小酒帶去租的房子裏養著,你能天天來看它。”“好啊。”棠景意開心地應下,“到時候我給它帶點貓罐頭,還有逗貓棒。”他們又聊了一會兒,棠景意看了眼時間,也不好摸魚太久,便和傅初霽掛了視頻。他站起身拍了拍褲子,正要走上台階,卻聽外麵響起一陣淩亂的腳步聲。棠景意一頓,三步並作兩步地竄上前拉開門往外看,然而外麵已經空無一人。安全通道的門是不能關的,棠景意剛剛也隻是虛掩著。他忍不住皺眉,同事來就來吧,同為摸魚人有什麽大不了的,跑這麽急做什麽。被偷聽的感覺不太好,不過棠景意想想剛才和傅初霽好像也沒說什麽,索性也將這事兒拋到一邊,不再管他。開完會後,其他人先散場了,各部門經理被單獨留了下來。棠青衝棠景意擺了下手,示意他迴辦公室等他。然而這一等就是一小時,棠青被留到了最後,接受一對一的單獨詢問。棠青有些莫名,他們這樣的後勤行政部門一向沒什麽存在感,鮮少被留下來單獨談話。這讓他忍不住有些緊張,生怕自己工作出了什麽問題。不過還好,顧雲深隻是例行公事地問了問新一年的專項招聘計劃。棠青已經提前做好了準備工作,別說是招聘了,他連這幾年公司的員工結構都重新整理分析了一遍,長處和劣勢總結得透透的,也算是對答如流。棠青暗自鬆了口氣,卻聽顧雲深冷不丁問了句:“家裏養貓嗎?”棠青:“……?”他愣神了兩秒,差點以為是自己幻聽了。但不管頂頭上司為什麽這麽問,顯然震驚和沉默的表情都太過失禮。於是盡管棠青的腦子和心裏都刷滿了莫名其妙四個字,但臉上卻還是條件反射地擺好了笑容,“沒有,我太太有鼻炎,對這些動物毛過敏的,養不了。”“嗯。”顧雲深低垂著頭,眼裏虛虛地攏了層窗外陰雨天陰翳的光線,捏著文件的指尖滑過磨砂的文件夾,發出一聲刺啦的細響,“我有隻貓要找領養,沒事,隨口一問。”棠青茫然地出了門,他迴到辦公室,棠景意正歪在他的辦公椅裏打遊戲。見他進來,一下子抬起頭:“爸,怎麽講了這麽久?”他瞅瞅棠青的臉色,幸災樂禍道,“怎麽了,挨批評了?”棠青:“……瞎說什麽呢。”他走過去拍拍兒子的頭,“走,快迴家了,你媽還等著我們吃飯。”s市的冬天經過一場連綿不斷的飄雨後更是冷了不少,顧雲深迴到家的時候是淩晨一點多,也不知道是不是這段時間接連出差太過疲累,還是被那個在心中盤旋不定的荒唐念頭攪得心緒難平。他在迴來的路上吹了點冷風,等到了晚上的時候,竟又迷迷糊糊地發起燒來,陷入了黑沉的噩夢裏。說是噩夢,但環境卻是明亮的午後,他和友人倚在露台邊聊天。朋友笑著打趣他:“行啊你,把小孩兒護得跟什麽似的,現在才讓我們見見。”初秋的風帶著些微涼意,卻依舊難掩夏末殘留的燥熱,顧雲深的腦袋裏混沌一片,有些反應不過來現在是在哪兒,但嘴巴仍張合地說著話,附和朋友的調笑。“得了得了,”友人歎氣,“能讓你找到這麽個人也算運氣,他和阿鏡長得像,你能”“胡說什麽!”猛然拔高的聲音讓朋友嚇了一跳,也讓夢外的顧雲深猝然迴神,他想起了這是什麽時候“不是因為這個。”夢境裏,顧雲深壓著怒氣,一字一句地重複:“我喜歡他,就隻是因為他是阮棠。沒有別的。”朋友愣了半天,“不是,當初不是你說……”朋友許是和顧雲深唐鏡一起長大的發小,也是除顧雲深外唯一知道他對唐鏡執著過的人。倒也不是他自己說的,隻是在一次玩笑中沒掩飾好才被看出了端倪。夢境中,顧雲深沉默下來。而夢外的顧雲深卻已經是意識到什麽,拚了命的要阻止過去的自己開口,然而這注定隻是徒勞,一切過去都成了既定的事實,任憑顧雲深的靈魂如何痛苦地戰栗,也依舊無法阻擋過去的自己繼續說道:“我知道……棠棠是和阿鏡長得像,當時去認識他,也是因為……”不,別說了,別說了!!“棠棠隻是和阿鏡長得像,可他不是阿鏡,我知道。”他不是唐鏡,他們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顧雲深從未將他們弄混過。他喜歡他,想跟他在一起,也隻是因為他是阮棠。然而,後麵這些話他並沒能得及說出口,門外的阮棠便推門而入。金色的午後在刹那間變成了一出黑白默劇,許臉上的表情在看到阮棠的那一刻變得既震驚又錯愕,尷尬地匆匆離場。顧雲深已經聽不見阮棠說什麽了,事實上阮棠也並沒有說什麽一切事實都是他自己聽到的,沒有什麽多質問的必要。“棠棠,你聽我說”夢境內外,兩個顧雲深同時伸手想要去拉住轉身要走的阮棠,卻又同時和他錯過。阮棠狠狠地甩開他的手,他瞪著他,有難以置信的憤怒也有自覺錯付真情的怨懟。小孩兒難過得要命,委屈地紅了眼眶,卻還是強撐著瞪著他,不想讓自己顯得滑稽又可笑。夢境內外的共振仿佛在這個時候達到頂峰,顧雲深再次感覺到了那股熟悉的疼痛,像是從心髒深處泛起的,又像是靈魂被剜了一刀一樣的疼痛,劇烈又急促,裹挾著整個人整個靈魂一起墜入無底的深淵。痛的他快要站立不住,不顧一切地要撲過去抱住阮棠,然而卻隻是再次被他用力推開。“顧雲深,你真讓我惡心。”視野裏再次被來自現實的刺目白光籠罩,無數穿著白大褂的人影在他麵前晃來晃去,顧雲深茫然地睜著眼,身上還是痛,說不清究竟是哪裏疼,隻覺得沒有一處是好受的。疼嗎?很疼的,可是再怎麽樣的疼痛,都沒有阮棠墜海時被海水淹沒的窒息那樣疼。“棠棠……”顧雲深忍不住蜷縮起來,層層沁出的冷汗浸濕了醫院的白床單,他攥著被子嗚咽出聲,含糊地叫著阮棠的名字。“顧雲深!!顧雲深!!!”許焦急地拍著他的臉,“你發燒了你知不知道,你”他忽然一慌,“醫生!他又開始抽搐了,醫生!!”隻是發燒而已,誰也沒料到這場高熱會這樣嚴重,顧雲深昏沉地陷在光怪陸離又支離破碎的夢境裏,他在三天後才蘇醒過來。在一旁陪床的朋友一躍而起,趕忙按鈴叫醫生。說是睡了三天,但其實已經五天過去了,顧雲深發著燒在家昏了一天,是秘書聯係不上他才自己去的家裏,發現了高燒昏迷的顧雲深,送去醫院。這是醫院,是現實,不是做夢。不是做夢,就沒有阮棠。顧雲深發了會兒呆,撐著床要起來,嚇得許忙上前扶他,“你才剛醒,又要去幹什麽?”“貓……”顧雲深喘氣,長久不說話的喉嚨沙啞無比,他咳嗽了幾聲,又說:“貓……喂貓,棠棠的……”許:“……”見顧雲深一醒就念著要喂貓,他沒忍住翻了個白眼,卻也知道那貓是阮棠留下來的寶貝,更知道如果不是還有這隻貓讓顧雲深掛心,他怕是也活不到現在了。隻得耐著性子安撫:“行了行了,王秘每天三次貓糧加罐頭三文魚地喂著呢,餓不著丟不了。”然而顧雲深還是不安分,許隻得拿了他的手機打開家裏的寵物監控給他看,“看,沒騙你吧,貓好好的。”顧雲深工作忙,小久早已經習慣了獨居,正趴在沙發上舔完爪子舔自己的毛脖領,悠哉得很。許還有事要忙,交代幾句就走了。顧雲深捧著手機看了一會兒貓,又退迴監控app的菜單界麵,排列在最前麵的是近期家中有活動痕跡的的地方。他因為工作需要而長住在s市,但在其他幾處地方的公寓內也都安裝了監控。顧雲深盯著菜單界麵看了一會兒,點開第二排的監控設備。視頻畫麵中,棠景意一邊發消息一邊推門走進去,高清的監控設備連他手上拿著的手機型號都照得一清二楚。那個同樣在二月的冬天撿了一隻長毛狸花,同樣給它取名叫小久的青年拿起了他放在餐桌上的腕表,他看著那隻表,卻也隻是“看”而已。既不關心手表的品牌也不在意它的外觀,隻是看著,而後手指繞過表盤,輕輕撫上了表盤後蓋上的刻字。他像是早就知道那裏會有什麽,不用將手表翻轉也能準確無誤地找到那處地方。然後便笑了笑,將手表放迴原位,拿著文件轉身走了。監控是個好東西,家裏有,公司也有,車上還有前後雙攝的行車記錄儀。顧雲深收起手機,勾起嘴角輕笑了笑。沒關係,他想要弄清楚的事,已經近在眼前了。第16章 對於打工人來說,年假隻有短短7天,著實不算長。除夕晚上是年夜飯,大年初一就開始和爸媽走親訪友,棠景意臉都要笑僵了,當代i人實在是對親戚社交敬謝不敏。而等到年假一結束,離開學也就不遠了。開題報告的ddl將近,大家才後知後覺地開始勤學苦讀起來。棠景意他們宿舍群裏討論的話題也從遊戲變成了論文和文獻,師門群更是消息成群。同學們很痛苦,被迫在一周內卷起的導師看著大家緊急趕出來的開題報告,更是被逼出了痛苦麵具。導師:【都給我提前迴校!!帶上大綱和文獻綜述來麵談!!麵談!!!!】於是棠景意麻溜地收拾了行李,提前三天返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