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隱派自己的弟弟劉岩攻打高州。


    麵對敵人的進攻,劉昌魯充分發揮了一個狠人應該具備的霸氣,也不守城,也不派個使者去聊聊天什麽的,直接帶著大軍就迎了上去,劈頭蓋臉把南漢軍暴揍一頓,打得對方鼠竄而逃。


    劉岩打高州失敗了,心想那就迴去吧,老惦記著人家的土地做什麽呢,守著自己那一畝三分地過日子去吧。


    哥哥劉隱不同意,心想瞧你這點出息,打了個敗仗就想迴家啦,美得你,繼續打!什麽,你問打誰?還能打誰,打容州的龐巨昭去!


    劉岩沒辦法了,硬著頭皮去容州找龐巨昭的麻煩。


    龐巨昭正憋著一股子氣呢,見到南漢軍來了,也不答話,更不出城,老神在在地在城頭上等著敵軍來進攻。


    攻城戰是那麽好打的嗎,《孫子兵法》曾經雲過:十而圍之,五則攻之,倍則分之。


    這還隻是在打陣地戰或運動戰的時候使用,你現在要打一個守城戰,兵力帶夠了嗎,攻城器械準備好了嗎,後勤補給供應得上嗎?


    所以說龐巨昭這一招比劉昌魯還要厲害,人家根本不和你力敵,憑著城池之利耗也能耗死你。


    劉岩被耗得很悲催,要打人家不跟你打,攻城自己又攻不下來,自討了個沒趣,估計最後是幹糧沒帶夠,灰溜溜退迴去了。


    龐巨昭還很夠意思,沒有痛打落水狗出城追擊,要不然劉岩這路大軍能不能迴家都是個問題。


    龐巨昭和劉昌魯兩個人打勝了,本應該開心的兩個人卻都皺著眉頭不說話,根本高興不起來。為什麽呢,因為他們在為自己的以後擔憂。


    我們說過,打仗拚到最後拚的都是綜合實力,這個綜合實力包括轄區麵積、經濟實力、兵員儲備以及軍隊訓練程度等等。


    楚國和南漢都是能夠雄霸一方的勢力,它們一個占著湖南、貴州東部,一個占著廣東大部、廣西南部。龐巨昭、劉昌魯兩個人的轄區跟這兩個巨無霸相比,根本就是小kiss。


    而且這兩個國家還一南一北把龐、劉二人的轄區給夾在中間,如果今天這個來打一場,明天那個來撓一下的話,兩個人即便不被打死也要被累死。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兩人的轄區就是罪惡源泉,還是早點乖乖交出去的好。


    所以,兩人商量後準備投降,投降的對象是楚國的馬殷。


    馬殷接到消息後狂喜不已,立刻派橫州刺史姚彥章去接管城池。


    姚彥章先到了容州,龐巨昭按照事先約定,就要出城迎接,這時候手下的一個叫做莫彥昭的裨將出來反對了。


    可以肯定的是這個莫裨將代表了當時容州大多數將領的意見,畢竟好好地土地白給了別人,武將們肯定是不服氣的。


    這個莫彥昭是這樣對龐巨昭說的:


    “湖南兵遠道而來,肯定已經疲憊不堪,我們可以把城內的儲備物資全都轉運出來,然後棄城而走,到山穀中去等待時機。到時候湖南兵進了城,我們全軍出動圍城困死他們,敵軍就可以不戰而擒了。”


    這個打法很新穎,也很有效,如果真這樣做了,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會成功。但是龐巨昭說出了自己的疑問:


    “湖南的馬殷現在兵強馬壯,我們即便這次勝了他,以後怎麽辦呢?”


    是啊,如果隻顧眼前,上麵的計策肯定沒問題,但以後呢?主將就是主將,考慮問題全麵透徹啊。


    龐巨昭力排眾議,準備了牛酒等投降道具出城投降。莫彥昭帶頭反對,龐巨昭當即下令將其斬殺,殺了帶頭的,一群武夫都不吭聲了,然後容州就投入了馬殷的懷抱。


    容州受降圓滿成功,然後就是高州。


    二城都降了,楚將姚彥章派大兵護送龐巨昭、劉昌魯兩人及家眷去長沙拜見馬殷。


    當然,他們這一去肯定就不能再迴來了,因為這兩個人在當地根深勢大,隻有他們兩個徹底離開了容、高二州,這兩個地方才能完全被馬殷控製。


    馬殷隨後任命劉昌魯為永順節度副使。副使,副使,副在那裏就行了,兩人都成了富貴閑人,也算是得其所願了。


    兩個狠人雖然走了,但是容州、同州的事情卻遠沒有結束。楚將姚彥章接受馬殷委派,在容、高二地主持工作。


    工作沒主持多長時間,南漢的大軍就殺過來了。


    此時南漢劉隱已經病故,弟弟劉岩接替了哥哥的位子。既然新主上位,肯定要對外打打仗,用用兵,而且還一定要打贏,這樣才能彰顯自己的文治武功嘛。


    既然要打贏,肯定會下重注、派重兵,南漢大軍浩浩蕩蕩向榮、高二州殺來。


    麵對著南漢大軍,姚彥章一方麵缺軍少糧,另一方麵根基不牢,在容州、高州根本就耍不開,這明擺著是要挨揍的節奏啊。


    沒辦法了,告急!


    馬殷接到求救信後立刻委派都指揮使許德勳帶著桂州兵馬去赴援,這邊援軍還沒趕到,姚彥章已經守不住了。


    守不住就守不住吧,城池和土地都是死的,人是活的,那就把活的都帶走,死的東西留下吧。


    姚彥章把容州、高州的居民百姓以及庫房裏的積蓄全都帶走,奔赴長沙,留了兩座空城給劉岩。


    劉岩照單全收,有了土地有了城還怕後麵沒百姓嗎。至此,容管及高州地區成了南漢的轄區。


    楚國馬殷肯定不會幹休,重整旗鼓就要把場子給找迴來。


    這時候,勸架的人來了。


    大梁皇帝朱友貞作為名義上的全國統一政權,派人去說和。楚國和南漢(嶺南)現在還都是大梁的小弟,既然老大來說話了,雙方也就適可而止,不打了。


    他們不打了,朱友貞這裏卻不太平,因為他即將要挨李存勖的打。


    話說朱友貞登基之後成了大梁的新皇帝,是為梁末帝。


    末帝先生雖然是皇帝了,但是日子過得卻很憋屈,因為自己頭上一直懸著一把劍。


    這把劍就是楊師厚。


    楊師厚現在是標準的權臣,而且是尾大不掉、功高震主的那種。


    試想朱友貞都是他一句話給扶上位的,如果哪天楊老爺子心情不好,再說一句話,又換個人來做皇帝,友貞小朋友豈不是很受傷。


    到時候估計不僅要受傷,還要丟命。


    為了不丟命,朱友貞開始做乖寶寶,身為皇帝之尊,國家之事事無巨細一概要先請示楊師厚才敢施行。


    楊師厚在魏州,離開封有點距離,朱友貞就派使者快馬加鞭去請示,一時間開封到魏州的驛道上驛馬不絕,錯落繽紛,十分熱鬧。


    朱友貞請示得很殷勤,心裏卻很憋屈,皇帝做到這個份兒上,不容易啊。


    要想容易也好說,楊師厚老爺子年紀也大了,把他熬死不就輕鬆了嘛。


    想什麽來什麽,楊師厚還真就給病死了。


    估計接到楊老爺子死訊的時候朱友貞能高興得從龍椅上跳起來,心裏念著“死得好,死得好!”,麵上卻要露出悲切的神色,痛唿:“悲夫,國家失此柱石矣!”


    但是悲切的戲份也沒演多久,朝中對楊師厚所扮演的角色都是心知肚明的,有一些開眼的就開始到宮中去祝賀,祝賀啥呢,祝賀楊師厚死了,皇帝得自由了。


    朱友貞一開始還要嗬斥幾聲,做做樣子,但後來禁不住人多了,心裏也樂開了花,於是集中開展受賀儀式。(末帝為之受賀於宮中)


    一個大臣死了,皇帝為之開歡送會,楊師厚也是死得風光,非同凡響了。


    送走了楊師厚,大梁君臣開始著手解決魏博的問題。


    解決問題的目的隻有一個:楊師厚的例子再也不能重演!


    解決問題的方式很簡單:拆分魏博,分其為兩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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