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097章 係統到底是一個怎麽樣的存在？關於這一點顧白雖然思考過, 但是他並沒有認真的研究過。因為一開始他覺得係統自帶的電視電影資料包挺好的，使得他在這個世界還能迴顧過去的經典影視作品，就是後來係統迴來了之後一直雜瞎搞搞, 才讓他覺得不耐煩了。如果係統這樣一直沉默的, 顧白也不是不能接受和係統長久相伴。現在的問題就是係統太過於活躍，而且摸不清楚他到底想要幹什麽, 並沒這幾次做事情都有點兒在給他挖坑的感覺, 這才讓顧白產生了危機感。可是這樣的係統, 真的是管家先生所判斷的那樣，是一枚小小的芯片嗎？那麽芯片又是什麽時候植入到他的身體裏的？顧白過去看過一些係統小說和漫畫, 所以不是很相信係統就是這樣現實的存在, 他覺得那應該是一種更高超的科技, 是他們看不到摸不到的存在。可是如果對方真的是一枚實體芯片，對他而言可能更有利一點, 這樣意味著他也許有可能可以擺脫對方。“對於這個猜測，你有幾分把握？”“不到百分之五十。”“……”顧白說不上這樣到底靠不靠譜, 畢竟相比之下管家先生還能摸到一些影子，他自己卻一天天樂嗬嗬的好像沒什麽煩惱的樣子, 所以他沒辦法就在這事情上麵評價什麽。可是如果係統真的是芯片，那麽他確實需要認真思考接下來該怎麽做。不過在這之前，他又產生了些許的困惑, 就是這樣一枚芯片，是如何讓他死而複生的？亦或者是，其實根本不存在死而複生的這種事情？顧白陷入了大大的迷茫之中, 他什麽思緒都還沒有理出來, 就感覺自己被一堆問題砸暈了。幸而他不是喜歡自我糾結或者刨根究底的人，在感覺到自己大腦的cpu快要燒幹之後, 他果斷的選擇暫時放棄思考，免得最終大腦死機了。入宮儀式倒也沒有多麽的複雜，畢竟顧白隻是去看看禦醫，所以一開始使者是表示顧白可以立刻馬上直接動身走人。隻是顧白自己有事情要忙活，也不著急現在就去看醫生，所以才花了一些時間。帝國皇室就坐落在最富饒的星球正中央的位置，那裏皇宮修建的無比輝煌宏偉，隻是遠遠看到就讓顧白覺得驚豔了。這種感覺和以前在旅遊景點看到的曆史古跡不一樣，當下活生生的帝國文明更加的鮮活耀眼。因為有使者帶路以及皇室打過招唿了，所以他們這一路都暢通無阻，並沒有發生什麽半路被人截停的事情。顧白雖然隻是來看病的，可是到了別人家的地頭，沒有不和主人打招唿的道理。所以他們的第一站自然是會客廳，現在並不是什麽召開大會的特殊時間點，蟲帝都是在會客廳和來賓見麵的。顧白其實不是很適應這樣正式的場合，所幸現場的人不多，因此他暫且還能忍受。不一會兒蟲帝和蟲君一行人就來了。蟲帝不是顧白想象中的巍峨嚴肅的樣子，也許因為他是雄蟲，所以看上去沒有那麽的高大。當然他在一般雄蟲裏已經算得上高大英俊了，他看起來濃眉大眼，給人一臉正直的樣子。相交下蟲君的身材更高挑一些，看起來卻更加漂亮，隻是雌蟲的天性讓他給人更加堅硬結實的感覺。他安安靜靜的站在蟲帝身邊，像一個漂亮又完美的助手，幫著蟲帝打點好了一切。“你就是懷特？”蟲帝的聲音有些低沉，他看著顧白的樣子，尤其是在看到他那雙異色的眼眸，他感慨了一句：“你長得很漂亮。”顧白不知道該應什麽，於是迴了句：“謝謝。”“當初你與沙維爾的婚事，是我一時糊塗了。”蟲君似乎是非常和善的樣子，“因為之前他鬧出過將你帶走的事情，我又十分憂心他的婚事，所以以為你們兩個情投意合，才央著蟲帝給你們頒發了聖諭。”顧白知道自己今天來，對方肯定會再就之前帝國聖諭的事情進行解釋，他本來就沒想得到什麽樣的解釋，所以也就無所謂他們怎麽說。隻是他也沒打算給予任何的迴應，畢竟他不擅長演戲。蟲君似乎也隻是單純想把時間過一下，當今天說了一嘴一切事情都結了，以後就大家就不必就著這個事情反反複複的提。顧白本來懶得搭理，可是旁邊的賽德裏克卻沒有這樣的好心情：“看來舊居宮中，讓蟲君您的判斷能力下降了。”蟲君看向賽德裏克，微微一笑沒說話。“你這個眼睛的情況，我似乎是在一些卷宗裏麵看到過。”蟲帝開口說道，“雄蟲成年後基因晉升，本來就是極具風險的事情，你身邊的雄蟲也不多，估計當時並沒有給予你恰當的引導。這導致你在二次發育的時候，基因等級飛躍的能量溢出，一部分到了眼部，引發了眼睛的異變。”“這是後遺症？”顧白問道。“算得上是一種後遺症，隻是這種後遺症和個體有關係，有的反應微乎其微，有的確實會損傷身體的部分功能。”蟲帝似乎是一個很樂於助人的雄蟲，對著顧白將自己了解到的都說出來了，“畢竟那些能量很大，溢出體外消散雖然可惜，但是卻不會對身體產生負擔，一旦它們停留在體內的某個部位，就可能對身體的某個器官產生影響。”“畢竟肉|體有時候無法成熟過多的能量。”“……”顧白也猜測過自己的眼睛可能是上次二次發育造成的，可是這時間間隔有點遠，他又覺得可能不是。他最大的懷疑對象還是係統，畢竟對方消失前留下的話太過於模棱兩可，讓人根本摸不清頭腦。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係統真的是唯恐天下不亂。“有治療的方法嗎？”賽德裏克詢問道。“這需要禦醫進行全身檢查後，才能得出結論。”第098章 皇宮畢竟不是醫院, 所以就算再怎麽樣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直接在宮殿裏麵建設醫院。因此他們所設置的醫療室，看上去更像是科研試驗基地，而且基地的位置和皇宮有些距離。顧白沒有去過什麽科研的地方, 哪怕是他和萊安合夥開辦的公司, 他搞創作的地方也是稱為工作室，而不是實驗室。不過假設他們開辦的是機器人製造公司, 那麽也許就是實驗室了。隻是不知道是不是以前科幻電影電視劇看多了, 導致顧白對實驗室有種本能的不太喜歡, 總覺得裏麵的氣氛陰冷，就像是影視劇情裏常說巨大的陰謀一般都源於這些地方。這裏的人都穿著白大褂, 行色匆匆的樣子。不過大概是知道今天蟲帝有這麽個形成, 因此大部分人都守候在門口, 等待蟲帝和蟲君的蒞臨。據說這個地方是專門為帝國皇族調理身體的，順帶著搞一些醫上的研究。當然, 他們最主要的服務對象還是帝國皇室。就比如駐守在皇室裏的禦醫，就是他們這邊精心挑選派過去的。禦醫蟲是近距離為皇室服務, 這個基地這是皇室的醫療室，一旦皇室人員有什麽問題, 都會第一時間到這邊來檢查。因為蟲帝和蟲君在身體健康方麵格外重視，因此這裏的資金十分的充裕，可以購置或者研發足夠先進的醫療設備。這樣的地方賽德裏克也有, 隻是他側重的是對雌蟲的研究，所以他那邊的條件不怎麽適合讓顧白進行身體檢查。這些人很熱情的邀請了蟲帝和顧白一行人進去，並且將顧白帶到了一間據說是診療室的地方。顧白看了看旁邊的賽德裏克一眼, 頭一次主動開口詢問：“你不留下來嗎？”“我會留下來的。”賽德裏克迴答道。蟲帝沒說什麽, 蟲君卻開口了：“雄蟲的治療可能並不方便有其他蟲圍觀。”“我是他的合法伴侶。”“伴侶也不方便。”醫生開口道，“所以還請元帥迴避一下。”顧白剛才也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突然挽留了一下, 實際上他也覺得賽德裏克留下來的作用不大，畢竟每次都是這樣子的。而且這也不是他專業對口的事情，就算對方真的在檢查的時候做了什麽手腳，他估計也看不出來。在顧白的堅持之下，賽德裏克最終還是退到門後。蟲帝和蟲君今天的目的似乎隻是為了引導顧白過來檢查，給他帶帶路而已，見者顧白進去了之後，蟲帝便因為還要政務要忙先一步離開。他在走之前安排了蟲君在這裏陪著他們，畢竟賽德裏克是帝國的元帥，而顧白又是現在帝國基因等級最高的雄蟲，不管哪一個都是帝國的寶貝兒，容不得半點閃失。顧白獨自一人看著醫生在偌大的電腦屏幕前麵敲敲打打，不知道他在輸入什麽指令，隻是看著這樣充滿高科技的檢查室，他總感覺心裏頭有些發麻。就在他等待著的時候，忽而想起來之前管家先生和他的對話。那天的管家先生跟他分析了很多，推測係統可能是想要和主腦聯係，推測係統的本體可能隻是一枚芯片，推測係統可能有著巨大的陰謀。其實管家先生的分析很有道理，他的每一點都是有跡可循——在係統之前的話語間都有過提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管家先生那天灌輸了太多這種話語，導致顧白現在看到這些高科技的東西，總覺得哪裏怪怪的。他最奇怪的莫過於係統隻是一枚芯片的猜測，因為如果這個猜測是真的話，那麽他的穿越到底意味著什麽？他過去作為顧白的存在，到底是真實的嗎？如果係統的芯片這麽厲害，那麽他的人格到底是確實存在的，還是係統不過時將一段人的記憶輸入到了這個身體裏麵？不然為什麽明明他是人類，身體構造卻與這裏的蟲族沒有太大的區別？他沒必要自我懷疑。顧白突然又覺得自己一切的質疑都是非常無聊的存在，存在即合理的道理他都懂，沒必要為既定的事情而煩惱。既然他來到了這裏，有這樣的身份，過上了這樣的生活，就沒必要為自己過去的事情繼續煩惱。因為他現在在這個星球上已經是新的開始了，他在過去也沒有對不起任何一個人，哪怕是林文格，他最終也是抵命了。所以他根本不需要有任何的負擔。想清楚這一點之後，顧白覺得自己輕鬆了一些。他本來就不擅長思考這些事情，在長期的自我獨處之下，他更擅長的是放空大腦，將一切的煩惱和困難排除在外。社恐與獨居恰到好處的助長了他逃避處理的能力，他可以很好的活在自己的舒適圈裏麵……可是他現在不再是自己一個人了。顧白怔怔的看著地板上的瓷磚，再抬頭的時候，他詫異的發現診療室的環境改變了，不再是剛進來時一片蒼白的樣子，也不是滿牆高端設備的地方，而是迴到了那一片懸崖邊上，與林文格麵對麵的站著。顧白蹙起了眉頭，他覺得自己其實並沒有對這天發生的事情耿耿於懷，更不認為這是他的心魔，可是不知道為什麽每次一發生什麽事情，這個畫麵總會反反複複的出現在他的麵前。他已經看過很多次林文格在他麵前跳下去的畫麵了。看的他都幾乎麻木了。“你想怎麽樣？”顧白已經可以非常平靜的問出這樣的話，“你扮成林文格的樣子，到底是想做什麽？”“我就是林文格。”林文格似乎並不清楚顧白為什麽這樣說，“你突然就認不出我了？”“你不是他。”顧白搖了搖頭，“如果你真的是他，現在肯定已經幹脆利落的跳下去了，而不是在這裏接上我這段廢話。”林文格：“……”林文格笑了笑，“我確實不是他。”顧白看著他這樣，最終歎了一口氣：“你到底想幹什麽？係統。”麵前林文格的模樣似乎有些裂開了，就是字麵意義上的人臉出現了裂紋，他臉上的表情不再豐富，而是變得像機器人那樣僵硬。可是他嘴上說出來的語句還是那樣活潑，就像是那不著調的係統：“你怎麽發現的？”“你一直都很明顯。”“是嗎？”係統似乎對此一點兒都不意外，“對了，你親愛的管家先生都推測了這麽多，你也是有了心理準備，所以才不會感覺到害怕。”“就算沒推測出來，我也不會覺得害怕。”顧白說道，“你反反複複的讓我重現這樣的畫麵，到底是為了什麽？”“自然是為了給你脫敏。”係統好心的說道，“我綁定你之後，發現你在你的記憶中這個人的事情占據很多，所以猜測出他的死亡對你的打擊很大，才導致你的社恐症無藥可醫。”“他不是我的病因。”“那你的病因是什麽？”“天生的。”顧白迴答道，“隻有天生的東西是無藥可醫的。”“不可能。”“所以你到底是有什麽目的？”顧白看了看四周，“是你控製了那些設備虛擬了這樣的場景，還是你把我的意識扯進了大腦深處？”“都不是哦。”“？”“你剛才不是問我為什麽總是給你播放這樣的畫麵嗎？”係統笑了笑，“你不覺得林文格的感情很濃烈而真摯嗎？”“沒感覺。”“那管家先生呢？即便他隻是一個機器人，但是他對你也是一片赤誠。”“他是我的好朋友。”“那賽德裏克呢？他這樣愛你。”“……我們是協議夫夫。”“你這樣冷漠的居然是人。”係統的眼神變得十分的冷酷，“他們這樣真摯而讓我為之癡迷的情感，你竟然全無感覺。你比我更應該是係統，不是嗎？如果是我的話，我當初絕對不會讓林文格跳下去。”顧白看著麵前瘋魔般的係統，對於它一直以來唆使他做的事情、它的目的，終於有了些許的眉目：“你在渴望這些情感？”係統並沒有迴答他，他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完全淡化之前，他才說了一句：“你比機器人更無情。”第099章 顧白真的覺得非常奇怪, 為什麽自己身邊這麽多情感充沛的人。甚至連最理智冷漠的機器人，都這樣的人性化的在渴求情感。係統大概是看出了顧白眼底裏的困惑，他冷聲道：“難道你都沒有被他們打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