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這對黎珀並不管用。他指尖勾著柔軟的布料,視線從容不迫地落在江譽臉上,輕聲問:“那你要試試嗎?試試我的吻技有沒有進步?”他聲音輕佻,目光也不老實,頻頻劃過江譽的臉上、領口,甚至手也要隱隱往下。江譽臉色瞬間黑了,他一把抓住黎珀的手,冷聲問:“你到底想幹什麽?”他攥得很緊,黎珀覺得自己手都要麻了。他掙了掙,沒掙開,隻能采取另一種方式:“長官,omega的手好摸嗎?”“……”下一秒,他的手終於被人甩開。江譽到底還是收著力的,但omega體質特殊,皮膚容易留下痕跡,所以黎珀的手背還是紅了一塊。他其實不怎麽疼,隻是看著嚇人而已,但當著江譽的麵,他還是倒吸一口涼氣,皺眉揉了揉手。隨著黎珀的動作,他身上沾著的alpha信息素又順著空氣飄到了江譽那邊。同性信息素本就相互排斥,江譽聞著空氣中濃度越來越高的不屬於他的alpha信息素,神情越來越冷漠。察覺到江譽臉色越來越冷,黎珀終於肯迴答上一個問題:“因為想和你一起出任務。”聞言,江譽冷冷迴絕:“不行。”“為什麽?”黎珀臉色瞬間垮下來,他不死心地爭辯,“明明你答應過我的……”江譽冷靜地開口:“我想我應該跟你說過原因。”“那我以後坦誠一點,也不行嗎?”黎珀又問。“不行。”江譽拒絕的如此幹脆利落,黎珀忽然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他盯著江譽那雙沒有波瀾的眼睛,眼底逐漸浮上一抹名為委屈的情緒。“你在躲我嗎?”忽然,他問。聲音傳到江譽的耳朵裏,他眉心微微擰起,周身氣壓更低。像是耐心終於告罄一般,他麵無表情地瞥了黎珀一眼,淡聲道:“你可以走了。”“……不。”短暫的沉默過後,黎珀終於開口。他臉上的情緒褪得幹幹淨淨,又恢複了當初在困獸台時的表情,“當然,長官你也可以讓人來趕我走。”“……如果你忍心的話。”頓了頓,他又補上後半句。江譽卻隻是沉默。他無聲地盯了黎珀半晌,良久才出聲:“為什麽?”黎珀又彎起眼睛笑,隻不過那笑意不達眼底:“因為長官你啊。”可下一秒,他忽然笑不出來了。一股力道將他往前扯了扯,緊接著,後頸處多出一抹冰涼的觸感。薄薄的阻隔貼沒有半點用處,黎珀甚至能感知到江譽指腹的力道和溫度。脆弱的腺體被掌控在江譽手中,黎珀這才意識到危險,他偏頭想躲,卻被江譽察覺到意圖,用剩下那隻手錮住腰肢。猝不及防地,後頸處被江譽重重一按。一股強烈的刺激感傳來,黎珀瞳孔猛地一縮。生理性眼淚瞬間掉下來,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顫著睫毛看向江譽。江譽臉上依舊沒有太多表情,他垂下眼,對上黎珀的視線:“能接受被咬腺體嗎?”話音落下,黎珀淺茶色的瞳孔猝然放大,他無法發出任何聲音,隻能徒勞地咬緊下唇,一臉崩潰地搖了搖頭。江譽這才鬆開他,他盯著黎珀臉上的淚痕,一臉漠然地開口:“那就別談什麽勾|引。”“……”被江譽這麽一刺激,黎珀眼眶瞬間紅了。擺脫對方的桎梏後,他迅速退開半步,紅著眼睛控訴:“你這是在耍流|氓。”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情,江譽忽然短促地笑了笑。那抹笑一觸即收,以至於黎珀看見時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就在黎珀愣神的間隙,江譽沒什麽表情地反問:“那你又在做什麽?”“……”黎珀瞬間心虛地低下頭。後頸處那股怪異的感覺終於消散幹淨,黎珀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脖子。隻是手指碰了碰就這樣,他完全無法想象牙齒咬破時刺激感會多強烈,隻是想想就要頭皮發麻了。在黎珀看不見的角度,江譽垂下眸,視線平靜地落在他剛才按過的地方。犬齒微微發癢,他輕輕抵住,目光也在一瞬間變得幽深。黎珀記吃不記打,趁著江譽臉色有所和緩,他又提:“邊醫生說你明天要出s區執行任務。”江譽沒應,他甚至都沒掀起眼皮,隻垂眸看向辦公桌上的文件。“……真的不帶上我嗎?”黎珀最後確認道。像是被他問煩了,江譽終於肯把目光從文件上移開,他盯著黎珀的眼睛,淡聲道:“重複的話我不想再說第二遍。”“好,我知道了。”黎珀的聲音很平靜,江譽以為他終於想通了,他瞥了眼黎珀,剛要說些什麽,卻在對方湊近時身形一頓。一股玫瑰味信息素瞬間將他層層包裹,黎珀緩緩湊近,江譽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唿吸。理智告訴他應該盡快推開麵前的omega,可信息素的100%契合度卻讓他動作頓在原地,遲遲無法抬手。下一瞬,脖頸處貼上了一抹柔軟的觸感。一股微重的刺痛感順著神經末梢往上湧,待傳遞到江譽的大腦時,他怔了幾秒。黎珀很快就退開了。他欣賞著江譽脖子上自己留下的傑作,非常滿意。“那就讓它陪你出任務吧,長官。”輕飄飄地丟下這句話後,黎珀終於轉身,準備離開。在關上門的那一瞬間,他隔著門縫與江譽對視。江譽表情不太好看,但黎珀臉上卻滿是笑意。他揚了揚眉,又挑釁般衝江譽勾了勾唇,這才關嚴門。關好門後,黎珀轉過身,漫不經心地想:還想咬他脖子?做夢,他立刻就咬迴來。不對,確切地說,是吸迴來。……門內,江譽臉色簡直冷到可怕。他摸了摸脖子上的刺痛處,眉心微微蹙起。房間裏亂七八糟的味道很多,首當其衝的就是玫瑰味兒信息素,其次是他自己的信息素,最後才是那股不知名alpha的味道。江譽一臉冷淡地掏出通訊器,給邊廬發消息:【來黑塔清理信息素。】邊廬秒迴:【……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出。】半小時後。邊廬進門,一眼就看見了江譽脖子上的痕跡。他神色瞬間變得微妙,隨後一臉揶揄地看向江譽:“沒看出來,你和他玩得還挺花啊。”第86章邊廬眼神古怪,目光止不住往江譽脖子上瞟,嘴角都快彎上天了。江譽並不知道黎珀在他脖子上留了痕跡,隻以為是omega報複心作祟,狠狠啃了他脖子一口而已。也許是邊廬眼神過於露骨,他終於忍不住,冷著臉開口:“看什麽?”“還能看什麽?”邊廬一邊笑,一邊單手插兜,從褲兜裏掏出一塊白色貼布,“趕緊貼上,別讓下麵的人看見。要是被你的下屬傳出什麽‘堂堂作戰官大人不務正業,在辦公室與omega激情廝混,吸出滿脖子吻|痕’的秘聞,那就壞了。”“……”江譽終於意識到什麽,臉色一寒。他喚出星腦,點開影像集成按鈕,這才瞥見了自己脖頸處的痕跡。那是一枚清晰的吻|痕,吻痕痕跡深,落在那塊蒼白的皮膚上格外顯眼,看得出吮|吸那人用了不小的力道。江譽盯著這塊紅色的痕跡,腦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現出黎珀唇瓣貼上來的那幕。溫熱的觸感如影隨形,越迴憶,江譽神色就越冷。他拿過邊廬的貼布,撕開薄膜,沉著臉將那塊痕跡嚴絲合縫地蓋住。貼布觸碰到那塊吻|痕時,傳來一陣細微的刺痛感,江譽指尖微頓,又麵無表情地用指腹壓實。邊廬旁觀這一幕,覺得有些好笑。他又不知從哪裏掏出一瓶信息素清除噴霧,隨手放在辦公桌上,調侃道:“沒想到黎珀還挺會玩兒,一個omega居然知道這麽多,還主動給你吸吻|痕……嘖嘖嘖,你可真有福氣。”邊廬自認還算了解江譽,在他的印象裏,江譽從來就不是主動的人。再加上他現在這幅性冷淡的模樣,邊廬壓根想象不到他熱情索吻的樣子,那就隻能是黎珀幹的了。真是人不可貌相……明明omega在他麵前那麽溫柔靦腆,在江譽麵前花樣竟然這麽多。想想也是,要是換個性格內向的,根本受不了江譽這種冰塊兒,能擦出火花才怪。可這句話不知道觸碰了江譽哪個雷區,他周身氣壓瞬間低了不少,把邊廬嚇了一跳。他不知道倆人的相處細節,一時間有些摸不著頭腦。瞥見江譽臉上的表情,邊廬就知道他不高興了,於是,他不敢再說,迅速閉上嘴,開始清理房間的信息素。也就是這時,邊廬終於注意到這裏居然有第三個人的信息素,還是個alpha的。那一瞬間,無數個亂七八糟的念頭湧上他腦海,結合著江譽剛剛突如其來的冷臉,邊廬忽然驚覺,他可能知道了什麽不得了的事。清理完信息素後,他有些同情地看了江譽一眼。作為醫官,他隱私意識向來極強,能不問的從不多問。所以,即使再好奇,他也隻是叮囑:“這是信息素清除噴霧,等以後你有需要的話就拿出來噴幾下,不用再來找我了。”他特意在“以後你有需要”這幾個字上咬重音節,就為觀察江譽的反應。不出意料,他沒說話,但也沒拒絕,隻冷淡地瞥了他一眼,含義十分明顯——快滾。邊廬同情的目光瞬間收了迴來,他眼神複雜地看向江譽,忽然有些共情黎珀。他簡直無法想象,跟江譽這種性格的人搞在一塊該有多受罪。就在他想要轉身離開的時候,目光不經意地落在江譽的辦公桌上。像是想到什麽,他表情一收,臉色突然變得嚴肅:“對了,白樓負二層的實驗必須停了。”“原因?”“我們在實驗體樣本中提取到了寄生種變異基因。”*一天後,白樓負一層。偌大的空間內分布著大大小小的試驗艙。這些艙體呈透明圓柱狀,最外層覆著一圈鋼化玻璃,從外麵能看見裏麵的景象。此刻,這些按列排布的試驗艙內裝滿了人體——裏麵隻有十分之一是活人。密密麻麻的試驗艙分為兩個區域,a區和b區。a區是屍體試驗區,試驗艙裏盛滿乳白色液體,裏麵泡的都是屍體。這些屍體死亡時間不盡相同,但液體可以維持屍身不腐。在被注射針劑後,這些屍體沒有任何動靜,依舊是死氣沉沉的模樣。b區則不同,b區是活人試驗區。這裏的試驗艙插滿了管子,一根根軟管透過透明孔道,將氧氣源源不斷地傳輸給躺在艙體裏的人。他們雙目緊閉,麵容青白,胸脯急促起伏,心跳紊亂,無意識發出“嗬、嗬——”的聲音,像是得了絕症的重症病人。一道道縫合後的刀疤出現在他們的手臂、大腿、甚至腹部,如同破舊布料般被雜亂地拚湊在一起。他們中絕大部分人的軀體是完整的,隻有極小部分軀體殘損,四肢缺失。一具具身體泡在營養液裏,臉上滿是痛苦又絕望的神色。他們小幅度地掙紮著,卻隻能發出一陣陣微弱的聲音,連試驗艙的內壁都穿不透。忽然,最角落的試驗艙裏傳來一道微不可察的聲音。那道聲音輕而淺,像是在拿指甲刮擦玻璃。下一秒,一道清脆的碎裂聲傳來——鋼化玻璃碎了。緊接著,一隻青紫色的手從玻璃碎裂處伸了出來,他輕而易舉地掰碎了玻璃,將半個身子探出試驗艙——那是一副極為駭人的場景。薄薄的皮肉被撐到泛白,無數個半圓狀凸起在他的皮膚裏遊走,甚至能看見皮膚下青黑色的血管。本來蠟黃的膚色也變得青紫,密密麻麻的毛囊被猛地撐開,裏麵長出來的不是細軟的絨毛,而是粗硬的刺。那具身體簡直已經稱不上是人了,除了那張臉外,他渾身上下沒有半點人的影子,就像是變異了的怪物。小腿處的肌肉不正常地鼓起,本來平滑的肌膚表麵逐漸浮現出數個凹凸不平的鼓包,那些鼓包像是有生命般,控製著男人抬腿,一腳踹上試驗艙。造價百萬星幣的試驗艙瞬間被踹出一個大坑。與此同時,房間內紅燈驟亮。白樓四層警報係統嗡嗡作響,尖銳的鳴叫聲響徹整個樓層。——“怎麽迴事?”——“白樓負一層試驗體跑了!”——“這都能跑?!趕緊調幾個作戰員過來,控製住局麵!”隻消片刻,白樓負一層瞬間湧入數名作戰員,他們全副武裝,警惕地靠近事故發生的房間,麵上如臨大敵。房間內,男人神情麻木地抬起腳,毫不猶豫地踹廢了十幾座試驗艙。腳背被鋒利的玻璃劃破,深褐色的血順著傷口流出來,滴落到地麵碎裂的玻璃碎片上,瞬間將鋼化玻璃腐蝕至青黑。下一瞬,他的血忽然止住了。腳背上的裂口沒愈合,但破損處卻不再滴血,隻有周圍一圈還剩下些血跡。率先抵達門口的作戰員親眼目睹了這一幕。他瞳孔驟然放大,眼底流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驚恐地看向男人。緊接著,他毫不猶豫地端起槍,朝男人扣動了數下扳機。“砰、砰、砰——”子|彈穿透空氣,毫無阻隔地打在男人胸口、肩膀、腹部上,隨著子|彈深深嵌入肉裏,一道血線飛濺出來,灑在一旁被他一腳踹翻的屍體上。屍體瞬間被腐蝕出一個洞,像是一顆炸|彈從中炸開,模樣極為慘烈。在子|彈的作用下,男人也終於喪失行動能力,搖搖晃晃地倒了下去。“砰——”塵埃落地,圍堵在門口的作戰員終於鬆了口氣,他們出過數百次任務,從未遇見過如此驚世駭俗的一幕——這人像是和汙染物融為了一體,甚至有隱隱被汙染物控製的趨勢。但奇怪的是,這人雖然看上去戰鬥力很強,但實際解決起來卻很容易,有股詭異的違和感。但此刻沒人多想,他們隻來得及慶幸。六個作戰員心有餘悸地搓了搓手,蹭掉手上的細汗。隻有一個作戰員很反常,他正努力地踮腳朝裏看。正巧,其他六名作戰員裏,有人認識他:“匡風,你幹啥呢?你居然不怕?以前這種時候,最膽小的就是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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