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半年過去了,沒有什麽人來查問李楊,他有些納悶,老四和李月都是滿心歡喜,不管怎麽說,平平安安總是好的。李楊每日勤快地外出打工,晚上仍守住意念常煉不綴。經過前麵的磨礪,他變得成熟穩重,遇事待人沉著冷靜,不亢不卑。


    過兩天是李月的生日,李楊覺得姐姐真是不容易,爹娘早逝,她一手把自己拉扯大,生活的艱辛和歲月的流逝已經讓她的容顏變得憔悴,不到三十歲的人,已經有了幾絲皺紋和白發。到城裏來打工,掙得錢不多,還要撫養孩子,自己來上海的這段時間還時不時地要姐夫姐姐接濟,拮據的經濟使姐姐平時幾乎沒有什麽裝束打扮,這讓李楊感到不安。他打定主意,要在姐姐生日這天送她一件漂亮的首飾,雖然自己掙錢也不多,但畢竟是一個人,平時注意點都能省下來。


    這天傍晚幹完了活,李楊便直奔西街的百貨大廈,這裏有市內最大的幾家金銀首飾店,買到一件漂亮而價格適中的首飾,想來不是什麽大問題。等到了櫃台前一看,他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一件小小的寶石戒指都要二、三千元,更別說項鏈了。雖說李楊對這兒的價位心理有所準備,但這個價錢還是大大超出了他的承受能力。問了幾家櫃台,也變換了好幾種款式,價格所差不多,最便宜的也要一千多元,李楊大失所望,當時呆在那裏不知如何是好。


    一個上了年紀的售貨員服務態度很好,她看出李楊的身份和需求,便指點李楊到城西的服飾小商品街去買,同樣的款式和做工,那裏東西的價格比繁華地段商廈賣的要便宜將近一半。李楊雖然到上海快兩年了,但對這裏的大部分地方還不熟悉,當下問清道路便匆匆趕去。


    西街口到服飾小商品街有十多公裏的距離,一般人沒有車是去不成的,但對李楊來說易如反掌。為節省時間,他選擇了新開通的江濱路,這條江濱路竣工時間不長。大路旁許多原單位遷走後,地還空在那裏沒開發,已經開發的幾處零星房地產的樓盤一到晚上也是黑燈瞎火,看不到一絲燈光。新建的濱洲動物園才搬遷過來不久,動物園規模頗大,白天挺熱鬧,但一到晚上,除了幾聲野獸的嗥叫,周圍便是一片寂靜。


    李楊前一陣和姐姐姐夫周末外出散心時來過這裏,雖然動物園門票的價格令他心疼,但畢竟過了一把眼癮,同時也讓他熟悉了這一帶環境。走進江濱路時,他發覺兩旁的路燈不知什麽原因毀壞了許多,有的路段一兩百米長才一盞燈,朦朧的光線似乎沒讓所有的人都害怕,借著幽暗的路燈和偶爾經過車輛的車燈,李楊發現還是有一些戀人在路旁堤岸上閑坐擁抱,舉止親熱。


    李楊很為他們擔憂,這裏路暗人稀,治安明顯不足,萬一有不法之徒出沒就麻煩了。但此時自己有事在身,加之也不便上前勸說,隻得定下心來趕路。


    平日裏走路李楊為了掩飾異於常人的能力,不得不控製自己,這讓他有被束縛的感覺。這會兒正是機會,他稍加意念大踏步前行,兩旁的路燈和樹木飛逝而過,眨眼間已到了動物園旁,正當李楊的身形即將掠過動物園時,他敏銳的聽力察覺到一種異樣的聲音。


    李楊瞬間停下,稍一凝神便聽出來,這是一個女人發出的聲音,聲音斷續壓抑,象是被捂住了嘴而從指縫裏擠出來的,中間還夾雜著其它的響動。憑直覺,李楊判定這聲音絕非正常,他望了望聲音的來源,裏頭一片漆黑,從上次來的印象看,那裏應該是獅虎等猛獸園的外牆,李楊沒有猶豫,大踏步衝進黑暗中。


    在獅虎園外牆邊的一處角落裏,兩個男人正借著夜色的掩護對一個女人欲行不軌,一個男人一隻手緊緊地抱住女人,一隻手捂住女人的嘴,另一個男人正用力撕脫女人的衣裙,女人一邊掙紮著,一邊發出低沉的呻吟聲。


    “放開你們的鳥手。”


    兩個正處於亢奮狀態的男人絲毫沒有發現旁邊多了一個人,李楊冷冷的聲音令他們同時嚇了一跳 ,楞怔片刻,他們發現隻有李楊一個人,頓時定下心來。


    “少管閑事,不然老子殺了你。”一個人惡狠狠地說。


    “如果你們向這位女士賠罪並馬上滾蛋,你們就不會有麻煩。”李楊不緊不慢地說道。


    二人對視一下,不再答話,那個抱著女人的男人依然緊緊抓著自己的獵物,另一個男人從腰裏掏著什麽,隨即向李楊撲來。


    李楊的視力超過常人甚多,他一下就看清了這個男人掏出來是把一尺見長的刀具,鋒利的刀刃在夜幕中閃現著一絲寒光。


    李楊痛恨這種狠毒,他知道假如今晚換一個體能稍差的人上前製止的話,十有八九會當場喪命,這些歹徒視人命如草芥,故而沒什麽客氣可講。歹徒揮著刀剛衝出兩步,猛然間覺得手中的刀不知去向,接著手臂被反背提起,劇痛的感覺令他不得不彎下腰,嘴裏不由得嚎叫起來。


    “手還沒斷,亂叫什麽?”柯陽仍是平靜的語氣,然後他輕輕一拗,“哢嚓”,持刀歹徒的右手臂關節被反向折斷。 “啊……”歹徒長聲慘叫,叫聲之大,把沉睡的獅虎等猛獸也驚醒了,它們馬上不安地也跟著嘶吼起來。


    李楊的動作在火石電光之間,另一個歹徒壓根看不出是怎麽迴事,隻是看到同夥衝過去,馬上就開始痛叫,之後慘唿,接著倒地打滾,嘴裏的嘶叫聲連動物園裏的野獸也自愧不如。他的感覺完全凝固,甚至來不及驚慌、恐懼,就覺得下身一熱,尿液順著褲管奔流而下。


    現場的變化連那個女人也驚呆了,居然忘了從已經鬆了勁的歹徒手裏掙脫出來。


    “你還不放手?”李楊的聲音依然平靜,歹徒雖然一時被嚇住,但窮兇極惡的本性促使他困獸猶鬥,他重新抓緊女人,並立即從腰間也抽出一把刀子架在女人脖子上,


    “你馬上後退,不然我殺了這個小妞。”歹徒聲嘶力竭地叫道。


    黑暗中的李楊一動不動,“聽到了沒有?我要……”歹徒進一步威脅,但沒等把話說完。他感到手中一空,刀子不翼而飛,同時身體一輕,一股巨力將他扯了起來,這一刻他知道大禍臨頭了。


    “饒命!饒命……”歹徒大聲哀求。


    “饒命的時候已經過去了。”李楊一揚手,直接將他扔過牆頭,大概摔得不輕 ,歹徒的唿痛聲,鐵籠內野獸的跑動聲和吼叫聲交織一片,煞是熱鬧。


    李楊沒去理會他們死活,隻是關切地走近還驚魂未定的女人問道:“你怎麽樣?沒事吧?”黑暗中,李楊看出這是個和他年齡相仿的女孩。


    女孩稍稍整理好衣衫,定了定神感激地說:“沒事,隻是腳有點扭,謝謝你救了我,要不是你,我今晚就完了。”


    “沒什麽,我看看你的腳。”


    李楊蹲下身,托著女孩扭傷的腳,左右一捋,前後一擰,對女孩說:“你試試看行了嗎?”


    女孩猶豫著把腳放落地上,輕輕踩了踩,接著稍重地跺了跺,又試著向前走了兩步。


    “咦,真的好了,你是誰?你真了不起!”女孩萬分驚奇地問道。


    “這裏很黑,我們還是先離開吧!”李楊沒有迴答女孩的話。


    “那,他們怎麽辦?要不要報警?”女孩問李楊,


    “別理他們,死不了。”李楊帶著女孩經過躺在地上的那個歹徒時,俯下身子道:“記住,下次再幹這樣的事,你就不隻是一條胳膊斷了。”


    歹徒痛得隻是一個勁地哀嚎,一句話也說不出。


    “你住在哪裏?”李楊看了看黑沉沉的江濱路,決定將女孩送迴家,免得再有什麽意外發生,姐姐的首飾,隻好等明天再說了。


    “我住在西城花園,麻煩你了。”女孩的聲音非常好聽。


    李楊知道西城花園住的人大都非富即貴,自己打工也曾去過那裏。


    “今晚是怎麽迴事?”李楊問女孩,


    女孩沉默了一下,怏怏地說:“都怪我交友不慎。”她告訴李楊,兩個歹徒中的一個是她在網上認識的,平時挺聊得來。交往一陣後對方提出見麵,自己也沒多想就答應了,見了麵感覺還不錯,也就沒了戒心。兩個人邊走邊聊,不知不覺地就走到江濱路來,走到動物園時,對方一反常態,向她提出非份要求,女孩堅決拒絕。對方便露出本相開始強行挾持,這時不知從哪裏又冒出他的一個同夥,看來兩個家夥早有預謀,同夥一直尾隨其後,二人將她拖至牆角邊正下手時,李楊出現了,以後的發展倒頗有戲劇性,令女孩恍如夢中。


    對網上交友,網戀等事,李楊有所了解。他搖了搖頭,“真不知道你們是怎麽想的?平時麵都沒見過,而且網絡上的名字和個人情況很多都是假的,你一個女孩膽子這麽大,居然敢第一次見麵就跟著對方到處亂走,不出事才怪。”


    “你別說了,我都罵死我自己了。”女孩幽幽地自責。


    李楊歎了口氣,不忍心再說,二人默默地走了一段路,到了前麵的岔道口,這裏燈光明亮。李楊看了看女孩,不禁楞了一下,女孩長得極其美麗,用“光彩照人”來形容她毫不過分,杏花算是漂亮的,但和這女孩比起來也相形見拙。不知怎麽的,李楊對這個女孩有似曾相識的感覺,這讓他十分詫異,他為女孩的容顏所*,一時竟不知說什麽。


    女孩羞澀地低下頭,輕聲說:“我們打個車吧。”


    出租車把二人載到西城花園,在車上他們互通了姓名,女孩叫辛薇,在一家跨國企業駐濱城辦事處工作,李楊的腦海裏一下閃現出那些服飾華美,儀態萬千的白領麗人,心中不免自形慚穢。艾雪問他在哪工作,李楊支支吾吾地難以啟齒,隻說自己還在尋找。一來二去的,兩個人熟絡起來,話頭也就打開了,話題很快就轉到柯陽的能耐上來。李楊最頭疼的就是別人對他這方麵的好奇,解釋不好,不解釋也不好,更要命的是根本無法解釋。無奈,李楊隻得顧左右而言他,東拉西扯別的東西,辛薇見他不願說,以為高人都是如此,也就不多問,隻是不停地以敬佩的目光看著他。


    西城花園是個很大的住宅區,出租車從大門口開到辛薇家還用了幾分鍾的時間,辛薇家是一幢獨門獨戶的別墅單元。雖然是晚上,借著路燈和庭院燈,李楊看到院子裏綠樹成蔭,花草茂盛,假山水池,曲徑通幽,他知道這樣的一套房子少說也得二、三百萬,辛薇家真有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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