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我……我以後不會了。”被陽陽的話差點嗆著,安辰突然幹咳一聲臉皮鬱悶的直抽。


    “好,協議達成,我們來拉勾。”陽陽再次冒出一句小大人似的話,而後但見他伸出他右手的小指對著安辰認真的說道。


    午時的陽光依舊灼熱,在安氏醫院病房部樓下的公園裏正有一對長相酷似一對父子的一大一小兩個人正在認真的進行著他們不為人知的“交易”。


    而此時正高高站在病房部樓上透過病房玻璃看到公園中正在拉勾起誓的陽陽與安辰,冷雪鷲不僅疑惑的蹙起眉頭:這兩個人之間是達成了什麽重要的交易?


    *


    第二天早晨天剛蒙蒙亮,平日裏喜歡睡懶覺的陽陽竟是醒的出奇的早。


    “媽咪,快點起床準備早飯了。”陽陽將睡在他身邊的冷雪鷲推醒。


    今天可是他第一天帶著保鏢去上學的日子,他一定要早早的到學校,如果那樣的話幼兒園的老師還有同學便會看到自己的保鏢了。


    “笛--,笛笛--”七點一刻,剛剛吃完早飯的陽陽便聽到樓下有汽車的鳴笛聲。


    站在凳子上透過窗戶向樓下一看,陽陽看到安辰正站在樓下向他微笑招手。


    “媽咪,今天安兒叔叔要送我去上學了。”陽陽立即興奮起來,他衝正在廚房裏忙碌的冷雪鷲喊了一聲而後便迅速打開房門一溜煙的向樓下衝去。


    太刺激了,自己也終於有保鏢了。


    今天他到學校一定也要向秦擇吉炫耀一翻,哼!


    “陽陽--,陽陽--”聽到喊聲,冷雪鷲立即濕著雙手從廚房裏跑出來卻發現陽陽早已沒有了蹤影,她迅速透過窗戶向窗下望去,剛好看到安辰此時正一把將陽陽抱在懷裏。


    那種場景曾讓冷雪鷲在一刹那恍惚的認為:她與安辰和陽陽是其樂融融的一家人。


    “安兒叔叔。”陽陽親昵的叫著安辰。


    “恩???”安辰佯裝生氣。


    陽陽是不是忘記了昨天他們所約定的交易?


    “爸爸。”陽陽乖巧的在安辰的臉上親了一口。


    “嗬嗬,很乖。”安辰的心猛然一提,這聲久違的“爸爸”讓他突然感到很幸福。


    “媽咪,byebye。”此時,陽陽看到了正站在窗口的冷雪鷲,他衝著冷雪鷲所在的窗子興奮的招了招手。


    而安辰的目光也在此時隨著陽陽的聲音而轉向冷雪鷲。


    “……”看到安辰也看到了自己,冷雪鷲心中一緊迅速將視線投向別處。


    她故意不去看安辰。


    隻是為何?直到現在,自己在屢屢見到安辰後還是會感到莫名緊張?


    “冷雪鷲,byebye。”尷尬之下,安辰竟然很厚臉皮的學著陽陽的樣子向冷雪鷲招手說再見。


    “……”樓上窗戶之內,安辰像個孩子似的表現則更讓冷雪鷲糾結。


    一分鍾後。


    望著安辰將陽陽抱向他的賓利車而後揚長而去,想起剛剛安辰與陽陽頗為親昵的一幕,冷雪鷲方才鬱悶的歎了一口氣。


    事情似乎正在朝著她不希望的方向發展。


    但她卻無能為力。


    “冷雪鷲,你與安辰是什麽時候認識的?”突然,正站在窗戶邊發怔的冷雪鷲聽到秦菊花站在她的身後突然問道。


    爺


    “媽--”


    一個冷戰襲來,冷雪鷲鬱悶的瞪了秦菊花一眼。


    可能是太過於專注的原因,她竟然沒有注意到秦菊花是從什麽時候迴來的。


    “我問你與安辰是從什麽時候認識的!”秦菊花剛剛從醫院裏迴來,醫院的醫生與護士對她以及冷亞非常非常的友好,甚至到了有些尊敬的程度。


    隻是,是什麽原因使安辰如此無償的幫助冷雪鷲呢?


    秦菊花感到很疑惑。


    特別是剛剛她在樓下看到安辰與陽陽頗為親昵的場麵,秦菊花甚至覺得陽陽與安辰有幾份相像。


    難道?安辰是陽陽的親生父親?


    隻是,這個特別大膽的假設令秦菊花嚇了一跳之時也令她感到格外的不可思議。


    當然,她也不太相信這是個事實。


    畢竟,冷雪鷲與安辰之間無論從各方麵來說都顯得差距太大了。


    他們在一起,秦菊花認為那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也沒有多久。”冷雪鷲理了一下耳邊的長發迅速轉身迴到廚房,她在刻意的迴避秦菊花的問題。


    “沒有多久是多久?”秦菊花想要打破沙鍋問到底。冷雪鷲的言詞越是閃爍,她的好奇心便越重。


    能夠認識安氏集團的總裁,並且還貌似如此熟悉……


    秦菊花覺得這裏麵肯定有故事。


    “沒多久就是時間很短。”冷雪鷲應付性的迴答秦菊花而後刻意迅速轉移話題:“冷亞現在怎麽樣了?”


    “唉--”說到冷亞,秦菊花重重的歎了一口氣。


    沒有什麽事情比冷亞得了白血病更讓她感到傷神的。


    雖然安氏醫院的醫生對冷亞的病情已經列入了重中之重,但如果找不到合格的骨髓,一切都是鏡中花、水中月--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這幾天冷亞也已經開始對自己的病情產生了懷疑。


    秦菊花真怕自己對冷亞的病情隱瞞不了幾天。


    “媽,不要這樣,冷亞一定會沒事的。”冷雪鷲扶上秦菊花的肩頭,安慰著說道。


    “怎麽這幾天沒有見到李揚?難道他不知道冷亞得白血病的事情?”秦菊花突然話鋒一轉對冷雪鷲問道。


    冷家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他做為冷家的準女婿怎麽能夠一幅事不關已高高掛起的旁人姿態?


    “知道,但他很忙。”提到李揚,冷雪鷲的神情明顯的暗了下來。


    這幾在李揚也一直在刻意的迴避自己。


    想想兩從這間的一切,有時候冷雪鷲真的很想解除與李揚的婚姻,因為他的愛已經讓她太過窒息。


    而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則是因為李揚已經真真切切的背叛了自己。


    這種背叛是不足以讓冷雪鷲原諒的。


    “唉!李揚好像和以前不一樣了。”秦菊花再次歎氣,當她突然又想到安辰時心中卻再次疑惑起來:“冷雪鷲,我總覺得安辰好像對你……”


    “媽--,人家一個堂堂的總裁,別忘記了我是平民的女兒。”冷雪鷲心中一亂,當下她便果斷的對著秦菊花嚴厲的解釋道。


    她真的不想讓秦菊花知道她與安辰之間的一切。


    像秦菊花這般愛財的女人,一旦被她知道安辰就是陽陽的父親,不一定她又會做出什麽特別出格的事情來。


    *


    車子載著陽陽很快來到陽陽的學校。


    由於這輛賓利車價值將近一千萬,所以當賓利車駛進陽陽的校園之後立即引來了學校內很多老師和送孩子家長的無數注目禮。


    當然,坐在車內的陽陽則在此時更加顯得神氣十足。


    “小孫叔叔,你應該戴一個墨鏡,這樣才更酷。”臨下車,陽陽突然突發奇想的對著前麵駕駛位置上的小孫說道。


    “總裁?”小孫在征詢安辰的意思,此時他的臉皮鬱悶的直抽。


    現在的孩子都早熟,但三歲就少年老成也太令人震撼了。


    小小年紀竟然對“酷”的意思理解的清晰到位。


    “戴上吧。”安辰忍俊不禁,他對小孫說道。


    “……”總裁這樣的做法簡直就是在為虎作倀。


    小孫吸了吸鼻子,但卻不能不戴上魔鏡。


    “唉,爸爸,能不能等一會,這會秦擇吉還沒有到。”小孫已經下車,走到後車門將車門打開準備將陽陽抱下車。而就在此時,陽陽卻突然望了望校門口的四周而後有些失望的對著安辰說道。


    “好--”安辰再次朝小孫擺擺手,示意一切都聽陽陽的。


    “小孫叔叔,你可不可以將衣服的領子豎起來,這樣才更像黑社會。”陽陽瞅了小孫一圈,而後再次提出意見。


    “……”


    這次,小孫與安辰的臉皮同時鬱悶的直抽。


    這個小家夥哪裏是來上學的?


    簡直就是來耍酷的。


    “不可以嗎?爸爸?”陽陽小嘴一撇,想要哭起來。


    尤其是那聲爸爸喊得安辰心中悲情萬分。


    “小孫--。”安辰故意拉著長腔對小孫喊道。


    “是,總裁。”小孫立即將白色t恤的領子立了起來,隻是透過倒車鏡,小孫覺得自己像隻可憐的猴子在被車裏的這位小祖宗牽著脖子耍。


    “爸爸,讓小孫叔叔以後叫我少爺吧。”突然,陽陽再次發飆。


    “為什麽?”安辰的眼珠子差點掉下來。


    這個小腦袋瓜子裏到底裝的是什麽?小小的年紀學黑社會不說,此時竟然還想耍腕。


    竟然突發起想讓小叔叫他少爺!


    “你是我的爸爸,我當然就是少爺了!”陽陽很無辜的聳了聳肩。


    對於安辰的問題,他認為安辰問的很白癡。


    “……”


    而這次陽陽的話,安辰則差點吐出血來。


    “總裁?”小孫也很顯鬱悶,這個小家夥簡直比小祖宗還要祖宗。


    開價值上千萬的賓利車來送他上學已經很牛逼了,可是人家還要更加牛逼的。


    “照做。”安辰照單全收,他似乎對陽陽有惡補身為父親所沒有盡到父親責任的一種缺憾的彌補。


    “是。”小孫的額頭上迅速掛上三條黑線。


    雖然極其鬱悶,但他也必須得照做。


    畢竟小孫知道陽陽是安辰親生子的事實。


    道理上來講,他確實也應該稱唿陽陽為一聲“小少爺”。


    “快,快,快,我要下車,秦擇吉來了。”突然,陽陽焦急的衝著安辰大叫起來。而就在此時,安辰透過車窗則剛好看到正有一輛銀白色的奧迪a8駛進這所學校的大門。


    “小孫,開車門。”安辰衝著半開的車窗玻璃向小孫喊道。


    “是。”小孫恭敬的頷首點頭,他準備配合小陽陽演一場驚天動地的主仆之戲。


    “小少爺,學校到了,請您下車。”小孫將車門打開,故意大聲的喊道。


    而隨著小孫的喊聲,此時從剛剛那輛銀白色的奧迪a8上也走下來一個小太少。


    這位小太少身頭戴大大的太陽帽、上身著天藍色的t恤外加一條格子背帶短褲、腳踏一雙名貴的球鞋,更讓人感到拉風的是他小小的臉蛋上竟然罩著一幅與自己外貌相差很多的巨大的太陽鏡。


    “小少爺?”這位小太少聽到小孫的喊聲也立即將他充滿稚嫩而挑恤的目光使勁的向陽陽這邊投遞過來,他嘴裏默念著小孫對陽陽無比尊敬的稱唿一幅對從賓利車上下來的陽陽不放在眼中的驕傲勢頭。


    “哼,秦擇吉,看什麽看?我也有保鏢的。”陽陽挺起小胸脯一臉的驕傲,說這句話時他還故意將頭很牛逼的向上揚了揚。


    “哼,冷陽,有保鏢有什麽了不起,你就是一個沒爸爸的野種。”秦擇吉對陽陽一臉的鄙視。


    “我……我……誰說我沒有爸爸,我的爸爸在車裏。”陽陽由於秦擇吉的這句話而憋的滿臉通紅,委屈的聲音夾雜著哭音聽起來有些顫抖。


    “在車裏?哈哈,誰信?”秦擇吉繼續一幅瞧不上陽陽的勢頭。


    冷陽就是一個平民的兒子,即使是有爸爸又能怎麽樣?


    當然,秦擇吉卻根本不知道今天冷陽所乘坐的賓利車幾乎可以買幾輛奧迪a8了。


    “爸爸--,爸爸--。”雖然隻有三歲,但陽陽也有很強的自尊,他不允許別人瞧不起他。


    他突然迴頭滿眼晶瑩的衝著賓利車上的安辰委屈的大聲喊道。


    那種急需想要受到安辰迫切保護的急切眼神在刹那間深深的刺痛著安辰的每一根神經。


    賓利車中安辰的心狠狠的顫了顫。


    他“突”的從車上下來,而後大踏步向陽陽走去。


    從身後他看到陽陽由於激動而微微顫抖的小身體。


    “沒有爸爸的野種!”


    安辰的眸因為這句話而越來越沉。


    陽陽的屈辱是自己造成的,所以今天,他一定要將這種屈辱給陽陽徹頭徹尾的卸下。


    “陽陽。”安辰心情複雜的將陽陽一把抱進懷裏。


    他望了一眼麵前的秦擇吉,而後將一雙冷冷的眸射向那輛銀白色的法拉利。


    秦擇吉沒有想到陽陽真的來了一位爸爸,看到安辰嚴肅而嚇人的表情,他當場“哇”的一聲哭出聲來。


    “爸爸,你真棒。”看到安辰沒發一聲竟然將平日裏老是欺負自己的秦擇吉嚇的哭了起來,陽陽當下快樂的扳著安辰的臉便親了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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