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李楊忽然縱身而起。莫問天被黑火真炎所傷,那些束縛之力早就不管用了。


    “啊!”常恨見李楊居然脫開生死門的控製,仿佛看到鬼,撒腿就跑。


    “奇怪。”李楊的力量還沒能完全恢複,純粹是虛張聲勢。


    “李楊。”已經被燒焦的莫問天低聲道。


    “哎,莫問天,你的名字本身就是錯。莫問天,莫問天,人豈可妄與天爭啊。”李楊的眼底閃過一絲憐憫。


    デЧ派袷ィ沒有誰會去與天爭,因為沒人知道天是什麽。


    “我還是叫你溫柔吧,這個名字更適合你。”


    “嗯,我也喜歡溫柔這個名字,它是母親替我起的。”莫問天和生命之洋連在一起的那部份軀體竟然齊中斷開,而後半邊身體則跌落塵埃。莫問天的身體已經沒有一點水份了,慘不忍睹的內髒暴露在空氣中。


    “哎。”李楊歎口氣,輕輕扶起莫問天,袖袍在莫問天身上一拂,莫問天被生命之洋吞噬的身體再次脫出,莫問天的身體就此恢複了完整。


    “謝謝!”看看自己的身體,莫問天自嘲地一笑,不過那表情實在恐怖得很,“為什麽我到現在才遇到你,你不是個好人,可是,你卻那麽吸引我。為什麽到現在我才遇到你,你若早生五百年該多好。”


    “五百年?我何止早生五百年。”李楊看著眼前嬌豔不再的莫問天,“可是,若非有此遭遇,你會改變,會後悔嗎?”


    “不會的,可是若你早生五百年,或者我不會變成這樣。”莫問天的瞳孔已經開始擴散。


    棄卒在得到永恆生命的同時,就失去了繁衍後代的能力,可是莫問天的母親在經過無盡的孤獨寂寞後卻衷心地想要一個孩子。於是,她寧可接受分體之苦,放棄所有的力量,經過九年的情火煎熬生下了莫問天。


    作為棄卒中唯一的嬰兒,莫問天的誕生曾給棄卒整個族群帶來了一絲歡樂。可是好景不長,長大後的莫問天開始向往外麵的世界,終於被她找到一個機逃了出來。


    從來沒有和人相處經驗的她很快就迷失在紅塵裏,更被一些別有用心的生命盯上,安排了一出纏mian悱惻的好戲,於是莫問天墮入情網,帶著神族的人迴到自己的故鄉。


    棄卒的災難開始了,那一戰,棄卒幾乎全部被殺,失去力量的莫問天的母親更是被化為灰燼。最終棄卒以沉痛的代價,在生死兩途開出一條裂縫。從那以後,常恨就變了一個人,而莫問天更因為愧疚不敢對父親的所為有一點怨言,其實溫柔才是莫問天的真名。


    “或者,常恨已經不是常恨,溫柔也不再溫柔。”李楊將莫問天平放好,她已經永遠停止了唿吸。李楊覺得很是感慨,為什麽人和神,魔之間永遠充滿這麽多的悲哀,難道這就是命運。可是記得當年命運之神因為在賭約中輸給劍狂,已經將命運還給人類了啊,為什麽還會發生這樣的無奈。


    テ卒其實還是人類,隻不過他們已經不再依賴身體來生存,即使身體無限毀壞,但隻要還有一點骨骼,他們就可以保留生命。


    “李楊。”隨著莫問天的死亡,兩難生死門徹底崩塌,玉蟾、庫比也恢複了自由。


    “是人的悲哀,還是神族的悲哀啊?”李楊看看玉蟾,自己該將玉蟾拖入三界的恩怨嗎?人間雖然無奈,但人類短暫的生命注定人們不會遭受太多的煎熬,雖然是很被動的逃避方式,可是,對於善變的紅塵,這可能是最好的方法吧。


    “李楊,你怎麽了?”玉蟾剛才被生死門困住,根本不知道外麵發生了什麽事。


    “沒什麽,我們走吧。庫比,把黃金杖揀起來,我們該走了!”


    “玉蟾姐,發生什麽事了。”庫比比玉蟾好不了多少,這會也是莫名其妙。


    “不知道,李楊不肯說,風祭司也不見了。”李楊怕嚇著玉蟾,已經將莫問天和周圍的生命之洋融為一體,所以玉蟾怎麽看都不知道發生什麽事,隻好幫著庫比把黃金杖揀起來,張望著想找另外三隻黑金法杖。


    “虛恨留千載,隻有春如舊;注定驚宵夢,長眠有誰知。常恨,若你是利用了可憐的棄卒幫自己,我一定不會放過你。”李楊轉頭看著庫比和玉蟾,還有早就被萬蛇窟嚇暈的吉塞爾,對於這次到人間的目的,李楊覺得越來越迷惑了。


    “李楊,找到了,找到了!”就在李楊陷入沉思的當兒,庫比已經拿著三隻黃金杖一蹦一跳地走了過來。


    ニ淙灰勻死嗟哪炅瀆劭獗紉丫算是邁入中年,但以白侏儒族論庫比其實還隻是個嬰兒而已,現在知道族人的事有了著落,她自然就流露出純真的天性。


    “嗯,找到了我們也該離開這裏,不要打攪生命祭司的安眠了。莽莽人間,或者這裏也是一方淨土呢。”李楊彎下身子,輕輕地撫mo著庫比的頭。不經意地李楊總是容易將庫比當成一個孩子,或者這正是欲魔對子民的眷顧吧。


    “李楊,你的情緒怎麽忽然這麽低落?”玉蟾對李楊知之甚深,所以李楊隻要有一點不對勁她立刻就覺察出來了。


    “有嗎?也許是太累了吧。”李楊強笑道。玉蟾還隻是個普通的少女,這段日子,反是玉蟾過的最為平靜。可是,星帝的托付卻仿佛一塊巨大的石頭壓在他的心上,叫李楊喘不過氣來。


    看著玉蟾擔憂的眼神,李楊心中很是感動。自己當年隻是一時的性起,卻換來玉蟾一生的托付。


    ァ壩耋福”李楊忽然衝動地一把摟住玉蟾,當著庫比的麵,弄的玉蟾麵紅耳赤起來,可是私心裏卻不願推開李楊,而且細心的玉蟾也發覺,今天,李楊真得很不對勁:“李楊,你今天怎麽了?”


    “玉蟾,我把你拖入這些旋渦,你會怪我嗎?”李楊有些內疚。以玉蟾的姿色,即使在那夜總會呆下去也不會被埋沒的,即使是遇到一些變故,至少不會有現在這許多的波折。


    “李楊,你說什麽啊?”玉蟾大是奇怪,“你這是怎麽了。不許說這種話,當年如果不是你,我已經不知道變成了什麽樣子了。”


    李楊最怕的便是玉蟾有這種報恩的心理,聞言渾身一震,一把將玉蟾推開:“玉蟾,如果隻是為了當年的事,你其實不必這樣的。”


    “你,你這是說什麽話?你怎麽可以這樣?”被李楊推開的玉蟾先是呆呆地看了李楊一會,接著表情變得悲傷起來,“我明白了,原來你也和那些人一樣,得到我的身子後你也開始嫌棄我了。好,我走,我走!”說著玉蟾掩麵撒腿就跑。


    “玉蟾,玉蟾,你聽我說,聽我說啊。”李楊慌忙將玉蟾拉住,“你聽我解釋,玉蟾。”


    “不,我不聽。以前你不會這樣的,你和那些人一樣,我不要聽,不要聽!”玉蟾那點力氣當然掙不出李楊的掌握,隻能不停地踢擺雙腿表示抗議。


    “聽我說玉蟾。”李楊大聲道,嚇的玉蟾一時僵住,接著李楊語氣轉緩,“玉蟾,你聽我說。”


    “你,你要說什麽?你總是欺負我!”玉蟾被李楊一嚇,反應沒那麽激烈了,卻像極受了委屈的小媳婦,拱著嘴嘀嘀咕咕地發牢騷,眼裏還含著淚水。


    “玉蟾,我想經過這麽多事,你該明白,我和你們不一樣。”


    “那,那你就嫌棄我了。我知道你了不起,我比不上你,可是……”


    “停!”對於玉蟾這斷章取義的習慣,李楊頭痛不已。


    “聽我說完,在我說完前你不要插嘴。”


    “好嘛,好嘛,那麽兇幹嘛?”


    “我身上背負著太多的責任,這些一直是我所逃避的,雖然我記不起自己最初的來曆,可我卻直覺地排斥這些。但,現在我卻發現,這些責任卻開始慢慢向我靠近,*得我不得不麵對。我好怕,怕有一天你也會因為我而萬劫不複。玉蟾,你知道嗎,我愛你,雖然我不是很專一,但我對身邊的每一個人都是一樣的真誠。”李楊道。


    “才沒有,你就沒有叫詩雅姐和銘鑫姐走。”玉蟾不服氣地嘀咕。


    “你!”發現玉蟾又打斷自己的話,李楊很是不滿,不過玉蟾這次發覺得很快,連忙捂住自己的嘴:“好,我不說,我不說。”


    “詩雅姐她們不一樣的,她們和我來自同一個地方,最終也要和我一起迴去。那是她們在千年前的天罡封魔戰中就已經注定的,由不得我,也由不得她們。”


    李楊好氣又好笑地看了玉蟾一眼,玉蟾和苗秀在人前始終是一種女強人的形象。隻是苗秀顯得更接近強硬一點,不過兩女在他麵前卻都曾有過刁蠻的一麵,不知道是自己還是她們的原因。


    “你,你的意思是說你要離開我。”玉蟾會錯了意,眼淚如斷了線的珠子撲撲地直往下掉。


    這個樣子李楊哪還有心思怪她又打斷自己的話,心疼還來不及呢:“玉蟾,不要哭,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是怕你跟著我有危險啊,剛才你也看到了。”


    “我不在乎,隻要你不離開我,我什麽都不怕,哪怕隻有一天。”玉蟾哭著抱住李楊,“不要丟下我!”


    “好,好,玉蟾不要哭了,我不離開。”玉蟾哭成個淚人,李楊自然被弄的手忙腳亂。


    サ比唬心神不定的他是不會看到玉蟾抱著他的手向庫比比出一個勝利的姿勢。


    “你們剛才在做什麽啊?”庫比好奇地問道。


    “沒什麽,庫比我們迴去吧。”李楊可不想再向庫比解釋一通,夫子曰,唯女子和小人難養也。庫比不但是女人,而且是真正的“小人”。一個玉蟾就叫自己一個頭兩個大了,這小姑奶奶再發發威,還讓不讓自己活了?ァ昂謾!笨獗茸罟匭牡木褪親迦說納死,李楊一提起當然就將別的事都給丟到一邊了。


    ツ竅旁蔚募塞爾倒真沒出息,到現在還沒有醒。庫比是沒法帶的,玉蟾自然打死也不肯碰那個“臭男人”,李楊隻好認命地扛起吉塞爾。


    感覺出生命之洋的依依不舍,李楊在心中默默和它道別。


    離開了三星堆,為了不招惹不必要的麻煩,李楊帶著兩女一男駕雲往目的地而去。當然不會忘了把吉塞爾丟迴胡夫城,或者等到他醒來時會將這些都當成南柯一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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