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安城軒渾身一怔,卻也並不意外,隻是拿著戴爾李給予的資料,翻了一笑,嘴角露出一血腥的微笑。


    徐屹在一邊,也認同了戴爾李的說法,他肯定的點頭:“我們要不要有所行動?我可不想讓別人搶在我之前。”


    徐屹最討厭別人這樣,搶了他的風頭不怕,還把他們組織內部搞亂,他們的組織可說是金戈鐵馬,卻顯然被人看低了。


    “我好久沒有鬆鬆筋骨了。”戴爾李說著,他最喜歡別和他玩這一套。


    好久沒有練了,不知會不會一槍能中目標?他們不是為了淩墨的事情而來,他們來有著更重要的任務。


    “還有,淩墨的那一些手下,也不是吃素的,你最好小心些。”徐屹繼續提醒著,他知道安城軒的身手不凡,但是,淩墨的那些手下,若是知道這事情是安城軒所為,想必不要這麽輕易的放過安城軒的。


    雖然這事情,與安城軒確實無關,而是慕老頭對安城軒的一個警告,想必也與淩冰那小女生有關。


    “淩宅那邊,確實沒什麽動靜。”徐屹看了一下手下傳迴來的信息,這才對安城軒說著。


    戴爾李拿起桌上的洋酒,倒了一杯,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酒,至少酒精能讓他更加清醒一些。


    他和徐屹兩個人,可是飛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最後再飆車過來,是冒著生命危險前來的。


    “李澤受傷了。”安城軒這時丟下一句話。


    戴爾李喝著酒的手抖了一下,酒潑了他一身,幸好徐屹剛喝完一杯,沒有戴爾李這麽狼狽。


    “怎麽會受傷的?居然動李澤?”


    “是誰幹的,***的,老子的人他也敢動?”


    徐屹和戴爾李都站了起來,兩個人眼中帶著怒意,誰動李澤?李澤是他們幾個人中年紀最小的,被他們視為弟弟。


    要他們死的人很多,要安城軒命的人更我,所以,想取李澤性命的人不是沒有,隻是,在這麽巧合的時間內,動了兩個人,一個是淩墨,一個是李澤,想必…


    “走,我們看看去。”徐屹轉身走了,頭也不迴的。


    安城軒捂著頭,手機響了,是蒙實打來的電話。蒙實是安城軒的私人醫生,現在正在為李澤止血。


    “喂,蒙實。”安城軒接了電話。


    剛要走的徐屹,腳步停住了,又往迴一走,邁步到安城軒的身邊,幹脆的搶過安城軒的手機。


    “蒙實,我兄弟怎麽樣了?”徐屹大聲的吼著,與他平時斯文條理的模樣完全相反。


    戴爾李也走了上前,徐屹把手機按了免提,蒙實被徐屹的氣勢嚇著了,徐屹怎麽跑來上城了?


    “血止住了,二個小時內會醒來,性命沒大礙。”蒙實說著,深怕說得不太清楚,徐屹會來揪著他大吼。


    別看徐屹平時斯文的,其實都是他這外表騙了所有的人,他那戴著金邊框的眼鏡,也隻是讓外人更誤認為他就是斯文的人,所有的人都說他是斯文敗類。


    深怕徐屹沒聽到,蒙實再一次重複著他的話,額頭上的汗都不敢去擦。


    “屹過來一下。”這時,慕辰夜說著。


    他們都在蒙實的身邊,看著躺在床上的李澤,他們現在並不擔心,隻是,相信他們來了之後,看到李澤身上的傷,他們會有些意外。


    這些下手的手法,還有李澤身上的身,有些奇怪,想必他們看過後,都會明白,對李澤下手的人,都不是想取李澤的性命,而是給予他們幾個人一個特別的警告。


    “三年前的事情,重現了。”何允補加了一句。


    安城軒把電話直接掛了,三年前,是他的一個痛,一聽到三年前的事情重現,安城軒心一緊,抓起外套往外走。


    “跑上。”戴爾李推了一下徐屹,兩個人走下樓的時候,安城軒早就拋下他們,自己開車走了。


    “這個時候,讓我們打的?”徐屹看著安城軒離去的方向,他推了一下戴爾李,示意是他們的兄弟安城軒也太不夠意思了。他們都是為他而迴來,他居然拋下他們走了?


    現在是早上五點半,很多的士都外出搭客了,偏偏今天這裏就沒有一輛車,更是沒有人路過。


    “那不是有嗎?”戴爾李示意了一下,徐屹順著他的手勢一看。


    就在大門前,有一輛單車就躺在那,而且還是半新半舊的。


    “你讓我騎自行車?”徐屹指著尋自行車,再指著自己,這戴爾李不會是讓自己騎著自行車,後麵再騎著一個人高馬大的他吧?


    “就是你想的那樣。”戴爾李壞壞一笑,雙手環著胸,反正徐屹是知道他從小到大沒有騎過這玩意,所以,這偉大的任務隻能交給徐屹了。


    徐屹瞪了戴爾李一眼,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金邊框眼鏡,走上前去騎著自行車走了,戴爾李一笑,大步跑上前,跳了上去。


    兩個人高馬大的男人,在空無人的大街上,一個騎著車,一個坐有車的後麵,前麵騎車的正努力的賣命的往前騎著。


    身後的戴爾李,拿出手機一拍,將徐屹賣命的一幕記錄了下來。


    “戴爾,你是找死。”徐屹手一甩,想抓著戴爾李的手機,隻見他手一縮,手機進入了戴爾的手口袋裏。


    “騎快點,趕在李澤醒來的時候迴到安宅。”


    “那你騎?”徐屹白了他一眼,敢情是騎著自行車,這裏到安宅,也要一個小時左右,這戴爾李不是要他的命嗎?


    清晨,第一縷陽光直射入淩冰的房間時,她第一反感就是拉上被子,將那陽光擋住,十秒鍾後,她條件反射性的坐了起來,抓了一下自己頭上的淩亂青絲。


    “天亮了?”她在不斷的尋找著手機,看到淩墨送給她的手機掉在地上,她彎下腰去撿了起來,一看時間,早上六點半。


    “阿福,阿福。”她扯開喉嚨大叫著,整個淩宅異常安靜。


    阿福不見蹤影,其他人在忙碌著,看著她穿著拖鞋跑了出來,身上的衣服也沒有換,大家都有些奇怪,但是,一瞬間大家都忙著自己手頭上的事兒。


    “阿福,阿福。”她跑著出門,看了一下車庫,看到裏麵停著一輛黑色的奔馳,上淩墨的車。


    淩墨迴來了?她一陣驚喜,心也隨之放了下來。


    她跑了上樓,搜了一下自己隔壁的房間,也就是淩墨的房間,卻沒有看到淩墨的身影,所有的東西擺設著,就如昨天一樣,根本就沒有人動過。


    “子墨,你別躲了,我有話要和你說。”她大聲的叫著,第一次這麽大膽的推開淩墨房間裏的浴室。


    若大的浴室,空蕩蕩的,根本就沒有人,就連裏麵的地板都是幹的,證明並沒有人在這裏用過。


    怎麽會這樣?他躲哪去了?她有些生疑。


    “陳醫生,情況如何了?”她聽到走廊上有腳步聲,小跑出去,剛才門口,卻聽到阿福的聲音,她在與陳醫生說話?


    陳醫生是淩墨的私人醫生,如果沒有什麽事情,他是絕對不會來淩宅的,難道是淩墨出什麽事了嗎?


    “阿福,是不是子墨出事了?”她衝了出去,再也顧不得自己的形象了。


    剛才才放下的心,又被吊得老高的。


    阿福有些意外的看著淩冰,她一向都是睡到八點才起床的,怎麽今天起得這麽早,而且還在淩墨的房間內?


    陳醫生看著淩冰,隻見她臉色紅潤,也放心的點了點頭,看來身材養得很不錯,這樣有助於她的病情治療,隻是,裏頭的病人似乎就沒有這麽幸運了。


    “不,不是少爺,是臣先生。”阿福有些為難的說,不知該不該告訴淩冰。


    從昨晚到現在,沒有少爺的消息,迴來的人是臣高,而淩墨的身影卻一直沒有出現,直到現在,她還是聯係不上少爺。


    阿福走上前,拉著她的手,卻發現淩冰的小手有些冰涼,初秋的清晨,有些涼意。淩冰看著阿福,希望能從她的嘴裏得到答案。


    “子墨呢?去公司了?”她關心的是淩墨。


    “少爺…少爺沒迴來。”阿福的聲音放得很低,連她自己也沒有信心說這話,直到她看到一身是血的臣高迴來,她知道出大事了。


    淩宅四周的保鏢,有一半出去了,是淩晨五點的時候出發的,卻到現在一丁點消息也沒有,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沒迴來?那臣高呢?我要見他。”她拉著阿福的衣,讓她帶路。


    很快,阿福與陳醫生都折了迴來,再一次踏進臣高的房間,因為臣高是淩墨的秘書,所以,在淩宅也有他的房間,他有時候迴來晚的,也常住在淩宅,隻是淩冰一直都不曾經現。畢竟臣高是大半夜迴來,卻是早早又去上班了,她直到現在,一直不知道臣高在這裏擁有著他的私人房間。


    “他,怎麽會是這樣?”


    一身是血的男人,全身都被白色的紗布包著,白色的紗布上麵還染著沈多鮮紅的血液,昏迷中的臣高,眉頭緊皺,雙唇緊抿,身上的傷傷得很重。


    她走近床邊,房間裏充滿了藥水味,她瞪大眼睛看著臣高,平時冷冰冰的男人,這麽高大的男人,現在就躺在這床上,好象…失去了生命力了一樣,就連唿吸都是微弱的。


    “清晨五點,他迴到了淩宅,是憑著最後一口氣開車迴來的,最後暈到車裏,是保鏢他們發現了他,才把陳醫生請了過來。”阿福描述著早上的經過,卻是臉上帶著微弱的痛。


    臣高迴來,淩墨沒有迴來,她早就有不祥的預感了,卻不敢告訴淩冰,隻能讓其他保鏢繼續去聯係淩墨。臣高對淩墨十分忠心,不會丟下淩墨不管的,除非是事情很嚴重,或沈到了不可救藥的地步,不然臣高是絕對不會丟下主子撐迴到淩宅的。


    “陳醫生,他…的傷這麽重,什麽時候能醒?”淩冰坐在床邊,看著臣高,她的心開始不安了。


    不祥的預感在她的心間彌漫著,原來昨晚做的夢是真的。突然,她想到了在淩墨房間裏發現的文件,昨晚他是與安城軒在一起的吧?


    原來真的是他,若是臣高有什麽三長兩短,若淩墨真的有什麽事,她絕對不會放過他的,她可以對天起誓。


    “這傷已傷到了筋骨,沒有十天半個月是下不了床,至少醒,就要看他的自己的意誌了。”陳醫生說著,他也沒有太多的把握,但是,他絕對相信臣高能撐著,而且會很快醒來。


    現在的他,迴來為的是什麽,他憑著這點信念迴來的,陳醫生肯定臣高能醒來,至少他的求生意誌比一般人強得多,他身上背負著一些使命。


    “那…有派人去找子墨了嗎?”淩冰抬起頭,她輕聲的問著,這一刻,她很理智,也知道自己在問什麽,將要做什麽。


    沒有了淩墨的她,失去了唯一一個可以堅持下去的信念,而她必須這樣堅強的走下去,至少她第一件事就是一定要找迴淩墨。


    “小姐,你…?”阿福顯然被她嚇著了,被淩冰這麽鎮定,理智,冷靜的模樣嚇著了。


    小姐一向都是依賴別人,一向都是吵吵鬧鬧,一個長不大又任性的孩子,這一克,她仿佛瞬間就長大了。


    “還沒消息。”阿福的聲音有些顫抖。


    這一刻,她似乎從淩冰的身上,看到了淩夫人的身影,當初的淩夫人,也是一瞬間就長大了,最後…為情而生,為情而死。


    “再派一隊人馬去。”淩冰說著,她的小手緊緊的握成拳頭。


    她的幸福,是任何人都不可以毀掉的。至少,她想要的就是一個在她身邊可以保護她,疼她的人。


    淩墨,不可以有事。


    “福總管,他們迴來了。”這時,在一樓值班的下人跑了上來稟報著,看到淩冰的時候,她瞬時又住嘴了。


    說好這事情不要讓小姐知道的,深怕她受不起這打擊。


    事情似乎並不樂觀,迴來的人,一個個都是心事重重,好象出了大事一樣。


    “你先下去吧。”阿福揮揮手,示意那位下人先下去。


    她看著淩冰一眼,隻見淩冰站了起來,她理了理自己頭上的發絲,然後看著阿福:“我們走吧。”


    冷清,幾乎接近冷漠的外表,眼中的痛楚,還有纖瘦的身子上的堅強,不單是阿福,就連陳醫生也被嚇著了。


    “小姐,我陪你去。”陳醫生說著,他也是淩氏的一份子。


    雖然他的職業是醫生,卻也是淩墨的一名手下,在淩墨的訓練下走出來的,他雖然外表斯文,卻也有一定的武功,他最顫抖的是醫人,但是,醫人與殺人,卻是一念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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