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她按壓住大腿的麻痛,大概也隻有她才能將在辦公室內打打電腦的輕鬆工作搞得像場災難。


    這裏的醫藥箱她也不知道放在哪,既然都下班了,她還是忍著痛迴到孤兒院再處理吧。


    她深吸了口氣,迴到座位上收拾自己的東西,一瘸一拐走向電梯。


    正在她準備邁入電梯時,一旁總裁專用的電梯門也同時打開了,臣城立即從裏頭走出來,瞧見何柔的不對勁。


    “等等--”他急忙開口,腳長的他三步並作兩步,隨即走到電梯前。


    怎麽這麽衰,下班還遇到他?


    何柔瞪視他的眼神有些怒,暗想的話沒膽子說出口,隻能把話硬吞下去,看著他站在電梯門邊,控製著電梯門關閉,一雙眼睛深沉難懂。


    “你想怎麽樣啊總裁?下麵可是還有很多人等著搭電梯呢!”何柔終於啟唇問道,她挺直了腰杆不讓他看出自己的的不對勁,可是這樣跟他大眼瞪小眼的,更加沒意思。


    臣城沒說什麽,長腿一邁,大手一伸,馬上按了關門鍵。


    電梯一路向下,其中開了幾次門,可大家一看裏頭的人都被嚇到臉色大變,大聲喊句“總裁好”後,便趕快落跑。


    開玩笑,誰想跟總裁搭乘同一班電梯。


    “大家都很怕我……”待電梯門第三次關上時,臣城半開著玩笑說道。


    他知道身為一個總裁,就算他表現再如何親民,還是免不了有一層隔閡存在,總裁私人專屬電梯是為真正的臣城而設,做為付銘軒,他卻很愛跟著員工們一起搭平常電梯上下班,他不喜歡端架子,但大家還是常常被他嚇得眼瞪嘴歪、倉皇逃避。


    久而久之,他也接受了那樣的事實,不過今天,他是為了何柔才忘了一直以來想要避免的一些尷尬。


    “做人上人,就要耐得住寂寞,你當初難道沒有做好這方麵的思想準備嗎?”何柔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柔,今天我已經答應你的要求,我們之間是不是……”他說到這,忽然沒有了勇氣,瞄了她一眼,話音沒落。


    心卜通卜通狂跳著,第一次,他感到不知該如何開口說話,話明明在嘴裏滾啊滾的,就是無法順利把它吐出來。


    “嗬。”她輕笑,已經猜到他想說什麽了,卻隻是如此一笑而過。


    他再偷瞄一眼,暗吸一口氣。


    一起吃頓飯吧……


    “到了,臣總,明天見!”一樓到了,她幫他按下開門鍵,讓他先出去。


    臣城怔怔的立在原地,有些失神的望著她的笑容,可惡,他還沒把話說出口,電梯就已經到了。


    “再見!”她對他揮揮手。


    他眸子一眯,率先步出電梯,暗自想著,到電梯外再慢慢邀她好了,他從沒有像現在這樣過,連約一個女孩子吃飯手心都在冒汗。


    他在外頭等了一下,始終沒見到她跟在後頭走出來。


    他狐疑地迴頭看去,隻見她一手壓住左大腿,一手撐住電梯牆壁,咬牙吸氣,吃力的定著。


    “柔?!”他驚訝地看著她的舉動,隨即如一道旋風般衝進了電梯,將她緊緊抱住,“怎麽了,腿傷到了?”


    “你怎麽還沒走?”何柔使勁想從他懷抱中掙脫,卻不曾想扯到了傷口,呐呐低*吟了聲。


    她以為他走了,她不想讓他知道自己受傷的事。


    “為什麽受傷了不早說?”他氣急敗壞得幾乎是用吼的了。


    被他這麽一說,倒換何柔臉色不佳,粉臉一陣白一陣紅,她在電梯內都快走不出去了,為何還要被他吼?


    “為什麽說?又不是多嚴重的傷。”身體是她的,受了傷也是她的事,要他多管。


    “你……”他不管她想遮掩的事實,大手往她褲腿上一探,便聽到她悶哼出聲,臉上的表情極其隱*忍,卻擋不住額上泛出的汗水顯露出她的疼痛。


    “你怎麽不早說!”他氣急敗壞的橫抱起她,還體貼地避開她腿*上的傷口,直接抱著她走向公司大門。


    她被他抱在懷中,雙頰緋紅,但現在不是害羞的時候,因為現在是下班時間,許多人正張大眼,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們這邊。


    唉,這下跳到黃河也洗不清了。


    “放我下來,我可以自己走。”何柔小聲的說,好想把臉埋起來算了,這樣至少不會被人家認出來。


    “你給我安靜點。”他粗聲警告道,現在一顆心都撲在她腿部的傷勢上,礙於她穿著褲子又不好檢查,真不知道情況會有多嚴重,多讓他揪心。


    眾人皆有默契的讓出一條路,讓總裁大人能夠順利通過。


    臣城無視那些詫異目光,在他心中,沒有比她受傷還要重要的事了。


    走到預先泊來停在門前的車子旁,他把她放到副駕駛座,並親手係上安全帶後,再繞迴駕駛座上,一發動車子便踩足油門往醫院奔去。


    她受傷了,該死的,她為什麽都不對他說?!


    難道在她心裏,就沒有一點點依賴他的念頭嗎?真的快要把他給氣炸了。


    何柔端坐在一旁閉著,她受不了這麽高的車速搭載著自己,可又不想服個軟要求他什麽,索性就閉著眼,不看或許就不怕了。


    ………………………………


    醫院的病床上,何柔正坐在床頭,一臉怨色地看著扮演居家好男人的臣城。


    “把嘴張*開。”手持湯匙的男人以命令式口吻說道。


    “我自己來就好。”躺在床上的人則不依,大膽抗命。


    “我叫你張*開你就張*開,那麽多意見做什麽?”男人有些惱怒,氣她的不配合。


    她難道就不能稍微順著自己的意?總是要惹到他氣唿唿了,她才不能稍稍配合一下,一點都不顧及他的感受。


    當他看到她雪*白大腿上那條觸目驚心的紅時,她可知道那一刻,他寧願受傷的人是自己。


    “我是腳受傷又不是手受傷,我自己來就好。”床上的人,斜瞥了男人一眼,眼神有點無奈。


    都是他愛大驚小怪,隻不過是點皮肉傷還替她掛急診,甚至不惜動用人脈關係,把正在開會的醫院院長找來幫她看病,隨後外科主任也趕忙被召喚過來,整個醫院差點被他鬧到人仰馬翻。


    那已經不是三條黑線可以形容的尷尬了,明明隻是擦個藥,幾天後就會好的傷口,他偏偏要搞到人盡皆知。


    “誰說你沒有傷到手,你這裏的刮痕是怎麽弄的別以為我猜不到……我現在要喂你,把嘴張開,稀飯冷了就不好吃了,快。”男人的口氣仍舊不是太好,但霸氣中似乎又多了那麽點柔情。


    何柔微啟小口,把稀飯給吞下肚。


    “為什麽受傷了不說?”現在心情平靜多了,他這才心平氣和的詢問她,他想起醫生說她傷得不輕,很有可能會留下疤痕。


    “我當時不覺得很痛!”她一五一十地迴道。


    他的目光一沉,“我知道你也不想我知道的是不是?”


    她將臉別過,沒有說什麽,卻默認了。


    臣城頓時覺得一股怒氣在胸膛裏不斷地滋生膨*脹,她的倔強和疏離的的確確奏效了,每一次都是如此,她的報複雖然不是明刀明槍的來,卻能讓任何一個深愛著她的人感覺到萬箭穿心的疼!


    莫名其妙的怪異氣氛,在病房內蔓延著,她不說話,他也隻是用目光狠狠地瞪著她,如果目光能殺人,她此刻已經死過千百迴了……


    “我想迴去了……”半晌後,何柔率先打破沉默道。


    說著,她就要掀開被子下床,這樣的動作,無疑是刺激此刻傷心失望的臣城。


    他眼中滑過了一絲不舍,緊緊地抓住了她的手腕,低聲道,“別走……”


    他的語氣,聽上去那麽像懇求,何柔的心不知怎地微微一蕩,但很快就冷下臉來,拽迴


    那天,是誰當著她的麵說要把過去的一切忘掉,然後彼此以上司下屬的關係在公司相處,她還清楚地記得他當時那副嘴臉。


    她不是玩具,不是他高興的時候哄一哄,抱一抱,不高興地時候就把她丟開的東西,他屢次這樣傷害她,到底安的什麽心?


    理智全在那瞬間斷了線,她忘了問為什麽……


    臣城看得心頭一慌,沒有多想便要去扶她,而她卻以為他還不肯放過自己,目光瞟到放在床頭櫃上的水果刀,一把奪過。


    “別過來,你再靠近一點,我就刺死自己!”她厲聲喝道。


    沒錯,她不能傷害他,她總可以拿自己來做威脅吧,如果真的鬧出大事,想必他堂堂鼎豐的總裁也難以辯解。


    臣城果然是停止了任何動作,目光中的擔憂卻被憤怒取代,她以為他要對她什麽?進一步侵犯嗎?難道這段時間的相處,還不能讓她對自己產生一點安全感?


    他痛心疾首地盯著她將小刀對著自己的胸口,那一瞬,仿佛刀子已經無形地刺入了他的胸口,疼痛襲遍了全身。


    “我要迴去了,你不要跟著我!”何柔冷聲開口。


    對於她的排斥,臣城已經傷心到了極點,什麽話都沒說,隻是讓開了一條道。


    何柔目光還是戒備的盯著他,一步步防備地走向門口,絕然地離開。


    臣城目睹這一切,心中真是疼痛難當,花了那麽多的心思把她一點點帶迴身邊來,還願意為了她一句話,光著上身跑步迴公司,沒想到,隻要兩人相處,她就像刺蝟一樣不惜刺傷彼此,這麽相處下去,他還要等到什麽時候才能和她破鏡重圓?


    夜,充滿了萎靡,激情和危險。


    彭羽倩駕車來到了“時光倒流”俱樂部。


    這是座不夜城,來來往往的各種豪華轎車在門口停停走走,許多男子摟看可人的女孩離開,也有人帶著許多妖嬈的女子進去捧場,他們或許是出來玩的貴公子,或許是裝大款騙財騙色的偽君子,但並不影響人們在此尋求紙醉金迷、笙歌夜舞的刺激,當然,這也是彭羽倩平日裏消解苦悶的遊樂場。


    結婚以來,與臣城的無實婚姻,讓她漸漸感覺到被冷落的空虛,她渴望被關注,特別是成為眾多男人關注的焦點,已然成為了她最大興致,就算已經有歐陽逸這個“老相好”,但她日漸扭曲的需求,已經越來越無法滿足於跟歐陽逸“談心”,有時候,她也要換些看得過眼的帥哥來緩解視覺疲勞。


    她邁看細碎的步子走進舞場,每一步都將散發自信、性感的魅力,她周圍的人紛紛側目張望,她則微笑看向每一位熟悉的客人招手,調笑著與他們寒暄。


    “她就是彭羽倩啊!真不是一般的美哪。”


    “你小子有福氣了,聽說她婚後的生活不如意,時常到這來尋求男人‘安慰’,多數都找的像你這樣的小白臉,怎麽樣,要不要去試試!”


    “她?不會吧,她可是鼎豐的總裁夫人,她會欲求不滿嗎?”


    “那又怎麽樣,這說明她玩得起,難道現在這個社會隻給男人在外麵花心,女人就不能在外麵瀟灑嗎?”


    “說的也是……”


    一路經過,閑言碎語漫天飄飛,但在嘈雜喧嘩的環境裏,這些難看的詞匯,還是進不到彭羽倩耳中的。


    彭羽倩坐在一處角落裏,雙人座椅,玻璃台麵上隻有一直紅燭亮著,像情人的眼淚,也像被烈火燒灼的心。


    接待她的也是平日裏時常露麵的侍應生,聽她說了一句“老樣子”,侍應生便利索地退了下去。


    血腥瑪麗很快送了上來,按她平時的酒量一連上了五杯,彭羽倩眼色迷離地看著舞池中勁舞的男女,嘴角帶著一抹淡淡而高傲的冷笑。


    “啪……”


    黑暗中,她為自己點燃了一支香煙,讓酒精和香煙的滋味覆蓋住心頭的孤獨和煩躁,在刺眼的彩光下,隨著舞曲似有若無地擺動著身體。


    她在為自己即將滑入舞池熱舞做著準備,在這個地方,黑暗可以掩蓋掉人性的弱點,不願暴露的容貌,囉嗦地嘮叨;在這個地方,她可以放心自在地擺動身體,釋放內心的苦悶,在煙酒熏染下,尋找一份自得其樂。


    從前的她,可真的不是這樣的,從小品學皆優,大學時又是學校舞蹈隊的隊長,她才剛剛大學畢業,一向乖乖女的她,聽從家人的安排跟臣城見麵,臣城一直說她純潔可愛,但是如今,她已然成了一個墮天使,而那個男人眼中,再也沒有她。


    她原以為,臣城對自己的改變是因為彼此還欠缺一點激情,或許商人是習慣性地對萬事萬物保有距離感,為了盡快消除這層隔膜,她開始試圖改變自己,但是結果,他更不把她放在心上,她有時都在懷疑,臣城娶她,除了商業聯姻的因素外,是不是還因為看她一直乖巧,當她是個傭人一般使喚,去照顧他那位時常腦子出問題的母親?


    想到這裏,她便飛快地將杯裏的雞尾酒一口倒入了嘴裏,辛辣滾燙的感覺隨即從喉嚨一直燒灼到心頭,心口發出一陣陣抽搐般地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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